安澜很不争气的脸红了, 时清和还不打算离开。气息缠绵, 毫不遮拦地落在她的脸上, 带着薄荷的香味。
“汪汪汪!”被忽略的蓝天不甘心地凑到他们腿间,踩着时清和的拖鞋, 攀着安澜往上爬。
安澜低头看去, 好在她长发披肩,低头的时候正好挡住了, 滚烫的耳尖也看不到。
时清和淡淡地扫了一眼蓝天,薄唇轻抿, 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那你加油。”安澜小声地说了一句, 得到时清和的回应后,才继续偷看着他。
大概是洗澡出来得匆忙, 时清和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长袖衬衫, 手腕处的袖口被别了上去,露出小半截白皙的手臂。
往下便是深灰色的休闲裤, 倒是有些不搭。只是时清和是天生的衣架子, 随便穿穿也能好看。
头发比之前长了一些, 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大半额头。视线移动, 男人细长的睫毛轻轻地垂着, 密而卷。时清和侧背着她, 看不到他眼底的神色。他的动作娴熟而认真,清冷的面容都因此柔和了几分。
安澜又翻了一下冰箱,拿出一大盒酸奶。
美色美食她都要。
酸奶是黄桃味的,里面还有不少的果粒。安澜贪嘴, 一瓶酸奶喝完,又拿了一瓶。
刚刚插入吸管,原本认真盯着锅里的时清和却忽而转过头来,“第二瓶?”
一瞬间,安澜突然有种以前上课睡觉被老师逮到的心虚感,她乖乖地点了点头,“我饿。”
“再等等。”时清和毫不客气地顺走她手中的酸奶,“饭前不要吃太多酸奶。”
“噢。”
鸡翅炒了一会,时清和把可乐倒进去。计算着分量,最后还余有一些。从大火该为小火,可乐鸡翅已经差不多了。
时清和夹了一个较小的鸡翅,转头看着身后逗着萨摩耶的安澜,温声喊她,“来尝尝味。”
安澜闻言立马抬头。
时清和的手艺的确不错,光是闻着味就足够把安澜的馋虫给勾出来。她凑近了小脑袋,微微张嘴,露出小巧的贝齿。准确无误地咬在鸡翅上面,味蕾里充斥的美味,让安澜幸福得眯起了眼睛。
这幅样子就像是得到了满足的大猫,开开心心地露出自己的小肚皮一样,娇憨可爱。时清和满目都是温柔,勾着尾音问她,“好吃?”
“好吃。”安澜咽下,还想要咬一口,面前的鸡翅却往上抬高。
在她的注视下,时清和若无其事地咬下第二口,眉头拧了拧,淡淡地评价一句,“煮得久了。”
安澜:“……”做给她吃的,她满意不就行了吗?
“算了。”时清和继而把鸡翅递到她嘴边,“反正你好养。”
安澜怒瞪,往后挪了挪脑袋,很是嫌弃地看了一眼鸡翅,“就你嘴挑。”
见她不接,时清和倒也不尴尬,神态自若地咬了一口,“嗯,毕竟你以前只能吃外卖。”
没得选,自然不会嘴挑。
安澜:“……”要不是看在鸡翅的份上,绝对甩脸走人。
吃过饭,安澜跑去洗碗。时清和则是给蓝天洗了个澡,吹风机“呼呼”地吹着蓝天的狗毛,毛发蓬松,像是炸毛一样。
安澜毫不客气地拍下照发给许初九嘲笑了几下,那头应该是在认真工作,没有立刻回复。
把手擦干净,吃饱喝足了,安澜便打算开溜。
时清和先她一步开口,“下午不用上班?”
这会都快两点了,要是上班也来不及。
见安澜点了点头,时清和继续道,“听说最近上了一部新电影,是你喜欢的题材。”
安澜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怎么说时清和是高岭之花。都这把年纪了,追女生还真的是一成不变。
安澜没什么心情看电影,想了想,她有些迟疑,“需要多久?”
她不想提心吊胆地活着,会担心哪天再看见周城。周城的存在,始终是个心口的疙瘩。
“最多一个月。”
安澜沉默了一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眼底带着恐惧,“他会报复我。”
如果是以前,她还不知道孟新柔的事情,或许周城还不至于。只是现在,知道了周城的软肋,她不能保证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
“他大概无暇顾及你。”时清和早就筹谋多年,又怎么可能让安澜再次受伤。
安澜定了定心,又有些好奇,“时清和,你是富.二代吗?”
一个医生而已,不应该有那么大的本事,不是说吃穿都只是刚够吗?而且她以前见过时清和的母亲,不过是普通的老师而已。
时清和摇头,环顾一圈室内,“不是,家徒四壁。”
家里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连开的车也是很低调的牌子。
安澜就更纳闷了,“那你为什么……”
“想知道?”
一听这熟悉的问题,安澜立马明了,很是正直地摇头,“我不想知道。”顿了顿,安澜一脸严肃,“但是我姑姑说了,男人隐瞒的事情太多,绝对是个渣男。”
“没想过瞒你,只是不懂怎么说。”时清和大手一拉,轻而易举地把坐在沙发角落的安澜拉了过来,亲昵地用下巴抵着她的小额头,“这一个月,自己小心点。如果宋嘉予不在家,就过来找我。”
所以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安澜被勾得心痒难耐的,好几次想问,又默默地憋了回去。
她也没有留太久,下午时间还长,她索性去了市中心的图书馆。虽说商场上很多道理,看书也未必懂。只是看书总比不看书的要好。
拿了几本这方面的书,安澜认真研究了一下午。临走的时候,正好路过艺术区,耐不住还是进去看了一眼。
拿了一本麦德的音乐作品曲,安澜翻开了其中一页。要说启蒙,大概是从听过了麦德的曲子之后,那时候就非得闹着父母要去学钢琴。
安修明总觉得安澜性子太闹,不适合钢琴,还和她打赌,要是坚持不到一个月,以后就得乖乖吃青菜。谁知道平时都是三分钟热度的安澜,实打实地坚持了很久。
“小姑娘,快关门了,怎么还不走?”身边路过一位和蔼的老爷爷,看上去六十来岁的样子。倒是很精神,穿的还是中山装。
“不好意思,看得入迷了。”安澜赶紧把书还了回去。
其实安澜有也有认真思考过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她的性子本来就散漫,能坚持的事本来就少。只是一辈子待在宋氏,又感觉少了些什么。
她明明想回到台上的。
轻叹了一声,旁边耳尖的老人听到了,笑眯眯地问了一句,“遇到烦心事了?”
“嗯,一些小事。”安澜笑了笑,跟着老人下楼,“老爷爷,这里每天都是六点关门吗?”
“也不是,周末的话,会开到晚上九点。”老人还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有种民国时期教书先生的感觉。
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在图书馆的工作大多乏味,有些图书馆也会招一些老人。比起浮躁的年轻人,很多时候,老人倒是更适合做这个工作。
走到门口,安澜才道了别,“麻烦您了。”
“没事。”老人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小姑娘,路上小心点。”
回了家,宋嘉予似乎和时清和又再次暗度陈仓了,简单地询问了她一些事情后,嘱咐了好几次,就差没有把她打包送回农场里。
聊到了最后,安澜已经有些怏怏不乐了,“哥,为什么坏人意识不到自己的罪.恶?”
对于周城来说,八年牢狱之灾,也没换回他的任何一点愧疚。为什么有人能在毁了别人的人生后,还觉得自己毫无过错,坏得那么心安理得?
宋嘉予摸了摸她的脑袋,难得温柔地安慰她,“这世界,总得有善恶。”
纯善的世界,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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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又是被工作摧残的时候。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安澜捂着有些疼痛的肚子,伸手抓住许初九,“周末去嗨?”
“就你这样还嗨呢。”许初九无语,半蹲在她面前,把暖贴贴塞进去,“老实在家休息,而且我周末要去相亲,没时间陪你。”
“相亲?”安澜纳闷,“家里催了?”
许初九也无奈,“好歹我也二十六了,我老家那边思想又比较老旧。往常我这个年纪,都该有孩子了。要不是我妈体谅我,早就按着我去结婚了。”
安澜默默地没吭声,其实她姑姑也催了好几次。只不过她比较幸运,还有宋嘉予挡在前面。
“那我跟你去?”万一遇到的是妖魔鬼怪,她还能帮许初九挡一下。
“不用了。”许初九摇头,表情带着一些落寞,“我也想试着去接受别人。”
宋嘉予是个很温柔很好的人,只是有些人,可能天生就不适合她。
安澜:“可是……”
“行了,你赶紧回家,我也得走了。”许初九拍了拍安澜的肩膀,“晚上游戏见。”
许初九一向比安澜有主见,安澜深知劝不动她,也没继续说。
和宋嘉予回了家,吃过晚饭后休息了一会刚想上楼,便看到宋嘉予脸色沉沉地从外面的院子走进来,“外面有狗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周末了,开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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