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快死了,叶涟想着,所以生前的一切才会像走马灯一样从眼前闪过。
迷蒙间,叶涟又回到了那个盛夏,那个美丽梦幻的水晶宫。这个宫殿太美了,让从小在贫民窟长大的叶涟看花了眼,他想象不出来住在这个地方的人会多么的快乐。然后叶涟就看见了玛格丽特,这个雌虫穿着一身华丽的公主常服,银色的亮片衬得他像个人鱼公主,他那优雅的仪态是叶涟从未见过的。
征服欲在叶涟心里燃烧,他开始想象亲吻这位高傲美丽的公主的手背的样子,甚至幻想这一身华丽衣服下美好的风景。
叶涟大胆的亲吻玛格丽特的手背,他喜欢玛格丽特看他时高傲不屑的眼神,这种眼神让他征服的野心燃烧。
他趁着雌后不注意,在仲夏的夜晚,沿着梯子爬进了玛格丽特的闺房亲吻他;他用他独一无二的气质和才华诱惑着这位高傲又天真的公主;等这位公主彻底为他折服后,他又残忍的对他若即若离。
他记得那天夜宴后,他和玛格丽特在玫瑰园里私会,他用冷漠的态度对待玛格丽特,玛格丽特平日高傲美丽的猫眼充满了泪水:“叶涟,你这个恶魔,你为什么要折磨折磨我,我的心已经完全属于你了,你却对我若即若离。”
“那你拿什么证明,你的心完全属于我。”叶涟漫不经心的磋磨着玛格丽特光洁的下巴,看着这个雌虫为他痴迷痛苦,毫不留情的折磨着这位公主高傲的自尊。
玛格丽特凝望着叶涟冷漠不屑的紫眸,只觉得这双眼睛有可怕的魔力,叫他越看越是痴迷,头脑一热,玛格丽特为他的英雄跪下了:“亲爱的,我已经是你的奴隶了,我的心不是你的又是谁的呢?”
玛格丽特含泪的猫眼一遍遍在叶涟脑海里回放,当时的叶涟心里只有冷酷的征服欲,根本不在意玛格丽特对他付出的感情。
可能将死之人心里的良知会被激发出来,叶涟现在再看那双含泪的猫眼,心里特别的难受。
“殿下!殿下!您醒醒!”看叶涟载床上辗转反侧,痛苦的样子,让床边围着的一圈雌虫们都心疼极了。
叶涟还是太高估自己的身体了,昨晚出去浪一圈成功让自己发烧了。
努力了几次,叶涟终于从梦魇里挣脱了出来,看到自己床前围了一圈穿着白大褂的雌虫,玛格丽特医生的脸就恁在他面前,那双与玛格丽特公主极像的猫眼看得叶涟脑仁疼:“出什么事儿了?”
“殿下,您发烧了。”玛格丽特心疼的握着叶涟的手。
旁边一位年长的雌性慈爱的看着叶涟:“小殿下,您该多喝点奶补补,您的身体太虚弱了,听说您好几天都没喝奶了。”
叶涟想起那甜滋滋的奶,顿时一阵反胃:“呕——”
叶涟胃里是空的,所以只能干呕了,周围的雌虫乱成一团,有扶着他的,有安慰他的,有给他拍背的。
“别拍了。”叶涟抬手制止了玛格丽特,“凯特将军呢?”
“他当然是在监狱里啦,居然私自带您出去,还不照顾好您,太过分了,您放心,军区会好好审判他的!”一位亚雌护士说道。
叶涟一想到凯特此时正在受委屈,心里就有些着急:“是我让他带我出去玩的,怎么能怪他呢?我想和军区掌权人沟通,你们有办法帮我联系到吗?”
此时被叶涟以为正在受委屈的凯特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军区监狱里,这所监狱叫十三号监狱,专门用来关押高官政要,一般关进来的人都罪大恶极,有贪污税收的,有私自做人体实验的,还有伤害雄虫的,比如凯特。
现在凯特是全体雌虫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凯特半夜把叶敛殿下私自带出医院的事情已经传遍全星网,并且雄霸INE头条,雌虫们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星网上炸锅了,有骂医院保护不周的,有骂凯特行事乖张的,甚至还连带着骂全体军雌霸占着雌君位置太过分的!
“说凯特行事乖张倒是没错,骂全体军雌就过分了,军雌们在外征战劳苦,回家又不讨雄主喜欢,被凯特连累着挨骂太不应该了。”看守监狱的典狱司们凑在一堆聊天道。
“这位叶敛殿下实在是太迷人了,虽然是从荒星回来的,但是比那些贵族出身的雄虫还有气度,”一位典狱司犯花痴说道,“要是半夜带走叶敛殿下的人是我就好了。”
“这位叶敛殿下现在还在医院,处于特殊保护期,等他出院了,肯定有无数名门雌虫上赶着见他,不知道要便宜了哪个贵族。”典狱司们对贵族子弟酸的很。
“我倒是期待叶敛殿下的表演,等叶敛殿下身体好了,不就该开始营业了吗?”
一位贼眉鼠眼的雌虫站起来说道:“你们与其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如跟我去给那位敢挟持叶敛殿下的雌虫点颜色看看!”
“啊?那可是军神凯特啊!”其他雌虫们有点虚。
“怕什么,上面有人交代我要给他个教训,凯特算什么,兰斯世家再厉害也只是个隐世家族,难道比得上中央星的贵族?”
典狱司们一听,好像有道理,一个个拿上自己的刑具,呲牙咧嘴的去找凯特的麻烦了。
凯特此时窝在监狱里正心烦意乱呢,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叶涟。一听说叶涟生病了,凯特就忍不住想起刚接道叶涟时他的样子,那时候他也是被病痛所折磨,一想到叶涟又要遭受那样的痛苦,凯特就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胃肾都纠结在一块儿了,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就在凯特正郁闷的时候,那几个找麻烦的典狱司来了。
“凯特将军,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领头的雌虫狞笑着。
凯特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些找麻烦的二杆子,还真巧了,他正烦呢,就有人肉沙包送上门了。
“将军,我劝你就别反抗了,乖乖给我们跪下,我们就饶了你,你四肢都带着电镣铐,你就是想反抗我们也不可能啊。”雌虫们享受着睥睨高高在上的将军的感觉。
“哦,这样啊。”凯特点点头,双手飞快的动作两下,也不知他怎么操作的,紧紧扣在他手上的电镣铐“咔嚓”一声被甩在了地上。
“这……怎么可能?”典狱司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骚操作。
凯特又轻而易举的摆脱了脚上的电镣铐,把这些麻烦的东西一脚踢开,然后懒洋洋的活动筋骨:“我带着这些小东西乖乖呆在这里,是为了应付军区那些废物,应付他们是为因为,”凯特脱掉碍事儿的西装外套,挽起袖子,“我暂时不能失去我的位置。”
“但是,你们要是因此以为可以对我为所欲为,那就大错特错了,”凯特轻易扭断了领头那位雌虫的胳膊,伴随着他杀猪般的尖叫,凯特悠悠的说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军权是我的,雄虫也是我的,只有失败和孤独才是属于他的。”
军区现任掌权人是陈家家主陈杨的雌君贺源,已经将近一百岁的贺源已经进入了中年期,他身上褪去了年轻雌虫的锐气,但是他看似上去依旧英俊笔挺,还有种年轻雌虫没有的沉淀感。贺源是少数不愿受雄虫摆布的雌虫,据说这和他频繁被自己的雄主折磨有关,他的雄主甚至打掉过他的虫蛋。
“私自带走保护期期间的雄虫本就有罪,就算殿下您为凯特求情也是没用的。”贺源浅灰色的眼睛仿佛带着机械的冰质,阴阴沉沉的看着叶涟。
叶涟还从未见过这样阴沉又锐利的雌虫,但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军雌基本都是这样的精神状态。在他的时代,雌虫都是美丽优雅的,穿越过来后,又天天看到凯特这个大美人,叶涟对现在这个时代军雌的认知显然存在偏差。
叶涟坐在病房的沙发上,贺源却直挺挺的站在叶涟面前,仰着头和人说话并不会让人愉悦。一般雌虫会选择蹲下或者站远一些,为了给雄虫更好的对话体验,但是贺源显然并不在乎这些。
叶涟在脸上挂上温柔的微笑,气势却丝毫不输于这位军区掌权人:“请坐。”
贺源瞥了一眼叶涟指的那个沙发,沙发上还有莱恩送给叶涟的樱花抱枕和凯特随手放的奶瓶等等杂物。
叶涟:“……”他的病房是个二层复式结构,他一般只在二楼活动,并不知道一楼会客厅是个什么情况。自从凯特来照顾他以后,又没让护士进来收拾过,所以……
叶涟尴尬的眨眨眼,心里咬牙切齿的念叨着凯特的名字,表面上只能继续维持着微笑:“不好意思,没来得及整理。”叶涟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这儿吧。”
源冷冷的看了叶涟一眼:“不用了,我还是做您对面吧。”说着,贺源利索的把对面沙发上堆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规整到位,然后笔直的坐在了沙发上。
叶涟目瞪口呆的看着贺源轻松的吧沙发上的娃娃和奶瓶收拾的整洁干净,在叶涟看来,贺源这种雌虫应该是那种事业型雌虫,应该是不擅长家务的才对,想不到贺源看上去凶凶的,收拾东西可比凯特靠谱多了。
贺源坐在沙发上,被奶瓶和娃娃留下的香喷喷奶兮兮的味道包围着,心里的冷漠不禁柔和了几分,虽然雄虫都是一群魂淡,但是不管怎么样也不该迁怒一个未成年的崽子,于是贺源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别提多扭曲了。
叶涟:“……”突然发现这个时代的雄虫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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