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浪漫时,为吾君献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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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内,傍晚时分。
“我们这里并不是经常有外人来。”老婆婆搅起一勺热汤,蒸腾的水汽在铁锅的上方弥漫,“通常开启的城门都是给那些出去做生意的商队和回来探亲的人们留着的。”
炭治郎接过碗,感激地道:“谢谢婆婆。”
“好吃,好吃!”伊之助大口的扒着饭,抱着碗便狼吞虎咽,也不知道女性鬼杀队队员给他们上妆时用的彩妆是什么材质,几个人脸上的京红和脂粉一点也没有花掉,也省了炭治郎想法子掩盖的功夫。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句,女性鬼杀队队员给他们准备的女装装备实在是太合他们心意了。
“哈哈哈,好吃吗?好吃就对啦。”行将就木的婆婆坐在垫子上,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老身以前也算是对吃食一块有所研究,虽然比不得内城的那些大人物们会做菜,但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味道真的非常美味啊,婆婆。”
“那当然!在吃上面,我们城里人可是都很有研究的哦。”小姑娘奈奈骄傲的挺胸,眼里亮晶晶的满是自豪。
“我们这的食物超级好吃,我一顿可以吃,吃、一二三……”小姑娘煞有其事的掰着手指,然后高兴地说到,“七碗!不,八碗!我能一顿吃八碗饭!”
伊之助:“那你还不得变成猪了。”
小姑娘怒视之,所有人哄堂大笑。
婆婆笑着摇摇头,她敲了敲自家姑娘的脑袋,悠悠地道:“永夜城很久没有来过那么多人了,能看见你们这样漂亮的小姑娘真好。”
善逸一愣,头次听到这个名称:“永夜城?”
奈奈试图从伊之助的碗里抢走一块鱼肉未果,一边伺机寻找下一个机会一边回到:“是啊,我们这座城名为永夜城——你们虽然是来找人的,但看起来并不清楚我们这的情况吗。”
因为我们一直知道的称呼是“鬼城”、“极乐之城”之类听上去就很不妙的名字,几人心里默默地想到。
“马上就是城主的诞辰了,届时我们要举办永夜祭。”婆婆和蔼的道,“你们不如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参加祭奠好了。”
“永夜祭?”又是一个没听过的词,几人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婆婆希望她能够解答。
不过婆婆并没有如他们所愿那样认真的回答,反而是陷入回忆一样,眼神直直地望着前方,喃喃自语地说到:
“每年这个时候啊,城中心的天守阁前的千年樱就会盛开,届时——”
“我们的城主大人啊,就会在所有人的期待下踏出天守阁的正门,迎着那纷纷落落的樱花雨,和大家一,但声色里依旧充满困惑起享受庆典的快乐,与民同乐。”
“子民们献上精心准备的珍馐,听城主为大家奏响一支贺曲。”
“多么,多么,美好、闪耀,值得人敬佩的大人啊……”
四人停下手中吃饭的动作,愣愣地看着婆婆脸上虔诚的表情,不知说什么好。
有着野兽般直觉的伊之助一脸恶心的表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总觉得周围有什么一直包围着他们,搞得他全身都不舒服,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于是他只是小声嘀咕:“什么城主不城主的,神神秘秘,真让人讨厌。”
屋里的气氛霎时沉默一瞬,善逸和玄弥脸色扭曲。
别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啊,伊之助!旁边的那个小姑娘在瞪你哦,很凶的那样瞪你哦。
炭治郎尴尬地打着哈哈向婆婆又伸一次碗:“太好吃了,请再给我来一碗吧婆婆。”
索性婆婆应该是年纪大了,没有听清伊之助说了什么,只是接过炭治郎的碗,慢悠悠地又给他盛上一碗,笑呵呵地道:“好,好,多吃点,能吃是福。”
“吃的胖点最好了。”
*
饭毕,四人向婆婆表示完感激,就由小丫头带路去他们今晚休息的房间。
伊之助和奈奈走在前面,一开始小姑娘对他不理不睬的,大概是还在气之前伊之助说了城主坏话。但是很快的,他们两个关于“烤肉好吃还是肉汤好吃”这个问题开始争论不休,一大一小明明差了七八岁,却吵吵闹闹的打成了一团,间或不小心牵扯到跟在后面的善逸,让他来评判谁说的有理。
炭治郎一直没有放下他的箱子,他看着前面的两大一小,面上还是笑着的,心里却是无尽的担忧。
从踏入永夜城之后,祢豆子就一直陷入了沉睡,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走在最后的玄弥凑过来,小声询问道:“是鬼吗?”
那个婆婆,很不好判断啊。
“不,不是。”炭治郎摇摇头。
哪怕气味再怎么混淆,但是他们的确是人,不是鬼。
路过走廊一端转弯时,玄弥余光注意到什么,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走廊尽头放着一副宽大的屏风,用着彩绘的颜料,画着青色的天空下节节翠绿的竹子,在屋子里暗淡的光线照耀下,显得深邃又不起眼。
他眨着眼睛,仿佛陷入一片漩涡。
他听见了一阵悠扬的笛声,那缥缥缈缈的曲调把他带到了一片青色夜空下,身前是一片的竹林,每一根竹子都如翡翠般圆润水亮。
竹林中的月光如积水般空明,□□的肌肤能感受到冷风吹过的丝丝凉意,天高露清,山空月明。他抬头看天,恍然在人世间。
竹林的深处影影绰绰,玄弥隐约看见一个玉笛横放唇边静心演奏的人。
“到这来,孩子。”
他听见他在喊他,身体先于脑子思考出什么便动了起来,抬脚往他那走去。循声望去,行走于竹林间,却好似走在梦里。
谁?
他一身水蓝素色衣裳,如同那竹中君子般清雅高洁。他放下笛子,对他微微一笑。
他是谁?
“你的名字。”看不清脸的君子微笑着,对他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和笛声一样飘忽的声音,如同世外高人的仙乐,拨乱他的心绪,让他感到神智不清。
[玄弥……?]
耳边似乎飘飘然的有什么声音,但是对玄弥来说,现在什么都不比上他面前的男子。
你要敬仰他,跪拜他,尊他为主,视他为神。
“我的……名字……是……”他的瞳孔已经涣散,脑袋里浑浑噩噩,他的身心都在默默地催促着他,不要反抗了。于是他顺从意识地张口,音节从舌尖脱出,“不…死……”
[玄弥……!]
“川……”
“玄弥!!!——”
炸雷般的响声轰然惊醒了他
金铜色的耳坠一闪而过,繁杂艳丽的款式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
“玄弥,玄弥!你怎么了?!喊你几次都没反应!”
“还没好,我再来两下试试。”
“玄弥!!~~,呜啊啊啊你不要死啊!”
瞳孔重新聚焦,视线落在了摇着他肩膀一脸焦急地看着他的炭治郎脸上,旁边站着举着巴掌跃跃欲试动手的伊之助,善逸已经快被吓坏了,一副泪眼汪汪他命不久矣的样子,扯着嗓子嚎哭着。
玄弥后知后觉的感觉两边脸颊都生疼生疼的,如果有个镜子,他会发现他脸上的巴掌印刚好和伊之助放下的手大小一致。
脸颊疼完耳朵疼,耳朵疼完脑壳疼,脑壳一疼,他的眼前就发晕。
“笛声。”
他喃喃地说道,“真好听啊,笛子的声音。”然后眼前一黑,直直地到了下去,徒留伙伴们手忙脚乱的接住他。
“玄弥!——”
……
年老的妇人翕动了一下嘴唇,又恭敬的对着挂在房间墙上、画风和屏风上那画一样的月下竹林拜了拜。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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