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爱的人死在你怀里时你的表现,我给你找个搭档,小宋,你去给傅清时做个搭档。”
小宋嘴角一抽,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要怎么搭档,连傅清时都忍不住嘴角一抽,不用演就能想象那辣眼睛的场面。
迫于导演的威压,小宋扭扭捏捏地离开了位置。
“要不还是让小雯去搭戏吧!我真的不太合适。”
导演瞪了他一眼。
这时已经哈切连连的小雯也来劲了,精神抖擞地看两男的如何演出一场爱恨纠葛。
小宋一咬牙,直接躺在地上装死。
而傅清时已经睁开了闭着的眼睛,此时他气质变了,他慢慢跪在地上,嘴角扯住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双手想要触碰地上的人,但快要触碰到对方脸的时候,仿佛受到惊吓一样又缩了回去。
而躺着的小宋则脸皮跳了两下,继续装死。
此时导演也忍不住正襟危坐起来,如果傅清时一来就撕心裂肺的哭喊,在他这里反而得不到高分。
人在遭遇重大挫折的时候,以至于精神无法承受时,会产生自我保护机制,不敢相信,逃避甚至否认眼前发生的事。
少年一开始不敢触碰爱人,是因为他不想确认和接受爱人已经逝去这一事实,他在逃避。
直到他欺骗不下去的时候,才会出现撕心裂肺的表演,最后归于平静,抽干了眼泪,绝望的平静。
可以说非常有层次的表演,可以让人直接忽略掉躺在地上的是个辣眼睛的丑男,而专注于他的表演上。
“可以了”,导演说道。
而躺地上的小宋瞬间弹跳起来,小雯噗嗤笑了出来,忍笑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除非忍不住。
“等结果出来,我会通知你经济人的。”
他对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演员的总冠军,这份实力的确少有同龄人能比,至少面试了这么多人来,无论是外形还是演技,他都可以排在第一。
“时哥。”
傅清时刚出了电视台,听到后面有人喊他,很熟悉的声音。
“吴发发”,傅清时转头,有几分诧异。
“哥,还真是你哈哈”,吴发发喘着大气跑上前来,身上肥肉乱甩,“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你,旁边有家店味道特别好,我请你。”
果然是吴发发,什么时候都离不开吃的。
“发发,你暑假不是说要减肥吗?我看你怎么比之前还胖了。”傅清时嘴角一抽。
“吃就算了,我请你去健身房吧!”
吴发发脸色一僵,“先吃了今天,从明天开始我一定减肥。”
傅清时不由失笑。
他倒是知道吴发发考上了稷州外贸学院,很普通的专科学校,只是毕业后两人偶尔还会有联系,如今碰上倒是缘分。
“你怎么在这里”,傅清时问道,他刚刚转身有看到吴发发从电视台里面出来。
“我来找我爸要钱啊!”
傅清时没在多问,想来吴发发家境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差的成绩还能被硬塞到南苑尖子班。
不过傅清时并不想深究别人的家庭情况,就像他也不喜别人多问他一样。
两人主要是聊一些最近发生的事,吴发发心大,一点没有几个月没见面的生疏,所以气氛非常和谐。
和吴发发分别后,他们赶了最近一趟航班回去。
从稷州回来后他就一直住在老爷子那里,每天早晨陪老爷子打打太极,日子过得倒也清闲。
“倒是变稳重了”,傅老爷子把毛巾扔给了他。
傅清时接过毛巾,笑道:“人总是要长大的。”
“你奶奶叫咱吃饭了”,老爷子健步走在前面,傅清时跟了上去。
“爷爷,有些问题想问你。”
傅清时最近写文章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困惑,傅老爷子从军快六十年年,前两年才退休,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老。
老爷子这样有着人生大智慧的人,傅清时自然不会放过。
老爷子在家中恩威极重,平时板着一张脸,哪怕最会折腾的傅司允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当然以前的傅清时也怕,面对他老人家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也直接导致了,小辈不敢跟他亲近。
现在的傅清时倒是不怕,一来他并没有直接感受过老爷子的威压,退休后的老人天天打太极,已经平和了很多。
其次他毕竟也活到那么大岁数,不可能对方摆个冷脸就被吓到。
所以两爷孙的关系倒是亲近了许多,有时候傅清时也发现这个有些别扭老头其实很渴望小辈的亲近,但是严肃了一辈子,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也就是傅清时没脸没皮,还不怕他。
有时候于奶奶还会吃味地道,她都没有老爷子和孙子亲了。
燕京大学开学在即,傅清时收拾行李去到学校报道,第二天就被一辆大巴送到了城区的军营进行军训,时间为一个月。
傅清时虽然可以不用上课直接参加考试,但军训却必须参与,因为军训和义务兵役挂钩,如果他不参加军训,就要通过另外渠道服役。
大巴车按班级将一车人送到一处铁栏杆外,车上的学生一一排队下车。
营区附近是一眼忘不尽的黄沙和绿色,不时扬起一阵黄沙便出现了遮天蔽日的景象,铁门的岗哨亭处站了两个身穿迷彩服的军人。
燕京大学是全国知名学府,能考上燕大的,都是高智商天才,大多都很自傲,所以之前的班会上,傅清时受到了短暂的目光注视后,就回归平常。
尤其因为物理系女生寥寥无几,一群大老爷们柠檬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为他捧场。
进了军营后,按学号分配的宿舍。
六人一间,公共澡堂,没有独立卫生间,住宿条件着实不太好。
傅清时将黑色密码箱放在角落,而后坐在床边打量自己的新室友。
因为之前有过几次和李博安同住一间房的经历,所以对住男生宿舍他并没有太过排斥。
傅清时和他的临时室友都打了招呼。
“那个地方来的。”
“俞州。”
“本地人。”
“潺州。”
……
“叫什么名字?”
“林杨杰。”
“江涛。”
“周宿。”
……
几人的对话由此展开。
本来都挺不自在的几人快速熟络起来,到了晚上基本已经无话不谈,男生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就是来得这么奇妙,没有女生心思敏感,所以也热络得快。
清晨,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这是起床铃,六点半钟,床上还睡着的人纷纷大动静地起身。
傅清时刚从洗漱室回来,昨天睡得早,他五点钟就起来了,在系统里锻炼过一个小时才回来。
七点集合,洗漱完就飞奔去了操场。
人群在一阵人仰马翻中聚集在一起。
在看到他们教官是谁时,傅清时忍不住眼皮一跳。
“我是军训期间负责你们连队的教官,姓傅,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傅教官。进了军营,你们就是我手下的兵,服从命令听指挥……”
教官声音洪亮,气息浑厚。
“听明白了吗?”
“明白。”声音稀稀拉拉。
“没吃饭吗你们,再问一遍,听明白了吗?”
“明白。”
军训在教官的训话中如火如荼地展开。
而教官在训完话后就下场一一检查他们的着装,在傅清时面前他停了下来。
一双威严虎目在他身上比别人多停留了那么几秒,似乎没找到错处,因此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而后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过检查了一遍,傅清时仍旧面无表情,站姿也标准得不像话,根本挑不出毛病来,眼里多少有几分失望。
傅司允,傅家小霸王,他二伯的儿子,傅司嘉的亲哥,也是他的表哥。
从小以欺负傅清时为乐,去年寒假就是因为跟他打架傅清时才摔破了头,那次打架后,傅司允被他爸罚得特别狠。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傅清时被针对了,不论傅清时表现的多么完美,他总能挑出错来,傅清时大多时候是不予回应的,随他自己折腾。
他甚至觉得有点好笑,二十多岁的人了却还在玩这种找茬游戏。
傅司允转到傅清时身后,“腿站直。”
而后踹向他的小腿,傅清时仿佛脑后长了眼睛,腿一移,他那一脚踹空了。
“谁让你动的”,傅司允怒目而视。
“除了傅清时,所有人原地休息。”
两人相视而立,秋老虎的威势仍然猛烈,尤其是临近中午,头顶的太阳像是要吃人一样。
哪怕傅清时是不爱出汗的体质,此时汗水也浸湿了后背,而他对面的人更是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如果傅司允不和他一起站的话,他会找个阴凉的位置坐下。
于是整个训练场出现了这一幕,所有有都坐下休息了,只有两男人站在一起,傅司允比傅清时稍高一点,皮肤更黑一点,五官更粗犷一点。
但样貌都很出色,只是气质不同,傅清时是清冷矜贵,而对面的人则是刚阳英武。
虽然两人都是汗如雨下,但不得不说还是很养眼。
就在这时,午休的铃声响起,傅司允大喊一声,“全营集合。”
除了是物理系的教练外,他还是他们理工院的总教练,肩上抗了两杠一星,虽然刚从军政大学毕业,但已经是少校军衔了。
集合后,傅司允便没有再搭理傅清时了,而后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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