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091

    身体的异样让阿离慢慢清醒过来, 整个人低着头僵在原地。

    他觉得这可能是萧言的锅, 但萧言看起来神色自然,眉眼无辜, 手老实规矩的停在他膝盖处, 并未往上挪动半分。

    “……”可身体这么有主意还会抬“首”表示这事,阿离也是头回碰到,神色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滚滚热意上涌,阿离脸色绯红, 轻轻缩回双腿,两手抱紧膝盖, 蜷了起来。

    这个姿势憋的他鼻尖冒出晶莹细汗, 目光无措的左右乱看, 要是无意中触到萧言的视线, 更是被烫着似的慌忙躲开。

    难受。

    阿离喉咙发紧, 指尖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最后下定决心拉着萧言的衣袖, 抬眸求助似的看她,呼吸沉沉, 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萧言目光落在他那里, 反手握住阿离的皓腕,手掌顺着藕节似的小臂上滑将人顺势压在床上,单膝跪在他身边轻声问,“难受?”

    他抿唇, 红着脸不敢看她。

    “我帮你。”这三个字萧言用尽毕生演技才让自己口吻冷静神色沉稳,免得绷不住笑的太大声惹的他警惕。

    萧言靠近的时候,阿离本能的抗拒,眼睛不住的盯着萧言的脸看,目露惊慌不安,像是要不停地确认她是谁一样。

    萧言看到阿离这幅样子福至心临,觉得自己忽然明白了什么。

    平时夜里阿离不敢先睡,是因为原主曾经想要强行“抱”过他。阿离那时候被吓着了,才落下这么个后遗症。

    萧言把渣女又拉出来在心底鞭骂一顿,面上却极其温柔,让阿离时刻能看到自己眼里的爱意。

    阿离懵懵懂懂的,眼里蒙着水光,呼吸滚烫,难受的像个躺在被烧红的铁板上的鱼,总想被她翻个面,鼻音轻哼,真是该软的软该支棱的支棱。

    跟萧言比起来,阿离就是这方面的小学鸡,所有东西都是萧言手把手教。他只顾得沉浸其中,几乎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头脑就一片空白了。

    阵阵余韵激的阿离头皮发麻眼尾泛红,手指无意识的攥着萧言的袖筒。

    这种感觉,要了阿离半条命,实在是太刺激了。

    他以为软下来就算完了,但对于眸光幽深的萧言来说,离才刚削皮,这就只是个开始。

    顾忌着阿离情绪敏感,萧言温水煮甜离,步步蚕食侵占,终于在这张拔步床上如愿喝了口冰糖离汁。

    这床又宽又大,太适合了,尤其是发出的吱呦声犹如伴奏,听的阿离面红耳赤,脚指头都蜷缩起来。

    ……

    翌日清晨,阿离难得的坏了自己的生物钟,睡到日晒三更才醒。

    身上清爽干净,中衣也被人换了,阿离下意识的低头往亵裤处看,那里平平无凸。他轻轻舒了口气,随后想到什么又不由别开视线红了脸。

    屋里没有人,水盆里却备着热水,桌上摆的是他爱吃的糕点果子。

    平时的生活节奏被打乱,阿离捏着糕点目露茫然,有些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去发呆还是去做别的事情。

    院子里传来低低的哭声,像是隔着极远的距离,听的不甚清楚。阿离想了想,开门出去了。

    萧言今日起来后将府里有问题不忠心的下人清换了个遍,包括昨天被萧言训斥的那个一起,整个陈府走了有十来人。

    个别不想走的,便哭着诉苦,说自己或者家里怎么不容易,求萧言留下他们。

    这个时候都知道不容易了,平时懒的恨不得四个棒撑着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有多苦?

    萧言面无表情,挨个点出他们的问题,让他们走的明明白白。

    包括府里的管家,萧言都给换了。

    那管家不愿意走,见求萧言没用,竟然把陈吟搬出来,说她对陈府感情深,实在不行她就去陈吟院子里伺候,只要留下来就可以。

    说让萧言问问,若是可以她都愿意少拿点月钱。

    陈吟这几日说是趁着年关去寺里给全府上下祈福去了,暂时不在府里。

    管家宁愿少拿月钱都上赶着去伺候他,不是忠心耿耿,而是跟他有一腿。

    萧言目露同情的看着管家,心说那就是个海王,府里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哪个没跟他不清不楚过?

    萧言摆摆手,示意都拉出去。她连陈吟都要一起送走,怎么可能还往他院子里留人?

    家丁得了令,半点都不犹豫,麻溜的架起不愿意离开的管家拖到门口。不听话的下场就在眼前,她们可不敢再犯。

    管家气的眼睛发红,正要破口大骂萧言无情,就看见上山祈福的陈吟回来了。

    陈府一下子赶出来不少人,门口闹的动静有些大。本来坐在暖轿里的陈吟都打算直接进府了,却因这吵闹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柔媚的男声从轿子里飘出来,还没见着人呢就先听见了声音。

    管家目露欣喜,立马跑到轿子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竟红着眼睛说,“郎君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家主无缘无故竟要把我赶出去!我可是府里的老人了,她这样做岂不是会寒了大家的心?”

    嫁出去的男子再回娘家就不能再被叫做少爷了,而是唤作郎君。

    陈吟闻言略微有些惊诧,大姐跟姐夫去世后,这管家可谓是深得‘萧言’的心,怎么突然就要把她赶出来?

    陈吟以往在管家这里得过不少好处,现在见到这种局面要是不知道还好,可既然知道了,哪怕装样子也得关心两句。

    “你且说说是怎么个事情?”陈吟将轿帘掀开,抬眸看向旁边的管家。

    对上这张脸,管家不由吞咽唾沫,立马弯腰将手腕递过去,比贴身伺候的小侍还显殷勤。

    陈吟手指搭在管家手腕上,轻轻推开,没打算下轿。他生的极美,长相随父亲那脉,是双风流多情妩媚勾人的桃花眼。

    年近三十岁的人了,身段纤细柔软,打扮的跟个二八少年似的,可比起少年,他身上又多了股轻熟的韵味,更显妖娆。

    这张脸这个动作,管家哪怕被他推开都觉得心里极美。

    说起正事,管家也是一头雾水,这萧言就跟中邪了似的,这些日子性情大变,对主君百般讨好。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今个一早突然发难,将所有人都聚起来,点了名的都提前领了这个月的月钱被赶出府。

    陈吟听管家说完也没急着开口,他心里疑惑,想起什么抬手招来伺候的小侍吩咐两句。

    小侍听完立马快步离开,这期间陈吟一直面带微笑的听管家嘟囔抱怨,心说就冲着你对前家主的这个态度,是我当家我也容不下你。

    他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面上却半分不显。

    等刚才离开的那小侍提着东西去而又返,陈吟才开口说道,“事情我也清楚了,我去给你问问,你也知道,我在家主面前是个什么情况,只能说尽力吧。”

    他目露忧郁,一副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活的为难模样。

    管家立马心软了,痴痴的目送他的小轿离开视线。

    陈吟过来的时候,萧言还坐在堂屋主位上,旁边坐着的是听到动静寻来的阿离。

    萧言正侧身同阿离说话,眼里带笑目光温柔,跟之前气质完全不同,的确像是换个人似的。

    陈吟眸光微动,抬脚进来,先柔声询问阿离,“可曾想舅舅吗?”他笑着示意身后贴身小侍将食盒拿上来,放在两人之间的小几上,“我给你带了些吃的。”

    这东西就是刚才陈吟进门前吩咐小侍去临时买来的。

    管家说萧言最近拿阿离当眼珠子看待,陈吟向来有意讨好萧言,自然以她的意向为主。

    食盒放在桌面上,阿离的目光却盯着萧言腰间的玉佩,没去看。

    萧言更是直接将玉佩解下来递给阿离把玩。

    陈吟略微挑眉,作为经验丰富的过来人,他只一眼就看出两人圆过房了,刚开始尝欢,怪不得腻歪。

    向来贪吃的阿离注意力全在玉佩上,倒是平时对吃食不甚讲究的萧言主动打开小几上的食盒。

    得亏阿离嘴馋,托他的福萧言对这条街上的所有吃的都很熟悉。这食盒刚提上来的时候,萧言光看盒子,就知道是谁家的糕点了。

    萧言捏着糕点,略微挑眉没说话。

    陈吟摸不清她是什么意思,心里格外没底。平时‘萧言’就阴晴不定,现在更显深不可测。

    “我回来的时候见府门口吵嚷不停,过去才知道是被赶出府的下人们在议论,”陈吟看向阿离,“我见其中一个还是阿离身边伺候的,可是犯了什么错,怎么就突然赶出去了?”

    他不拿管家开口,而是拿阿离说事。

    “领我的月钱却不为我做事,不赶出去难不成要养个吃白食的?”萧言将劣质糕点随手抛回食盒里,一口没吃,捻着手上的碎屑,笑着问,“小舅舅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呢?”

    陈府没断过陈吟的银子,他就买这种东西糊弄阿离?

    但凡陈吟对阿离好些,念着两人是血亲萧言都不会为难他,奈何陈吟自私自利,眼里只拿阿离当饭票,每每用的时候才会拎出来。

    萧言意思明显,这个府里容不下管家他们,同样容不下他。

    可陈吟明显会错意了,他看向萧言,桃花眼里闪过惊诧,心说为她做事?

    自己一个男子能为她做什么?他最大的优势莫过于这张脸蛋。

    陈吟心头微动,萧言指的是……那个意思吧!

    作者有话要说:萧言:没有那个意思,就单纯想让你滚蛋,狗也是挑食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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