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太子的手下弄到《齐民要术》之后, 就应该没季维承什么事了的。
但是上边的内容他们短时间又不能分辨真假, 就算请了有经验的老农来, 也有其不知道的内容。
在季维承提出那些坏地的人是因为施肥次数过多而导致的猜想后,他们将其从这本书上的内容结合了起来,这才开始根据这本书上的内容反推解决方法。
剩下的事就不是七皇子和季维承能插手的了,七皇子去找皇帝分担了火力已经做到了极致, 再继续下去只会得不偿失,不仅起不到什么效果,还会引起皇帝的反感。
而季维承虽然真实年龄已经超过二十岁,现在也只是一名八岁的小孩子, 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终二人只能一边心不在焉地学习,一边等着前朝的消息。
季博平离开玉京之后一直没有联系季维承, 彻底失去了消息。
眼看就要入秋,北边又传来了夷族蠢蠢欲动的消息。
现在南方较为稳定, 淮阳已经不成气候,榄西王死后,他几个大儿子争得你死我活, 你陷害我, 我给你泼一瓢脏水,甚至还搞死了两个榄西王生前不宠爱的王子,最终却便宜了一个六岁的小家伙。
这下就算那些臣子有争霸之心,他们的王上也没这个能力了。
那国师的丹药似乎当真有效果。
越是接近年末,皇帝的政务越发繁忙,不仅哟啊处理各种事物, 各地的年度汇总也逐一交了上来。
皇帝几乎每天都在加班,睡眠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却依旧精神奕奕。
若不是还能看到他眼下若有若无的黑眼圈,根本就看不出这段时间他这么辛苦。
上一次三皇子立了功,这一次被皇帝委以重任,把他命为了领队将军,负责驱赶想南下打秋风的夷人。
二皇子在自己的争取下,也被皇帝派到了南方,坐镇顾河北畔。这是个不用费多大功夫的差事,只要安分守己,时间到了回来领功即可。
他的存在即是对顾河南畔的王国的威慑,让他们不敢轻易妄动。
除了太子。
先前太子在朝中被皇帝责骂了一顿之后,皇帝似乎就把他当成了空气人,既不说怎么处理,也没有将此事揭过的意思。
推广粪肥的事被重新认命了一名官员来做,当然,先前出事的田地也由这名官员来扫尾。
太子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闲人,但七皇子和季维承却一直没能见到他。
这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大庆十九年的年末,又一年的宫宴开始了。
七皇子百无聊赖地拉着季维承在御花园中乱窜着,这御花园并非后宫妃嫔才能来的地方,她们有一块固定的活动区域,所以七皇子和季维承只要避过这块区域就可以了。
他俩一直磨磨蹭蹭到宫宴快开始,有小太监来叫人的时候,才十分不情愿地从后花园中出来,往设宴的宫殿赶去。
为了赶时间,他们走的是宫殿的侧门,而宫里的下人认识他们,也没人阻拦。
还没进到殿内,七皇子就眼尖地看到了一袭藏青色的身影。
是太子。
他差不多有半年时间没见过自己的兄长了,当时就想跑过去问他的近况,但跑了几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将脚步放轻了下来,不过移步的频率还是相当地高。
太子当时背对着他,正在同另外两个人说话。
七皇子一句皇兄没喊出来,就被季维承拉到了一旁。
“……还都是托皇兄的福,不然父皇还不一定会给我们指派任务呢!”
“弟弟这次在漠城也有些许收获,那些夷人欺软怕硬,你只要比他们更狠,他们就不敢来惹你。还有就是,边境的百姓都挺感激皇兄你的,大多数人因为使用金汁的原因,粮食产量都多了一成左右,这个冬天要好过多了。”
前边说话的一脸阴翳的青年是二皇子,后边说话的略微结实的少年则是三皇子。
看起来他们并非刚碰见,先前就已经说了一会儿了。
七皇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尽管不知道先前他们说了什么,但看他们之间的架势就知道相处得并不愉快。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身为皇家的子弟,有一个永远迈不过的坎,可是他没想到这种事情来得这么突然,来得这么快。
他同二皇兄接触得少,但三皇兄在校场教他们几个兄弟骑马射箭的情形还尽在眼前,可现在却……
“是皇弟们能干,父皇才放心把这些事交给你们。”太子在他们明着汇报自己的情况,暗地里嘲讽他不受重视的话下不羞不恼,就连语调都还是以前的那个充满风度的兄长模样。
季维承和七皇子同他们的距离不近却也不远,没有近到让他们发现的程度,也没有远到看不起他们神情的地步。
太子背对着他们,二皇子和三皇子却是正对着他们的。
二皇子这两年似乎有了不小的进步,但在太子回答的一瞬间,还是露出了不满样子。
三皇子倒是还好,不知道是因为年龄小没这个心思,先前所说的话都是二皇子撺掇的,还是因为别的。
季维承皱了皱眉,以太子入微的观察,二皇子的模样想必是看见了的,但他直接略过了,没有强调自己身为太子的威严。这样给季维承感觉非常不好。
若是太子此时已经是皇帝了,那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然此时太子明显还是继承人之一,如此的反应只能让二皇子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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