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启那话一出, 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李吴作为群众代表,勇敢地问出了众人的心声“不是情人那你图什么啊图他会败家还是图他会亡国”
隋启理都不理李吴。
别人不想说,他们也不能强行把人家嘴给撬开。但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
红药用辟谣专用严肃表情道“不仅是关系不一样,人也不一样。少把我们阿慈和那个干啥啥不行, 败家第一名的昏君比。”
隋启“君上不是”
隋启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众人皆是一脸你说啊, 你说啊, 让我们康康这铁一般的事实你要怎么颠倒黑白扭曲作直的表情。
他干脆也不反驳了,直接道“武安大将军是想在这里拷问在下么若是不巧,正好撞上办事归来的”
对啊, 他们还在敌人老巢里呢
众人齐齐看向红药, 红药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饮料瓶“保险起见,请吧。”
隋启看着那包装花花绿绿的饮料瓶, 冰块脸变都没变一下,抬手一招,墓室内的金贵家具精致布置便如风中黄沙一般土崩瓦解,就在他准备带着那些黄沙钻进饮料瓶时, 包裹着墓室的肥皂泡啪嗒一声破碎了。
众人皆面上一凉, 空气中那些原本缓缓盘旋环绕的阴气如被激活一般, 一秒从温柔微风变成剑刃刀锋,无差别呼啸着朝众人席卷而去
红药手中长刀挥舞如盾牌,且挡且退, 几步带人转移到墓室角落,有了墓壁遮挡再无后顾之忧,红药将身后几人护得严严实实。
隋启也抽剑抵挡, 只是他像是没料到会突然有此一遭一般, 脸上是来不及掩饰的错愕。
“怎么回事你同伙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们怎么出去帝陵只有一个出口, 他要是等在入口处,咱们就被堵死了”红药一边挥舞长刀,一边高声对隋启道,“不会是你们联合好了,故意把我们引来,然后里应外合想一网打尽吧”
隋启站的位置不太好,在墓室中央,前后左右皆是有效攻击面,是以阴风乍起时应付得颇有些艰难,听见红药的指控,他当即反驳道“怎么可能君上还在你手中,我如此做岂不是至他于不顾”
“况且他去取你的骸骨,一时半刻”
铛的一声巨响,墓室内瞬间风平浪静。
红药以刀杵地,如有实质的黑雾沿着铜环大刀的刀柄若黑色火焰瞬间蔓延侵略整间墓室。
“我的骸骨”红药歪歪头,“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隋启站在黑色火焰中央,手中长剑已经在顷刻间被腐蚀成一块废铁,双足也被那些从铜环大刀里钻出的诡异黑雾禁锢,形势瞬间被红药一手掌控,隋启脸色铁青地道“你诈我”
红药挑眉一笑“兵不厌诈啊,隋将军。”
“而且我也只是顺势而为,这墓室内的阴风结界应该是你那位同伴布置的吧看来他并不想让如今的你离开帝陵一步,若是今日不跟我们走,等他真的回来了,你可能就真的再也走不掉了哦。”
红药故作苦恼地道“没有你的庇护,落在我手里的施瑾也太可怜了叭。”
李吴方冲“”
红老板,收一收,收一收,戏过了你现在特像一个仗着手里有人质就为非作歹阴阳怪气的法外狂徒
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得占领道德高地保持正派角色形象啊
隋启深吸一口气,空洞无光的眼珠紧盯着红药,语气硬邦邦“如此,便麻烦武安将军放开我,你放心,只要君上在你手中一日,我就绝不会轻举妄动。”
意思是只要施瑾不在了,就会和我拼个鱼死网破喽红药没有问出心中这个大家都知道答案的问题,反而笑着道“抱歉啦,刀中的小东西们太久没出来了而且它们见了你,激动些也是难免的。”
小小东西这些黑雾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啊啊
站在红药身后的三人齐齐头皮发麻,李吴施嘉文默默飘得更高,方冲也悄悄踮起脚尖,试图离盘旋环绕在脚边的黑雾远一些。虽然那些黑雾对他们挺友好,并没有禁锢伤害他们,也没有什么奇怪感觉,但还是瘆得慌啊
只有裴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悲悯起来。
见隋启依然一脸冷漠,像是一点也不在意那些已经从脚踝纠缠攀附到他大腿的黑雾究竟是什么的模样,红药轻轻叹了口气,语调温和地道“都回来吧,你们再怎么热情也没用,隋将军好像已经忘了千年前这座墓穴里发生的事情了呢。”
满室黑色火焰先是猛的一滞,然后如被火上浇油一般呼啸盘旋越发激动,但红药屈指一敲铜环大刀刀刃,黑雾还是乖乖缩回刀身,转眼间墓室里便空空荡荡干干净净。
隋启看着浮空停在红药面前的黑沉铜环大刀,神色复杂地道“那日你在也对,你怎么会不在”
这话说得着实奇怪,记忆还缺少最后一块拼图的红药没有贸然接话,怕被眼前这明显只是暂时妥协的老鬼抓住什么他不知道的破绽反打一波。
于是红药收刀换瓶,笑意更甚的对着一脸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隋启道“隋将军,请吧。”
隋启点头,最后环顾了墓室一圈,然后化烟入瓶。
在隋启进瓶后,红药速度超凡地拧上了瓶盖,脸上露出一点轻松之意“总算忽悠进去了。”
然后一回头,就对上了三双渴望解惑的大眼睛。
红药摇了摇拎在手中的饮料瓶,点到为止道“曾经,这里发生过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死去的人怨气深重,化作地缚灵,在墓中日日重演死状也算陪了我千年,所以离开帝陵的时候,就顺手带上了。”
说完,红药当先往帝陵出口走去,身后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是方冲在为李吴施嘉文科普他在第一次去城隍庙时,在遇鹤阁对裴慈方冲说过的隋启帝陵灭口事件。
红药垂在腿边的手突然被熟悉的温暖包裹,一转头便在昏暗光线中看到一双温柔眼眸红药只愣了一瞬就反手握住自己送上门来温暖,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战利品继续往外走。
待重新回到阳光下,方冲的科普也正好结束,李吴抬手在眼上搭了个凉棚,眯着眼睛感叹道“难怪那些小东西那么热情,隋启的腿都差点被啃没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
李吴适应了外面几乎有些刺眼的光亮后,有些迟疑地道“我们真的要和这种人合作么除了施瑾,他根本什么都不在乎吧要是施瑾真出了什么意外,隋启绝对会发疯然后倒戈相向的。”
“合作你怎么会这么想”红药笑着摇了摇素白的手指,“这只是普通的胁迫。”
李吴“哈”红老板,你身上的反派气息真的要压不住了孩怕
“诚如你所说,他除了施瑾,什么都不在乎,包括那所谓同伙可好巧不巧,施瑾现在就在我手上。”红药一步步走出帝陵山庞大的阴影,往更光明的所在走去。“为了施瑾,或早或晚,他总会把自己送到我手上。”
施嘉文道“真想不到,施瑾居然还挺有价值。”
“所以”李吴眼珠一转,贼兮兮地道,“隋启真不是施瑾的情人么这种舍生忘死不顾一切的保护欲,说是君臣绝对超纲了吧”
施嘉文惊恐地看着李吴,十分不能接受她这猜测,但一时又想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只得干巴巴的重复了一遍之前已经讨论过,却没有论出结果的问题“不会吧施瑾那厮隋启他图什么啊”
两个小姑娘同时看向与两位当事人均有接触的红药,两双漂亮眼眸里闪烁着如出一辙的八卦的光芒。
方冲原本以为红老板不会理会小姑娘的八卦眼神,谁知红药摸了摸下巴,认真分析道“图施瑾这个人吧从千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他俩的时候起,这两人就一直在一起,隋启就像是施瑾的影子,安静、沉默、没什么存在感。”
“没有施瑾,隋启的存在也就没有了意义或许他是这样想的。”
施嘉文又道“可是,施瑾有皇后有贵妃有后宫三千啊隋启这么能忍的吗”
做为一个遗臭万年的昏君 暴君,该有的昏君暴君配置施瑾都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段时间的上京皇宫,可是热闹得不行,她一个在皇宫里横着走了十余年的大景朝唯一的公主殿下都不得不暂时搬进行宫避风头。也正是因为如此,叫她遇上了某个木头,开启了一段孽缘
想到此处,施嘉文就恨得磨牙。
方冲突然后背一凉,赶紧加快动作,跟上红老板的脚步这地方真邪门
红药不是很在意地道“隋启不是否认了么,说他不是施瑾的情人,看他那模样,应该没有说谎。”
“嗐,反正人已经到手了,有疑问想吃瓜你们就自己好好观察。我和隋启其实并不熟,从前我都是和他爹隋鉴斗,隋启那个时候跟在施瑾身后做侍卫,没资上朝堂,我也没怎么关注。”
李吴方冲施嘉文“”
好想知道隋启听了红老板这话,那张冰块脸会不会裂开同为名将,武安将军直接说没关注过他欸对他的印象只是跟在施瑾身后的侍卫欸
等走到停车场,众人才发现景末武安剧组居然还没走完。
看着见他们整齐出现在停车场后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靳导楠尔和易故,红药有些好笑地道“怎么,担心我们有进无出,等在这里叫救护车”
靳导摸了摸锃亮的脑门,无奈道“红老板,你们要是再晚一会儿出来,我们可就真的要报警叫救护车了。”
红药目光扫过眼神惊异地盯着他手中饮料瓶的沈梦我,顿了顿,笑着开口“没事儿,在里面多友好交流了几句而已,还用不着救护车。”
“而且救护车来了也没用,真有个万一,不如多叫几个和尚道士来帮忙超度。”红药玩笑道。
然而这个玩笑却并没有让气氛轻松起来,一片沉默中,靳导干笑着开口“那个救护车是为不是为鬼叫的。”
救护车对鬼有个卵用
谁知红药也一脸正经地道“我知道啊,我说的和尚道士也不是为鬼叫的。”
众人“”
所以你口中的要是真有个万一,那个万一指的是发生在我们身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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