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轻和沈禹去县城看了好几家门面, 可两人都不太满意。
要么就是地段不好, 要么就是房子太破败了,其中还有两家价格贵得离谱。
两人最后选了综合条件稍微好一点的一个门面, “轻轻,你确定就这家吗?”
“嗯,只有这家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我们先去问问价格吧!”她现在是身心俱疲, 只想快一点找到一个好一点的门面, 然后回家睡觉!
两人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奶奶,“你们有什么事吗?”
“奶奶, 我想问一下您这个房子租吗?”
“租出去吗?”老奶奶疑惑地问道,然后侧身让两人进了屋, “你们是要租我这个房子吗?”
黎轻点了点头, “嗯,我们打算租来卖点东西。”她打量了一下屋内, 发现里面其实还颇有古色古香的味道。
沈禹也大致看了一眼, 发现家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问道:“奶奶,您家里就您一个人吗?”
老奶奶说道:“嗯, 老伴去得早, 我又没有儿女,所以这大房子就剩我一个人。”老人面上仍然带着慈祥的笑容,可这笑容里却带着心酸苦涩。
她又说道:“你们要是租的话, 我就搬去后院给你们腾地方。”她起身把后门给打开了,原来她房子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周围有三间房屋把院子给围住了,就像一个四合院一样。
沈禹道:“奶奶,那你这个房子楼上有人住吗?”他们看中的这个店面是有两层楼,如果没人住的话,他们就可以全部租下来,这样倒还省去了很多事。
老奶奶摇了摇头,“没有,楼上已经空了好几年了,我这个老胳膊老腿的又不爱折腾,所以一直就住在下面没有上去过。”
黎轻和沈禹对视一眼,两人均眼前一亮,他们这次真的是误打误撞了,一下子把住处和门面都解决了。
黎轻:“奶奶,我们连着你的二楼一起租了行不行?我们刚好还没找到住处呢!租金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我们绝不还价。”
老奶奶乐呵呵地说道:“好啊,我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正无聊呢,你们来了也可以陪陪我。至于租金,你们看着给吧!要是困难的话也可以有钱了再给我。”
她虽然孑然一身,但并不缺钱,她老伴早些年去世的时候给她留下了一大笔钱,足够她安享晚年。只而不过她一个人住在这空落落的房子里有些孤独无聊,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们能来租她的房子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黎轻没想到能遇到这么好的房东奶奶,她背过身和沈禹商量了一下,决定按最高的租金给,毕竟她这房子的地段和屋内环境都很好。
“奶奶,那您看一个月四十块钱行不行,我们把您的楼上楼下都租下来。”
老奶奶笑着摆了摆手,“都说了随便你们给,反正我这房子放着也是放着,不管你们给多少钱我都租给你们。不过楼上可能有点脏,要你们自己上去好好打扫打扫。你们也别奶奶奶奶的叫我了,我姓陈,你们就按咱们这小地方的喊法,叫我一声陈阿婆吧!”
黎轻立马甜甜地喊道:“陈阿婆~”
“好、好、好。”陈阿婆一辈子无儿无女,也没有儿孙承欢膝下,此刻看见她乖乖巧巧地喊她阿婆,人又长得白净漂亮,让她心都快融化了。
沈禹:“阿婆,我们先给您一个月的房租,然后过几天我们可能会找人来装饰一下一楼,我们要明年开春再搬进来。”
陈阿婆一听他们要明年开春才搬进来,有些失望,不过她也知道他们肯定有他们的难处,“那你们可要快一点搬进来。”
黎轻点头,“会的会的。”遇到这么好的一个房东,黎轻心情都好了许多。不知怎么的,她和老人都格外聊得来,才一会儿,陈阿婆已经不舍得放她走了,怎么都要留他们下来吃饭。
盛情难却,两人只好留了下来。
陈阿婆立马跑进厨房准备晚饭,他们两人想要去帮忙都被她赶出来了,让他们两人安心等着吃就好了。
晚饭很丰盛,有小鸡炖蘑菇、红烧肉、香煎小鱼干、醋溜土豆丝,还有香肠和腊肉。
沈禹和黎轻看得目瞪口呆,黎轻悄悄地跟沈禹说道:“这也太丰盛了叭!”
“你们赶紧吃呀,尝尝味道合不合口,这可是我今年准备的年货。”陈阿婆给他们碗里一人放了一坨红烧肉。
黎轻看着碗里的那一坨肥得流油的红烧肉实在是下不去口,她不好意思地说道:“阿婆,我不喜欢吃肥肉。”
陈阿婆和蔼地说道:“不喜欢吃就算了,来尝尝这个鸡肉,全是瘦的。”
黎轻把鸡肉接了过去,然后把碗里的红烧肉夹给了沈禹。
一顿饭下来,两人肚子全都变得圆滚滚的了,陈阿婆厨艺很好,再加上她一个劲地劝他们多吃,两人都吃撑了。
他们从陈阿婆家离开后,天色已经很晚了,这个点他们只好又去了上次的小旅馆。
可能是吃太撑的原因,黎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也乱糟糟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听到了一阵呼喊声:“快回来吧!快回来吧!”
呼喊声有远到近,一开始还有几分缥缈,可后面越来越清晰,“陶陶,快回来吧!”这声音好像是贴在她的耳际发出来的。
黎轻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大喊道:“你是谁?”
“我是你哥哥。”
“我没有哥哥。”
那阵声音突然变得哀伤了起来,“陶陶,你不记得哥哥了吗?”
黎轻觉得自己的脑子突然变得混沌了起来,好像有一团迷雾堵着一样,她隐隐记得自己好像听过这个声音,可在哪听的,她完全记不起来。
“轻轻,轻轻,你怎么了?”沈禹担忧地看着已经梦魇的黎轻,他叫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那道声音忽地又缥缈了起来,“陶陶,我走了,下次哥哥再来找你。”
黎轻有一种心慌感,她心里总觉得他很重要,连忙大喊道:“别走……”
她从梦里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外面已经大亮,光线有些刺眼,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轻轻,你这是做噩梦了吗?”沈禹轻抚着她的脸蛋,忧声问道。
黎轻脑子里好像还残留着那人的声音,她整个人还有些恍惚,她明明记得自己还没有开始睡觉,怎么再睁眼竟然已经天光大亮了。“我、我刚刚是睡着了吗?”
沈禹低声说道:“嗯,你有些梦魇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轻轻,你是做什么噩梦了吗?”
“我不知道。”黎轻茫然地摇了摇头,她觉得那好像并不是梦,声音清晰,就像是在和她对话一样,“禹哥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沈禹疑惑地看着她,“什么声音?今天外面很安静,怎么了?”
“哦,我没事。”她抬头对他笑了笑,“禹哥哥,你快去上班吧,马上要迟到了。”
沈禹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那我上班去了,今天外面有点冷,你别乱跑。”
黎轻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不行,我今天得回家。”
沈禹心里不想让她走,随便说了一个理由,“你的门面不装修了吗?”
“哎呀,那个不急,我昨天看了一下,发现陈阿婆房子挺好的,不需要太大的改动,过完年再去弄也还来得及。”
陈阿婆的房子里面很新,她只需要改动一下门然后再把里面稍稍设计一下就好了,墙壁和天花板都不需要重新装修,比她想象中要省事许多。
沈禹有些泄气,找不到什么理由留下来,“那你再睡一会吧,你昨晚都没有休息好。”
黎轻已经利落地套上了裤子,“我回去再睡。”
沈禹从她背后抱住了她,用头蹭了蹭她的脖子,“你乖乖待在家,我过两天就回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黎轻挣脱了他的怀抱,每一次短暂的分别都被他弄得两人好像要几十年才能相见一样。她把外套穿好后,才回头抱住了他,调侃地说道:“你怎么这么黏糊?你是吃浆糊了吗?嗯?”
冬日的阳光照了进来,给静静拥抱的两人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外面寒风呼啸,可室内却岁月静好。
黎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推开了他,“快去上班吧,我和你一齐出门。”
沈禹拉住了准备出门的她,红着脸说道:“要亲亲。”
黎轻哑然失笑,故意说道:“我没刷牙,可能有口气,多脏呀!”她垫着脚对他呼了一口气。
大多数人醒来嘴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异味,但黎轻并没有,她自己或许不知道,但沈禹却是很清楚。她呼出来的气息和她的身上动、情时的香味是一样的,带着丝丝香甜的味道,好像幽谷中盛开的兰花一样,让人着迷。
沈禹真的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那他一定是那个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学生。
明明是黎轻教会他的,可才两次,他已经聪明地学会举一反三了,更别提现在了,他的技术已经得到了一个质的提升。
沈禹的动作神情一开始都格外温柔,让黎轻有一种一片羽毛扫过唇瓣的感觉,紧接着,就是狂风暴雨。
两人像是岸边的芦苇一样,风一吹,纷纷倒进了湖泊里,绿油油的叶子沾满了水,然后又滴答滴答地滴落在了地上。黎轻又像一颗长长的藤蔓一样,缠绕着一棵参天大树。
良久,沈禹放开了她,声音嘶哑,“轻轻,你闻到xiangwei了吗?”
这潜台词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黎轻有些脸红,瞪了他一眼,娇声道:“你不也是,还说我。”她推开了他,“我现在要走了。”
她强忍着腿软,小步小步地挪动着,沈禹看着她的背影发笑。
“不许笑。”她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瞟了一眼他的下、面,笑得意味深长,“我先走了,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地冷静一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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