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我吗?”慕廷渊看着画上,手持金枪一身玄色盔甲策马而行,英朗威武如神祗一般的男子,不敢置信地看向容君若。
容君若脸颊微红,轻轻点了下头,道:“君若身无长物,王爷对君若的好,君若无以为报,只丹青还算娴熟,便做了此画赠予王爷。君若自知远不及王爷……”
剩下的话容君若没能说完,因为慕廷渊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欣喜,一步冲了过来,将还在说着让他心动不已的话的容君若一把抱住,而后对着那肖想了许久的柔软双唇狠狠地亲了上去。
“唔……”容君若毫无防备,只觉得眼前一暗,下一刻双唇和呼吸就仿佛双双被人掠夺占有了去 。
等容君若终于回过神来,屋子里已经没有了慕廷渊的身影,连同那副画,好似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一般。
摸摸还残存着另一个人的温度和气息的唇角,容君若很清楚自己不是在做梦。
半晌后,他终是忍不住,握拳砸了下床,接着吹灭蜡烛,拉起被子翻身躺了下去。
容君若强迫自己入睡,但唇上的触感却越发鲜明,让他的心跳久久无法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深切的倦意袭来,他才终于陷入了沉睡,然而慕廷渊却如影随形,让他在梦中依旧不得清净……
夜半三更之际,容君若剧烈地喘息着从梦中惊醒,他挣开迷茫的双眼,面上是不自然的潮红。过了好一会儿,他坐起身,依旧轻喘不已。
感觉到身体的不适,他下了床,连着饮下三杯凉茶,才堪堪压下了身体里那股让他感觉羞耻不已的燥热。
回到床上,这一次,他是真的彻底睡不着了。只要一闭上眼睛,梦里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便会充斥在脑海里。
久违的,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失眠的滋味……
慕廷渊还不知,他激动之下情难自禁的一吻,彻底乱了容君若的心神。
回到王府,虽然已是深夜,但他却没有一点困意。将画挂在了卧房里最显眼的地方,越看,心中就越是欢喜。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容君若将他画的这么好,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出来的好,说明在容君若的心里自己就是这样的好,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高兴。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容君若无法接受自己,毕竟容君若没有幼时两人相遇的记忆,对于他来说,自己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陌生人。
可现在,眼前的画让慕廷渊明白,或许两人相处的时候还不够长,或许容君若对他还不够了解,但容君若却并不排斥他,甚至是对他有着很大的好感。这对慕廷渊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他们以后还有很多的时间,只要容君若不抗拒他,愿意接纳他,哪怕容君若站在原地不动,他也有信心能够走进,甚至彻底占据容君若的心……
慕廷渊很喜欢容君若给他画的这幅画,喜欢到自己看还不够,还要让所有人都能够看到。所以白日里,他便将画挂到了正院的大堂里,还安排了两个人专门守着,免得被人碰坏了。
只是慕廷渊向来不喜应酬交际,他的府邸鲜少有客登门,以至于画挂了几日,除了府里的人外,也就只有裕亲王来了一次看到了。
画挂在正堂最显眼的地方,慕元逸一进门就看了,下意识道:“你小子不是不喜欢琴棋书画这种东西吗?这是哪里得来的,还显摆起来了。”
慕廷渊面色淡然,眼中却无不得意,道:“这自不是一般的画作,五叔再好好看看?”
慕元逸摸着下巴,越发好奇了,便走到画前打算凑近了细看,不想才走了一步,就被站在画前的两个护卫拦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慕廷渊道:“你要看就看,离那么近做什么,别给我弄脏了。”
“不过一幅画而已,至于的吗?”慕元逸倒是不恼,只是颇有些无语的样子,然而等他将那副画细细一看,才恍然明白了什么,指着画中的人道:“这个,不会是你吧?”
慕廷渊微扬下巴,矜持地点了点头。
慕元逸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竟是才发现,他这个侄子原是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一个人。只是因为那画上画的是他,而且还将他画的十分英武神俊,就稀罕宝贝成这个样子?
与此同时,慕元逸也好奇起来,是哪个奇思巧智的,想出用这样的方法来讨好慕廷渊,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不算熟悉但也并不陌生的名字——容君若。
既是出自容君若之手,慕元逸不用再问就已明白慕廷渊为何如此稀罕此画。莫说是容君若亲手为慕廷渊所画,还将他画的如此之好,就是容君若送他一张写废的稿纸,只怕他都会用金框裱起来挂在床头。
“这画倒的确是不错……”慕元逸自问也算是个文雅人,家里也收藏了不少名家大作,眼力还是有几分的,抛开他和慕廷渊的关系,只从外人来看,也觉得容君若还是有几分笔力的。
只是这画虽是好,却还是差点什么。
慕廷渊一听慕元逸说这画还有不足,自然是要问的。
慕元逸遥指了指画上容君若落款的地方,道:“你不赏画,自然看不出来,这里还差一个钤印。你那王妃自十五岁至今病了五年,想来应是还不曾有自己的印,自然也就无从落印。”
慕廷渊微微蹙眉,露出思索的神情,他当然知道印是什么,回想以前偶尔看到的一些书法字画,好像的确都落着红色的印,而他的王妃却还没有一个印……
慕廷渊虽然给容君若送了不少东西过去,但在他心里,那些都比不上容君若亲手为自己作的这幅画。自从得了这幅画,他就想着要再为容君若做些什么,只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头绪。
如今听了慕元逸这番话,心里突然就有了主意,他要为容君若亲手刻一枚印。
想到容君若拿着自己亲手刻着他名字的印,落在他所作的书法字画之上,就好像也留下了自己的痕迹,两个人一起作的一般,心里就隐隐激动起来。
心里一这么打算好了,慕廷渊就片刻不再耽误。他以前为了磨炼性子和打发时间,倒是刻过一些木雕,印却是从来没有刻过,还得从新学过才是。
于是他一边让章时远去给他请雕刻师傅来,一边让陶公公去库房找上好的可以用来做印的石头。至于慕元逸,左右卫王府他也熟悉的很,就让他自便了。
正好接下来的两个月慕廷渊都不能再见容君若,便沉下心里学起了刻印。他虽不喜读书,但脑子却并不笨,又是和容君若有关的事,更是十二万分的上心,所以学起来非常的快,不过半个月便十分熟练了。
师傅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慕廷渊便正式开始为容君若刻印。除了刻印用的石头外,他还让陶公公找了许多印的样式和图案,一番挑拣选择下,他最终决定将印雕成盘凤的样式,且因着自己的一些小心思,他还将自己的名字藏进了凤凰的尾羽里。
凤凰并不好刻,尤其是羽毛浓密细长的尾羽,慕廷渊还要在里面刻入自己的名字,更是难上加难。偏偏因着是要送给容君若的,自是要越细致越完美为好,不肯有一丝将就,便很是刻废了不少的石头。
好在装废石的箱子被填满之前,花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慕廷渊终于是雕成了。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慕廷渊虽是没再去文昌伯府,但东西却一直没断过,且也此次都是陶公公亲自去送。所以他虽是人没有出现,但依旧没有敢轻视容君若什么。
这次的印刻好之后,依旧是由陶公公亲自送过去。
文昌伯府,听闻陶公公又来了,这让前两日才见了他的容君若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只当是慕廷渊又寻来了什么新鲜的好东西。
“见过王妃。”虽然还没大婚,但在陶公公眼里,容君若早已是他们卫王府的人,是他们盼了许久的王妃了。
“老奴奉王爷的命令,有一样东西要亲手交给王妃。”陶公公说着,就把手里捧着的一个巴掌大的锦盒,交给了容君若。
“劳烦陶公公了。”见陶公公慎之又慎的模样,又不说是什么,容君若也不免生起了几分好奇。
陶公公笑眯眯道:“王妃何不打开看看?”
当着来人的面查看礼物会显得有些失礼,但既然陶公公这么说了,容君若便依言将锦盒打了开来,然后就看到,锦盒里的细绒软垫上,放着一块盘凤样式的玉雕。
玉雕不过掌心大小,上面的凤凰雕琢的栩栩如生精致无比,拿在手里触感温润细腻如羊脂,乃是以极品暖玉所雕,而当容君若将玉雕拿起后才发现,那玉雕竟是一枚印章,底部分明的刻着‘容君若’三字,不由大吃一惊。
陶公公见状,笑着道:“王爷见王妃的画上没有钤印,料想王妃许是没有惯用的,便亲自雕了这枚印章出来,也算是对王妃赠画的回礼。”
容君若怎么也没想到这印章竟是慕廷渊亲手所雕,拿在手里只觉的仿佛在发烫,不止烫到了他的手,更是一路烫进了他心里……
陶公公送了东西就离开了,容君若送他出去回到屋里,金儿正在收拾陶公公送来的东西。
如今已是十月,暮秋时节天气已变得十分寒凉。昨日宫里皇后给诸皇子王爷府里赏了些御供的红萝炭下来,慕廷渊一点没留,再加上一些上等的补品和毛皮衣裳,连同印章一起,让陶公公给容君若带了来。
木炭让粗使的下人抬起库房,毛皮衣裳收进箱笼里,金儿正准备将补品和那装着印章的盒子一并收进柜子里。
“等等——”容君若突然喊住了她,而后走到金儿身边,拿过装着印章的锦盒,道:“这个我自己收着。”
金儿应了声,将抱了那些补品放进了专门存放这些的柜子里后,便同容君若告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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