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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司空虽然棋品极差,酷爱悔棋, 但是显然在自家孙儿面前, 他还是做足了长辈的姿态的, 棋品无可指摘。
当然,也有可能是崔和的棋艺远逊于他的缘故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对一个极端强迫症而言, 就算是知道有些落子之处于整盘棋并无益处,但却仍旧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这与棋艺无关。
只知道这一点,就足够崔司空立于不败之地了。
一局终了, 崔逸之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看着乖乖收检棋子的孙儿,开口唤了一声, “和儿。”
崔和抬头。
“听管家说,你最近常去城西。”
崔和点头,“回祖父, 是。”
他顿了顿, 又解释,“孙儿近来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朋友。”后面的那个称谓,他说得有些迟疑。
崔逸之听了,却不由挑眉。
他知道自家孙子那眼高于顶的性子, 这同他年轻的时候十分相似。
那时候不知道的天高地厚,自觉天下大势皆被自己看透,世间名士除自己之外都是沽名钓誉之辈。一直到才学经纶、计谋经略、内政大局都被人全方面碾压之后才学会重新做人。
从“天下之人皆是愚者”到“除我与君外、世间再无能人”, 再到“君之大才、逸之拜服”,最后就变成了“某所学半生,竟皆为纸上谈兵之废言”。
这一系列思想转变,也就是半月不到的功夫。
那之后,又是足足费了一年的光景,他才重新找回自信。
这世间确实是蠢人居多,但在那人眼中,自己又何尝不是个“蠢人”呢
现如今从自己孙子身上,看见那点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崔司空唏嘘感叹之余,倒觉得有趣。
只可惜这世间没有第二个“鬼谋”再教自己孙儿重新做人了。
不管怎么说,能得孙儿一句“朋友”,那可真是不大容易。崔司空对那人生出些好奇来,开口道“若是你这朋友愿意,可以邀他来家中坐坐。”
崔和闻言怔了怔,原本输棋的郁闷也散了许多,恭谨道“孙儿谢过祖父。”
能得崔逸之这句话,阿意若真的有意于仕途,这可是个极好的得举荐机会。
不过
崔和心里又有些迟疑,阿意像是对于为官并无太大兴趣。
崔家爷孙俩这一局棋终了,正有仆人来禀报,说是宫内有请。崔逸之被召入宫,崔和想了想,又往西边坊市去了。
这个时候,阿意应该还在茶楼。
崔和所料不错,时越这会儿确实在茶楼中。
不过,要不是被庞坚璧纠缠,他这会儿其实也该走了。
“西山上最多猛兽,就你这个小身板单独过去,我可不放心。”
崔和往二楼包厢去,大老远的就听见的庞坚璧的声音。
另一道声音低些,听不太清楚,但也能猜到是什么保证、劝解之类的,但崔和知道,这些话怕是对庞坚璧没什么用处。
庞坚璧那股倔劲儿,有时候也确实叫人觉得头疼。
果然
“阿意,你莫不是以为,山间野兽会跟吴胖子和他的走狗一样的,等着你动手先不说那些猛兽藏避之隐秘、动作之迅捷,你有没有机会撒药。就说那些兽类当真中了药,就迷药起效的那会儿工夫,都足够的的那些它们扑上来了见了血食,它们可不会撒嘴,就是真昏过去,也必然会在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到时候血气一现,怕是又引得别的猛兽前来争食”
崔和在外面听他越说越是凶残离谱,不由在门外咳了一声,然后推门而入。
庞坚璧见了来人,也顾不得疑惑本说今日不来的崔和为何现身,连忙开口、想先下手为强,把人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崔五,你快来劝劝阿意,他今儿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说要去西山,那深山老林的,我爹那会儿带兵清剿京周时,都折进去不少人手就他那小身板”
时越刚巧压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庞坚璧眉毛一立,一脸 去,大老远的就听见的庞坚璧的声音。
另一道声音低些,听不太清楚,但也能猜到是什么保证、劝解之类的,但崔和知道,这些话怕是对庞坚璧没什么用处。
庞坚璧那股倔劲儿,有时候也确实叫人觉得头疼。
果然
“阿意,你莫不是以为,山间野兽会跟吴胖子和他的走狗一样的,等着你动手先不说那些猛兽藏避之隐秘、动作之迅捷,你有没有机会撒药。就说那些兽类当真中了药,就迷药起效的那会儿工夫,都足够的的那些它们扑上来了见了血食,它们可不会撒嘴,就是真昏过去,也必然会在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到时候血气一现,怕是又引得别的猛兽前来争食”
崔和在外面听他越说越是凶残离谱,不由在门外咳了一声,然后推门而入。
庞坚璧见了来人,也顾不得疑惑本说今日不来的崔和为何现身,连忙开口、想先下手为强,把人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崔五,你快来劝劝阿意,他今儿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说要去西山,那深山老林的,我爹那会儿带兵清剿京周时,都折进去不少人手就他那小身板”
时越刚巧压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庞坚璧眉毛一立,一脸“你看”的表情。
这场景对时越而言,倒是不大陌生。
他之前跟在李昀身边当军师的时候,就经常遇到这种情形。
“军师,你不能xxx”
“军师,此地危险实是不易前往。”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个道理,某以为军师还是知晓的。”
“军师、军师”
对此,时越只有一个字“呵”。
有胆子拦我,怎么不去拦那个对“前锋将军”这一职务情有独钟的主公
问题是,这个主公自己爱浪不算,还总是拉着继承人一起浪。
要不是有“天命之子”这光环兜着,早就被人家一锅端了。
想到李昀的继承人、那个曾经脆生生叫他“老师”的孩子,时越也有点难受。
不过,生老病死
快穿者经历的离别实在是太多不管是“生离”还是“死别”,都是多到数不胜数
难过悲伤在所难免,但如何整理自己的情绪,早就是一门必修课。
那边,崔和听了庞坚璧这一段话,虽也是不大赞同时越的作为,但这短短几日交往,足够他知道时越并非无故犯险之人。因此,他倒不像庞坚璧那样开口即是劝阻,而是问了原因。
时越解释道“我今日走访西市诸多粮米铺子,察觉常有人以新米换陈粮,运往一家院中”
时越说得委婉,但是另两人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积粮
天下承平二十年,又是京城重地天子脚下,无灾无害、无故积粮庞坚璧脸色一下子就严肃起来。
然后在听到时越之后那一句,“我查到那家院子,每隔几日便有车辆从西城门出去,车轮通过泥地的印痕甚深,车中当是满载”
这下子连崔和都抑制不住,脸色微变。
而此刻宫中。
章华殿偏殿,李昀正同崔逸之对弈。
和上司下棋,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是个好差事。
崔逸之作为被哄的上司时,可以随着心意悔棋,直到把对方逼得弃子认输,这才志得意满地给几句指点。可风水轮流转,这会儿作为哄人的下属
崔逸之手里的白子刚要落下,就听见对面一声闷闷地咳嗽声。
他眼皮一跳,咬着牙把手里的棋子往旁边挪了两格对面的那咳嗽声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
瞧着黑子胜势渐渐明了,崔逸之已经开始思索,等会出了宫之后,到底要去哪个倒霉蛋家里消遣的两局,是曹尚书呢、还是孙侍郎好
而另一边,已经胜券在握的李昀终于分出点心思来聊天了。
“老十心大了”
他说的是十皇子。
先太子去后,太子之位空悬了许久,随着圣上年纪渐长,诸位皇子 严肃起来。
然后在听到时越之后那一句,“我查到那家院子,每隔几日便有车辆从西城门出去,车轮通过泥地的印痕甚深,车中当是满载”
这下子连崔和都抑制不住,脸色微变。
而此刻宫中。
章华殿偏殿,李昀正同崔逸之对弈。
和上司下棋,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是个好差事。
崔逸之作为被哄的上司时,可以随着心意悔棋,直到把对方逼得弃子认输,这才志得意满地给几句指点。可风水轮流转,这会儿作为哄人的下属
崔逸之手里的白子刚要落下,就听见对面一声闷闷地咳嗽声。
他眼皮一跳,咬着牙把手里的棋子往旁边挪了两格对面的那咳嗽声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
瞧着黑子胜势渐渐明了,崔逸之已经开始思索,等会出了宫之后,到底要去哪个倒霉蛋家里消遣的两局,是曹尚书呢、还是孙侍郎好
而另一边,已经胜券在握的李昀终于分出点心思来聊天了。
“老十心大了”
他说的是十皇子。
先太子去后,太子之位空悬了许久,随着圣上年纪渐长,诸位皇子不免生出些心思来。但卷入夺嫡之争,大部分时候不是什么好事儿,若是在年迈的皇帝跟前,这个“大部分”就可以改成“全部”了。
这会儿若是平常官员,冷不丁地从皇帝口中听见这么一句话,怕是当即要腿下打哆嗦、立马弃子跪地,再镇定点的或许还能假装没听清楚、将这个话题含糊过去。
不过,崔逸之这种从最开始就跟着李昀打天下的人,虽然这些年因为君臣之别生出许多疏远来,但到底有那么半生的共患难的情谊在。
他只是笑了笑,落子的手仍稳稳当当,“十皇子殿下尚且年幼这般年纪,最易受奸人蛊惑。”
“年幼”
李昀反问了一句,又冷笑,“阿越这年纪,都能与人共论天下大势,与诸侯帐下侃侃而谈,凭一人之力结三方盟约”
“再看看那个蠢货”
李昀说着更气,抬手拍了一下桌子,激得盘上的棋子都震了震。崔逸之表情仍是淡然,顺手将被震跑了的棋子恢复原位,这才缓着声道“军师大才,千百年都难得一遇,常人自是难以企及。”
李昀对自己儿子被归于“常人”一类,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要是他自己划分,他更愿意把他划到“蠢货”那一类。
李昀这么想着,又突然有点泄气,他摩挲着指间那枚黑子,叹道“逸之,你说朕是不是不会教孩子”
这么问着,也不等崔逸之回答,他又低低叹了口气,接着道“当初该把阿越留下的,他不喜官职,便直接领个太傅就是教教孩子,他那身子,也经不起别的什么折腾”
说着,又开始絮絮叨叨对如今的太傅汾水林氏老先生如何如何不满。
崔逸之听着,也察觉出大家都老了,若是以前李昀虽然也是个话异常多的主公,但是也绝没有这么啰嗦。
不过,这事儿实在也怨不得林太傅,当年有那么一个才德俱佳、众望所归的太子在。又有前朝末年兄弟相争、争到把天下拱手让人的前车之鉴,林太傅简直是卯足了劲儿把那一个个皇子教成闲散王爷。,,网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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