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女子仍旧穿着白日里那骑装大氅。一圈儿狐狸绒毛边衬的那白玉般的脸儿更加小巧精致。
白皙的脸上此刻泛着那天边云霞之色。
容霁看着她这副模样, 拿了帕子蘸了些凉水, 俯身耐心地轻轻擦拭着, 给那带着些热气的凝滑玉肤降温。
如墨色宝石般的眼眸含着水雾,迷蒙地看着眼前的人戏谑地将那绣着并蒂莲的心衣若无其事地装入袖口。
美人终是忍不住将眼睛闭上,只余下那长长的睫毛轻颤。
而容霁看着这小雀此时怯怯却臣服的模样, 终于怜惜地抱起了她, 吻了吻她的乌发。
若不是那人一来一去时间不够, 他定要好好琢磨一番这动人美玉才肯罢休。
此时, 容霁将人抱在身前的桌下,听着那远处几十人的嘈杂脚步声, 勾着妺妩的下巴,望向她说道:
“你刚刚说的话, 再给孤重复一遍。”
屋外杂乱的脚步渐渐逼近, 虽然刚刚未来得及做些什么, 可在这般身心的压迫下,美人只能颤颤地攥紧着身前人的丝绸袖摆。
仿若那无依无靠的小雀儿抓着此刻唯一的浮萍, 终是向他低下了她那高傲的头一般, 软了言语说道:
“妾答应殿下,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想怎么玩便怎么玩。”
说完这话,那长睫上终有挂着的泪珠滚落,好似那桃花花瓣蘸着清晨的露水,格外惹人怜爱。
看着那总是给自己气受的美人终究折服, 容霁这才疼惜地低下身,轻柔擦了擦她的脸颊,柔声说道:
“乖,做个听话的好姑娘,孤会好好疼你的。”
妺妩还未发话,神识之中的666却一边着急地蹦哒着,一边又气愤地呀呀呸呸,好似红脸关公要唱戏一般。
这个病态狗男大反派!
虽然刚刚并没有真的欺负宿主,可是看宿主此时这样子,也比被欺负差不了多少。
若不是他百般上手逼迫还算计宿主,宿主又怎么可能答应下这么丧权辱国的事?
看着一向大佬的宿主如今竟也只能屈服在这大反派之下。
666比妺妩还委屈,巴巴地在那里抹着绿豆挤眼泪,呜呜地哭了起来。
妺妩此时听着这小系统又变成了一只嘤嘤怪,心中好奇统吃进去的虾条是怎样转化成液体的,可却懒得给这小东西解释。
反正它这智商,也就只够吃虾条了。
若是想看着那精明的猛兽落入笼中陷阱,不以身似虎,又怎能达成目的?
别看如今好像是这太子百般占尽了便宜,可高山之下便是深渊。
等到此时得到的种种甜头再也尝不到的时候,才会跌的更深、悔的更久。
何况,这男人虽说狗是狗了点,但是这体力样貌还都是顶尖,浪费了还真是可惜。
调。教调。教的话,凑合凑合倒还是甚合她意。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晰,渐渐将妺妩想远的思绪拉回。
此刻,妺妩跪坐着伏在容霁身前,环顾着这紧密的帷帐。
看着这室外的重重人影,此时就算是屋里有只蜜蜂飞出去,恐怕都能被放大的如鲲鹏一般明显。
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一只狗男人。
身处在这戏的中心,妺妩却不急不忙,甚至好奇地想要吃吃自己的瓜,看看这容霁究竟怎样打算把戏圆过去。
此刻,屋外也传来了翠竹惊慌跑来还带着惊诧的声音:
“你们要干什么?”
“滚开!我可是亲眼看着我侯府这高洁如云的景夫人,背着侯爷偷人,和男子暧。昧地进入这帐篷里。
我作为侯爷的平妻,总不能让我家侯爷忍下这种事情!
你这小小丫鬟,也敢拦我不成?”
“你胡说些什么?别污蔑我家小姐!”
“给我让开!”
宁梅梅此时还喘着气。
她生怕那奸夫完事儿跑掉,早已顾不上维持自己形象,刚刚跑着回去后,就大声跟那些女眷夫人们直说了。
然后便气势汹汹地带着人来围堵。
生怕再晚一刻就让那两人毁灭了证据,宁梅梅看着那屋内烛火下的身影,她一把将翠竹推到了地上,率先掀开了帐子闯入屋内。
果然不出她所料,还真是将人捉了个现行。
只见眼前昏暗的烛火下,一高大男子坐在这桌前,而妺妩竟然披着那男子的外袍,以一个半跪半伏的姿态贴在那人腿上。
外袍遮盖,妺妩背对着他们,遮盖着的鬓发处似乎头正对着腰腹,看着样子极为亲密。
“好啊!你们这奸夫银妇可真够胆大!
大家可都看到了,这二人公然在诸位面前偷情,还是如此过分的姿势。
景幼蓉,你这个不知羞耻的dang妇!居然如此居于别的男子之下,给我家侯爷丢人!”
营帐之内,此刻只点着一微弱烛火。
昏暗之中,跟随在其后进来的夫人们原本根本没有看清前面到底咋回事。
但听宁梅梅这么一说,她们顿时都瞪大了眼睛,一个个思绪都被她带到了什么不可说的地方。
这这这,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身后众位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了不了的大事情,夫人们一个个都片过头去不敢看了。
而不经人事的小姐们则是好奇地睁着眼往这望着。
自从上次那生动的生理展示课,让她们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后,此时她们就更想搞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神奇姿势。
可是这两人不明明都穿的衣服吗?好像什么也看不到啊。
各家小姐们不禁有些失望,小声探讨起来。
宁梅梅看着身后的众人议论纷纷,得意地指着妺妩说道:
“我就知道,景幼蓉啊景幼蓉,上次小公爷出现在你房中,肯定是你主动勾引!
果不其然,这次可让人抓住了你这银乱的狐媚子了。我看你还有何话好说!”
“呵,银乱,勾引?
你这是在说孤吗?”
众人正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但却又不敢轻易确认。
直到眼前男子拿过蜡烛点燃了桌上油灯后,众人才倒吸了一口气。
“殿、殿下?”
众人一边赶紧跪在地上低头问安,此时就是再好奇也不敢去看了。
她们心中一边嘀咕,一边怪上了说是带着她们来瞧好戏的宁梅梅。
都怪宁梅梅!
她们整日里关在院中无聊的厉害,一听她说有精彩的戏码,这才一个个都好奇了起来。
结果现在到好,吃瓜吃到了太子殿下头上。
恐怕她们要被当成凉瓜给切了。
彻底凉凉了。
等级尊辈早已刻在了这些女人心里,即使是太子做出了如此出格之事,她们也一个个不敢出声质疑,更不敢抬头去看。
然而只有穿越而来毫无等级畏惧的宁梅梅,虽随着众人跪下,她却想了想后,依旧不服气开口:
“我万万不敢指责您,只是怕您也是受了这狐媚子的诱惑。
还请殿下好好想想,当日那小公爷出现在这贱人房中,可见她不是什么良家妇人。
殿下可万不能包庇这样的狐狸精!”
这话说完,营帐之内一时静悄悄的,再无声息。
那些刚刚因为好奇而一直要往前挤、此刻离的太子有些近的小姐们,甚至还听到了妺妩唇间发出的轻微响动声。
她们一个个只觉得三观尽碎,好似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睛瞪的老大,却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到底怎么回事啊?她们想死个明白行吗?
小姐们好奇的心里痒痒,夫人们则是都记恨上了这宁梅梅。
这人什么毛病啊?
就算太子当中扔开披在妺妩身上的衣服,真的给她们来个比小公爷还厉害的展示课,她们难道还能说什么不成?
宁梅梅脑子有病,主动往刀尖上去撞,那也不能拖着她们啊!
容霁听着宁梅梅这话,握着那灯烛的手紧了紧。
他眼眸深深,看着这张口闭口骂着贱人的宁梅梅,把妺妩身上的那衣袍直接扔了下来:
“孤此刻还真是觉得,仁者见之仁,智者见之智,万人自有那万人相。”
本来秉着呼吸觉得要凉凉了的女眷们,听着太子在带着怒火的声音,索性破罐破摔了——
左右最差逃不过被灭口,还不如满足下她们此刻这抓耳挠腮的好奇心呢。
女眷们这才小心翼翼,好奇抬眼去看。
然后她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宁梅梅说的银乱吗?
当她们没有眼睛吗?
看着妺妩那唇角染着的血迹,夫人们一个个都瞪着宁梅梅,无语了。
这特么哪里是什么不可说,明明就是正经的吸毒救人好嘛。
哎哟喂,能把救人说的如此不堪,没点本事还真是做不到啊。
随着女眷们把头抬起来,她们这才彻底看清眼前的景象——
太子的手臂上有两个深深的牙印,周围还带着些青黑,明显是被蛇咬了。
而妺妩唇上那黑血,便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女眷们一边觉得这下凉不了而终于放下了心。
一边却又看着刚刚最率先冲在最前方,还胆敢质疑太子的宁梅梅,眼色都不善了。
这女人不仅是脑子犯浑。
这简直是眼睛脑子没一处能用的啊。
这种只会拖后腿的废物东西,也不知道那永安侯侯爷究竟是怎么看上的?
要给了她们,恐怕让她做条看门狗都要嫌弃呢。
而此时才终于慌慌张张起身跑入营帐之中的翠竹,看着眼前的景象,又想到刚刚太子殿下的话。
太子是差点就没有明说“银者见银”了吧?
翠竹捂着嘴不敢笑,痛并快乐地肩膀都在抖。
正当翠竹忍得十分辛苦的时候,才听着太子接着沉着脸说道:
“刚刚在林中,孤不小心被蛇咬了。
多亏是景夫人相救,将孤搀扶到了她帐中做了处理。
索性这蛇毒性不大,孤这才开得了口。
不然,此时孤是不是就是奸夫,和你口中的贱妇一起沉塘了?”
这人言可畏啊。墙倒众人推,孤现在可真是见识了。”
女眷们一听这话,心想她们哪敢做推太子这高墙啊!
这高墙塌不塌的了是一回事,就是真塌了,首先就得砸死听墙角的她们。
于是,众人立马都做了太子的墙头草。
转头就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愤愤谴责这带她们来的宁梅梅不安好心,还以下犯上。
她们喜欢看热闹而已,又没想真把命搭上去。
哪像这宁梅梅,一个医女,究竟谁给了她勇气,胆敢向着太子殿下勇往直前向前冲?
众女你一句我一句,纷纷谴责这宁梅梅造谣胡说实在可恶,该狠狠惩罚。
“既然众夫人们也觉得如此,宁梅梅嫉妒自己主母,暗中造谣。甚至还敢冲撞孤。
数罪当罚,拖出去,当着众人的面打六十大板。
你们也都出去好好看着,免得下次和她一样头脑不清醒犯浑。”
“不!我没看错,是你们,就是你们偷情!”
刚刚看着眼前这一切反应不过来的宁梅梅,此时听着这话才突然醒悟——
明明她刚刚亲耳听着这两人缠绵地进了房,怎么现在却变成救人了?
定是这妺妩陷害她的奸计!
而此时,才漱了口茶水的妺妩施施然起身,正拿着帕子擦了擦血迹,瞥了一眼那被侍卫拖出去的宁梅梅。
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躺赢的感觉也是怪没劲的呢。
妺妩有些无趣,索性就在屋里听外面的响动。
外面结结实实打板子的声音,让宁梅梅从口出狂言到嘶声哀嚎,最后才没了动静。
大气都不敢出的女眷们,这才一个个小心翼翼地在屋外告退离开。
看着那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宁梅梅,各个府上的夫人小姐们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一个都捏着鼻子绕着她走。
她们各个都忍着气,恨不得能放下高贵来啐她一口。
反正无论这日后永安侯府和宁梅梅再给她们什么铺子牟利的好处,她们也绝不会在和他们有任何来往了。
她们算是看明白了,和傻子在一块最多看戏。
可是要是和这脑子被毒过结果眼睛还瞎的人在一起,那可真是要命啊!
等宁梅梅被打完板子,容霁淡淡地让人把她送给汪沙看着办后,太医这才跟着来了。
太医看着没什么大碍,留下药便被容霁挥挥手退下了。
此时,外面灯火通明,营帐外围了几层侍卫。
先前外边无人的时候,容霁还让妺妩含着帕子暗中偷人。
然而此刻,在外面如此多人的境况之下,容霁却干脆胆大到在这帐子里明着将人留下,揽过来抱着手底掐弄。
美人瞬间软了腰身,手指尖的白色绷带险些都要握不住了。
那桃花眼汪着湖水,朦胧间看着眼前丝毫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的容霁,最终无力地依着他靠了上去。
美人一边颤着手给他上药,一边看着那旁边角落里还在抽搐着却已经断成两截的死蛇。
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能咬着唇咽了回去。
666刚刚看着屋外的围堵,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结果就看着这大反派竟然随身用布袋子装了一条毒蛇!
而这容霁也是厉害,直接捏着这毒蛇七寸,就拿了毒牙往自己手臂上按。
这一番操作看的它连手中虾条都吓得掉了满地。
然而还没等666感叹这大反派可真是个狼灭,就看着容霁此时又开始欺负宿主。
刚刚才捡起的虾条,瞬间又被666气愤地给扔了出去。
这狗男人渣太子,可真是太坏了太坏了!
可这人又着实太聪明啊。
刚刚只是一男一女共处一室,便让一众人怀疑,以为有捉奸戏码看。
结果现在经过这自导自演的中毒后,即便是此刻他真的就在这里欺负了宿主。
外面恐怕也不会有人怀疑屋内二人有任何暧。昧之情。
灯下黑一招被这狗男人玩的极溜。
要不是被玩的对象是自家宿主,666还真想称赞他一声666啊。
当666捂着眼又看了一眼那被切成两段血淋淋的蛇,瞬间后怕了起来——
这下宿主可惨了。
就算宿主也很大佬,可是这次遇上了这么狠的反派,这次恐怕也要栽了。
此时,妺妩依着那手劲,娇娇软软靠在容霁肩头,在他怀中乖顺地低下头,好似软的可以任由他作为。
可阴影之下,那低头勾起的唇角上,却带着旁人看不到的狐狸笑。
栽了吗?
等到那猛兽自以为已经叼住了猎物的脖颈之时,才是最容易松懈,最容易掉入陷阱之时。
她可迫不及待要看了呢。
大氅被扔在了一旁,人愈发肆无忌惮没有轻重。
容霁看着那十指芊芊颤颤的美人,想到了这黄鹂刚刚脆生生地被迫说出口的话来,此刻连着血液都带些沸腾。
而手掌中的小雀似乎也分外认命,一边颤着手指给他上药,好半晌才将那简单的伤口包扎。
被欺负的过分时,美人这次竟也没有挣扎,只是轻轻抚摸着他的伤口,仰头盈盈望着他问道:
“殿下可觉得痛?”
桃花眼中带着些雾气,柔声之中带着关切。这一副担忧的模样,骤然印在容霁的眼眸之中。
仿佛被什么撞到了心田一般,心头猛的一跳。
容霁掐着那精巧下巴的手稍微松了松,说道:
“你这是,在担心孤?
孤以为,你会希望孤被这蛇毒死才对。”
容霁自然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有多不堪。
但他便从来都不期待什么,只想着将这小雀儿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逃不脱便好。
容霁说完这话,屋内便陷入了沉默。
正当容霁以为妺妩会开口讥讽他,手臂伤口之上便附上了柔软红唇。
妺妩再抬头时,已是格外柔顺地伏在他怀中。
仿佛是彻底放弃了抵抗与挣扎,将那最柔最媚,也最乖巧的动人处彻底展示给他。
那声音脆脆而柔弱动人,让人甚至不禁放缓了呼吸,仔细去听着那一字一句:
“左右殿下已保住妾的清白名声。何况,除去殿下没脸没皮的缺陷,妾也着实挑不出什么毛病。
所以妾又怎会盼着殿下去死呢?
妾自然是担心殿下的。”
一番话说得柔柔切切,带着些许颤颤的娇声,更是让那猛兽彻底受不住了。
恨不能将那小雀吃拆入肚,恨不能将那小兽的每一节脊骨,都数得清清楚楚。
昏黄的灯下,柔顺起来的美人要比先前惊慌失措的挣扎,更加诱人而不可自拔。
即便是一项自持的容霁,面对着眼前这绝色淑丽之姿如此乖巧柔顺,又事事都依顺着他的模样。
也如上瘾一般,着迷地再难自拔。
等到他将那发都被打湿了的美人裹了大氅放在屏风的榻后。
容霁这才令人叫了水,亲手拧了帕子,抱起那怀中美人服侍。
看着此刻眯着眸子昏昏欲睡的美人,容霁难得唇角勾起了一个笑意。
就连眼眸中也带着些温柔之色,将声音放轻说道:
“这次之后,孤会说是你救了孤的命,再加上又欣赏你的才情,便叫你去东宫侍疾。
再等过上了半年,众人都淡忘了这事。孤便抬个人去永安府上,说你暴毙身亡。
日后,只要你不露面,孤的太子妃之位便是你的。”
容霁的谋算打的极好。
虽然他从一开始便未曾想过,不过是一只讨巧的小雀儿,开始却能让他如此迷恋。
但事已至此,他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他当然忍受不了自己看上的女人是他人之妻。
他的人,自然一生一世,都只能被锁在由他一手打造的金玉牢笼中。
而她的一切,无论是身是心,都只能由他掌控。
而这金蝉脱壳之计,便是眼下最好的打算。
他曾以为自己这一生,并不会有什么合意之人,也不会想要娶什么太子妃。
但此刻,他却忍不住想看妺妩穿上盛装,在红色的喜绸榻边上坐着,等着自己挑起盖头嫁给他的景象。
那将会是多么迷人的梦境啊。
身前美人依旧这般柔顺地依着他,听着他这般胆大包天的谋划,也未曾打断。
就在容霁以为妺妩会欣喜地答应下来时,却看着她侧着脸轻轻吻了吻他后,开口说道:
“妾自然,不愿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妺妩:狗男人的话呢,烧把火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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