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直线上涨的杀意值,666简直和坐过山车似的, 在神识之中拿着一根虾条, 双手合十不住祈祷。
宿主这个时候可千万别作妖啊!
可千万别像上次一夜五两, 说什么“我看上的只是你身子”。
妺妩听了这小东西自言自语,忍不住笑了一笑。
像她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瞎说这种大实话呢?
于是, 面对着上方那此刻变得不善的面色, 妺妩柔柔一笑, 说道:
“您看上了妾的身子, 而且妾也觉得您比原先有了进步呢。
所以即便您设计了妾,妾也答应了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们二人现在这样不挺好的, 干嘛非要弄得那么复杂麻烦呢?
何况,妾这若真是做了太子妃, 日后都不能出门买根糖葫芦吃了, 这可不是要妾的命吗?”
这次666听完也不祈祷了, 它索性莫得感情地咬掉了手中虾条。
听着一旁滴滴滴响起的警报声,它已经有些麻木了——
宿主这不叫作死。
这明明就是找死啊。
她倒是没有说出什么我和你这个太子其实只是玩儿一夜情。
人家明明说的是, 你这个太子妃的位置还不如一根糖葫芦值钱呢。
这要换成它, 都得给气的肝疼了。
而容霁此刻虽生气,但许是被这没心没肺的女人气多了, 反而此刻困惑更深。
他听到这里,忍不住掐住了身前女人的下巴,迫着她抬头问道:
“你是说,你不想做孤的太子妃, 就是为了街边的糖葫芦?
你想要什么,孤给你买就是。”
容霁此刻是真的不懂这女人在想些什么。
从小到大,他都处在这皇宫的染缸之下,见到的所有人,无一不是为钱为权挤破头往上爬。
而他当政之后,面对当时日趋严重的党争,采用的无非也是这帝王之术——
若是要打压一个人,削官流放便是极好的方法。
若是想要打散这派别,便许诺给其中一二人加官,便很快能见到他们内斗得分崩离析。
而太子妃之位便更不必说了。
日后便是母仪天下,成为容国中最尊贵的女人。
虽说他不怎么听市井之言,但也知道那些官家小姐们在看他时那眼中隐隐约约透露的渴望。
虽说有些的确是倾慕他,但更多的无非是看到了他身后位置所带来的权势和利益。
妺妩被他掐的有些痛,她微微蹙了下眉,可却没有生气。
虽说这太子狗是狗了点,但妺妩也知他是拿出了自己认为最好的来困住她。
只是这狗男人还是不明白,何为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这自以为掌控了一切的人,还妄想着掌控肆无忌惮又无拘无束的她。
最终只能撞到南墙,才会懂得后悔呢。
早已看透了这狗男人的本质,妺妩也不惧怕他眸中带着的几分戾气。
妺妩反而就着这亲密无间的姿势拥上前去,将那凝滑的侧脸靠在男子那宽阔的胸膛前,柔顺地仿佛还是昨夜那只掌中雀。
等到身前的人又开始有反应之后,妺妩才勾着唇角笑了笑,接着说道:
“当然不止糖葫芦,还有糖油糖糕糖糍粑呢。
妾就喜欢春天里街边热乎的蜜饯果子,夏日里的乞巧绣花,秋日里的风筝,还有那冬日里的火树银花。”
听着那美人在他怀中细细数着,容霁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掐着那软腰的手渐渐紧了紧,感受着那熟悉的颤颤娇娇依旧那般柔而可人。
可他却越发看不透妺妩这娇弱的美色之下,究竟有着怎样一颗如迷雾般的心。
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百般的算计筹谋也从未失算。
可却没想到,今日竟栽在了一个如一只小雀儿般毫无攻击性的女人手里。
刚刚还想到那洞房花烛的沸腾血液,此时却如同头浇冷雨一般,瞬间连着心都凉了下来。
可直到此时,容霁却依然不死心地追问道:
“你可确定?
做太子妃这话孤只再问这一次。日后你可不要后悔。”
听完这句后,刚刚还着急忙慌的666此时却淡定地闲了下来。
666也不蹦达了,反而开始悠悠地吃虾条,如同吃了颗定心丸一样。
毕竟,经历了这几个世界,但凡对着宿主说出“不要后悔”这几个字的,约么不出一天就得悔不当初。
最后跪着给宿主唱征服。
这大概就叫做“晋江火葬定律”吧。
果不其然,它听着宿主依旧温温婉婉地窝在男子怀中,声音如平日里一般动听娇媚。
只是说出的话却把容霁气的如同乌云那般滴出水来——
“妾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自然不会反悔。
将心比心,殿下让妾假死后去做太子妃,那倘若妾要是让殿下放弃身份做妾的侍卫,殿下又愿意吗?”
“这怎么能一样?”
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和一个小小侍卫,简直是云泥之别,怎么能在一起做比较呢?
容霁垂眸望着那美人,试图从她那还带着些水气的桃花眼看出几分说笑之味。
可那双明明还沾着迷蒙雾气的眼眸,此时却分外清明:
“在妾看来,见不得光的太子妃,还不如能随意出门的侍卫呢。”
这话听在容霁耳中,就仿佛那难得捧出的一颗心被人随意扔在地上,还顺带被她踩了两脚。
容霁这下彻底被她气得脸色黑沉,一句话都没再说,系好衣带就这般气汹汹地走了。
妺妩此刻裹了一层衣衫,正软软窝在软榻上,她摸了摸自己滴着水的头发叹了口气。
突然有些后悔上次给这狗男人五两银子了。
就连做大保健的,都知道洗浴服务要一条龙呢。
还是自家小妾更体贴呀。
想谁谁到,妺妩还没说出口叫人来,便听着门口莺莺在外边问她有没有入睡。
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狐狸精的。
总是能第一时间抓住主母心意的莺莺,这次终于成功地在夜间登堂入室。
软着陆的莺莺正一边给自家主母擦着发,一边心中暗暗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
“刚刚奴来的时候,看着太子殿下和那个王统领一起在林中淋冷雨。
他们俩没病..没事吧?”
正松筋软骨的妺妩被人捏的有些舒服,舒适地喟叹一声,眯着眼如猫儿一般伏在床上。
事后大保健,快活似神仙。
至于淋雨的男人嘛。
妺妩才不心疼呢。
要她说,狗男人就得多淋淋雨,那不清醒的狗思想才能给凉快下来降降温。
听着自家主母被自己捏得舒服哼哼,莺莺莫名有一种连续刷了一个月钱的满足成就感。
这声音又柔又娇,别说是那高高在上的尊贵太子了,就连她都有些要顶不住了。
大概是觉得太子这个话题不太能碰,莺莺便一边继续加了点力,一边又换了个话题,接着争取下次被主母翻牌:
“主母可真是太好了,力排众议把奴家带来了这猎场。
不然奴家也看不到刚刚那么大一出好戏呀,可真是笑死奴了。”
妺妩听她说有好戏,这才睁了眼,用那如藕节的纤细手臂撑起头来,让她把那瓜描述地细致好吃一些。
于是,莺莺组织了一下语言,争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刚刚宁梅梅在被打六十个板子的时候,莺莺正在刷汪沙那个工具人。
结果刷人还没刷了一半,帐子里就鬼哭狼嚎着抬来了一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女人。
汪沙当时就吓得从一个半短不短的黄瓜成了黄花菜。
莺莺正有些不满足,可等她扭头看了看宁梅梅那哭的一张大饼肿脸,瞬间就乐了。
而一旁太子的侍卫用那完全莫得感情的腔调说出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她就更乐了。
那在地上意识都已经模糊的宁梅梅早已没力气跟她争风吃醋说坏话,莺莺直接就在她面前笑的差点抽过去。
而一听宁梅梅冲撞了太子殿下,汪沙也顾不上在床上偷着乐的小妾了。
他直接吓得从床上咕噜噜滚着下来后,才软着腿穿好衣服。
林梅梅当时奄奄一息,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还是继续坚持说妺妩肯定和太子有染。
还别说,她还挺佩服宁梅梅这勇往直前的品质。
汪沙可能也觉得她这品质难能可贵。
可贵到汪沙直接上前打了她好几个大嘴巴子,还慌里慌张地让人堵了她口,又直接把这平妻又降成了小妾呢。
可怜宁梅梅一受伤人士伤上加伤,一句话没说出口就又晕了过去。
这从麻雀变凤凰的她见过不少,从凤凰又降成麻雀的她也见过一些。
可是在短短的几个月内飞上枝头又吧唧一下掉下来摔死的,她还真是头一次见。
说到此处,莺莺也忍不住感慨,她前十几年风风浪浪的,都远远不及在永安侯府这几个月里长的见识多。
而此刻,何止是永安侯府的小妾们在议论纷纷。
由于刚刚那印象深刻的参观,各家的夫人和小姐们此时也立马便得知了永安侯府,将妾为妻再降为妾的消息。
虽说永安侯府一个小小医女的事情,和那国家大事相比不值一提。
但是这大起大落跌宕起伏的,如此让人大开眼界,都精彩纷呈地惊掉了文人笔墨。
不好好给这宁梅梅写个传记,那些书吏们都觉得对不起这摔断的几只狼毫笔哦。
被抬回府中养伤的宁梅梅只以为自己在这侯府之内丢了颜面,却早已不知——
她的传奇人生,竟然在这一个短短月内,促使容国小说业说书业卖瓜业一条龙的大力繁荣。
而当这件事被当做笑话被翠竹说出来的时候,妺妩才暗暗感慨。
这可真算是宁梅梅作为穿越人士,对国家做的最大贡献了呢。
此时,妺妩正躺在景国公府的院落中,一边欣赏着这来来往往的狼狗颜值,一边伸手摸了个果子吃。
顺带还感叹了下这些小狼狗们果真还是没有自家小妾贴心。
这要是给了莺莺,这会儿只要她一个眼色,就知道她想吃哪个盘子里的果子了。
一月十两的工资哦。
今年反正是别想涨了。
翠竹此刻乐了一阵,这才突然想起自家小姐今日出侯府门时,李氏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反应。
她不禁有些担忧问道:
“小姐,咱们这几日总是回国公府,会不会惹得李氏不满啊?”
妺妩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然地吃完了那盘子里晶莹剔透的荔枝。
不满?
从上一世的时候,李氏就从来没对这温婉贤淑的原主满意过,更何况是对她呢。
不过相比起翠竹的担忧,她才不担心那所谓的婆母怎么埋汰她。
想来,李氏忍了这么久,也终于忍不住了吧。
妺妩擦了擦手后,这才让翠竹扶她起来,回屋描了个桃花妆。
看着自家小姐这风轻云淡的模样,翠竹还是有些担心劝道:
“可是,这俗话说三人成虎,如果她要在外面说小姐闲话,只怕对小姐名声不利呀。
而且奴听说李氏和大小姐的未婚夫婿家关系紧密,万一她在顾家给您姐姐上眼药,岂不是要毁了大小姐的婚事?”
翠竹正絮絮叨叨一边说着话,一边才给妺妩描好了妆容,便听到院门口传来的吵架声。
翠竹一问,才知道是那顾家人因为姐姐的事情找上了门来。
翠竹一听惊呆了,她拍了下自己嘴,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什么乌鸦体质。
结果却被自家小姐嘲笑,说应该让她去庙里做神婆。
碧玉都着急地跺脚了:
“小姐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还是赶紧出去看看大小姐吧。这次不知道得被他们气成什么样了。”
妺妩正要说话调笑她,就看到了那突然又往回跌的任务进度条,便也不再打趣这个小丫鬟,跟人一起出了门。
刚一开门,便听着那顾夫人对着自家姐姐毫不留情地指责:
“一个还未出嫁的姑娘,在自己府里养这么多男人是什么意思?
你景家不要脸,我顾家世清白,可还要颜面呢。”
而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妇人,也不闲着吃瓜的嘴,附和顾夫人说道:
“我要是这景大小姐啊,在军营里和男人相处久了,本就应该为了两家名声学会收敛。
做出这种事,让顾家三番上门来找,可见是把未来夫君的话当耳旁风了。
真是连女子教养都没有,丢人啊。”
刚刚回府的景兰英被她们堵在门口,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妺妩看到她这样,都忍不住同情这个武力值挺高的姐姐。
已经明明已经气的炸毛,却还半句话都反驳不出来,最后只能气死自己。
一身武力值,却被一群麻雀叽叽喳喳怼得一句话都不会说。
怪不得上一世景家会被骂成那个样子。姐姐不会吵架,妹妹吵不起来。
不过这一世嘛,既然她在这里,这一切自然不会发生。
这时,众人看到妺妩出了门,路人们正感叹这景家夫人神仙的美貌,却听着那顾夫人来了劲:
“你看你们家,二姑娘都是嫁出去的人了,几次三番从婆家跑回娘家,真是不成体统!
我看啊,这景国公的人,一个个都从根子里烂了。
景国公如果活着,恐怕也要被他的两个女儿气死了。”
景兰英听到这里,终于再也忍不了,手中的剑终是拔了出来说道:
“不许侮辱我妹妹和我爹!”
景兰英流言蜚语是听惯了。
可那娇娇弱弱的妹妹如那温室里娇花那么脆弱,怎么能让她们这么指着鼻子骂?
见到景兰英当众拔剑,顾夫人却半点不怕。
知道她不敢当街行凶,顾老夫人所幸直接坐在地上,哭着说未来婆媳妇打婆婆,她不活了。
而此时,顾沛也终于做足了戏,为了自家老娘愤而上前:
“景兰英!我顾家几代清白,你这般逼迫我娘,还当街行凶,
你不要名声我不管,可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顾沛说完这话,他身后的一群读书人们也纷纷开始指责女人要守妇道。
听着这话,景兰英手中的剑都开始抖了。
妺妩上前,用那纤细手指抚了抚自家姐姐的手腕。
看着景兰英终于不再如此难受,妺妩这才笑盈盈地开口问道:
“既然顾大人如此瞧不上我家姐姐,那顾大人不妨同我姐姐解除这婚约如何?”
“不行!我顾家家事清白,自然做不出主动毁约之举。”
“对对对,我要是那抛头露面不知羞耻,还在府中养男人的女人呐,早就愧疚地主动上门解除婚约了。”
听着那不知哪里来的有些颜色的小妇人跟着附和,还有不少人开始指指点点,景兰英冷笑一声。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这顾家的打算。
合着是觉得他顾家家风清白不能主动退约,得由她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自己解除婚约。
这样就能保住他们顾家清清白白的名声,才好再给自家儿子定个高门贵女吧。
而听着他们这话的翠竹,也早已气愤不已。
什么叫做当了表子却要立牌坊?
顾家专门挑着这当街闹事,就是要彻底坏了景家的名声,这样才显得他们家有多高贵清白又无辜呀。
景兰英不耐烦他们在门口闹,更怕连累了妹妹。
虽恨的眼底带怒,却只能准备开口答应下来。
而就在此时,妺妩却拍了拍手,随即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既然顾大人坚持,我景家便向顾家提出解约。
不过,真是可惜了呢。我给姐姐刚刚准备了十万两黄金做嫁妆,都不知该往哪里抬了。”
妺妩话音刚落,外面转过街便来了长长一条长龙。
他们每四人抬着一宽大沉重的箱子,边上还有几百护卫。
从街头到巷尾,那箱子渐渐就排满了这整个街道。
然后,迎头的管家似乎犹然觉得不够,还把那箱子齐齐打开,这才上前恭恭敬敬对妺妩问道:
“夫人,这些嫁妆都抬哪去?”
刚刚还听着这门前好戏闲闲吃着凉瓜的众人们,望着那一箱箱要闪瞎眼的金子。
瞬间瓜都掉到了地上,顾不得捡了。
而顾沛和顾老夫人看到面前这金灿灿的一整条街真金,二人何止是名声清清白白,此时就连脸色也清清白白了。
此时,他们又听着那若天仙般貌美的景夫人温温婉婉又开口说道:
“我最近这铺子的香水赚了不少银钱,这才今日回回了趟娘家。
我怕景家庙小放不下,还想着先将这嫁妆抬来放一部分到姐姐的未来娘家。
谁知道世事无常,怎么今日竟然就和顾家解除婚约了呢?
不过想来顾大人家事清白,也不在乎这么点银子哦。”
而一旁路过躲在那对面茶棚里偷偷瞧好戏的达官贵人,此刻都惊呆了。
虽然他们家里也有些闲钱,可是面对眼前这一街比太阳还要更加耀眼而灿烂的黄金,他们只觉得自己还真是穷的没见过世面。
人比人,穷死人啊。
景家居然这么有钱?
那他们还看什么景家的热闹啊?
赶紧回去看看自己府里有没有适龄的男儿,然后上门说亲去。
顾沛此刻硬生生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了,而顾老夫人却早已撑不住了,看着那一整条街的真金,眼睛都直了。
再加上听着妺妩这话,感觉仿佛是自己的银子丢了一般,心痛的当场都要梗塞去世了。
顾沛此时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来话一般,咬牙说道:
“那是自然,我顾家家事清白。
反而是你景家女人当街抛头露面不成体统,满身的铜臭味,我不屑与你们为伍。”
妺妩都不用看他脸色,便知道他这话有多酸多假。
啧啧啧,瞧瞧他这语气,就连这吃瓜路人都没一个信的。
大概这就叫做拿柠檬蘸醋吃吧。
户部虽然在前朝是油缺儿,可是自从太子容霁当政以来,便将户部把的一分一毫都捞不到油水。
所以这清清白白的户部侍郎家还真是如那小葱拌豆腐一般一清二白,才进大门便能望到底了呢。
不过她这么一个人美心善的小仙女,怎么能当众戳穿对方呢?
不仅如此,她还要当众做善事。
妺妩此时不理那酸柠檬顾沛,索性让人当众搬了一个软凳来坐在门口。
她一边唤了几个人来,将正咬着牙死要面子的顾家二人拦住。
又一边慢悠悠地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几根金条来,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这才不紧不慢说道:
“顾大人高风亮节,我真是佩服的紧。不过这究竟谁对谁错,顾大人一家之词都说了不算。
虽说这婚约解除了,但是我景国公府可不想背上什么莫须有的污名,便由大家来评评理,如何?
正所谓众人的眼睛才是雪亮的。
那么接下来我的问题,但凡答的上来又言之有理的,妾就赏每人黄金十两。”
众人看着那金灿灿的金条,即便是那些个支持顾沛的书生们,也反水了。
毕竟,天上掉馅饼有人不喜,可是这天上掉的黄金又有谁能抵挡得了呢。
他们一个个早已顾不上所谓的同僚了,巴巴地聚众上前,等着妺妩提问:
“第一问,请问这家事清白的顾大人,可有养什么小妾外家?”
“有有有!我可亲眼看到了,顾大人昨日还去青楼了呢!”
“我可知道,那个刚刚起哄架秧子的妇人,便是顾大人最近养的小妾。”
说完这话,一旁围观的群众这才突然明了,看着那掩面而跑的小妇人轰然大笑。
“第二个问题,我姐姐抛头露面是为了什么?她养这么多侍卫,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保家卫国!”
“为了护着这些金银财宝!”
“那我姐姐可有养什么男人?”
“当然没有,我没看见!”
“从未有过这种事,究竟是谁胡说?”
“是顾家造谣,对!是顾家造谣!”
“顾家真的清白吗?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吗?”
一个个问题抛出,虽然是开卷考试不太容易,但奈何赏金太高。
看着那前面的人一个个领了真金白银,后面的人也开始积极思考,开动脑筋。
于是,门前路人一个答案赛一个精彩。只把顾家人扁得一无是处,把景兰英夸成了世上绝无。
此时在一旁的景兰芳一句话都没插上口,就被夸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听下去了。
看着刚刚还指指点点的路人们瞬间都站到了她这边,将顾家人骂的半句话都无还口之力。
而她们国公府上下,从他爹到她和妹妹,一个个都夸成了真善美的活菩萨。
直到一旁的顾夫人被妺妩这金钱当豆子撒的阔气行为直接气晕了过去之后,景兰英才晕晕乎乎地明白了一个真理——
这有钱不一定能使死人开得了口,把活人能给气死了倒是真的。
等到妺妩眉头都不皱地撒了几只箱子的金子之后,这才结束了小仙女的慈善活动,把箱子收了回去。
妺妩撒钱撒的开心,一回身就看着自家姐姐迷茫的眼睛,这才拽着她袖口撒娇说道:
“姐姐放心,从此今日之后,你便可以明目张胆地养狼狗了。”
“还,还可以这样吗?”
“怎么不可以?他们顾家靠没钱得来的名声是名声,我们堂堂正正靠洒钱得来的名声就不是名声了?
放心姐姐,明日我便去派人去城外救济穷苦百姓。保管今后我们景家便是活菩萨。
要是再有人骂你,恐怕也要掂量掂量,自己会不会被这百姓唾沫星子淹死呢。”
虽说景兰英因这妹妹这用钱买名声的迷之操作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架不住自家妹妹开心,便也允许了。
俗话说金钱能使磨推鬼,更何况只是一个肉、体凡胎的景兰英呢。
没几天功夫,景兰英就在妹妹撒娇和金钱攻势下,彻底被洗脑了——
对啊,她有都有钱有名声了,还放不下个什么劲啊?
还不如和妹妹一起享受生活。
既然如此,她当然也得给妹妹好好挑个养眼的侍卫。
免得妹妹回了永安侯府,被人欺负了去。
不到一月,景兰芳就被妺妩洗脑了个彻底,日子一日赛一日也越发的快乐了起来。
而东宫中的小王统领一日赛一日,愈发地悲伤了。
自从自家殿下那日不知为何被蛇咬了之后,仿佛蛇毒入了脑一样,非要在外面淋雨。
原本殿下身体好淋场雨也没事。
只是刚刚被蛇咬了体内余毒未清,再一淋雨,回了宫便染了风寒歇了几日。
脑子有病的自家殿下当然没人敢骂。
只有他这个小统领,被各路大人以及宫女内侍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好不容易等太子好起来,结果太子这几日就和被拔了胡须的老虎似的,浑身上下带着的冷气都快要将他给冻成冰碴子。
小王日日夜夜战战兢兢。
他左思右想,觉得这太子似乎分外喜欢听永安侯府的段子,便寻摸了几件趣事来讲给殿下听。
结果,太子听完脸色没有好转,反而在他绘声绘色讲撒钱买侍卫的故事后,一用力,便将手中的茶盏都给捏碎了。
一旁的内侍们又瞪他一眼,赶忙上前看看殿下有没有受伤。
兵荒马乱之中,小王摸了摸鼻子,可怜巴巴地退下了。
夭寿啊!这统领不是人当的啊!
他还不如去给景夫人做侍卫呢。
正这般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地位更重要后,小王却又被自家阴晴不定的太子叫了回去。
小王巴巴地赶了回去,东等西等半天也不见自家太子发话。
他看向自家坐在桌前沉思的殿下,继续做个活死人。
此刻,容霁眼眸深深。
他心底时而闪过那女子温柔担忧的小意模样,时而浮现她没心没肺不愿许他的话。
时而冰冷,时而温暖,一冷一热反复在脑海中交织沉浮。
直到他想起她那太子妃不如侍卫的言论,容霁最终才敛眸说道:
“找个人、皮面具,必须要英俊的。然后带上,务必做上景夫人的侍卫。”
小王:??
最终,小王还是靠着自己强大的武力值,以及这英俊的人、皮面具,成功成为了景夫人院前的风景线。
黄昏里,小王抱着剑,望着天空中飞过的大雁。
此时,他还是呆呆愣愣地回不过神来。
你说这蛇毒是不是真的会毒坏脑子啊?
自从那夜之后,这太子好似就不大正常了一般。
甚至还有一次,殿下对着一个长相分外普通的侍女,就问人家给她个太子妃的位置,她愿不愿意?
当时可把他吓坏了。
只不过那个宫女倒是给乐坏了。
那宫女第二日洗的白白净净站到太子面前,殿下却什么表示都没有,就淡淡地又让人倒完茶下去了。
而现在,又让他一个统领来换个面皮当一个小小侍卫,小王是真的打破了头都不明白。
然而等到晚上,当他看着乍然出现在面前,问他要那张人、皮面具的自家太子时。
小王统领震惊地合不拢嘴,这才终于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王统领:今天也是被自家殿下操作闪瞎的一天呢。
作者今天不知道吃了啥又拉肚子半天多,结果居然没想到写了这么长一章。
就问你们肥不肥?
骄傲坐好等表扬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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