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手指慌里慌张看着这小黑屋的666,愁的说话都结巴了:
“宿宿宿主, 你你你说容霁还会不会来救我们呀?”
它和宿主已经在这小黑屋中被关了两天了, 此时却依然不见容霁有所行动。
该不会这狗男人渣太子, 为了保全自己名声彻底放弃宿主了吧?
妺妩正烦这个两天来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几句话的小统,准备找根虾条堵嘴。
结果便听着隔壁更聒噪的鬼哭狼嚎声传了来——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是景将军她面首你们知不知道?
那可是我容国第一的女将, 带她杀出去, 有你们好看!”
那隔壁的扒门声一声高过一声。
此刻, 就连在神识之中的666都忍不住停下了哭喊, 目瞪口呆地听着旁边那精力旺盛的小狼狗汪汪直叫。
小狼狗肺活量真好。
叫了一整天了,居然还没停下来呢。
看来体力不错, 就是脑子差了点。
妺妩听着666这吐槽,勾起了丝笑意。
她干脆把那美人榻推到门侧边靠着。
抱了一碗茶坐在了门口, 听着隔壁中二病一人就把门口那些几个侍卫骂的无力还口。
其实, 皇后要“请”进宫的, 只有她和姐姐。
只是当时这个小狼狗一哭二闹三上吊,在府中一个劲儿的犯中二病, 看见谁就上去狂吠一番——
“你肯定不敢抓我, 你抓一个试试?说出来吓死你。
我是景兰英将军的面首哦,敢抓我就让景将军就打死你!”
然后, 他就也被抓了进来。
如若不是知道他是安军侯的独子,恐怕景兰英都会被他给骗了过去,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拎不清的小白脸罢了。
这小狼狗心黑胆大,倒是十分不俗呢。
“怎么这么吵?骂你们?没用的东西!你们就不会给本宫骂回去?”
精彩纷呈的隔空对骂还没有听够, 就被这一个无聊冷淡的声音给阻止了。
妺妩无聊地撇撇嘴,看着自己这从外紧紧锁住的门被打开。
正有些春风得意,被皇子位置砸中了的汪沙早已不复前几日的怂样。
他看着被缓缓打开的门,得意地等着看这个瞧不起他,还给他戴绿帽的美人贴着自己后悔求饶。
叫她瞧不起自己!
等自己登上了皇位,就把她弄进冷宫里。日夜折磨玩弄,让她终日以泪洗面,悔过思错!
可才一开门,汪沙就看着妺妩就坐在门边侧上的美人榻上。
她还悠悠闲闲地抱着一碗茶,仿佛看笑话一般凉凉地看着他。
“大胆!见了皇后和我都不行礼,你这贱人莫不是要找死?”
妺妩见到这当皇子后也没变好看的面孔,无聊地伸手掩了个哈欠,直接向后斜靠躺在了美人榻上,说道:
“就算是找死,也不能是在今日死啊。皇后娘娘,您说是吗?”
那穿着凤袍的雍容女人听到她这话,便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意图,直说道:
“不错,你若是配合本宫,本宫自然会饶了你。现如今,这京城中的禁卫军都在本宫手里。料你也生不了事。
只是本宫这勤王还需师出有名。
如若你能帮本宫扳倒太子,便是本宫最大的功臣,如若不然——”
“好啊,我答应了。”
妺妩最烦别人跟她玩儿宫斗甄嬛体。
说个话半天绕不到主题,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睡大觉呢。
于是妺妩索性直接打断她,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还准备放狠话的皇后愣了一愣,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王皇后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可却说不上来。
照理来说,她隐忍了这么多年,就连自己亲儿子都是在她准备万全之后才得知自己真正身份。
这贱人不可能知道。
妺妩看她还在这里挡着自己看风景,皱了皱眉看了看手里这不怎么好的茶叶。
于是妺妩伸出如春笋般的细嫩手指,指了指那桌上空荡荡的盘子道:
“我都是皇后娘娘的功臣了,居然还只有这陈年的茶叶啊。
这可真是让功臣寒心呢。
一会儿的晚餐,我要吃五荤三素,还要有两碗汤,外加一碗甜品。夜宵要烤全羊。
记得让厨子上热菜热茶,还有炭火也要市面上最好的才行呢。”
“你这贱人,得意个什么劲?不知道你此刻是被软禁的吗?”
汪沙听着妺妩这丝毫没有犯人自觉的话,正要冲上前去,却被王皇后拦了下来。
王皇后深深看了妺妩一眼,咬着牙全都答应了下来。
她将那眼中的狠戾之色藏起来,说道:
“好,你要什么本宫便给你什么。
只要记得你答应本宫的话,如若不然,本宫必让你不得好死!”
门再次被啪的一声合上。
666听到刚刚那番对话,正想破它那机智脑瓜,也不明白接下来这皇后是要做些什么。
刚挠了挠头,它就看着自家宿主已经后顾无忧地吃上了那甜品汤。
666无奈地叹了口气,此时此刻,它倒有些能理解汪沙和王皇后的心情了。
面对这么一个毫无犯人自觉的宿主,王皇后居然能忍下来,也是个人才。
然而妺妩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呢。
反正关在屋子里没事干,除了睡,就只能多吃点了呀。
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钱,不吃白不吃。
屋外看管着这院落的侍卫们也闻到了那屋内飘出来的烤全羊味道。
这香气无处不在,简直有毒。
他们吸吸鼻子,越发觉得刚刚一顿糙米饭真是白吃了。
闻着就饥肠辘辘,煎熬难受。
而隔壁那个不知好歹犯疯病的少年闻到了旁边这屋子的香气,也开始照葫芦画瓢。
不给他好吃好喝就开始问候皇后一家的十八代祖宗。
侍卫们差点给气的愁死了。
你说这哪是看犯人呢,明明是看祖宗哦!
这年头,犯人都这么大爷了吗?
一个要吃烤全羊,一个要热水洗澡,一个和他们对骂,比泼妇的嘴还厉害。
就连他们专门花钱请来骂人的宫中老嬷嬷都给他吵得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
要不是皇后吩咐他们这些人有用,要好好守着,他们绝对忍不住要磨刀霍霍了。
而现在,他们却只能站在那西风凛冽的寒夜之中,缩手缩脚想象着孜然羊肉的味道,觉得自己连个犯人都不如。
只恨不能明天就放鞭炮,欢天喜地地把他们送上刑场。
寒风凛冽,烤肉味传去老远。
一边只能靠吃吃吃来打发时间的妺妩,终于满足地摸着安然入睡。
而另一边,寒风之中,容霁正望着冷宫中那一池清幽泉水。
水面静静,他却仿佛再次看见那如睡莲幻化的女人披水而来,从幽深水下露出那清荷般的绝色面容。
犹记的第一面时,他故意擒着她的下巴。
惊吓着这小雀儿,让她惊慌失措瑟瑟后退却,只能被迫躲在他怀中寻求保护。
那时,他只不过是刚刚杀了人被她撞见,便兴起了几分趣,想着将人关在牢笼里逗弄一番,再决定是否放过她。
谁又曾想到,命运会将他们二人如此紧密地越绑越深。
他只愿命运能永远将他们缠绕在一处,从此往后,再不分开。
一阵冷风呼啸袭来,容霁摁了摁那有些发痛的额角。
他抬头望着天上同那日一般的圆月,想着此时那女子会不会身心憔悴,有没有吃好睡着。
这一切,很快便会结束了。
即便,没有赢家。
“殿下,属下无能,未能找到景夫人在何处。”
王统领跪在地上,不眠不休几夜的脸上还带着青黑,手中的剑上都沾了些露水,也已然顾不得擦拭。
狡兔三窟。
王皇后不知如何得知了太子的事,直接对妺妩发难,着实让他们措手不及。
棋局之上徒增变故,也不知这命运之路究竟会走向何方?
“果然如此。”
容霁捏了捏自己的额头,再睁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随孤去寝宫看看父皇吧。他睡了这么久,也该给他讲点故事了。”
凛冽的寒风吹着,那身材颀长的男子身后大氅簌簌拂动。
月色下渐渐被拉长的影子和那黑色的大氅一同融在浓重的夜色中。
面前的黑魅夜空带着冷风刮在人脸上,远处隐隐的宫中灯光,仿佛是那黑暗中蛰伏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等待将人吞的血骨全无。
劲可拔树的西风吹了一夜。
呼啸声音吹的家家户户都心中发虚,难以入眠。
第二日晨起,风终于停了。
云朵被吹散,露出那原本湛蓝的天色。
倒是让那些一夜睡不好的朝臣们神清气爽,精神都为之一振。
然而朝臣们没想到,早起的他们今日根本就不必喝浓茶。
今日的早朝何止是精神一振。
简直是刺激的心脏都跳出来了。
朝会上,例行六部的事务还没禀告完,外面便陡然想起了禁卫军披着铁甲而来的整齐脚步。
随即,王皇后此时跨进宫殿大口。
她脸上再也看不出平日那母仪天下的温柔大度,直接冲着那上座之人毫不客气地说:
“太子殿下,本宫还真没能想到,您今日还有这闲情逸致来上朝呢。”
“皇后娘娘慎言!殿下上朝是为国事,怎能说是闲情逸致?
您带着侯爷,还有几个闲杂人来此朝堂之地,是有何意?”
朝臣们看着那在外面御林军和禁卫军面对面拔剑相向的情形,困倦着的也不打哈欠了。
睁不开眼的顿时眼睛瞪的和鹌鹑蛋似的。
有胆小怕事的躲在后面,而有仗义直言的则冲在前面,纷纷指责皇后干涉朝堂。
安君侯便是第一个开口维护太子的。
安君侯此刻心中带气。
他算是终于明白为什么今早眼皮直跳了。
此时,安君侯看着自家被五花大绑绑上来的那傻儿子,气的几乎恨不能上去将人打断腿。
最后,他也只能忍着被亲儿子坑上了贼船的火气,彻底站到了太子这一边。
下面议论纷纷,而穿着黑衣绣竹纹的男子坐在那大殿上方,沉默不言,依旧淡淡然地轻轻扣着手指。
容霁敛下眉目,目光深深看着下方那让自己夜不能寐的女人。
他恨不能此刻就不管不顾,将人拥入怀中,融入血骨。
而下方的争吵依旧继续着。
“安军侯有所埋怨本宫理解,只是这太子殿下德不配位,竟然与臣下之妻有所勾连。
又怎能做得了容国未来的君主呢?”
说完这话之后,王皇后这才得意地仰头看着那上位的男子。
她暗中狠狠掐着手指冷哼。
这小畜生从小到大伪装极好,几次算计她都只能让她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而今日,终于让她一朝翻身!
等到将他这张假面彻底撕开后,便能给自己的亲儿铺路让位。从此,再也无人能阻挡她!
“一派胡言!”
“殿下为人宽和,谦逊有理,怎会是皇后娘娘口中的无耻之徒?”
实在是容霁平日里那温文尔雅的君子之风太过深入人心。
再加上他也时常与读书人一起坐而论道品茗论诗,王皇后这么一说,大多数大臣都不会信。
不顾众人议论纷纷,王皇后有些粗鲁地推了一把妺妩,她傲慢地环顾了一圈周围的大臣们,这才说道:
“不信的话,就让这侯府的夫人亲口跟你们说说,她是怎样和太子几次三番在侯府中苟且的。”
妺妩被一旁的侍卫用剑架着脖子推上了殿前。
此时此刻,大殿之上寂静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对准了这殿堂中柔弱的女子,等着她开口或是澄清或是承认。
而就在众人紧紧盯着这被几方施压的弱质女子时,上方那一直不语的尊贵男子却已起身。
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容霁穿过层层朝臣,径直走到被刀刃架着脖子的妺妩身前。
容霁直接伸手,以两指夹着那刀剑,也不怕被利刃划伤手掌。
这不管不顾的架势直逼的那侍卫抖着手将刀剑移开,生怕被扣上个罪名。
容霁一把将妺妩拉至自己身前。
看着日思夜想的美人此刻完好无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容霁径直将人抱在了怀中,这才冲着众人说道:
“不用让她来说。
景夫人无辜。几次三番强迫她如此的,是孤。
孤心慕她,觊觎她的美色,便威逼她屈从。”
这一番话说完,刚刚还义愤填膺一撸袖子便要痛骂这皇后的安军侯,张着口却哑口无言——
这这这,太子殿下好歹说的委婉一点啊?
太子这样公然打他老脸,这让他和朝臣们可怎么洗的下去啊。
被绑着的边扬也目瞪口呆。
他只是想坑自家老爹帮景家而已,没想到结果自己也被太子坑了个大的。
这就叫做一坑正比一坑深?
而此刻,其他的朝臣们也和边扬表情出乎意料的统一。
而只有在一旁,悄悄用袖口掩着磨断绳索的景兰英,则是彻底愣住了。
她看着面前被抱在太子殿下身边,貌似公然被占了便宜的自家妹妹。
景兰英握着贴着手腕内侧的一片薄薄刀刃,都不知道是该先挟持一旁的皇后,还是先弑君比较利索。
脑子嗡的一声煮成一锅浆糊的景兰英,已彻底呆在了原地。
而一旁的朝臣们不愧是经历过大风浪的,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绝大多数都选择继续站在太子一方,努力把黑洗成白。
“这,咳咳,虽说太子殿下做的不太对,但正所谓人无完人嘛。”
“殿下朝政处理的极好,容国上下井井有条,这难道还不够吗?”
“就是就是。这不过人家家事而已,不打紧不打紧。”
朝臣们正一边消化着这惊天大瓜,一边努力地给自家太子洗地。
虽说发生这种事的确有点难看,但是各府上下女人多了,自家的隔壁老王都管不过来呢。
见多习惯了,也好像还能接受。
然而当众人纷纷昧着良心战队并且给殿下洗完地,可奈何自家殿下此时仿佛是彻底因为美色而失了智。
容霁神色温柔地拉着那美人,不合规矩地一同坐上了王座。
不待众人指责,容霁稳沉地开口,却是平地一声惊雷:
“孤猜,皇后娘娘此刻还要说孤不仅德行不配,还不孝不悌。
给自己的亲生父皇下毒,几十年来把持朝政,野心勃勃意图篡位?”
“这简直是一派胡——”
“言”字还没有说完,早已被坑的站在太子一边的安军侯,就听着上面的男子不紧不慢接着说道:
“省得一会皇后再找人来验证,不如孤就省省事,直接承认好了。
是,这确实都是孤做的,那你现在又想如何?”
安军侯此刻面无表情,已经彻底给这位太子跪了。
这何止是在扯后腿?
这简直是在呼呼地打自家朝臣的脸啊。
安军侯决定自己还是不开口比较好。
弃疗了,不如一会儿趁乱救下自己儿子算了。
而此时在这热锅之中煎熬的其他朝臣们,也因这一句话则彻底炸了锅。
他们看着那上方说出惊天之言,却依旧淡然从容的太子,那语气就好像是在说着早晨吃过什么饭一般风轻云淡。
可那说出的话来,却足以惊涛骇浪,彻底颠覆他们十年来对这个太子的认知。
看着那面色都没有变的尊贵男子,他们一个个直在心里骂这就是个疯子。
敢逼迫人妇,敢毒害父亲,却在人前一副羊皮。
这个人理智而冷静的疯狂着,却为何要主动撕下这层血淋淋的真相,让他们知道他原本是何种模样?
他明明能不承认,明明能掩藏的更深更好。
为何非要让他们知道?
此刻,容霁静静看着下方那些从震惊到怀疑不满的神色。
真正彻底撕下自己伪装了二十多年的皮囊之后,空荡荡的心反而觉得被填满一般满足。
他握着身侧之人的素手,感受着那柔软温度,只觉得做这一切都值得。
或许没有她,他会接着掩盖下去。
将这黑暗的真相彻底掩藏在那雪一样的白茫茫下,一眨眼便是白驹过隙,一生时光。
可此刻望着妺妩蹙眉看向他,眼中泛着轻柔水波,带起几分柔暖关切的眼神,他终是如释重负。
就让众人都来指责他吧。
骂的酣畅淋漓,恨得牙根痒痒,便没有人会去责难他身边的女人。
也只会觉得她是个被伪善之人骗了的可怜人而已。
她想要的清白名声,他依旧会替她保全。
朝臣们个个哑口无言,震惊地只剩下眼皮还在上下活动。
各个都十分累心劳力。
可是即便太子做事如此出格,眼下皇帝也醒不过来。
而皇子里被自家陛下作的,最终活下来的也就只有这太子一个血脉。
他们就算是喷太子一脸口水,不也还是得看着容霁上位?
所以还不如省省事,心里骂骂就算了。
此刻,看着众人面带怀疑,王皇后这才开口:
“本宫知道各位大臣心中也对太子不耻,只是碍于他是陛下唯一的血脉不敢言。
诸位也知道,本宫当年还是妃嫔时,一朝分娩产下的孩童是死婴。
当时因过于伤心,便收养了孤寡无依的太子做养子。
然而本宫当年只不过是怕当年的皇后迫害,便将自己儿子藏了起来。
其实,当年那个永安侯夫人的儿子才是死婴,而汪沙则是皇家血脉,当今皇子。
当年的几位嬷嬷还在,都可上来验证。本宫还可现场滴血认亲,确保绝无差错。”
还没从太子殿下的猛料之中回过神来,各位大臣们便吃到了第三个惊天密瓜。
年纪大的老臣心脏都感觉不太好了。
他们各个捂着胸口,颤巍巍靠着柱子,听着嬷嬷们讲述了当年的事。
汪沙的确是皇后之子无疑。
而终于证明了自己身份的汪沙,看着原先那些不屑他的人此刻眼神中都带着些畏惧躲闪,更是傲慢而得意。
此刻的他心头狂跳着。
看着那殿前的宝座在阳光之下闪着金光,原先显得那般冰冷而遥远,可此时却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汪沙高昂着头,冲着那上方曾经辱过他的太子说道:
“大哥,你抢我的妻子,又害了父皇父,着实不应当继续坐在这位置上了!
想来,此时各位大臣也应同意,该由本殿下坐这龙椅,你说可对?”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应该就要进入下个世界了。
作者选择恐惧犯了,到现在都没想好下个世界写哪个。
码字不易,猫猫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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