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当事人阮枝现在心里就是很后悔, 她趴在邢惊迟身上,男人鼓鼓的肌肉硬的和石头一样。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呢
邢惊迟呼吸微滞。
短暂的寂静后, 他在她耳边低低问“带了多少”
阮枝枝“”
她瞪了暗着眸的男人一眼,用力把他往边上一推,轻哼道“我饿了我要去吃饭,下午还得去现场看看呢, 你别打扰我工作。”
轻快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听声儿她是走到了院子里。
邢惊迟低头,指尖似乎还停留着她耳垂滚烫的温度。
他轻哂一声,随后敛了脸上的神情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跟上小青瓷。
阮枝和邢惊迟走出院子的时候正巧瞧见秦野,他拿着自己和邢惊迟的行李往里走来,见到阮枝爽朗地笑了一声“嫂子, 你真来了我听远哥说还以为他唬我呢。”
阮枝眉眼弯弯地喊秦野“秦野, 之后就别吃盒饭了,叫上余峯和副队长来院里吃饭, 我做饭给你们吃。”
秦野一愣, 随即看向邢惊迟, 还有点儿不敢答应。
他试探着喊“队长”
邢惊迟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们要吃什么自个儿去市场买, 米也自己去扛, 吃完了轮着洗碗。明白了”
秦野努力抑制着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 大声应“明白”
阮枝扯了扯邢惊迟衣摆, 小声道“你这么凶干什么, 秦野在滇城还救过我。”
邢惊迟攥住她的手腕往村口方向走, 越过秦野,声音又沉又冷“是他把你绑起来的。”
阮枝枝“”
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小心眼。
秦野此时可顾不上他们队长的心情如何,他可迫不及待地要去群里通知他们这个好消息了,得抓紧时间把东西放下。
中午阮枝跟着邢惊迟尝了一下小厨房的盒饭,三个菜两勺饭,都是热乎的。比起一般盒饭来味道好不少,邢警队的这些小伙子一人都能吃两盒。
他们消耗大吃的自然也多。
阮枝和邢惊迟一块儿坐在村口的石凳上扒拉盒饭。
小厨房门口不少年轻小伙儿都在偷偷瞧邢惊迟和阮枝,当他们看到邢惊迟抬手去触阮枝唇角的时候都惊呆了,连饭都忘了嚼。
阮枝当然也能注意到那边带着好奇和窥探的视线,她悄悄往邢惊迟身侧缩了一下。
邢惊迟微顿,随即侧头朝那边扫了一眼,很平常的眼神。门口的一堆人看到邢惊迟这一个眼刀过来连忙一哄而散,但也有胆子大的偷偷掏出手机拍了一张两人的照片。
人群散开后阮枝才松了口气。
她鼓着腮帮子小口咀嚼,边吃还不忘问邢惊迟“邢惊迟,你晚上想吃什么秦野他们有什么忌口,说起来你们几个人能吃多少饭”
邢惊迟抬手把掉到她脑袋上的碎叶抚去,应道“你不用去市场,说一声让他们去买就行了。远哥平时不和我们一块儿吃饭。”
“为什么说起来是没见你们副队长进小厨房。”
阮枝探出脑袋往小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还真没见到姚辰远。
邢惊迟应道“远哥平时吃素,都是自己在宿舍里捣鼓的。余峯和秦野两个人都离不了肉,所以就没去麻烦他。”
阮枝点头“是这样,那我一会儿列个清单给你。”
这么十几分钟下来阮枝已经吃饱了,邢惊迟把她没动的饭都扒拉了过去,几口就吃完了。吃完饭后邢惊迟把阮枝送到现场就离开了,他得进山去找人。
墓葬是村子偏北的山腰处往下发现的,底下是水库,边上是一片红泽树林,每当下雨这里的土壤就会变得黏湿,水分顺着山坡淌到墓葬区域。
这一片地方的土壤比其他地方颜色更深。
姜婉兰和刘奕华到的时候阮枝已经换上衣服蹲在坑里帮着铲除夯土层了,等过两天将墓道清理出来考古队就下去勘查墓葬内部的景象了。
他们三个来这里是来帮忙整理鉴定出土文物的,但此时文物还在地下,他们只能帮着先清理墓葬。
余峯也是吃饭的时候知道阮枝来了,此时正凑在阮枝身边叨叨“嫂子,我听说那些盗墓贼不是开了盗洞吗,我们不能从那儿直接下去吗”
阮枝笑了一下,轻声问“你平时看过盗墓题材的电影和小说没有”
余峯吭哧吭哧地挖着土块,应道“当然看过了,建那些墓葬的人可真厉害,都成百上千年了,那些机关居然还能用。”
说到这儿余峯还有点儿兴奋“嫂子,难不成这底下也有神秘的机关那到时候我是不是能和队员们一块儿下去”
一旁的姜婉兰听了不由翻了个白眼。
这是什么大傻子。
阮枝手里的动作不停,解释道“盗墓呢,也有望闻问切一说。这盗洞就是望闻问切中的切,他们根据地势山脉走向,找到最合适的位置,直达棺椁。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底下的文物,而我们呢是为这里的遗迹和遗物,除了文物这墓葬的完整性也很重要。反盗墓手段有很多,春秋、秦代那时候都会设置机弩、巨石等机关,还有流沙、连环翻板等等方式。但很遗憾,我们这个墓没有。”
余峯正起劲呢,一听没有就懵了“嫂子,你怎么知道没有”
阮枝瞅了一眼余峯,心想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傻,“你不都说了可以从盗洞进去吗,人早就进去看过了。不然你以为宋代墓葬和夫妇同葬双室墓我们是怎么知道的”
余峯沉思,是有点儿道理。
他在这儿和考古队友混了那么多天,也知道了不少东西,但人家平时忙着清理土坑,他也不好意思多问,现下阮枝来了他就没了顾及。
一下午余峯都在阮枝耳边巴巴。
“嫂子,我听队里的人说宋墓的造型和房屋结构一样,这是为什么”
“宋人视死如生,这墓室里就会有和他们生前住的屋子一样的物品。有的墓葬不光有这些,还有藻井、窗户、大门、梁柱等。这砖砌墓是由墓道、甬道、墓室几部分组成的,随葬品一般会放在主墓室边上的耳室中。还有的墓葬还有天井、门楼之类的。”
一旁的刘奕华连连点头,悄声道“兰兰,我看阮枝不像是走关系进来的。”
姜婉兰绷着脸,心想她都听到了她又不是傻子。如果贺兰馆长和朱教授不是因为阮枝的关系才特别照顾她,那就是她误会阮枝了。
她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过两天再说。”
阮枝说起来把余峯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感叹道“嫂子,你懂的真多。不光会修复文物,还懂这些。听队长说这墓葬还是因为你在滇城发现了那些土才这里找到了墓葬。”
说起这墓葬的事,阮枝还没问过邢惊迟,见余峯提起不由问了一句“当时你们是怎么在这块地方发现墓葬的”
“起初是这边的民警走访了各个村,不止溪林村,边上好些村里的人都反应说见过陌生人进山,各个都结实有力,但最多的还是溪林村。后来在这里找到大片红泽树,就顺着那片林子找了两天才发现盗洞,还在那儿附近土里找到一个玉珏,这才确定的。”
余峯经手过这份资料,对这里头的细节记得很清楚。
玉珏
阮枝忽然想起在博物馆捐赠清单上的物品,也有一枚玉珏,是单只的。玉珏该是成双成对出现的,她先前的猜测恐怕是真的。
前段时间古玩圈的传言也得到了证实。
市场里流出的生玩来路不明,在谣言四起之前背后的人将这批生玩撤出了市场,等过了一段时间再以捐赠的名义捐给了丰城博物馆。
阮枝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这背后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给这批生玩编造一个来历甚至改头换面是很简单的事,怎么会选择送回丰城博物馆呢
在阮枝和余峯谈话的时候邢惊迟正带人在山里搜寻。
他们已经在这山里找了好几天,放眼望去,可见的木屋和小厂房都是有主的,他们都以一一去查看过,没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
再往里找就是深山,一眼望不尽的茫茫深山如巨兽一般横在他们眼前。
邢惊迟看了一眼边上满头大汗的队员们,丢了瓶水过去“休息十分钟,看完这片就回去。”
其中一个队员擦了擦额间的汗,微喘着气问“队长,他们当时不会真躲在深山里吧这一大片山就我们几个人肯定不够。”
邢惊迟看着面前连绵起伏的山,阳光将半边葱茏照亮,另一边隐在阴影里。风吹过的时候就似碧波荡起涟漪,由暗到明,由远到近。
他看了许久才开口“不会,这里距离墓葬太远了。他们不会舍近求远,按照他们当时的活动轨迹来看,时间很紧迫。”
根据村民的证词来看,他们是在造假案破获前一个月才来村里的,那时他们尚未确认墓葬的位置。这一个月他们需要找到墓葬的准确位置,然后再寻到最合适的地方打盗洞,最后完成盗走文物的目的。若不是走的急,也不至于掉下那单只玉珏。
邢惊迟隐隐觉得这个时间不太对劲。
似乎有人知道造假案即将破获,可当时连千鸟都没发现他们,会有谁知道呢
“明天重新把搜寻范围划到墓葬周围,我们一定漏了什么。”
“是,队长”
等邢惊迟带人下山的时候日头已经挂在山顶摇摇欲坠,这山里的视线渐渐暗了下来。他瞥了一眼腕表,随口道“你们先下山,晚上暂时没事了。”
“队长,您不和我们一块儿下去”
“走走走,你怎么那么多话,中午那会儿不都看到了”
“嗐,我给忘了”
一群人吵闹着下了山,期间还夹杂着几句笑语。对他们来说邢惊迟那句话就代表着他们下班了,离了邢惊迟,气氛骤然间轻松起来。
邢惊迟转身朝着那片红泽树林的方向走去。
这段路不长不短,按邢惊迟的脚程不到十分钟就穿过了那片林子。
他一直没发出动静,就站在高处往下瞧。
透过杂草的间隙邢惊迟一眼就瞧见了蹲在土坑里埋头干活的阮枝,余峯凑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邢惊迟视力比旁人好,此时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也能看清阮枝的脸。
但他只能看见一小半,因为他爱漂亮的小青瓷戴着遮阳帽,大部分的面庞都被挡去,只露出一小截尖细的下巴,就这么一小截下巴上还沾了一抹泥。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带队的王教授才通知他们今天的作业就到此结束。
“今天先到这里为止,大家伙都回去吃饭休息吧”
话音刚落。
姜婉兰就先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活比我想的累。”
刘奕华小心地扶起姜婉兰,安慰道“兰兰,我带了泡脚桶。等吃完饭你泡个脚休息一会儿,晚上早点睡觉。”
姜婉兰古怪地看了刘奕华一眼,问“你还带了这玩意儿”
刘奕华笑着应道“我知道你不习惯走山路,还带了”
两人的交谈声渐行渐远。
余峯还蹲在原地,他看着刘奕华和姜婉兰的背影,小声问“嫂子,这两个人怎么看起来这么古怪。说是情侣吧也不像,但说是朋友吧就略显亲密。”
阮枝缓缓直起身子“他们”
许是蹲着久了,阮枝起身的时候眼前晕眩了一瞬,站立不稳眼看就要朝边上摔去。
“嫂子”
余峯略带惊慌地喊了一声,忙伸手去扶。
有人比余峯更快,横出的手臂牢牢地将阮枝扶住。就像阵风似的忽然掠到了余峯和阮枝中间,将余峯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的。
阮枝站稳后一抬眸就对上了男人暗沉的眸。
他蹙着眉,下颔微紧,语气也不太好“以后我看着你吃饭。”
阮枝晃了晃脑袋,把帽子往上掀了一点,视线开阔后才将男人的冷脸看的分明。她抿抿唇,小声道“就是蹲的久了,没事。”
邢惊迟没应声,抬手用指腹在她的下巴上一滑而过,抹去了那一道灰痕。随即接过阮枝手里的手铲往余峯手里一塞,转身背对着她“我背你下去。余峯,打电话问问秦野回来没有,让他去买点儿巧克力回来。”
余峯偷笑“行,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此时现场还有不少人在收拾东西,注意到他们这儿的情况大多数人都好奇地看着阮枝和邢惊迟。这几天下来他们对这个刑警队长的印象可是很深刻,面冷话少,当然最重要是他年轻又英俊。再加上来之前他们就知道是他破了几年未破的造假案,一来就对他抱有期待,显然看到邢惊迟本人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阮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点儿不好意思。
她凑到男人耳边悄声道“邢惊迟,我不累,可以自己走。”
“上来。”
邢惊迟就跟没听到她说的话似的,依旧蹲在她身前。
阮枝鼓鼓腮帮子,蔫巴巴地应“喔。”
上去就上去,阮枝往邢惊迟背上一趴,手自觉地绕上他的脖子。
余峯翘着嘴角跟在两人后头往山下走,比自己谈恋爱那会儿还高兴。说起来他们队长一结婚,还真和以前不太一样,不仅平时好说话了,还多了不少人气儿。
以往除了办案他们哪有机会和邢惊迟一块儿吃饭。
这人就和来的时候一样,去哪儿都独来独往的,一个人住在那老旧的宿舍,下了班不是在看卷宗就是在操场上跑步。
哪怕他们之前收到了喜糖也没见过他们队长的家人,也从没听他提起。当时余峯发现这夫妻俩根本不认识的时候还捏了把汗,现下却是他所能想到最好的模样。
他在心里偷偷想,希望队长和嫂子永远都这样好。
阮枝懒懒地靠着邢惊迟的背,捏着他的耳朵开口问“邢惊迟,余峯和我说你们先前在这里找到了一枚玉珏,能给我看看吗”
邢惊迟“嗯”了一声,又把她往上托了托“玉珏还留在我那儿,下去就给你看。”
柔软的指腹顺着他的颈部往上,时不时捏一下他的耳垂,捏完了又去揪耳朵,一路都没消停过。邢惊迟就任由她在他头上作乱。
阮枝先前在群里见过那枚玉珏的照片,虽然这两枚玉珏大概率是一对的,但在她没确认之前还是先不和邢惊迟说了。
她晃着小腿看着山路边的风景游移,有一搭没一搭和邢惊迟聊天“邢惊迟,秦野把我清单上的东西都买来了吗碗筷和电饭煲都要买新的,还有一些调料。”
“放心,秦野办事一直都很稳妥。”
也是因为这样邢惊迟才会派秦野去当千鸟那儿当卧底,他性沉稳且生活经验丰富,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随机应变。
余峯还在后头跟着呢,一听这话心里就不平衡了,虽然大事上他比不上秦野,但买点东西他肯定不会比秦野差。
余峯几步追上邢惊迟,不满道“队长,我也能帮嫂子去买东西。”
邢惊迟也不看他,就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你会买菜吗”
余峯“”
这他还真不会。
等下山后阮枝就不愿意被邢惊迟背着了,毕竟山上头人不算多,等下了山就进村子了,不管到哪儿都能碰见人。
阮枝拍了拍邢惊迟的肩膀,语气坚定“邢惊迟,你放我下来。”
这会儿离他们住的小院子也就没多少路了,邢惊迟依言把阮枝放了下来,却没放开她的手。
邢惊迟三人沿着小路一块儿往小院走去,路上多是阮枝和余峯在聊天,大多数时间邢惊迟都沉默着,偶尔应两句。这画面看起来还挺和谐。
等阮枝他们到的时候秦野已经在院子里了。
他刚提着水从屋子后山边儿回来,那里有口小方井,井水干净甘甜。
听着声儿秦野就抬头瞅了一眼。
他们队长正紧牵着新婚妻子的手,放慢了步伐适应着阮枝的速度。在阮枝和余峯说话的时候,邢惊迟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阮枝身上。
秦野低头闷笑一声。
他提声打了声招呼“嫂子你清单上的东西我都给买回来了。队长还让我们买了几条鱼,就在这水缸里养着。”
阮枝眨了眨眼睛,还买鱼了
她迈开步子就往院里跑去,邢惊迟顺着她的动作松开了手。这里的路并不平整,路间多是碎石,邢惊迟见她跑急了还得低斥一声“阮枝,跑慢点”
前面跑的正欢的小青瓷就跟没听见似的。
阮枝蹲在水缸边看着里边儿甩着尾巴游的正欢的鲫鱼,偶尔水面上会跑出几个泡泡,将她映在水面上的倒影晕开。
她看了一会儿就进厨房忙活去了。
而这屋里的三个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屋子虽说不大,但也不小,偏生都要围在她身边。邢惊迟就算了,毕竟他安静,但余峯和秦野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可真太吵了
“嫂子,我来帮你”
“嫂子,要不我先把鱼杀了”
“嫂子,你看我这米洗的怎么样”
“余峯你行不行,洗个米还自豪上了”
“你离我远点儿,满手鱼腥味。”
阮枝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她现在大概能明白为什么邢惊迟和他们在一块儿的时候通常冷着张脸,他能忍着不打断他们就不错了。
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在溪林村的第一顿晚餐就这么吵吵闹闹的过去。
饭后阮枝躺在院里的躺椅上看着山里的天空,山里天暗的很快,不过一顿饭的时候外头已挂了一轮月,天没黑透,隐隐显出一点灰暗的光亮。
秦野和余峯正挤在水槽边洗碗,水声哗哗地响。邢惊迟不在这儿,他去了外边找姚辰远谈案子,走之前把那枚放在证物袋里的玉珏给了阮枝。
先前阮枝在屋里借着灯光就将这两枚玉珏作了对比,他们博物馆的那些捐赠品果然出自这溪林村的墓葬,这事儿阮枝打算等邢惊迟回来和他说。想起在滇城他们看到在古玩市场看到的土,阮枝心里总有些不安,这个案子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盗墓案。
阮枝手里捏着证物袋,盯着院里那棵高大的香橼发呆。
晚风将秦野和余峯的交谈声送到她的耳边,混杂着清晰的水流声,时大时小。
余峯转着手里的碗和秦野闲聊“野哥,你说我们队长当时怎么没回北城我觉得受伤是一回事,可后来伤不是好了吗,我以前只在学校里上课的时候听老师说过队长的事,那可真是牛逼。”
邢惊迟不回北城的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秦野就随口和余峯说了“我听说是队长家里不让,受了这么重的伤哪还能让他回北城。但这只是一部分原因,队长这些年似乎一直在找人,听远哥说这两年好像是有下落了。”
“找人,是犯人还是什么人”
“小峯子,你知道我们队长当时在北城的代号是什么吗”
“是什么”
“雀。”
邢惊迟在北城出生入死的那五年,代号为“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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