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已经试到了第七台。
从前她只觉得那些抓不上来娃娃还一直坚持尝试的人愚笨又无趣,直到这一幕发生到了她的身上,她终于理解了那种执念。
而且,她怎么能在裴寻面前丢脸呢?
两本书上都告诉她,一个优秀的男朋友兼未婚夫,要时刻让伴侣感觉到自豪和骄傲。
终于,在她眼神越来越冷的努力下,换到第八台机器后,一只小白兔战战兢兢地被吊了上来。
姜白拿出这只小白兔,动作微顿。
又是小白兔……
上次在超市抽中的挂件也是小白兔。
姜白想,裴寻还真是和小白兔有未解之缘——东西虽然都是她得到的,但都是送给裴寻的。
确实很适合裴寻的形象,只是那只看似软萌无害的小白兔切开来比谁都黑。
姜白顺手塞进裴寻怀里。
裴寻没想到自己刚刚才把那些快抱不下的娃娃丢给工作人员,转头怀里就又被塞了一个。
裴寻:“……送给我?”
姜白:“嗯。”
裴寻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白兔挂件来:“仙仙上次送我的小白兔我还留着,这次又送了我一个。你很喜欢小白兔吗?”
“不喜欢。”姜白下意识否认,犹豫了一秒后又点了点头,“很像你,那就喜欢吧。”
本来是不喜欢的,但是因为像你,所以可以喜欢。
裴寻心软得一塌糊涂,伸手搂住姜白。
“我不一样,仙仙。我只喜欢你,喜欢的只有你。”他低声笑道,“就算是有一点像你的东西,我也不喜欢。”
姜白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反撩了。
而围观群众和弹幕早就被他们的情话刺激得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
两人在电玩城里痛痛快快玩了一下午,晚餐姜白定了在一家露天餐厅,直接包了全场。
姜白原本想和跨年那天一样,放放烟火哄裴寻高兴,但是临海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姜白于是作罢。
反正用过了的老手段再用也没什么意思。
但姜白也想不出来该如何给裴寻一个特别的惊喜,干脆在吃完晚餐后带他去了一个地方。
当车子驶入长乐街时,裴寻看着那有些熟悉的街景,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车子在某家酒吧前停下。
司机依旧是当初送姜白过来的那个司机,他心中也很是感慨。
没想到当初来这里接走小少爷后,他还会有回到这里的一天。
也没有想到再次来到这个地方,会是以这样的情况。
酒吧里没有客人,但到处都黏满了气球。
他当初表演的那个小场地后面的墙上还黏着专门订制的气球,是六个字——裴寻生日快乐。
而那个场地上,正静静摆放着一架看起来像是古筝的乐器,那裴寻又觉得那好像与古筝有些区别。
姜白走了过去。
裴寻怔怔地望着她,有名女子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来,道:“请跟我来。”
裴寻不认识她,不过想来应该是酒吧的侍者,他顺势看了眼她的铭牌,上面端端正正印着两个字,冯婧。
冯婧在带他入座后就退到了角落,和节目组站在一起,沉默着看着灯光下那两个人,想起来当初姜白带走裴寻的场景。
再没有谁,能比他们更加天造地设了。
*
姜白站在古筝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琴身上的一朵桃花,望着底下她唯一的观众。
“裴寻,这是我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
裴寻没有说话,他的心跳已经快要爆炸了。
“当时我在想,怎么会有那么讨厌的人呢。”姜白淡淡道,“我不想管你,却不得不管你,没想到就这样被你黏上了。”
“但我认你了,所以黏上就黏上了罢。反正你要把一生都抵给我,也不可能再甩掉我了。”
她坐到古筝前,手放在琴弦上,微微动了。
明明是与周围的环境看起来有一丝违和的画面,姜白一动,却又让人觉得她好像不是在这装修过于现代酒吧里,而是置身于仙境之中。
姜白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裴寻辨不出她眼中的情绪。
然后,她唇瓣微动,低而柔地轻声哼唱,与琴音相融交错,如泉水般清冷却又温润,还带着几分悲凉。
那明明是个很陌生的曲子,裴寻心中却感觉到了极大的触动,伴着丝丝疼意,无情地绞着他的心脏。
似有一道弱不可闻的叹息从灵魂深处传来,又带着几分行走了千万年后终于尘埃落定的满足。
直到手上传来湿意,裴寻才发现自己竟然掉了眼泪。
姜白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微皱起眉,替他拭去脸上的泪痕。
“你哭什么?”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但他不该哭的,裴寻于是笑了起来:“你就当是我太过高兴了吧。”
姜白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来,对准他的唇吻了上去。
这次不像白天那个一触即分的吻,姜白吻得强势而温柔,裴寻被动地承受着。
他闭上眼睛,认真地感受她。
过了很久姜白才松开他,她站直了身,凝视着裴寻。
她说:“裴寻,生日快乐。”
*
节目在离开酒吧后就结束了拍摄,其实节目组在进入酒吧后就感觉到了他们的多余,于是都默默地退到了角落里,把舞台留给那两个人,只用摄影机记录下了一切。
而就是酒吧里这一段,让网上疯狂地沸腾了。
#姜白酒吧庆生裴寻#牢牢地霸占了热搜第一的位置,平时不嗑他们cp的人也忍不住感叹一声神仙爱情。
不过两位当事人并不知情。
裴寻正在履行下午在电玩城里输掉的赌约。
他有些难耐有些羞愤地红着眼角,第一百次后悔没有在抓娃娃上和姜白打赌。
姜白眯眼看他,吻了吻他的眼角:“专心一点。”
裴寻扣着她的腰,哑声问道:“你累不累?要不要换我来?”
姜白不回答他,只是低下头堵住他的唇。
但到了后来,姜白还是被他颠倒了位置。
姜白软绵绵地靠着他,也不反抗了。
算了,寿星最大——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没意识到现在其实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与平时的温顺乖巧不同,裴寻在这种时候都特别会发狠,之前一直被姜白压迫着不能动作的不满也都爆发了出来。
姜白微微咬唇,觉得她下次一定不能再向裴寻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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