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第六十三章

    温燃有想过莫予冬会有对此有疑惑，但没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质问他, 一时间也有些呆愣。

    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犹豫, 不然就算是说真话女人也会怀疑。

    “老天作证, 如果我温燃厌倦了莫予冬，那就诅咒我马上出车祸！”温燃举手就发起了誓，目光直视着莫予冬毫无闪躲，丝毫没在怕的意思。

    他不怕但是莫予冬怕啊，一看到温燃严肃认真的模样就连忙上前捂住了他嘴, “呸呸呸, 瞎说的都不算数！”

    莫予冬是真的怕，怕誓言灵验温燃遭报应，毕竟不确定他真的爱她。

    虽然她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得, 但又何尝不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如果不是厌倦她了, 为何要编谎话跟她分手？后来的一切又作何解释？

    说是什么惊喜什么考验，温燃之前的说法实在是无法让人信服。

    “温燃, 你随便给我个理由,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以后我们再也不要提这件事了。”

    心情复杂地望了温燃一眼, 莫予冬低头垂眸, 如是说道。

    就像是“我爱你”三个字, 即使知道你在骗我，我也会假装去相信。

    想想昨晚，莫予冬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竟然对此陷入了执念。

    温燃的发誓击碎了美梦的泡沫，莫予冬猛一下清醒了过来。

    实在是结婚求婚乃至告白的一切太过美好，她沉浸其间差点迷失了自己。

    一旦相信了温燃真的爱她，就没办法去接受他曾经提出过分手。

    仗着他宠溺的表象追根究底，可真问出来了却只是让她更加郁闷。

    “予冬，你不要想太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眼看莫予冬由于自己的一句话低落起来，温燃也没法再像方才那么冷静。

    他敢无畏地发誓，算是钻空子混淆了话里的“时间”概念，以前是以前，现在的他喜欢莫予冬还来不及，又哪里会存在厌倦？

    不过还是自作聪明罢了，本想哄人开心好转移话题来着，结果却平白惹人伤心，还不如直接去解释。

    想着温燃握住莫予冬的肩膀让她抬头面对自己，坦然地说出了实话：“我没骗你，少时离家出走是真的，我户口本也确实是一直被家里扣着。昨天能跟你领证，是我求我姐从我妈手里骗出来了，直到今天早上，我爸妈他们都不知道我结婚的事。”

    经过一夜的思考，他早已决定不再骗她，不停地撒谎又圆谎太累了。尤其是面对莫予冬的一片真心，他着实内心有愧。

    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她全部，需要有选择地隐瞒，比如他的心理病，又比如娶她的目的不纯。

    医生多次强调莫予冬的状况不稳定，温燃担心她受不了太大刺激，而且他暂时也真的无法将自己那些龌龊的事说出口，所以才想着以后慢慢来。

    见温燃说得这么诚恳，实在是不像骗她的样子，莫予冬也有些迟疑。

    “你说的是真的？那刚才是怎么回事？你爸妈今天早上六点前都不知道我们结婚的事，然后两个小时内就接受了我作他们儿媳妇，还跑到医院来接我回家？”

    温燃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虚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好半天才磕磕绊绊地开了口。

    “那不是因为知道了你差点流产的事么？他们还以为是我，是我没控制住自己非要，非要跟你那个才……”

    说话间温燃的耳朵已经红透了，莫予冬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也跟着红了脸，难为情地问道：“你，你就没跟他们解释解释，说我们昨晚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不解释，让他们这么误会挺好的。”温燃握住了莫予冬的手，看到她的反应后自己反而没那么不好意思了。

    “嗯？”莫予冬拧眉疑惑出声，不太理解温燃的意思。

    温燃笑了笑，说道：“很简单，我爸妈要是觉得自己儿子对你不好，替我感到对不起你，那不就得加倍对你好么？”

    “好吧，”莫予冬抿了抿唇，低声回了句：“我应该知道你们全家来医院看我的原因了。”

    后面的话即使温燃不说，莫予冬也很容易就想明白了。

    因为误会温燃把她弄住院了，再加上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他父母自然而然就接受了她，还连带儿子的份儿对她感到亏欠。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莫予冬就默默看着温燃，晃了晃他的手以示心意。

    感受到了他的好，心里暖暖的甜甜的，脸上也就慢慢露出了微笑。

    见莫予冬重新恢复了笑颜，温燃暗暗松了一口气。

    握紧了她的手，他也跟着开心地笑了起来。

    “谢谢。”

    “谢什么，该我跟你道歉才是，予冬，对不起。”

    “不全怪你，也有我的原因。”

    “主要责任在我。”

    这是在说昨晚在伽蓝包房里一时冲动的事，虽然他们什么还没来得及做，但那也是导致胎儿发作的导火线。

    短短小半个月的时间相处，温燃和莫予冬却似乎已经心有灵犀一般，默契地能从动作眼神明白彼此的话语。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笑，然后就开始默默对望，什么都不说，光是看着对方就一脸满足。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是对陷入爱情的小情侣，只可惜当事人却身在其中不自知。

    *

    温燃和莫予冬两个人只顾着说话，全然忘了他们现在是全家瞩目的主角。

    温父温母过来医院就是为了接莫予冬回家，温燃的车子迟迟不动，他们怎么可能放心得下先走？

    二老停在那儿，温暖夫妻也就得在后面候着，见妻子耐性不好快发飙了，周南连忙主动申请前去催一下。

    待周南来到温燃车边上，正好看到了这样甜心蜜意的一幕。

    周南和温暖夫妻恩爱如胶似漆，对如此场景再熟悉不过，看了一眼就感觉到了车里气氛的不同。

    隔着玻璃默默地望着里面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周南拧眉，顿住了自己欲要敲动车窗的手。

    他倒不是怕打扰两个人，而是想要观察温燃和莫予冬在一起时的相处，好验证自己内心的猜想。

    直到他们情到浓时难自禁地吻在了一起，周南眼神才动了动，只不过眉头却皱地更深。

    周南和莫予冬没有直接接触过，对于她的了解大多数都是通过温燃以及梁衡卓一凡他们的口述，乃至于自己派人调查得来的信息。

    除了在酒吧驻唱外，莫予冬本人没有什么问题，并且身世还有点可怜，如果不是确定了这个，他肯定不会在没见过面的条件下同意温燃和她结婚。

    令他意外的是温燃对她的感情！

    这些天由于温暖的缘故他们没怎么沟通过，周南印象里还是半个月前的交流。

    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以为，温燃追求莫予冬甚至结婚只是为了治愈他的心疾，并不存在什么爱情。

    但是现在看来他好像错了。

    温燃的状态显然已经陷入了爱情，只是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反俘虏他的心，也不知是如今的莫予冬太有魅力，还是三年前她的滤镜光环太大？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周南最关注的还是温燃，他不仅在那种事上跨过了心理障碍，而今居然还爱上了一个女人！

    周南十分疑惑，是莫予冬的出现导致他恢复了，还是温燃本来就没有问题，而是他这个所谓的心理医生弄错了造成误导？

    高兴是为温燃心理健康的正常，失望则是对自己专业技术的否定，他很纠结，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

    一切在看到温燃眼泛星芒地抚摸莫予冬耳后刺青时豁然开朗，周南不知道有多久没看到他这么发自内心的微笑了。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表情淡漠内心更冷漠的少年，在自己的训练下戴上了一层温情的伪装，温文尔雅懂礼守节，完全不输于他这种自小精心培养的礼仪“机器”，他内心是有成就感的，特别是看到心爱的温暖和她的家人为此改变而欣喜，周南更是觉得自己的卓有成效值得表彰。

    他告诉温燃，假装久了习惯了，就会变成真的了，包括微笑，包括关怀，包括爱情……

    可是渐渐地温燃的微笑动作越发标准，甚至眼神都能够完美掩饰，到了连他这个老师都分不出真假的地步，周南又开始怀疑了，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

    如果微笑和温柔的背后是一颗愈发冰冷的心，那么他的医治到底是成功了呢，还是极端恶化了病情？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温燃有自己的思想，不可能他想怎样就怎样。

    周南正出神的时候听见车窗打开的声音，温燃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

    望着面前微笑的脸愣了愣，周南才回过神来，快速调整好了表情催了一声。

    “你们得快点儿了，爸妈还在等着你们一起回家呢。”

    “知道了，你们和爸妈先走，我们跟在后面就行。”

    温燃回了一句，声音里掩不住的好心情。

    “对了，小燃，你——”周南话说出了口才意识到现在不是好时候，于是赶紧拐了个弯儿，不由有些吞吐：“你别忘了，你别忘了那个，跟弟妹说一声——”今天回家后我们有事儿要出去一趟。

    却不料他好不容易想到的理由还没说完，温燃便已经出声打断，“好了，我记得呢，你赶紧走吧，不然温暖该急了。”

    温燃给他使了个眼色，周南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就见他摇上了车窗，显然是怕他多话的意思。

    听见车子发动的声音，他无奈地耸了耸肩，也就扭头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了。

    远远看到温母开心地笑着朝他招手，周南加快了脚步，心里也多了几分释然。

    就算是他专业不佳又如何？温燃能够幸福快乐就行，这样想来，误诊了才是好事。

    ***

    “阿南，你说小燃真的没有告诉他养母他结婚的事？也没带小莫去见她？”温母眼巴巴地问道，迫不及待地想再次确定一下这个好消息。

    这么一件小事就能如此满足，周南不禁为自己的岳母感到心疼，连忙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只告诉了您，也只见了您，小燃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小时候走丢的事，所以现在啊您的儿媳只有您唯一一个婆婆。”

    “那就好，那就好。”温母喜不自禁地笑容满面，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凝，“不对呀，小暖不是说他们是三年前在晋江里认识的么？我记得那时候小燃去给他养父打官司，他养母能不知道？”

    闻言周南不慌不忙，沉稳自如地应答：“那时候他们还没恋爱呢，再说了，就是因为当初因为小燃养父打官司的事他养母不理解，小燃闹别扭外出解闷才遇到了小莫啊，他自己都不一定愿意回家呢，又怎么可能带刚认识的女孩子回去见家长？”

    “这倒也是，那阿南你再跟我讲讲他们怎么认识的？刚急着来医院，你都还没来得及跟我细说呢。”温母很信周南的话，听了后马上又恢复了好心情，想多知道些儿子儿媳的事情。

    周南正为难呢，还好温父这时发了话，“想知道就亲自去问，以小燃的性子，他要是不想告诉你，还能告诉阿南？”

    这话就是双重意思了，往好里说是温燃愿意告诉父母才告诉姐夫的，往坏里可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的话必定不会跟周南说了。

    心细的周南领悟到这层意思后，立刻出声安岳母的心：“妈，小燃都说了想亲口告诉您，我要是提前说了这不就不够惊喜了么？而且现在在外面也不方便，等回家了，我让小暖再具体跟您讲讲昨天他求婚的细节，听说特别浪漫，弟妹都感动得哭了呢。”

    “是么？”温母得到周南的肯定回答后眉开眼笑，傲娇地朝温父“哼”了声，作势就要解开安全带下车，“阿南啊，我去跟你们坐一辆车，路上让小暖跟我好好讲讲。”

    见状温父立马拦住妻子，没好气地吹胡子瞪眼，“去什么去，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年轻小姑娘似的？”

    “你居然敢说我年纪大？臭老头子，说，是不是嫌弃我老了，不如你身边那些年轻小姑娘了？”

    “胡说八道什么？我身边哪里有什么年轻小姑娘？”

    别看在外是端庄得体的温夫人，但是被丈夫宠了几十年，在亲近的家人面前温母还是一副小女儿情怀。

    照周南的经验，温父马上就要开始俯身做小哄老婆了，这可不好当着他这种小辈的面儿。

    瞥见岳父不善的眼神，周南连忙找了个理由开溜：“爸，妈，温暖在后面叫我，我去看下，有事我们到家里再说。”

    温父也附和着他的话，劝住欲要下车的妻子，“就是，有什么事先回家再说。光想着你新儿媳妇，亲闺女也怀着孕需要休息呢，你就不管了？”

    “我哪有？你冤枉我！”温母停下了动作，看向丈夫的眼里气恼中还夹杂着几分委屈。

    女婿在时还要维持自己长辈的威严，待周南一走，温父看到的可只有妻子的委屈了。

    自己亲生的儿子，还要因为他有事告诉自己但没告诉别的女人这么一件小事而欣喜万分，别说周南心疼，他这个丈夫更心疼。

    奈何温燃的脾气说不得，温父只能看着她这个亲生母亲小心翼翼地努力去挽回儿子的心，处处跟他养母攀比着，比着谁对儿子好，再比着儿子对谁更好。

    先是突然带回家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让他们收养，又是不吭不声偷拿了户口本领证结婚，若不是看温母因为这份“唯一”高兴，他这暴脾气早就忍不住揍温燃一顿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老婆~”温父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司机示意开车，而后搂住温母凑近放低了声音说悄悄话，“我的好姑娘，你在我心里永远年轻。”

    闻言温母脸色好转，嗔了温父一眼后，靠在他肩上叹息，“我有时候啊，也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可是一听到说儿子不回家去陪那个女人了，我就忍不住难过，就算是他送我们俩一模一样的礼物这心里依旧不舒服，好不容易小燃给我的东西她没有，我就盼着啊这是代表在他心里我这个亲妈更重要。”

    “我知道，我都知道。”温父轻轻拍着温母的背安抚道，“这些年，你辛苦了。”

    “别这样说，我还不清楚，你就是装无所谓，心里的苦啊不比我少。”温母说着也长长地叹了口气。

    夫妻俩依偎在一起，如同没找到孩子的那十年一般相互取暖彼此慰藉。

    温燃这个儿子，着实让他们操了不少心，一大半的白头发都是为他而生。

    想起来就头痛，可是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那孩子自小经历的可比谁都苦。

    尽管作为他们没做错什么，但一看到温燃，还是忍不住对儿子感到亏欠。

    为人父母却没能给予孩子正常家庭的成长关怀，又怎能贪图他跟亲手养大的温暖一样跟他们亲近？温燃养父母辛辛苦苦将孩子养育成人，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去剥夺人家在他心中的地位？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得默默承受，就算温燃真的偏心也得装作不知道，还要宽容大度地教育儿子不忘养恩一视同仁。

    可是情感本就无法理智，他们不是圣人，嘴上说得大道理再好听，作为亲生父母私心里还是会嫉妒吃醋，渴望儿子独一无二的爱。

    “对了，小暖不是跟你说，小燃准备送他养母回家乡和他养父夫妻团圆么？他要是不想让小莫知道自己身世的事儿，那应该就不会再跑去跟他们一起过年，今年啊全程呆咱家里陪你，你可以放宽心包饺子了。”

    “这倒也是，他能丢下我这个亲妈，总不舍得丢下新娶的老婆吧？”

    “可不能这样说，儿子哪次过年不是两头跑？离开的时候一定吃完你煮的饺子，回来就算撑着肚子打着嗝也会硬着头皮再吃一碗你亲手包的。”

    “你看你，较什么真儿，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不理你了……对了，我得问问儿媳妇喜欢吃什么口味的，你回头记得提醒我啊。”

    “儿媳妇，你这就接受了？”

    “不接受怎么办？儿子孙子就都没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后面还是有必要好好考察考察。”

    ……

    ***

    温父温母老两口吵吵闹闹又和好，周南和温暖小两口却是好好的没事发生了争执。

    原因很简单，周南回来后很严肃地叮嘱了她一声“以后必须好好尊重莫予冬”，温暖觉得他态度不好没事儿找事儿就发起了脾气。

    周南想着温燃的事儿心里烦躁，这次就没及时哄她，开着车沉默晾了她一会儿。

    温暖从结婚后还从没遭到过冷遇，怀孕心情波动大，一委屈就掉了眼泪。

    见状周南马上无条件放弃了自己的脾气，温暖的小性子是他宠出来的，能怎么办？现在以后都只能继续宠下去。

    哄了老半天，他又答应了一些不公平条款，这才看到她傲娇地嘟了嘟嘴消了气。

    “这还差不多。”温暖心满意足地撕开一袋薯片吃了起来，哭得她都有点饿了，边吃边说了起来，“对了，你还没说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叫我以后必需好好尊重那个莫予冬？”

    周南方才停了车哄老婆，这才刚摸到方向盘开车，闻言扭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解释道：“我看样子小燃是真的对莫予冬上心了，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只是想找个老婆。你跟爸妈介绍的时候是把莫予冬当许如荔来说了，我预感以后他们肯定会因此产生矛盾，所以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你最好还是收收你的性子，尊重你的弟妹然后和她搞好关系，别到时候让小燃再怨上你。”

    “什么叫收收我的性子？我性子怎么了？还有，凭什么怨我啊，我冒着风险给他结婚骗户口本，还绞尽脑汁帮他说服爸妈接受他老婆，他还怨我，凭什么啊？”温暖一听就不乐意了，瞪着周南一通怼。

    周南头疼，重新帮她圈重点，“我是说，如果莫予冬知道自己在公公婆婆眼里一直被冠着小燃前女友的名头，肯定会接受不了的，你想象，要是我爸妈一直以为你和我前女友是一个人，还老在你面前提我和她在一起时候做的事，你能受的了么？”

    “你敢？”等不及他说完温暖再次打断，气势汹汹地捏碎了手里的薯片，“周南你要是敢这样对我，我就，我就，气死了！我不给你生孩子了！”

    周南连忙一通顺毛，等她情绪平静下来后，才又慢慢跟她分析道：“你看，你光是想想都受不了，但是莫予冬却正在遭受着这样的事实。她现在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再跟你一样闹脾气使性子发生什么意外，必定会非常痛苦，温燃真心爱她的话，只会更加痛苦。就算是莫予冬没发生意外，也会因为前女友的事跟他产生隔阂，据我猜测，小燃应该还没告诉她许如荔的事。”

    这次温暖倒是抓住了重点，眉眼间十分惊讶，“你说小燃不是把莫予冬当替身，而是真的爱上她了？”

    “第一，我敢打包票，小燃真的爱上了莫予冬！”周南的语气很笃定，然后接着说道：“第二，他从来没有把莫予冬当替身过，他也从来没有爱过许如荔。最开始他找许如荔谈恋爱就是为了躲蒋非，但是直到最后他也没动心。”

    “但是这些就算是事实，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啊！我要是莫予冬的话，肯定会以为温燃在拿我当替身，谎言拆穿了不仅不道歉，竟然还说什么从没爱过前任的理由，错上加错，简直不可原谅！”

    温暖不和周南闹情绪后恢复了正常思考，已经开始为温燃担心了，“那怎么办啊？我说小燃和莫予冬谈了两年恋爱到时候了领证结婚，也是为了让爸妈能容易接受些，不然要是照事实说他们是一夜0情认识的，爸妈听了还不得气死？反正我不管，你当时在场也是同意了的，要有什么问题你解决！”

    周南烦躁的正是这个，那时候他也只以为温燃结婚是责任是义务是为了治愈心灵，哪能料到他真的爱上莫予冬了。

    不止许如荔一个，还有蒋非，都是埋在他们身边的雷，一踩就爆！

    若是温燃不爱，那倒是无所谓，但他要是爱了，铁定会受伤。

    爱情是原罪，周南有很强烈的预感，他们的婚姻之路不会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