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

小说:断章取义 作者:我自成山
    段章被曲逸突如其来的主动给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听明白了曲逸的问话后,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消化了一下,然后伸手按住了他的脖子, 无比虔诚地和他接吻。

    接吻的过程漫长而温柔,段章的动作就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平静的表面下酝酿着风暴。曲逸抬手搂住了他的后脑,主动地迎合了上去。

    池塘里的水在两尾鱼的搅动下荡起一阵微小的波澜, 空寂无人的夜里, 水花翻起的声音像是被放大了一样,轻轻地荡起, 再轻轻地恢复平静。鱼儿相互碰了碰对方的身体, 亲昵的、轻柔的又带着侵略和攻击性。像是在互相争夺着池塘里的领地。

    水里的空气慢慢被抽离, 直到有一尾鱼熬不住了,试图撤退时,才给了另一尾鱼入侵的机会。于是,有一尾鱼它失守了。留下一阵阵微弱的喘息, 和下意识地推拒。

    “曲逸,可以吗?”段章松开了曲逸, 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脸颊和眼尾落下几个亲吻,睁眼看着他有些眼神散乱的眼睛,又这样重新问道。

    曲逸仰躺在床上,缓了缓肺部的氧气供给,感觉段章完全是在问一句废话,他越过段章的肩膀看向墙上挂着的时钟, 只是提醒道:“距离你的生日结束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过时不候。”

    呵……礼物哪有逾期收取的,不要想得太美好吗?

    段章的笑声像是被压在嗓子里似的,闷闷的、低低的,震着曲逸的胸腔也像是在共鸣似的。他说:“签收了。”

    拆礼物的手是一双很漂亮的手,他的动作轻柔缓慢,像是在弹一首舒缓的钢琴曲。月光从窗外倾洒而下,为一出无人观赏的舞台剧搭建起了舞台。

    段章一层层的拆掉了礼物的包装纸,纸落在了地上,毫无层次地被堆叠在了一起。盒子被打开,放在明晃晃的灯光下,礼物是一个漂亮的瓷娃娃。表面光滑细腻,做得十分精致,白皙的肌肤下透露出微微的粉色,段章撑着床,低头一寸一寸地欣赏着。

    一件艺术品,一件属于他的艺术品。

    他低下头,拨开曲逸挡住自己脸的手臂,贴在他的耳边告诉他:“不要挡住,很漂亮,我喜欢。”

    曲逸在段章的安抚下,一点点的打开了自己的身体,仰躺在床上,被深蓝色的床单映衬得格外脆弱。

    一个不应该用在他身上的词,可是在段章看来,没有词能够代替它来现在的曲逸形容会更贴切。

    房间里的灯很亮,曲逸别开了脸,把小半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身体有些不易察觉地颤抖,他说:“别看了……”

    段章笑了一下,压在了他的身上,同他的手指相扣。

    衣服摩擦着礼物的表面,隔着柔软的睡衣,段章的体温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他的成年礼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蹭过了一处不可言说的地方,激起了曲逸肌肉的紧绷。

    “哦……”段章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有感觉了。”

    曲逸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觉得自己就是有病才做出这种事情,在这样明晃晃的无处躲藏的灯光下,毫无保留地被段章这样看着,他感觉很陌生。听见段章还在细致地给他描述着自己的东西在他的手里产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他简直要疯了。

    曲逸紧紧地抓着被子,手臂上的青筋都一条条的显露了出来,浑身的肌肉紧绷着,几乎要听不清段章在说些什么。可是段章偏偏不放过他,还贴在他的耳边问道:“这样呢?这样呢?这样呢?”

    风暴中的孤舟在海浪中颠簸起伏,颤颤巍巍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葬身在没有出路的礁石丛中。

    “别问、别问了!”曲逸想要后退,却被段章按住不能动弹,只能眼尾泛红地告诉他,“放过我……”

    段章看着他的眼睛,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心软地放过了他。

    只不过夜色仍浓,段章起身关掉了宿舍的灯,拉上了窗帘,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小夜灯放在床头,这才俯身对曲逸说道:“开始了。”

    说完,他低头用嘴唇碰了碰曲逸的鼻尖。

    段章心里叹道,怎么能这么干净啊,曲逸……

    好在段章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他是个理论知识丰富的将军,对于攻城前夕的部署牢记在了心底,年轻的将军要打开紧闭的城门,这是他的首战,对此他格外上心。

    他的手指就像是一把把火把,落在了城池的身上,点燃了一簇又一簇的火苗,在黑夜里若隐若现,像是天上落下来的星星。等到城门完全向他打开,他才单骑闯入了城内。

    曲逸咬着牙,承受着不舒服,过了好一会儿才允许了入侵。呜咽着承受着段章的攻城略地。

    这场被准许的侵略一点点摧毁着守城者的理智,当理智崩裂时,城池彻底沦陷。

    热、烫,就要烧起来了。侵略者在城池里纵火。

    “段章……”曲逸维持着一丝仅存的清醒,叫着段章的名字。

    段章应道:“我在。”

    “段章,”曲逸勾住了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颈间,跪坐在他的身上,说道,“我喜欢你。”

    “我知道,”段章笑了,“我也是。”

    最后的一声呜咽被堵在了口腔里,战火连天的城池里插满了属于段章的旗子。

    临近崩溃时,段章还轻柔地提醒着他:“乖,别叫出来,舍管刚刚过去。”

    他咬着段章的肩膀感觉自己就要被段章逼疯了。

    曲逸觉得自己是海浪的一部分,他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经历了一场又一场波澜,最后来到了悬崖边,他被推上了悬崖,然后他明白了。

    他走了那么远的路,只是为了碎在这道名叫段章的悬崖上,他的归宿。

    段章废掉了一个塑料薄片后就没有继续,他吻了吻曲逸的额角,轻声道:“抱你去洗澡,别动。”

    毕竟第二天还有课,高三的每一天都不容浪费,好在来日方长。

    曲逸窝在他的怀里懒得睁眼,瓮声瓮气地应了句:“嗯。”

    等到简单给两个人收拾完之后,段章抱着已经快要睡着的曲逸上了床。刚过了十二点,走廊上还有舍管走动的声音,鞋跟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段章抱着已经熟睡的曲逸闭上了眼睛,听着门外的声音,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偷情似的。

    还挺刺激。

    等到第二天曲逸醒了后,又恢复了平常冷静的模样,只有在站起来的时候察觉到一点异样后,表情才崩裂了一些。

    “早上好。”段章躺在床上看着他。

    曲逸垂了垂眼,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就去洗漱了。

    留下段章一个人躺在床上傻乐着,结果差点就迟到了。

    因为临近高考,就算是两个人捅破了最后的窗户纸也不敢太放肆,晃眼而过,就快要高考了。

    越是临近高考,教室里的气压就越低,每个人的心头都压着不同重量的压力,面上不显露出来,不代表这些压力就不存在。它们只是被藏了起来,得不到解决,然后周而复始地就成了压迫神经的重量。

    教室里有的时候也会有人毫无征兆地就哭了起来,不是号啕大哭,只是睁着眼睛不自觉地眼泪就掉了下来。

    失眠、焦虑……这些问题接踵而至,只是有的时候这些问题只有自己能够解决。仔细说起来其实都是小事,和父母说一说他们有时候也不会理解。

    每个人所面对的压力对他们自己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有的时候人不会相互理解。

    “还有十天了。”段章看着倒计时上挂着的数字,突然这么说道。

    考试前最后一个两位数,跨过了它,时间就会变得很快,快到根本都来不及反应,高考就要来临了。

    曲逸听见了他说的话,转头看向了窗外,夏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了,季节的交替悄无声息。

    他说:“是啊。”

    两个人的话题就此打住,都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说的,高中三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场考试吗?只是它真的来了的时候,反而让人感觉有些恍然和不真实。

    “你想去哪儿?”曲逸停下了手里的笔,合上了作业问道。

    段章摇了摇头,只是说:“离你近点儿就成。”

    曲逸挑眉,笑道:“那你得加油了。”

    “放心,”段章抬手握拳打在了他的肩膀上,“你也是。”

    虽然高考说起来那么的严肃,可是等它真的到来的那天,才会发现,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特别。就像是把排练了很久的表演放上了舞台,其实都已经有所习惯。

    高考那天,陈如莺去了一个考点,为文科一班的学生们送考。

    临近考场前,文科一班在这个考点的学生一一拥抱过了陈如莺,陈如莺站在一群家长里,目送着他们踏入了考场,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她送过很多届学生,看着他们走进考场的时候,陈如莺才觉得自己要把他们送去别处了。

    一考两天,四套卷子,一切都尘埃落定。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被查的边缘反复疯狂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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