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哭！”
顾秀怒了。
龙宝宝不管，一边哭一边用小爪子擦眼泪：“嘤嘤嘤！就要哭！麻麻坏！麻麻虐待！”
顾秀气得额角青筋一阵急跳：“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不是你妈妈！”
龙宝宝闻言，顿时哭得声嘶力竭：“嘤嘤嘤……麻麻你怎么可以不要我……麻麻……麻麻……”
“你——”
顾秀无语。
他看这小不点的眼泪像喷泉一样没完没了，忍不住问：“你是水系龙？”
“……嘤嘤嘤……人家是火龙……会喷火的大火龙……”
龙宝宝委屈极了。
顾秀：“那你怎么一个劲地喷水？”
“因为麻麻欺负我……”
龙宝宝哽咽着止住眼泪，抱起胖嘟嘟的小尾巴，指着尾巴尖尖的火苗说：“嘤嘤嘤，火！火！火龙！”
“好好好，你是小火龙。”
顾秀被龙宝宝的呆萌可爱顽皮……折腾得彻底没了脾气，手指轻抚小脑袋，说：“蛋蛋，以后和爸爸一起过，好不好？”
“嘤嘤嘤，不要蛋蛋……”
高贵的龙宝宝不用“蛋蛋”这种又丢脸又敷衍的名字。
顾秀：“那你要什么名字？”
闻言，龙宝宝犯了难，湿润的大眼睛迷茫的看着顾秀，张嘴就要——
“嘤嘤嘤！”
“我真是怕你了。”
顾秀无语，半是安抚半是哄骗说：“龙的寿命是很长很长，可能到我死的时候，你还是个迷你宝宝，所以我暂时用‘蛋蛋’给你当名字，假装你是我的宝宝……等以后，你长大，成为威武强壮的成年龙，认识很多很多字，就自己给自己取一个威武强壮的名字，好不好？”
“……哦。”
龙宝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顾秀看它懂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找了个纸巾盒，给龙宝宝做了个简单的公主床，再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进去，说：“这是你的床。”
“嘤嘤嘤……”
“不许嘤！”
顾秀是真的怕了这只动不动就嘤嘤嘤的奶龙。
龙宝宝不懂顾秀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嘤嘤嘤，竖起身体，用小爪子抓住顾秀的手指，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麻麻……粑粑……粑粑睡在哪里？”
“爸爸睡在大床上。”
顾秀指了下卧室。
龙宝宝：“蛋蛋要和粑粑一起睡。蛋蛋会喷火，蛋蛋身体很暖和，蛋蛋可以给爸爸取暖。”
它虽然才出壳，却已经知道眼前这个长相和它完全不一样的生物是它在这个世界上的最早也是最可靠的依赖，它必须抱紧这条大腿。
“……还真的挺暖和的。”
闻言，顾秀摸了摸龙宝宝的身体，体温四十度上下，软绵绵，暖烘烘，非常惬意，就是面积小了点，勉强能暖个手掌心。
龙宝宝见顾秀喜欢它，手脚并用，拖着肚子爬到顾秀掌心，肥嘟嘟的尾巴卷着男人的手腕，稚嫩的珊瑚角摩擦他的指腹，撒娇地说：“粑粑对蛋蛋好棒棒~蛋蛋好喜欢粑粑~”
“是爸爸，不是粑粑！”
顾秀一本正经地纠正。
“粑粑~”
奶龙拖着软绵绵的卷舌音继续撒娇。
在奶龙的卖萌攻势下，顾秀不得不举手投降，说：“粑粑就粑粑~晚上我们一起睡~你注意点，不要把被单点燃了。”
“粑粑放心~蛋蛋最可爱最听话了~”
说话间，得逞的奶龙已经抱着尾巴在顾秀掌心打滚了。
顾秀：为什么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
……
早上四点，顾秀正常起床，发现龙宝宝的身体仅过了一个晚上就大了整整一圈，从一只手能捏住变成一只手勉强能捏住，生长速度简直恐怖。
龙宝宝感觉到自己被提起，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嘤嘤嘤”。
顾秀：“蛋蛋你再嘤嘤嘤，我就不给你买neinei！”
这招果然有效，龙宝宝立刻闭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顾秀，仿佛在说：爸爸，我是不是很乖乖，快点给我neinei喝。
顾秀无语，穿好衣服，把龙宝宝塞进风衣口袋，绕小区一圈慢跑回到小区门口时，对面小超市终于开门营业。
顾秀进超市，拿了一公升的鲜牛奶，准备结账。
“不够！不够！”
龙宝宝想要更多，在顾秀的口袋里用力扑腾翅膀。
顾秀只能再从架子上拿下两个鲜奶屋，又拿了一袋奶粉，暂时堵住成长速度惊人的龙宝宝的嘴。
出了超市后，龙宝宝等不及就要喝牛奶，顾秀把它按回口袋，提醒说：“虽然这个世界存在超自然的异能设定，但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你要是表现太出格，会造成恐慌，然后我们两个都会被抓进小黑屋，这辈子都不能在外面走动。”
“嘤嘤嘤……爸爸好怕怕……”
龙宝宝吓得抱紧顾秀的手指，圆圆的大眼睛吊着两颗大的惊人的眼泪。
顾秀见龙宝宝被自己吓住，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回到公寓，将一公升装牛奶盒拆封，倒了一碗给龙宝宝当早餐，剩下的暂时放桌上，转身进厨房把终于熬煮完成的延寿药倒入瓶中，等崔婶上门打扫卫生的时候给她。
结果——
顾秀处理好延寿药，走出厨房，就见龙宝宝挺着圆鼓鼓的肚子躺在奶粉袋上睡懒觉，身旁倒着已经喝完的牛奶包装盒！
“……#”
顾秀顿时气打不出一处！
这败家龙知不知道它粑粑现在已经穷得连高铁票都买不起，出门旅游都只能坐大巴！
“醒醒！醒醒！”
顾秀拍醒吃了睡睡了吃的龙宝宝。
“……麻麻……粑粑！”
龙宝宝睁开眼，发现顾秀在生气，顿时浑身一机灵。
顾秀提起龙宝宝，严肃的说：“蛋蛋，有件事情，我得提前和你讲清楚。”
“嗯嗯……”
龙宝宝收着小爪爪，努力卖萌。
“我很穷，非常非常的穷，”顾秀说，“穷到可能没法让你吃饱neinei，如果你的食量一直这么大的话。”
“……嘤嘤嘤！爸爸你不要抛弃我！爸爸！”
龙宝宝又开始反射性的嘤嘤嘤了。
“别吵！让我把话说完！”
顾秀喝住龙宝宝，说：“我会养你的，但是——”
“爸爸，宝宝保证以后乖乖，每天只吃一点点……”
龙宝宝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顾秀，小可怜模样仿佛无声的谴责。
顾秀：“……”
他吸了口气，说：“总之，我会对你负责到底，不过你也要尽量缩减食量，至少在我经济窘迫的现在，你要少吃点！等我以后不差钱了，你再放开肚皮吃喝。”
“嗯嗯……”
龙宝宝拼命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懂。
顾秀于是抓着龙宝宝的小爪爪，郑重其事地说：“以后，多多指教。”
“爸爸你真是太客气了。”
龙宝宝笑嘻嘻，用脑袋和珊瑚角磨蹭顾秀的掌心撒娇卖萌。
顾秀笑了笑，把小东西揣进口袋，准备迎接崔婶。
然而——
约定的工作时间都过去了半个小时，崔婶依旧没有出现。
顾秀诧异，担心崔婶发生意外，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却接到了崔婶的电话。
（“对不起啊小顾，我儿子那边出了点意外，我今天可能要晚些时间来你这边做打扫了。”）
“没事，我这几天都不在家，本也没啥需要打扫的。”
顾秀坐在被龙宝宝啃破的沙发垫上，睁着眼睛说瞎话。
（“……小顾，你真是个好人啊！”）
崔婶虽然不知道顾秀家里多了个小号拆迁队，却也知道顾秀说这话是为了安慰自己。
“崔婶你别急，先把大兄弟的事情处理好。今天来不及的话，就别来了，我不会向家政公司投诉你的。”
（“嗯嗯……谢谢……”）
崔婶感激涕零。
顾秀继续安慰崔婶，才知道崔婶的儿子昨天早上上班的时候被某个闯红灯的混蛋撞伤进了医院，如今正昏迷不醒。
崔婶是苦命人，三十岁就守了寡，好不容易熬到儿子出人头地在S市买了房买了车还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以为可以晚年享清福，突然遇上这种天崩地裂的大事，整个人都丢了魂，一心一意只盼儿子快点醒过来。
肇事者倒是第一时间被警方控制。
然而这家伙早在五年前就上了失信人名单，是个超级老赖，被警方带去医院见受害者家属的时候，直接冲着崔婶嚷嚷：“坐牢可以！要钱做梦！”
听完崔婶的烦恼，顾秀看了眼预定给崔婶的延寿药，说：“崔婶，你现在哪家医院？”
（“华北医院ICU区。”）
“好的，我马上过来。”
顾秀挂了电话，打开还在熬煮的洗髓药，取少量添入延寿药中，又加了两滴血，确定混合均匀后，说：“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因果。”
龙宝宝气愤顾秀将预定分自己一半的洗髓药分给某个没见过的人，发出“嘤嘤嘤”的叫唤。
“我熬的药，我有权决定给谁！”
顾秀狠拍龙宝宝的脑袋。
“嘤嘤嘤……”
龙宝宝的声音更加委屈了。
顾秀无奈，只能再拆一盒牛奶，说：“喝完就睡觉吧！”
“嘤嘤嘤……”
龙宝宝委屈的抱起牛奶盒，咕咕咕，一口气喝完，爬进顾秀的口袋，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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