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055

    邱行之把着门:“我绝对不会把卫予让给任何人。”

    秦易坐在地上仰头, 这个角落灯光稀疏, 邱行之高大的身形印在眸子里,熟悉又陌生, 模糊又清晰, 若隐若现的不甚分明:“是吗?”

    门开门关,邱行之头也不回的离开,秦易想要爬起来,脑袋后面疼的厉害,邱行之那一掼没留余地, 差点砸的他昏迷过去。

    重重的喘上两口气,秦易掏出手机发信息, 随后扬声喊:“哥!”

    秦融从游戏室探头:“什么事……喂, 你在那里搞什么?”

    “送我去医院。”

    秦融被吓到了,找出车钥匙去扶表弟:“你和行之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 一点误会。”

    秦融却不太信, 邱行之什么性格他能不清楚吗, 他们几个从小就认识关系一向亲近:“你们两个都瞒着不肯说, 气死我了。”

    “哥,真没事。”

    车子开出去一会, 秦融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问秦易:“对了,你先前说有喜欢的人, 是谁啊?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找了那么多男朋友也没见你真正安定下来,这次不会又是随便玩玩吧?”

    秦易仰靠着座椅, 脸隐在车顶阴影里,良久才道:“不是。”

    “那就好,虽然你年纪不大,总这样也不好。”

    这一点上秦融算是圈子里的奇葩,他什么都玩,酒庄赛车极限运动,什么都能试试,但他不玩弄别人感情,男的女的都一样,到外面逢场作戏从来都点到即止,不会随便带人过夜,和一些见个面连名字都没搞清楚就能滚床单的少爷们很不一样。

    问他,很简单,嫌脏,谁知道都是些什么人,之前跟哪些人睡过,他有洁癖,接受不了那些假设,从来不玩,因此野归野,秦家长辈对他很放心,因为他做事有度。

    秦易则和他相反,条件好,不谈钱也多的是人投怀送抱,最开始秦融怕他闹出事来提醒过几次,但秦易也挺有原则,不同时期招惹两个人,一个散了才会去找下一个,开始之前说好条件,聚的欢欢乐乐,散的皆大欢喜,从来没出过岔子,时间一久秦融也懒得说他。

    秦易的声音轻如飘絮,不留心几乎听不到:“他不喜欢我。”

    “……”秦融“啊”了一声,心想这是踢到铁板了,“那你怎么办?继续追还是什么?”

    又是半晌缄默:“不知道,我再想想。”

    秦融本想嘲笑表弟两句,情场无往不利的公子哥终于也碰到钉子了,但秦易在后座默不作声似乎不乐意多说话,心情不太好的既视感,秦融仁慈的收回了嘲笑的话语,转而提到另一件事:“哎提到这个我突然想到个事儿,邱行之是不是喜欢卫予啊,我老觉得他不太对劲。”

    秦易没作声。

    “他从小到大那么多同学,没见他带别人介绍给我们,平时有什么活动都让我喊上卫予一起。”

    大学时邱行之就把卫予介绍给他们几个兄弟认识了,秦融秉持“朋友的朋友就是好朋友”原则,平时有什么好玩的活动都会喊上卫予一起,日子一久成习惯,邱行之和卫予看着没什么不对劲,他又粗心,从没往那方面想。

    但他最近和邱行之联络,大部分是晚上,十次有九次“和卫予吃饭/看电影/跑步”,还有一次是加班,秦融越想越觉得蹊跷,有一次都零点了两人还在一起,他这个24K纯直男猛然意识到,不对啊,这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很多事是不能深想的,秦融从脑海记忆里将过往跟他们的相处挖了个底掉儿,越挖越震惊,最明显的是邱行之的一些微妙表现。

    “卫予在的时候邱行之喝酒必醉,基本都是卫予送他走。”秦融打心底鄙视邱行之,“其他时候要么不喝要么喝一口当意思,他酒量不差,不是故意的才有鬼。”

    心机好深沉一男的,合着一直把他们兄弟当接近卫予的踏板呢。

    秦易弱弱的开口:“哥,我头好晕。”

    车子疾驰在灯光辉煌的城市街道之上,秦融随意从后视镜朝后看,秦易恰好扭头看车前方,眸子寒凉的闪了一下,秦融微怔,想看仔细点,可秦易已经别开脸,一手搭着车窗一手摸额头,似乎很不舒服,他不敢多啰嗦,加速朝医院赶。

    ////////

    晚上卫予见到邱行之的时候扎实的吓了一跳:“你这是从哪来的?”

    衣服皱的一大片褶,邱行之有轻微强迫症,衣服必须烫的一丝不苟才会上身,皱成这样只会被他当垃圾,更让他心惊的是邱行之下巴和脸颊上的几处伤,有的发红有的泛青,看着挺新鲜,应该刚刚出现不久。

    邱行之没到处跟人单挑的习惯,而且他今天去日升做最后一轮交接,在日升能发生这种冲突?

    该不会:“是不是你爸……”

    “不是。”邱行之本不想告诉卫予,不过负了伤回来被看到,若是不说,卫予不会善罢甘休,“和秦易打了一架。”

    卫予一愣:“他找你?”

    “到秦融拿东西碰到的。”邱行之总觉得衣服上有股异味,呛的他喉咙难受,“我去洗个澡,这是秦融送的。”

    邱行之顶着乱发出来,卫予只开了床头的阅读灯,橘黄色的光线垂直洒在卫予身上,将他乌黑的头发染出淡淡的黄,修长的手指捏在文件边沿,垂落的睫毛覆上眼睑,纯白短袖T伸出的胳膊弯成一道褶儿,怀里拥着店员姑娘送的卡通抱枕。

    真真哪哪都好看,顺眼的不得了。

    卫予坐在床头看一份合同,和餐饮公司的合作谈的顺利,对方发来合同让他过目,卫予准备自己看看再请律师,对方对他的东西口味很满意,要的量很大,但有一点要求,卫予必须提供和味卤不同的菜品以保证他们的竞争力,谁都知道同一样东西,卤味店会比餐厅便宜,要区分开保证供应菜品的唯一性。

    菜场、卤味店、超市,咨询身边的人,上网查资料,卫予以最快的时间提供选择给对方,待签好合同,他前几天看好的厂房也能确定下来了,出货量大增,那间小小的出租屋已经无法满足需求。

    还有互联网销售,他不太懂这块,最近也在查资料请教专业人士,忙的脚不沾地,越忙越想忙,停下来就像断气似的哪哪都不舒服。

    黑影遮挡文件上方光线,卫予抬头,正巧接住落下的吻,邱行之晚上用的薄荷味牙膏,夹着洗发水的香气和邱行之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同邱行之的吻一起,给他来了个内外夹击。

    行吧,本想谈正事的,看来得推迟到半夜了。

    文件被扔到地上,雪花状洒落一地。

    许久,卧室恢复宁静,只时而响两声来不及平复的粗重喘息,旖旎的特殊味道散布整间屋子,邱行之轻轻移开一定免得压着卫予,脸埋进卫予脖子,轻轻咬他,每次两人亲密接触,他就忍不住在他身上留痕的冲动,咬一口一个小印子,看着挺满足。

    卫予半横躺在床上,好容易喘匀气,声音略微有些哑:“又来了,你又不属狗怎么老咬人?”

    邱行之闷在他身上哼哼的笑,温热的呼吸辗转环绕耳朵,激起人的轻轻战栗:“忍不住。”他现在尽量不咬下巴脖子明显的位置免得卫予没法见人。

    得,刚洗完澡,还得洗一次,这是今天第三次洗澡了。

    掀开被子卫予艰难起身,低头看,除了咬出来的,胳膊上半段和腰侧两三道青色泛紫的粗印子,是邱行之掐出来的指痕,不疼,但落在白皙的肌肤上看着总是惊心。

    邱行之蹲在床边轻轻摸他的腰:“还好吗?”

    每次做完他都会问一句“还好吗”,卫予每次都以白眼回答,能怎么说,除了一点点酸疼其实很爽?邱行之床上的模样跟床下完全两样,一开始觉得他太疯,习惯后觉得挺好,两人这方面无比的契合。

    卫予进去洗澡,邱行之把文件整理好放床头,前天刚换的床单被褥拆下来丢进洗衣机,自从卫予住进来,他洗床单被褥的频率由一周一次进化成一周至少三次,眼看着布料褪色,他干脆买了十几套回来备着。

    这一折腾完确实就到半夜了,邱行之边给卫予按摩后背和腰边把和秦易打架的事说了一遍,他受的都是小伤,秦易最后被他掼到墙上的那一下不轻,估计轻微脑震荡。

    卫予趴着听完,没对打架事件发表意见:“其实我一直觉得秦易并不喜欢我。”

    “喜欢”两个字让邱行之没把控好力道,按的卫予闷哼一声,他赶忙放松力道,不乐意的撇嘴:“这种事怎么说得准?”

    就像他认识秦易这么多年,从来没看出他是个禽兽。

    卫予始终对这点存疑:“他虽然说过喜欢我,但他的样子真不像。”

    邱行之不高兴了,松开卫予的腰趴到卫予旁边:“那你觉得什么样子才像喜欢?”

    卫予撇头和他面对面,眼角流出笑意:“你这是吃醋了?”

    邱行之理直气壮:“我吃你的醋有什么不对?”这是他天经地义的资格!

    曾经他也吃醋,但不敢流露,现在有了权利,他要好好行使。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做过最亲密的事,邱行之的眼神软的像一汪水,床头灯的色泽给他眼睛镀上水波纹,在卫予的视线里波光潋滟,似要把人拉进潺潺小溪之中,心底某处被清水冲涤一般的触感搓揉,卫予整个人也柔软起来。

    他忍不住朝邱行之怀里凑,邱行之抱住他,嗅到他发丝的香气:“你继续说。”

    被熟悉的心动气息包围,卫予眼皮发力沉沉下压:“说不好,就是感觉。”

    他喜欢人,被人喜欢,他觉得喜欢不是那种样子的,他嘴上说着喜欢,送花,送西餐制造浪漫,得不到回应不要紧,被拒绝也不要紧,他还是在站在那里,嘴上说着爱,说着等待,说让卫予给机会,但他感觉不到爱,从始至终都没有。

    以爱为名行错误之事的人车载斗量,可他始终感觉秦易不在此列。

    那是个太复杂的人。

    “别说了。”邱行之轻轻抚摸他发酸的后腰,“不重要。”

    卫予像沉溺于最美好梦境的孩子,意识不太清晰,鼻腔是他最喜欢的清冽,身前是柔软温暖的怀抱,手心里是坚实有力的另一只手,构造出一整个催眠机制,殚精竭力的把他拖向沉睡的海洋,比婴儿时期听摇篮曲还催眠:“嗯。”

    不重要,那就不要继续想。

    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两个人,拍熄房间唯一光源,邱行之没有立刻闭眼,透过黑暗描绘卫予的面部轮廓,这张脸早就铭刻在他的心里、脑海里,无需目光触及就能随时刻画。。

    头发、额头、眉毛、睫毛、双眼、鼻子、嘴巴、耳朵,甚至于右眼下方那颗极小,凑近才能看清的淡黄色痣,都比他自己的模样更加清晰。

    卫予睡得很沉,呼吸声略微有点重,很累的样子。

    能不累吗,起早贪黑的忙,回来还要做剧烈运动,邱行之扯起嘴角无声的笑,又把人朝怀里捞了捞,卫予轻轻哼了一句,搭在邱行之腰上的手上下一顿乱摸,不动了。

    邱行之屏息不敢动,生怕憋不住把卫予闹醒,任由气血翻涌上脑。

    这人就是为了他意志力薄弱的证明,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在撩他,睡觉也不忘记。

    ////////

    楚成玉以楚氏集团名义筹备大型酒会,就在今天晚上。

    商场就是另一个维度的战场,各种资讯、小道消息满天飞,有的是无意产生,有的则是别有用心,这次酒会的主要目的就是给别有用心那部分人一记不轻不重的敲打,减少邱行之接管楚家产业的麻烦,早早做好准备。

    卫予自然也跟着去。

    在他们闹矛盾之前,卫予是绝对不会同意参加这类交际活动的,在他看来,和邱行之在一起是一回事,他不会去沾染他的事业,这两样东西是分开的,不冲突。

    但他后来渐渐想明白了,事业是各自生活的很重要一部分,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和工作是没法做到全然分割的,太冷漠太疏远,于是他学着接纳了解邱行之的一切,比如这种酒会,比如他和邱行之去楚家的公司参观过,邱行之陪他爸妈去菜场买菜,给他爸妈送过东西,和他探讨过味卤的发展道路等。

    不会横加干涉,只为了更了解彼此生活里的一切,第一次的时候卫予感觉有些奇怪,第二次就坦然了。

    他发现,很多事并不是他做不到,只是需要一个开始而已。

    酒会邀请人数众多,邱行之作为主角之一忙的不可开交,不断在人群里穿梭忙碌着,卫予站在墙角的餐桌边喝水,不时朝邱行之方向张望。

    他见过很多面的邱行之,认真的、开心的、无奈的、发怒的、惊讶的、疯狂的、痴迷的,在交际场上的邱行之,他见的很少,这种以他为主角的是第一次。

    他跟人握手、微笑,被些许发胶打理的头发后仰,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锐利的双眼,合体的西装像他的铠甲,衬的整个人威风凛凛气场强大,他不卑不亢、不疾不徐的习惯、接纳、学习着一切,每个动作、眼神都那么自信沉稳,有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笃定果决。

    现场众多商业人士,邱行之是最年轻的,可没人怀疑他日后的出类拔萃,猛虎的幼年已有利爪,他日必可拥有自己一席之地。

    卫予看着看着,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满足感,不自觉的朝邱行之抛了个笑脸。

    奇异的,邱行之在此时扭头,仿佛掐着时间来接这个笑容,嘴角高高一扬,嘴巴轻轻动了两下——爱你。

    卫予耳朵有些烫,朝他举了举杯子,邱行之转头钻进人群继续忙碌。

    楚成玉走来:“小予啊,是不是觉得无聊?”

    “没有,挺好的。”卫予没撒谎,在这里吃喝顺便看看邱行之很惬意,没有负担,“阿姨您不用管我的。”

    今天楚家的人都很忙,楚成玉不在商场走动,平时极少参与此类正式场合,这次是为儿子以后铺路:“那你随意,结束后再找阿姨说话。”

    卫予目送她离开,楚成玉是个真实温柔的人,骨子里每一处都散发着令人舒服的气息,他以前觉得邱行之一点不像母亲,其实是错误的。

    骨子里的东西,需要长久的深入相处才会发现。

    “卫先生。”

    这个声音就不那么和善了,卫予放下圆滚滚的杯子,改拿饮料喝,他最近嗓子有点疼不能喝酒:“邱先生。”

    邱晨光打量卫予,距离上次正式见面有三个多月,这个男人好像不太一样了,笑容、说话的语气跟那时候一样平静,多了些沉稳和自信感。

    卫予坦然的任他打量,黑卡事件后他没再见过邱晨光,猜测是邱行之跟他父亲说过什么:“邱先生有什么话想说?”

    邱晨光收回视线,变得有些不自然:“你和行之真的在一起?”

    “是啊。”卫予礼貌的点头,样子还是要做足的,邱晨光面色僵硬,跟他讲话的时候眼神闪烁,分明瞧不起他还要强迫自己过来,估计是什么重要事,卫予不躲不闪,边喝饮料边等,手里的不知道是什么饮料,罐子上一堆法文,甜甜的,可口又不发腻。

    邱晨光努力撑出微笑:“你们既然在一起,肯定希望行之过得好。”

    “当然。”这些成功人士深谙聊天心理学,普遍喜欢先扬后抑,先用一个枷锁扣住你,再抛出真正的目的。

    “他接管他外公的产业我不说什么,可他在日升的东西也是他多年努力应得的。”邱晨光废了老大劲都没能让邱行之改变心意,眼看此事再无转圜余地,他竟然想到找这个男人,如果这个男人对儿子真的那么重要,他说的话,行之应该会听的吧?

    卫予放下喝空的饮料瓶,垂眼片刻,在邱晨光焦急的等待里,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邱晨光本能皱眉。

    “邱先生,您还是觉得我是因为他的背景和身家才和他在一起的对吗?”

    邱晨光脸皮子抽搐,咬牙:“我没有这么说。”这已经是他能伏小做低的极限了,谁让他此刻他妈的有求于他。

    卫予双眼微微阖起,浅浅的笑意里夹着了然和一丝好笑:“那您为什么认为我会干涉他的事业选择?我不图他的钱、不图他的公司,他的事业发展到何种地步我都无所谓,没有干涉的理由,不是吗?”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邱晨光沉声解释:“你既然和行之在一起,难道不希望他更加好?”

    “希望,但不包括干涉他的自由。”卫予又拿起一罐饮料准备去旁边喝,“为他好的方法有很多,我不会选择您想的那种。”

    “抱歉,失陪邱先生。”

    背后的犀利视线如芒在刺,卫予不在意的穿进人群,他和邱晨光的思维模式中间隔了一片雅鲁藏布大峡谷,沟通交流等于互相对牛弹琴,他也不擅长讲什么大道理,邱晨光要儿子按照他想法生活的前提不是平等交流而是命令,尊重这种东西是刻在骨子里,而不是通过嘴巴讲的。

    找了个人更少的角落,肚子有点饿,吃东西比较好。

    他爱邱行之爱的、尊重的,其他的,他是真的不在意,以前就是在意的太多才会那么辛苦,人有时候要自私点才能过的幸福。

    这里没几个认识卫予的,人多的聚会就这点好处,悄悄的吃喝不会被人打扰。

    咬下一口小点心,旁边又过来一个人:“卫先生。”

    卫予眉头直跳,今天是什么水逆吗,为什么一个个和他不对付的都在这里?

    胡蕴今天打扮的格外隆重,定制的流苏半长裙,限量款首饰包包,头发妆容无不妥帖精致,既是礼仪,也想最后争取在邱行之跟前拉一点好感,她始终不信邱行之会真的和一个男的在一起,邱晨光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可邱行之把卫予也带来了,虽然他只是一个人呆在角落吃东西,看起来挺欢乐的,胡蕴的心到底是沉到最底部,不祥的预感灵验原来这么扎心。

    卫予刚点头,旁边又移过来一个人,是来拿饮品的,眼睛瞥到卫予后退好几步,朝旁边看了几眼发现邱行之不在附近,才慢慢移过来:“哟,又见面了。”

    是陈苏,卫予黑名单前三的灵魂人物。

    他转身放盘子顺便压制窜上心口的怒气,今天铁定水逆,冤家路窄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

    一定的!

    陈苏看到胡蕴先愣了两秒,随后笑:“哎哟胡小姐,你是陪邱行之来的吧?咋着,两人发展怎么样?”

    胡蕴脸色刷的转红,又蹭的转白,暗暗咬牙,放弃和卫予说话的念头蹬着高跟鞋离开,陈苏还在那一脸莫名,这是搞什么,他得罪她了?

    “陈先生。”

    陈苏吓了一跳,立马退出去一米远:“你,你干什么?”

    卫予盯着他:“谁告诉你邱行之和胡小姐的事?”

    陈苏懵逼状:“哈?”

    “还有。”卫予问出他这半年来最大的疑惑,“从哪里知道我和邱行之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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