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还真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门药,但她懒得废话,丢开穆云琛的腕子仍是吊儿郎当的回道:“能是什么药,你自己感觉不到么?”
穆云琛面若桃花,双颊染着动人的桃粉色,可带着水雾的眼睛却流露出一股不屑和厌恶,他用低哑到有些失声的气音说:“无耻。”
清欢二话没说甩了他两耳光。
“看来兮姌该罚,对你是真的太手软了。”清欢拧着穆云琛的下巴道,“到了现在还敢骂我,说我无耻,那我让你尝尝做了无耻之人的奴隶是个什么滋味。”
清欢将身边的红漆描黑牵牛花纹饰小箱打开,哗啦一声推倒,里面掉出来不少玉势、软鞭、珠串、软膏之类的东西,都是制作精致至极的物件,若是不知用途还以为是金贵的装饰玩器。
穆云琛有些虚的目光略过那一大摊物件,沉沉黑眸并无波澜只有一丝疑惑隐隐闪现。
清欢扶额,心说跟她这个早就将节操丢到十万八千里外的家主相比,穆云琛还真是清纯,他果然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做什么用的。
清欢随便选了一个温润的玉势,在手里不怀好意的比划了一下道:“你这么倔强,看来以后会常用,常用你就知道这是个什么物件了,必让你又爱又恨。”
穆云琛何其聪敏,见到清欢不客气的比划,立刻明白过来,他顿时连脖颈都红了,倏然睁大眼睛,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
“怕了吗?”清欢见他反应那么大,歪头坏笑起来。
“宇文清欢!”
穆云琛抖着身体快要气死了,他使出全身力道:“你,你,你德行廉耻竟败坏如斯!你父礼贤颇有盛名,你母皇家公主出身,怎么会有你这样败坏门风的女儿,你必是宇文家百年耻辱!什么四大门阀,你若执意乱来不肯回头,宇文家嫡系香火传到你手便再无后嗣!想大魏朝开国功勋,宇文家蒸蒸基业,而今就要断送在你的手上!到时权势崩尽,黄粱一梦,你的列祖列宗,都在天上看着你的下场!”
实话说清欢本意真的只是吓吓他让他乖乖听话,可穆云琛接下来一股脑说出来的话太难听了,虽然他不怎么会骂人,但这文气却不失气势的话却偏刺到了清欢的痛处。她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完成父母嘱托,不择手段的守护宇文家,穆云琛竟然说宇文家要断送在她手上,还影射清欢与男子关系混乱会断子绝孙,这样的话,那都不是拂逆鳞了,那是刮她的鳞,抽她的筋。
清欢彻底怒了,哪里还管其他,强硬上手,无论穆云琛怎样挣扎嘶喊都不停手,一气用了两三样在他身上,把个完全没经验的穆云琛彻底折腾坏了。到了最后他死了一般躺着任由施为,只睁着空洞的水杏眼默然流泪,好像那泪都不是自己的,身体只剩下了一具躯壳。
清欢酷刑都用累了,见穆云琛成了这副模样连折磨他泄愤的兴致都没了,甩手出去沐浴更衣,等到了掌灯十分才重新回来。
清欢原本气已经消了,进屋看到躺在一片狼藉之中的穆云琛,又躁了起来,不耐烦的用履底踢了他一下道:“死了?”
穆云琛嘴唇泛白,死水般的眼睛黯淡无光,却比先前折磨到没魂的样子好了那么一丝丝。他眸中含雾却没有看向清欢,毫无血色的脸上都是未干透的泪痕,他用干哑的声音虚脱道:“宇文清欢,放过我吧。”
清欢一怔没想到他竟然在求饶。方才那般折磨他连咬舌自尽都试过了也没有提过一个字的服软,眼下晾着他,他竟然求饶了。
“想明白了?愿意跟着我了?”清欢弯腰问。
“嗯。”穆云琛无力的应着,身子一动不动。
清欢忽然笑了,蹲身勾起他的下巴,瞧着他挨过打却仍旧很美的脸,轻佻道:“早这般不就好了,白受了这么多委屈。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宇文清欢是什么样的人,放心,以后我宠着你,伺候我的人我都会好好地疼。”
穆云琛没有说话,连眼珠都没动。
清欢并不急,伸手捋顺他铺散在地面上的长发,扬起嘴角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待会让兮姌好好给你整理干净,不过你要是敢偷偷的自己死了,我会让你姨娘尝遍人世艰辛的。”
穆云琛任由她顺着自己的墨发,不再做任何反抗,他无神的望着灯台,缓声道:“不敢。”
清欢满意了,吩咐兮姌后便到书房去了。她逼着自己翻了几本兵书,勉强的看了几章,待兮姌进来给她送茶时才站起来松泛了一下腰身。
“弄好了?”清欢问。
兮姌将牛乳糕、蟹黄酥、桂花蜜仁和一盏醒目菊花茶摆在紫檀书桌上道:“擦了身,上了药,又让他进了些粥水。家主放心,用的都是御供的伤药,不过一两日他便能恢复元气,不会耽误家主的事。只是——”
“你别吞吞吐吐的。”清欢喝着茶不耐道,“和朝堂上那帮老狐狸似的,忒烦。”
兮姌掩唇而笑,说道:“只是家主自学会这些折磨人的法子之后,这么些年还是第一回亲自动手用在他人身上,这个穆九公子也是厉害,不知是怎么把家主惹到这份上的。”
清欢想起下午干的那事也有些恼,烦道:“我是真气,但也是真让他活命,鬼知道元林鑫在他身上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一天一夜都还没消停,我不罚他泄|身,看他那身板和脉象能挺得过今夜么!他不识好歹也就罢了,还忒会骂人,什么宇文家基业黄粱一梦,什么我身后断子绝孙,那话骂的我爹听了都要活过来捅死他,真像我要轻薄了他一样。”
清欢说完又不满的问兮姌:“你怎么没给他解了那药呢,叫我亲自上手,便宜他那竖子。”
兮姌笑道:“家主的人,奴婢怎么好动,只是用些法子让他听话,他的死活自是家主才能发落。”
清欢瞟她一眼埋汰道:“嘁,就你这丫头想的周到,可他也没见听话。啧,别的不提,如今是什么药查出来没?”
兮姌正色道:“奴婢试了,但没查出来。只知他身上是药力绵长的烈性药,中了不解全身无力却极能助兴,但也确实如您所料,不多行几次事怕是伤身的很,奴婢猜元林鑫原是想天长日久的折磨他,哪里如家主一般还顾着他的死活了。”
清欢听了漂亮的脸上露出反感和不屑,嗤道:“元家惯会在这些小手段上钻营。”
兮姌道:“家主用过点心就回去瞧他吧,横竖这几日就用得上了。”
清欢想起穆云琛先前如何硬气的谩骂自己,不禁重重放下茶盏道:“他听话还罢了,要敢坏我的事,我定要打断他的腿扔在地牢里消磨。”
晚间清欢回去,寝室拔步床边的灯架上点了灯,灯下穆云琛穿着一件月白的单薄长衣倚靠在床架上,长发散开,神情黯然,扬着漂亮的脖颈,不知在想什么。
清欢下午虽然气但还是为了救他命才上手,并没太过分的用器物折腾他,但因着他是头一回,心里那一关比身体更不好过,但若说受伤,眼下还不至于伤的什么事都做不了。相反,有了那么一遭,穆云琛反到觉得身上比之前有了些力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逼着自己吃过清粥的缘故。
“穆云琛。”
穆云琛被清欢叫的回了神,见到清欢先是身子略微颤了一下,继而站起身,扶着床架慢慢低头退到了一旁。
清欢已经洗漱过换了浅黄色的家常衣裳,她走过去坐在宽大的黑檀大床上,双手撑在身后抬头望着穆云琛道:“我坐着你站着,要我仰视你?”
穆云琛闻言有些错愕,他纵然在家受过苛待但何曾伺候过别人,眼下对着身着中衣的清欢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该怎么伺候人?”清欢挑眉道,“我是主你是奴,你应该不傻吧,非要我的鞭子教会你怎么为奴?”
穆云琛在清欢不满的目光下直直的站着,他垂下眼眸良久才咬着下唇,缓缓的跪坐在清欢床前的脚踏上,声音低的几乎让人听不清:“你——要如何?”
清欢这一天又要理西南军务又要了解朝堂动态,还抽空给穆云琛泻火命救,就算她习武体力比一般的姑娘好,也会觉得累,这会当真没心情跟穆云琛瞎缠了,低头瞄他一眼道:“脱衣服。”
穆云琛是正经男儿,从未真正想过屈服于他人,要不是逼到了身心底线,他对着清欢连能屈能伸都做不到。眼下他打定主意先麻痹清欢,以图恢复体力逃出宇文家,原本告诫自己无论清欢提出什么样的过分要求都要忍辱负重的照做,可当她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穆云琛还是震惊了。他抬头看着清欢,窘迫的久久没有动作。
“叫你脱衣服。”清欢咬着字重复了一遍。
穆云琛蹙紧了眉心,他羞耻心极盛,即便先前已经被清欢那般对待,但毕竟并非自愿,如今让他亲手解衣,他放在衣扣上的手就开始发抖,根本解不下去。
穆云琛现在又紧张又无措的状态清欢就算不看也知道,她目视前方冷冷道:“穆云琛,我这个人说话直白难听,做事也是军中风范,我数三下,你不动我便使人进来将你拖出去,在众目睽睽下剥光你的衣裳,你自己掂量着,是现在脱还是一会让别人给你脱。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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