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临昀真的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男人。
即便是在生病的情况下，云笙也没有太多的不适，从端茶倒水送吃的，到吃药量体温盖被子，齐临昀都做的堪称完美。云笙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一个被照顾的婴儿，只要躺着享受就完了。
“统统啊，真的要和他互相虐恋吗？就不能让我好好享受一下自由快乐的爱吗？”
这样的要求系统当然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亲爱的，他对你的好感度已经到了95%，坚持一下，到达一百你就可以成功获得碎片解脱了……但如果你真的要做出违反人设的事，”系统严肃地说道：“你会被判为任务失败，直接出局。”
云笙遗憾地叹了口气，看着齐临昀在厨房里忙着煮粥的样子，感觉自己仿佛错过了一个亿。
从展览那边离开后，两个人很自然地就来到了云笙暂时居住的公寓里。当然还是齐临昀送她的，因此也就很自然地一路送上了楼，送到了家，然后开始给她忙前忙后，甚至去厨房煮起了粥。
空气里飘来阵阵香气，闻起来真的让人挺有食欲的。
没过多久，齐临昀就出来敲了敲餐桌，“饭做好了。”
餐桌上放着两份鱼片粥，还有一盘清炒油麦菜，一盘炒鸡蛋。色香味俱全不说，还都是清淡却又好吃的菜式，云笙赶紧坐下来尝了两口。
“好吃！”她满足地叹了口气，“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
齐临昀看着她餍足的样子，也不由地露出点笑来。
“你喜欢的话，下次再做给你吃。”哪怕做一辈子都没关系。他忍不住在心里默默补充。
云笙笑眯眯道：“谢谢你做这么好吃的饭，你下午有事吗？”
齐临昀摇摇头：“没事。怎么了？”
“帮你画幅画怎么样？上次和你说过的，你忘了吗？就当做是今天的报酬。”
他忍不住一怔。
上次的话他当然记得，她说过的话他怎么可能回忘。但他以为，那不过是她的随口一言，所以从未当真，也不敢当真。
吃过了饭，两个人便坐在落地窗前。云笙带来了全套的工具，铺好纸，便开始专心工作。齐临昀坐在她的对面，透过画架的缝隙看她，仔细描摹她的眉眼。
他已经见过很多种她的样子，熟睡的、喝醉的、笑着的、冷淡的……可像现在这样，专心致志的她还是第一次见。那种眼神中迸发的热情和爱，足以让任何一个人感受到她对于自己工作的感情。
“你好像很少画人物。”
云笙点了点头：“画人需要找‘神’，画不出人物的灵气就是失败的作品。不过你有看过我的画？”
当然看过，她在心里想，毕竟都把她的画用作朋友圈封面了嘛。
可是她就是想听他亲口承认。
系统忍不住默默吐槽：笙笙，真的很无耻。
齐临昀道：“嗯，你的画很美，我很喜欢。”
他虽然并不太懂专业上的知识，但这并不妨碍他去欣赏。画如其人，她的画里也带着一种属于她的孤傲和自由味道，不是那种充满匠气的作品，这也是云笙能够被大众认可的原因。
云笙一直画到了夕阳西下，见阳光不再充足，她才恋恋不舍地收了画笔。毕竟室内光线和自然光完全不同，为了画的完整度，还是改日再作。
齐临昀见状也站起身，问道：“我能看看吗？”
云笙笑着摇头道：“等我画完再看，现在看就失去惊喜了。”
“好。”齐临昀一口答应，似乎只要是云笙的要求，他就很难拒绝。
云笙又问他，“明天的拍卖会，你还来吗？”
今天展出的这批展品，会全部作为拍卖品在明天售出。收入的一部分会归于慈善组织，扣去税和一些其他的手续，剩下的会给作者本人，因此她也会赚一笔不菲的收入。
她以为齐临昀应该不会去，毕竟他不像是对这些事感兴趣的样子。
果然，齐临昀摇了摇头说道：“我明天有工作，抱歉。祝你的作品卖出一个好价钱。”
云笙微微一笑，道：“借你吉言。”
她的作品价格算不上多高，属于正常水准。这行的价格与其说是看画家本人的水平或者画作的质量，更多的其实还是在于名气二字。云笙虽然成名早，但资历短年纪轻，自然比不上其他业内同行。
因此她自己也有心理准备，没做什么一夜暴富的白日梦。
反倒是系统，好像忽然沉迷于搞这个估价，一晚上都在神神叨叨地估算明天展品的价格，还调出了以前的资料作为参考。
云笙懒得理它，早早睡了，休养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药发挥了作用，她这病来得快，去的也快。第二天醒来再量体温，已经好了大半，头也不怎么痛了。云笙慢悠悠地收拾好赶去会场，正好赶上拍卖刚刚开始。她低调地坐在一边，眼神往内场的桌边打量了一圈儿。
参加的多是穿着西装或者礼服的富商阔太，确实没看见齐临昀，反倒是之前送过她回家的那位合作者兼好朋友也来了。对方也看见了她，遥遥挥了一下手算作示意。
云笙这次带过来的一共有四幅画。其中三幅是一个系列的，以红、白、黑为主色调，个人风格很强烈。
这三幅被送上台时，台下的议论声明显大了一些。拍卖官宣布起价为三十万美金。很快李恒，也就是她的那位富商朋友就举牌了。
对方也不是第一次收藏她的画，因此云笙也没怎么惊讶。
在场还有几个人似乎都对这个系列很有兴趣，纷纷举牌，价格很快突破了二百万。这个价格也差不多是她预估的数字了，她猜测应该差不多就快要落锤了。
就在久无人加价，大家都和她猜的一样，以为要结束之时，楼上的VIP包厢内忽然伸出一只手举起牌子。
拍卖官激动地叫起来，“四百万！楼上这位客人加价到四百万！”
一加就是一百万，大家都忍不住回过头去想看看这位客人到底是谁。可对方坐在VIP席位上，并不能看到人，只能看到有位大概是助理模样的人，举着牌子站在边上，隐隐能看到一点面容。
从云笙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一点。她起先我觉得这人有些眼熟，还是系统提醒了她。
“记忆里你前几次拍卖会，这个助理也出现过，也是拍下你的画……他老板可能是你的脑残粉。”
没错！系统一提醒她就想起来了，她确实见过这个助理几次，以前还曾经询问过能不能渐渐他的老板，不过却被对方拒绝了。只不过以前都是在国外遇见，她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会追到国内来。
……不，她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系统啊，要不，你还是再检测一下齐临昀今天来没来吧，我怎么感觉不大对劲……”
她感觉以齐临昀的前科，他做下什么事儿她现在都不会惊讶了。
作为一个出色的系统，它很快就开始了检测，不出半分钟，它就得到了这个令人震惊却又并不意外的结果。系统艰难地说：“呃，这一届的男主角，可能有点儿喜欢神秘风……”
是的，齐临昀就在这里。准备地说，就在楼上，还刚刚买下了云笙的作品。
以前他也曾数次买下她的画，只不过云笙完全不知情罢了。
……给大佬抱拳了。
云笙剩下的那幅画，自然也是毫无意外地落入了楼上的神秘老板之手。拍卖会中场休息时，李恒主动走到云笙的旁边，苦笑道：“本以为今天能再收一幅你的作品，没想到不凑巧。”
他也有资金，对云笙也有点绮思，但他也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一两百万美金没什么问题，到了四百万，他就力所不能及了。
“也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来头，出手这么大方。”李恒看了一眼楼上的包厢，在场的人彼此就算不认识，多多少少也知道点儿背景，只有楼上这人颇为神秘，竟连脸都不露。“不过他应该很喜欢你的作品，现在还没对别人的东西出手呢。”
云笙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可能恰好入了他的眼吧。”
其实她很确定，他不会再出手了，因为她的作品都拍完了嘛。
拍卖会很快再次开始，李恒回到了座位。云笙却找了个机会走出了一层，来到二层的包厢前。门口站着保安和警卫，不过她是艺术品的作者之一，也没人会拦她。因此她一路顺利地上来了。
云笙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这里的隔音设施很好，她听不见门内的响动。不过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开门，正是那个之前举牌子的助理，看见是她还很惊讶地挑了挑眉。
“云笙小姐，你好。又见面了。”
云笙点了点头，微笑道：“没想到今天也会遇见你们。”
助理笑了笑，当然知道云笙废了力气上来不是过来聊家常的。便轻轻说道：“您稍等，我进去问一下老板。”
云笙正要点头说好，门内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让她进来吧。”
助理赶紧答是，侧过身让云笙走进去。门被拉开，里面的景象也一点点显露出来。
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墙上挂着小幅的画作，桌上摆着一些冷盘、水果和甜点，旁边还放了各式各样的饮料酒水。舒适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面朝着前方拍卖的方向，看着还在进行的拍卖现场。
“系统系统，”云笙在心里呼叫，“等下看见是他，我要表现的有多惊讶？”
系统深吸一口气道：“自然而不失戏剧，你是我看好的下一届影后，冲鸭！”
云笙往前走了两步，那人也终于站起转过身来。
侧脸如刀削，眉目如辰星。不是齐临昀又是谁？
“齐临昀！？”云笙惊讶地张开嘴，脸上全是不可置信，“……你，怎么是你？”
系统：……
云笙在心里嘻嘻笑：我的演技还阔以吧？
她脸上的惊讶慢慢被恍然大悟所取代，缓缓说道：“之前也都是你，在买我的画？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齐临昀没有回答，而是缓步走到桌前，倒了两杯红酒，递给她一杯。
“因为以前的我，只想默默地看着你，追随着你的脚步，我觉得那样就足够了。”齐临昀抿了一口酒，又反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又愿意见你了吗？”
云笙忍不住重复，“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那样不够。”
齐临昀放下杯子，一步一步朝着云笙走了过来。
“我发现，一旦和你再进一步，我就无法忍受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我不想只是再做你背后的黑暗，我想要往前，站在你的身边。”
他的步伐很慢，很缓，却很坚定。每一下都仿佛是敲击在心房的心跳，无法抗拒，直到他终于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慢慢地低下头，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此时不过十公分而已。
“……我想要，牵着你的手，想要拥抱你，想要告诉你——”
齐临昀的手一点一点轻柔的抚过云笙的手，她的小臂，她的肩膀，她的脖颈……然后是她的脸颊。被他摸过的地方仿佛是过了电，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她怔怔地看着齐临昀，甚至忘了躲开。
此时的她，又一次温顺地像一只猫，让人想要抱在怀里，藏起来娇养着。
“——想要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齐临昀低低地说。
他的手背一点一点地磨蹭着她的脸颊，声音里好像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让她忘了思考。空气里的熏香在缓缓地燃烧着，一点一点，迷离又暧昧。
“你想听吗？”
他轻声问她，像是在蛊惑猎物的野兽，放缓了性子，耐心的让人惊讶。
云笙看着他，他们离得近，他甚至能看到她眼中的自己，仿佛她眼中的全世界都是他。她仰着头，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他手下的肌肤柔嫩光滑，让人怎么也无法放开。她呼吸的味道也是如此芬芳甜美，让人欲罢不能。
野兽无法再忍耐，也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齐临昀低下头，终于触碰到了令他魂牵梦绕的柔软。那一瞬间，他仿佛都被她填满了，怀里是她，脑子里也是她。她的唇娇嫩香软，比他梦中的味道还要好。
云笙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和男人缓缓分开。包厢里助理早没了影子，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外面的拍卖会还在继续，可包厢里的人谁也没心思去看了。
他的身体滚烫，连夹着她的手也是热的，他的眼睛凶狠，是云笙没见过的样子。像是怕她跑了一样，男人伸手拉着她就走出门外。
“剩下的事你来负责。”
他丢给门外的助理一句话，也不等回答就带着云笙往会场外走。云笙是真的无法挣脱开来，等一直走到车前，他把她塞进车里，记上安全带才松开她。
云笙低头一看，胳膊上一圈红痕。
座位上的女人看看自己的胳膊，又抬头看他，眼睛里一层水汽，委屈的不行。齐临昀低着头捏住她的下巴又啃了一口，才猛地关上门，绕到另一边上了驾驶座。
“我们去哪儿？”
云笙问他，齐临昀却并不回答。
她只好在心里骚扰系统，“系统系统，刚刚的吻好刺激，我还摸到了他的腹肌你造吗？真的很好摸！”
系统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奇葩，“……你就不担心一下他要带你去哪里吗？”
云笙嘻嘻一笑：“不是他家就是我家，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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