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点也挺好。”阿梨干巴巴的说道, “至少不用担心万一某天欺负到不该欺负的人的头上, 被人给弄死了。”
“您说的对。”
师尚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这让阿梨有些怀疑, 他是不是把自己的话都当成真理来看了, 这让阿梨有些摸不着头脑。
即使是出于慕强心理,也没到这个份上吧。
几人一路向北, 一直走到一处山谷之中。
“这里是……”阿梨问道。
这里没有树木, 只有漫山遍野的菊花争奇斗艳的开放着。带着几分微苦的花香, 吸引着蜂蝶忙碌的在花丛中飞舞着,真是一副热闹的景象。
“这些应该就是醉陶了。”师尚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濡慕,阿梨不自在的挪过了视线,就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你可确定?”哪怕阿梨这个外行人都看的出来,这些菊花绝对不止一两个品种, 怎么会都是醉陶呢?
“蜂蝶为醉陶授粉, 很可能会让醉陶发生异变, 或导致下一代能力削弱。为了保证醉陶花王的功效, 落英派的禁地里只会有一种花,小狮子,我说的可对?”黑狐笑道。
“狐王大人说的不错,正是醉陶。”
黑狐脸上的笑容一收, 目光深沉的看着师尚, “你是谁?”
“狐王为何这样说,我是师尚啊。”师尚仰着小脸,一脸疑惑。
阿梨扬着眉毛, 看了看黑狐,再看了看师尚,脚步不动声色的往黑狐那边挪了挪。
“这壳子确实是师尚的,可这壳子里装的东西却未必是。”黑狐冷冷道。
师尚面色平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黑狐。明明是同样的面貌,却白白生出了几分邪气出来。
“狐王大人果然机敏不凡,不知我何处露了马脚呢?”
“从你看到这些花的时候,就已经是换了一个人了吧。师尚虽然年纪不小,却依旧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大人装孩子,哪怕演技再好,也处处都是违和感。”
“大人真是好眼力,这么细微之处都被您发现了,在下真是佩服,佩服。”师尚并没有被拆穿身份的尴尬,反而弯腰作揖说道。
“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夺舍还是附身?”
师尚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眼睛晦暗不明,“我就是师尚,师尚就是我啊。之前是我,现在还是我,你们见到的一直都只是我。”
阿梨默默的掏出棍子,掂量了一下,目光不善的看着师尚。
师尚脸上的笑容一僵,阿梨得意一笑。
小样,怕了吧,怕就赶紧交代,否则休怪山神大爷的棍子不讲情面了。
师尚朝着阿梨走了过来,阿梨皱了皱眉头,难不成还想动手?
谁知到了阿梨面前,师尚却突然停了下来,扑通跪在地上,抬头看着阿梨,眼神里饱含着濡慕之情,“爹爹又要打我了吗?既是爹爹所愿,孩儿自当配合。能为爹爹做些什么,孩儿真是欢喜极了。爹爹不必怜惜我,孩儿只求爹爹能够尽兴。”
阿梨手里的棍子差点都要吓掉了,啥玩意儿?
“别瞎说,我可没你那么大的儿子。不对,我压根就没孩子,我连对象都没有,哪里来的第二代!”
“爹爹既是不喜我叫您爹爹,那我便唤您夫君吧!”
阿梨:“!!!”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辈分也乱的太夸张了吧!”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您是我的主人,是我的先祖,是我的父,我的君,您是我最亲最敬最爱之人。你想让我唤您什么,我便唤您什么,以我们的关系,称呼又算的了什么呢?”师尚目光灼灼的看着阿梨。
阿梨抽了抽嘴角,“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不要乱攀关系,我们不熟。”
“您对我可能不了解,我们却早已经将您刻在了骨血里。能够亲眼见到您,是我最大的荣幸……”
阿梨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赶忙打断了他的话,恶狠狠道,“少废话,别想敷衍过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还不老实交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师尚跪倒在地,露出单薄的后背,“我不想骗您,但我不能说。还请您动手吧,即使是您留下的伤疤,我也会好好的珍惜的。”
阿梨抓着手里的棍子,让他打,他还真下不去手。
师尚等了一会儿没感觉,抬起头便看到了阿梨手里的棍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您是缺一件趁手的兵器吧,这个给您。”
他从储物袋掏出一根粗粗的狼牙棒,双手捧着举过了头顶。狼牙棒上的狼牙锋利异常,像是一柄柄细小的弯刀,只需要轻轻一拉,定能拉下一层皮下来。
阿梨看着狼牙棒,咽了口唾沫。他收起了自己的棍子,抓住了狼牙棒,掂了掂,“这都是真牙吧。”
“全都是元婴期的狼妖之牙,经过炼化之后,其锋利度可轻松突破化神期大能的皮肉。”师尚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让我拿这玩意儿打你?”阿梨再次确认道。
“是。”
“你没毛病吧,就你这小身板,能挨几下。”
“只要您乐意,我就是毁去这具肉身,也甘之如饴。”
阿梨举起狼牙棒,作势道,“那我打了?”
“请。”
“我真打了!”
师尚伏地,露出了拱起的背部。
阿梨低头看着他,抿起了唇。
哐当一声,沉重的狼牙棒落到了地上。
“疯子!疯子!”
阿梨退后了几步,躲在了黑狐的身后,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年头真的是什么奇葩都有,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嘛。阿梨不怕跟人打架,也从不畏惧杀人,但对于这种对自己都下得去如此狠手的人,他可真的不愿意招惹。
“看来夫君是不忍心杀我了。”师尚捡起地上的狼牙棒,装进了储物袋里,站了起来。
“闭嘴,谁是你夫君,不要脸!”阿梨躲在黑狐身后扯着脖子叫到。
“不能叫爹爹,也不能叫夫君,那叫主人可好?”
“不好!”
“都不好的话,那就再换一个,娘亲。”
“我可是纯爷们儿,纯的!”阿梨若是有毛,这会儿估计都要炸上天了。
“您说的仅仅只是人形罢了,人形为表样,原形才是内里。无论是灵器还是树,都无性别特征,又怎会有男女之分呢?”
阿梨:“……”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卧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啊。
阿梨蔫了,他干嘛要跟这小疯子争论什么称呼问题啊,叫爹总比叫娘好听,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师……姑且就认为你是师尚吧,师小公子,说了这么多,你不觉得你的话十分矛盾吗?”黑狐突然道。
“愿闻其详。”
“你说你认为阿梨乃你主,为何又会违背主人的命令,不肯交代主人所问的问题呢?”
师尚愣了一下,低下了头,“不可说。”
“我就知道你在说谎,露出马脚了吧。”阿梨呼了口气,从黑狐身后露出了脑袋。
“我没有,我怎么能对您说谎!”师尚叫道。
“那就告诉我实话啊,说啊!”阿梨咄咄逼人道。
“我,我,我没有撒谎,不可以说。求求您不要逼我,我很听话的,不要逼我……”师尚退后着,像是一只困兽,红着眼睛看着阿梨。他的身上开始长出金色的毛发,仿佛又要变成那半兽半人的失控模样。
“怎么,说不过就想打架?”阿梨撸起袖子,从黑狐的身后走了出来。
终于该到他出手的时候了,有什么事不服就干,废那么多话做什么。
闻言,师尚身上的变化突然停止了,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不,我怎么能和您动手呢。您要想打我,我帮您。”师尚眼睛亮了起来,像是沙漠中的行走的旅人突然发现了绿洲一般。变换成爪的右手抓住了左边的肩膀,刹那间血花飞溅。
阿梨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的老大。
红色的血液顺着衣袖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师尚一手抓着肉块,笑的苍白,“够吗?若是不够,我可以……”
“妈呀!”阿梨惊叫一声,又缩回了黑狐的身后。
师尚将手上的血块扔掉,又从左胳膊上抓下一块肉,“够吗?”
阿梨怂的抱住黑狐的腰,愣是没敢接话。
不怕狠的,就怕对自己狠的。阿梨就没见过对自己如此狠的人,不提修为,至少在气势上,他承认他输了,输的心服口服。反正阿梨是做不到面不改色挖自己的肉,眉头都不皱一下,他难道就不疼吗?
师尚谄媚的笑着,“您若是觉着不够,我还可以……”
“够了!”黑狐突然叫道。
阿梨看着黑狐的背影,心中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敬佩之情。都这样了,小狐狸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难道就是所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师尚再次注意到了被他当成了背景板的人,不面对阿梨的时候,他的智商和节操仿佛又在线了。他随手将手上的肉块抛掉,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黑狐王有何指教啊?”
“指教不敢当,既然你不愿意说出自己的来历,那可否告知,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当然就是帮助主人了。”师尚有些厌恶的看着浸满了血的手帕,丢在了一旁,又拿出了一条新的。他似乎忘记了止血这回事,再拿多少手帕去擦也是徒劳的。新的手帕又变成了红色,相对的,他的脸色渐渐发白。
师尚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况正在变得糟糕,他舔了舔嘴唇,“主人想要宝贝,我这就带你们去找宝贝。”
“找宝贝,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一人踏着盛开的醉陶花而来,清冽的酒香似是高山流水一般,沁人心脾。
作者有话要说:啧,生活中的诱惑实在太多了,小说,电影,电视剧……天天霸占我的时间,一玩起来就忘记码字,等想起来的时候又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这么多天就码了这么点字。突然觉得我好渣啊,渣的明明白白,心虚的连评论都不敢看了,顶锅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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