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你是小孩子的时候，我都管不住你。”托尼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托尼，我……”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托尼用手指着她警告道：“以后出任务会有人陪着你，还有你那个暗网账号已经封了。”
“……”刚要欢呼的格蕾丝突然笑不出来了。
垃圾九头蛇，出来挨打！
“昨天晚上袭击你们的那个怪物，应该是来自外星，但具体是来自哪个星球我们还没有头绪。”托尼直接将平板里的资料投影在空中，上面是怪物的身体数据分析，因为怪物被炸得四分五裂，所以一些数据并不具体。
“目前我们正在和星际实验室的人沟通，准备把残骸送到那里进行研究。”托尼说道。
“还有大都会的超人，他可能认识那些残骸，能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其实托尼起初是打算找托尔来的，但那个家伙最近一直没有消息，根本联系不上。
“去大都会找超人？”彼得和格蕾丝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我好像没说过要带上你们。”托尼瞥了他俩一眼。
“不，我相信你会带上我们的。刚才你还说不能留下我一个人的，太不安全了。”格蕾丝双手抱拳，眼巴巴地看着托尼。
“我怎么知道你是想去大都会还是哥谭？”托尼一眼就看穿了格蕾丝的小心思。
“嘿，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的会议了？”有人在外面敲窗户，说话的声音非常浑厚。
大家齐刷刷地做出了战斗姿势，他们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人察觉到外面有人。但当大家看清来人的蓝色紧身衣，红斗篷和胸前那醒目的“S”型标志时，突然明白了。
毕竟对方是超人。
“我认为这样比较节省时间。”得到进屋允许的克拉克从窗口钻了进来。他收到布鲁斯的消息说复联那边会带着昨晚那场袭击事件的不明生物过来。但纽约和大都会之间的距离并不近，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干脆直接飞了过来。
（格蕾丝：对不起，是我起床太慢了。）
托尼走上前去，和这位人高马大的外星人面对面，他的表情有些微妙。
其实托尼是打算过去和正义联盟讨论一下目前的局势的，但没想到超人竟然一个人直接过来了。托尼有点怀疑这位四肢发达的外星人是不是脑回路太简单，还是布鲁斯没有转达好他的话。
“我本来是打算在正联等你们的，但布鲁斯通知我的时候，直接把你的通话录音发了过来。”克拉克解释说。
“通话录音？托尼说什么了吗？”格蕾丝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些不简单的事情。
“就是斯塔克先生言辞激烈地和布鲁斯先生讨论了关于夜翼的话题，其中还涉及了……”
“咳咳！”托尼重重地咳嗽一声。
“呃……然后我觉得钢铁侠先生可能和布鲁斯有些误会，这种情况下我先过来调和一下比较好。”克拉克的表情非常诚恳。
格蕾丝斜着眼去看托尼，后者心虚地扭过头去。
原来蓝大个不是脑回路奇特，他只是太过耿直了。而且他严重怀疑那只老蝙蝠是故意这么做的！
果然韦恩家出来的就是靠不住。
托尼心里腹诽。
正联那边还是要去的。在否决了超人把这层公寓整个抬走的提议后，大家准备带上外星生物乘昆式战机过去。
“我觉得他们可能没有听懂我的笑话，我怎么可能带着一层楼飞走？”克拉克找了个机会，凑到格蕾丝身边说道。
“他们应该是相信你的实力才没有把你的话当成笑话。”格蕾丝心想，谁能看出来你那一本正经的提议是在开玩笑啊？她也看不出来好吗？
“这多么明显，怎么会有人只带一层楼走，要带也是带一栋楼走吧？”克拉克不解地摇了摇头。
格蕾丝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她觉得克拉克和她并不在一个频道上面。
“或许你也可以带走整个地狱厨房。”她努力让自己跟上对方的频道。
“当然可以，不过要往地下挖的足够深，不然整个街区面积太大，挖的土层太薄很可能会在半路上分离。”克拉克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格蕾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克拉克的话，她只好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你真棒。”
“谢谢。这不算什么的。”克拉克谦虚的说道。
格蕾丝的脸上艰难地保持着微笑。果然大佬的想法和我们就是不一样。
托尼虽然没说要带上他俩，但当她和彼得偷偷摸摸跟上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什么。
彼得和格蕾丝刚刚坐下，手机就亮了起来。
是疗养院的负责人。
“格蕾丝，你还在纽约吗？”负责人的声音非常的急切。
“我在，出什么事了”格蕾丝紧张了起来。
“你能不能回来一趟戴维斯先生他要不行了……他有话对你说。”戴维斯先生是格蕾丝开设疗养院时的第一个入住的老人，也是一名在二战中战功赫赫的老兵。
他是格蕾丝在疗养院里最聊得来的朋友，对格蕾丝来说是亲人的存在。
格蕾丝看了一眼准备起飞的战机，回答：“好，我马上到。”
她解开安全带，起身。
“你要去干什么？”正在和布鲁斯通话的托尼急忙叫住她。
“我要回趟疗养院，具体的事情回来再解释。”格蕾丝转换成快银的样子，在舱门关闭之前冲了出去。
“格蕾丝！”托尼跑到舱门口，格蕾丝早已不见踪影。
“我去跟着格蕾丝，稍后我们会跟上你们的。”史蒂夫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嗯。”托尼点了点头，“抓住她之后，好好揍一顿。”
“你舍得吗？”史蒂夫笑着看他。
“这小孩早就欠揍了。”托尼叹了一口气。
“行了，说得和真的一样。处理完疗养院的事情我们就过去。”史蒂夫跳出机舱，朝他们挥了挥手。
“幸好我还记得去疗养院的路。”史蒂夫发动了自己的摩托。
以快银造型突然出现在负责人面前的格蕾丝着实把负责人吓坏了。
“戴维斯先生在哪里？”格蕾丝问道。
“那……那边。”负责人话音刚落，就看见银色的影子从自己面前飞过。
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那个银头发的小伙子应该是格蕾丝。
格蕾丝在病房的门口停下，她变回本体的样子，推开了房门。
“格蕾丝，快过来。”躺在床上几乎快要睡着的戴维斯睁开了眼睛。谁也不知道，在战争中受伤几近失聪的他是怎么听见格蕾丝开门的声音。
格蕾丝跑过来在他的床边单膝跪下，握住了他的瘦骨嶙峋的手。
“我来了。”她的语气很轻，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您有什么想见的人吗？”她问道，同时默默发动了能力。
身体没有变化。
再试一次，依旧没有变化。
莫非她的能力失效了，偏偏是这个时候……
“我不是让负责人告诉你了吗？我就是想再看看你而已。”戴维斯慈爱的笑笑。
“格蕾丝，你变了。”戴维斯看着她，“以前的你面对这样的事情，可比现在镇静多了。”
“没有，我只是……”格蕾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可能因为对象是你吧。”
“挺好的。”戴维斯点点头。
“你说地狱里面是什么样的？”戴维斯突然问道。
“你这样战功赫赫的老兵一定会去天堂的，你拯救了那么多人。”格蕾丝以为他在胡思乱想，安慰道。
“不会的。”戴维斯摇头，“那场战争是我一生的噩梦，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戴维斯……”
“不，我应该庆幸。这样我或许还可以保护你。”
“什么？”格蕾丝觉得戴维斯的话有些奇怪。
我昨天晚上见到了死神。”戴维斯突然用力拉住了她的手，“格蕾丝，你要小心死神，知道……”
戴维斯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眼睛惊恐地睁大，死死盯着格蕾丝身后。
房间里的温度骤降。
格蕾丝回头，回头的瞬间一个若隐若现的黑色影子穿过了她的身体，彻骨的寒意蔓延到整个身体，她艰难地转动自己的脖子。
黑影越来越清晰，它朝着病床上的戴维斯举起了胳膊，格蕾丝甚至能看清那是一把长长的镰刀。
死神！
仿佛看见格蕾丝震惊的眼神，死神忽然回头看着她，那把收割生命的镰刀还闪着冷冽的寒光。
它看着格蕾丝，突然笑了，手中的镰刀落下。
它当着格蕾丝的面取走了戴维斯的灵魂。
“不——！”格蕾丝大喊。
“你终于能看见我了。”死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钻进格蕾丝的耳朵。
格蕾丝掷出了藏在衣服里的匕/首。
死神消失了，屋子里的温度迅速回暖。
格蕾丝拾起落在地上的匕/首。
忽然她听见门那边的动静，下意识地出手。
“咣！”匕/首钉在了门边的墙上。
“我没来的这段时间，你们疗养院是开发了新的娱乐项目吗？”
史蒂夫拔出了那把刀，笑着问她。
但格蕾丝那苍白的脸让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被九头蛇袭击了吗？”史蒂夫的盾立刻出现在手中，他把格蕾丝护在身后，警觉地观察着四周。
“没有，没有。”格蕾丝摇摇头。
她脚步踉跄地走到病床旁，戴维斯已经没有了气息。她用手轻轻合上了戴维斯的眼睛。
“希望他能得到安息。”史蒂夫说道。
“但愿吧。”刚才的场景不断在她脑海里回放，逐渐和她早上的梦境重合。
史蒂夫盯着她的脸。
“格蕾丝，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点儿什么？”他问道。
格蕾丝抬头看着他，心里在犹豫。
“你要知道，就算你瞒着我们，终究有一天我们也会知道。”史蒂夫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那时候你一个人解决不了让事态失控的话，你并不能保护我们，也不能保护你自己。”
格蕾丝和他对视良久，忽然低下了头。
“队长，你是真的适合做演讲。”她苦笑着摇摇头。
“毕竟当年我可是做过无数次演讲的。”史蒂夫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你先等我一下。”格蕾丝拿出了早就准备在一旁的白布，认真地盖在了戴维斯的身上。
史蒂夫帮她一起整理，“真想象不出你当年在托尼的办公室自荐的场景。”
格蕾丝叹口气，“当年的黑历史就不要提了，那时中二还愚蠢。”
把戴维斯的身体安顿好之后，格蕾丝差不多也理好了自己的思路。
“我刚才见到了死神。”她深呼吸之后，缓缓说道，“而且我觉得它认识我。”
不出所料，史蒂夫的表情从平和逐渐变成了震惊。
——————————
史蒂夫把事情告诉了托尼，托尼沉默良久，说让他俩先回来。
“我觉得有一个人可能知道一些咱们不了解的事情。”返程的时候，格蕾丝突然想到了路西法。
“路西法·晨星，地狱之主，他似乎对我的过去也有所了解。”
两人决定先去一趟路西法的酒吧，但是和之前一样，路西法一直没有回来。
“有点儿不靠谱啊……”格蕾丝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向那些猎魔人请教一下召唤恶魔的方法。
“路西法，路西法，快来啊，快来啊。”格蕾丝一边嘀咕一边摇头晃脑。
站在旁边的史蒂夫非常想提醒她，这个方法应该行不通。
“出来吧，路西法兽！”格蕾丝双臂猛地伸向天空。
…………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格蕾丝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为你身上的恶魔血统感到羞耻。”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
“你竟然真的听见了。”格蕾丝吓了一跳。
“我倒希望我没听见。”路西法的语气里充满鄙视，“回哥谭吧，我在那里等你们。”
“喂，等一下。”格蕾丝喊道。那边却再也没有了回应。
“地狱的人都这么任性吗？”格蕾丝无力吐槽。
“那出发？”她转头看向史蒂夫。
“让我想想怎么走最快。”史蒂夫思考道。
“我觉得这样走最快。”略有些熟悉的男声响起，红披风蓝紧身衣出现在史蒂夫面前。
“我早上的时候复刻了克拉克的能力，因为他的能力太强大了，现在才消化好。”格蕾丝解释说。
“我带你。”她朝史蒂夫走过来。
“等等，你要怎么带我？”史蒂夫后退一步，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觉得这个姿势你不容易掉下去。”不容史蒂夫反抗，格蕾丝就是一个公主抱。
“…………”
“…………”
“你忍耐一下，我会快一点的。”格蕾丝安慰道，但隐隐觉得这句话有些歧义。
史蒂夫想要拒绝这个姿势，但格蕾丝已经飞了起来。
————————
“那是美国队长和超人吗？”眼尖的路人指着天空惊呼道。
人们纷纷抬头。
“超人竟然抱着美国队长！”
“超人怀里的队长好娇小啊。”
“这副画面为什么莫名地和谐？”
“我有点怀疑他俩的关系了。”
“又要有新本子了。”
拥有超人听力的格蕾丝头上直冒冷汗。
怕队长掉下去，她把他往怀里拢了拢。
然后和飞机上的乘客对上了眼，对方正举着手机。
“…………”
“我的照片一定能登上明天的新闻头条！”她听见那个人兴奋的声音。
格蕾丝急忙往上飞去。
明天的太阳，她可能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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