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兼职送奶员

    27,

    Daisy暑假会去兼职打工。

    在女贞路,送报纸,运牛奶,派广告,偶尔帮忙送信。

    能做的工作她都做了,可惜与哈利的接触并不多。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工作的时间都太早了,茫茫晨雾里一条街只有她一个人;另一方面是——德斯礼他们院子外有邮箱。

    可是只要有机会,来来回回地总是能混个脸熟,只要出现在附近,总是能用视线和态度施加点压力。

    对于受同龄人欺负的和寄人篱下的小孩子,帮他一两次、教训别人、让他态度强硬或者强大他自身往往都不会取得什么理想效果。

    不过这不妨碍她有时喝下不同的变形药水,在德斯礼夫妇能听见的地方跟别人嘀咕说那个孩子的衣服好大,身材好瘦,脸色苍白,像是没有得到足够的营养,那个孩子……

    对于注重他人评价的德斯礼夫妇,这就够了。

    再过两年,她会戴个鸭舌帽,跨着自行车躲在树下的影子里,趁别的孩子不注意的时候从后面逮到哈利,然后由灰绿的斜挎包里拿出一个洗干净的苹果。

    她包里每天至少放着两个。

    苹果是很温柔的水果。

    28,

    之所以说苹果温柔,是因为空腹吃也不会胃痛,至少她上辈子是,这辈子是,看起来小哈利也是。

    不过在察觉到生长期男孩子对肉的渴望后,她就果断更换了装备,变成了一块火腿一个苹果。

    绿眼睛的男孩以出乎她预料的速度接纳了她,友好,而且信任。

    或许他以为是相反才对。

    29,

    她谨慎地保持着热情友好和一点距离。

    当然希望小哈利过得好,跟她关系好,喜欢她信赖她,她愿意做很多补偿当年的沉默,但是心里清楚原著哈利的受过的磨难和独立是可贵的要素,她不能让小男孩的独立砸在她手上。

    哈利吃过苦,所以不娇气不矫情,没什么依靠,所以碰到事情首先想的是自己解决和承担。

    当然依靠有很多种,有一种就是心里明白身后不是空的,所以能更一往无前。

    像原著中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对哈利好,但不是时间或者空间上的亲密关系,他们接触得其实也不太多。

    近则不逊远则怨,放到哪里都一样。

    跟哈利在一起的时候要乐观向上,总是这么提醒自己,时间久了,哈利就真的好像变成了一个符咒,或者一个亮堂堂的发光体,每每见到他都很开心。

    小哈利大概自己也不知道,他的信任和感激有多给人安慰。

    ——也许比喻成真空大功率吸尘器更妥当?虽然那些灰好像不是吸到了吸尘器里……话说这不就是电吹风吗?

    她看着哈利的背影,有点脱线地想。

    30,

    1987年,她看着珀西入学。

    这也是他们这届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她没怎么受复习的困扰——拜托了她之前的六年一直在困扰。她在努力准备资料,争取留校。

    教黑魔法防御术不行,这个位置只能呆一年,她要在这个城堡里呆很多年。

    都有什么办法留校?

    当猎场看守还是城堡看守?当教授助手还是新开一门课?

    她擅长的——魔咒创新是个太过危险的学科,不过,也许她能教会他们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毕竟那都是有切切实实的血泪教训的。她甚至可以告诉他们怎么能最快到达医疗室,和在治疗之后怎么在庞弗雷夫人进一步关住他们之前迅速消失。

    或者文学、麻瓜历史、哲学她也多少能胜任;或者物理、麻瓜生物,如果他们感兴趣的话。

    说起来,她应该学好炼金术。

    这是个能发挥她专长又很可能进入课程表的科目。

    31,

    她在礼堂中睡了一夜,然后去校长室门口守着。

    邓布利多听她说想要留在霍格沃茨求建议的时候没有问原因,十指相对沉静地思考了一会儿,表示他可以联系到勒梅,问问他想不想收一个弟子。

    她看着邓布利多慢慢眨着的蓝眼睛,突然脸红了。

    32,

    这次交谈很成功,除了一贯地解决问题痛快利索,默契十足心有灵犀,还有良好的、仿佛包裹住她的舒适氛围,让她只想坐在那里,安静地,带着傻笑,或者一直一直交谈下去,直到融化。

    还有始终能感觉到的,邓布利多对她的善意。

    不过站在门口还是想给自己两拳——怎么就能脸红了,脸红了!这身体现在都17了,是那么容易脸红的年纪吗?而且她早就没有脸皮了!

    两辈子加起来,她只为邓布利多一个人脸红过。

    33,

    毫不费力地拿到一把N.E.W.T证书,然后就那样走向了毕业。

    女生们在寝室收拾东西,纷纷拥抱告别,问起各自的去处,她微笑说打算到处走两年,增长阅历,开阔眼界。

    正常的毕业规划,大家也早就知道她并不太为生计发愁,很容易就接受了。

    目送列车冒烟,发动,逐渐在视线里消失。

    所有人陆陆续续地走后,她回到寝室,拎起行李,一路抚摸着城堡墙壁上的古老砖石踏上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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