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连夜跑了

    “你叫我什么?”男人皱起眉头没听清楚他那因为激动而变了腔调的叫声, 低头看了一眼柳声言握着自己极为用力的手, 吃痛道:“还不快放开手?你弄疼我了。”

    这种略微撒娇的语气可不是于河会说出来的。

    柳声言定睛一看, 才发现自己完全看错了。

    只是很像于河。

    不是于河,是……

    他张了张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刚刚还在盯着手机里照片,结果现在就出现在了面前的人。

    “周……周……”他叫了好几声,也没有叫出完全的名字。

    “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到你。”在看清楚他脸的那一刻, 周粥神色多少有些变化, 很快莞尔一笑, “我还有事, 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柳声言和前几年相比变化很大,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就认出来。

    “等一下。你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了?你配钥匙做什么?”

    周粥把钥匙放进口袋, 耸肩一笑, “前不久刚回国的, 至于我配钥匙做什么,似乎跟你没有关系。我有事,走了。”

    “等……”柳声言几步上前追上他, 不想他就这么离开, “你就没有话和我说吗?”

    “有什么好说的。”周粥语气轻松,“咱们两个人早就没有关系了,我还能有什么话对你说?还是你希望我能对你这个陌生人说什么话?”

    “陌生人?”柳声言呢喃一声,突然笑了,“也是, 确实是陌生人。”

    “你刚刚再叫谁?”想到刚刚他竟然把他当成了别人,周粥心里就十分不悦,再次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来着?于什么?”

    “我男朋友。”柳声言微微一笑,说话间整个人都显得温柔又绅士:“你和他很像,我认错了,怎么了?”

    “没什么。”

    男朋友?和他很像的也只有上次见面的那个人。

    想到那人,在看看柳声言,周粥挑挑眉,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巧。

    “我先走了。”周粥说,手臂却被柳声言抓住了。

    他看起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到最后纠结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出来一句:“你有没有空,我们聚一聚。”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聚的?”周粥笑着反问,拿开他的手,打量他一眼,“柳声言,你现在跟之前变化可真大,如今变有钱了?”

    “我开了公司。”说到这里,柳声言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十分有底气,甚至想在周粥面前炫耀。

    他还记得,当初和周粥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钱。

    周粥几乎张口闭口就是,你什么时候能有钱,我什么时候可以不必这么辛苦。

    “公司?什么公司?”周粥有些诧异,“你哪里来的钱开的。”

    公司都开起来了,那应该挺有钱的,可是柳声言之前就是个穷小子,哪里来的钱?

    当初分开时,周粥觉得自己离开了柳声言会变得比柳声言好一万倍,目前来看,他似乎活的并没有柳声言舒服。

    “游戏公司。有什么话以后见面再说吧,我也有事,要离开了。”见他对自己产生了兴趣,柳声言不再谈聚一聚的事,勾唇一笑,心里起了一层说不出的快感。

    周粥叫住了要离开的他,“互相留个联系方式?不是说有空聚一聚吗?咱们也算是朋友吧。”

    柳声言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率先一步离开。

    临走前还扶正了自己微歪的领带,然后在周粥的注视下开车离开。

    周粥认出他的西装是手工定制的,价值不菲,那辆车也是。

    将近百万。

    柳声言真的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老板,刚刚那个人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原本要走,想到了什么,周粥又返回站在老板面前问了句。

    老板拍了拍手中的箱子,“给这个箱子解锁的。”

    “这个箱子能让我看看吗?”周粥靠近老板,打量了箱子一眼,笑着问。

    老板把箱子递给他,周粥看了一会后还给他,“他没有钥匙吗?”

    “就是没有才来找我的,要我打开这个箱子。你认识刚刚那位有钱的先生?”

    “他很有钱吗?”周粥像是随口问了一句。

    “让我开这个箱子,我说三千,他给我三万,你说有没有钱。”老板激动道。

    周粥眼底闪过一抹光。

    随口就给了三万?就为了这么一个箱子?

    看来这个柳声言,变得跟之前真的不一样了。

    还有些箱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花这么多钱。

    “老板,其实那个人是我男朋友。”周粥笑了笑,“这个箱子是我的,你把这箱子打开后打电话告诉我一下吧。我怀疑我男朋友出轨了,这个箱子就是那个小三的,所以拜托你了。我想找证据。”

    他一脸可怜兮兮,看起来不像是说谎。

    这个世界男人与男人在一起,早就不是什么大事了,老板闻言愣住了一下,“他是你男朋友?”

    刚刚两个人说话老板也没注意听,如今还真不知道周粥和柳声言到底是不是真男朋友关系。

    “对啊,他叫柳声言。”周粥说。

    老板看了一眼柳声言填写的单子,确定名字一样时,犹豫道:“你留个电话吧,我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给不给你打电话。”

    “好,那谢谢老板了。”周粥留下电话,转身离开了。

    .

    电池从手中滑落掉在桌子上,发出了小小的一声“碰”,然后从桌子上滚了下去,在地上弹了弹,最终停在了门口。

    于河刚好推门而入,看到了门口的电池。

    他捡起来,放在连朔面前的桌上,说:“妈刚刚来了电话,说是晚上有个宴会,想让我们都去。”

    “谁的?”连朔凝视着那块电池。

    于河有些尴尬:“妈朋友的女儿过生日宴。”

    于母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她朋友的女儿跟连朔差不多大,未婚,长得漂亮多才多艺,她想让连朔趁着这个生日宴见见朋友女儿,合适的话就在一起。

    说白了,生日宴其实算是一场相亲宴。

    而于母几次重复,让于河一定想办法劝说连朔去参加。

    于河原本想直接和连朔说清楚于母的打算,然后再看连朔去不去,没想到连朔先他一步开口:“我知道了。”

    语气听起来很正常,于河试探道:“那大哥是去?”

    连朔嗯了一声,将那块电池收了起来。

    于河见他拿着这块电池许久了,甚至在早上还奇怪的问了他一句对这块电池有什么想法。

    当时看着那块那么小的电池,于河心里虽然觉得有些莫名,还是把电池认真又仔细的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便摇摇头。

    连朔后来没有再问。

    听到他答应,于河有些诧异。

    他本以为连朔不喜欢这种场合,哪怕是于母的邀请。他也会拒绝不去,没想到他同意了。

    “宴会在明晚。”他轻声道,用微信给于母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连朔会去。

    于母很快发来了一个干得漂亮的表情包,紧接着又发了一段话,“突然想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恋爱结婚了。明晚到场的人应该很多,你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找机会聊一聊。”

    这是要给他也相亲的节奏。

    于河立刻道:“妈,我年纪还小,工作也还没稳定下来,不急。”

    于母不放弃:“是不急,但是也可以提前看看。真要有喜欢的,可以相处相处,到合适的机会就可以直接结婚了。”

    她对于河之前喜欢柳声言的事还有些在乎,希望于河彻底能走出那件事,找个真正合适的人结婚。

    于河之前虽然有谈恋爱找女朋友的想法,但就目前来说,他并不想。

    钥匙和箱子是一回事,他身上会莫名其妙出现伤口又是一回事,如果这些事没解决,其余的事儿他不可能会考虑。

    从话中便可以看到于母的坚持,于河只得道:“我知道了。”

    他一脸无奈,连朔看见了,淡声问了句:“怎么了?”

    “没。”于河摇摇头,笑道:“就是妈说我年纪不小了,该谈恋爱了。”

    连朔:“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于河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现实他整天忙来忙去,熬夜加班,各种做不完的工作,谈恋爱这种事根本没时间。

    要说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于河沉思了会,笑道:“性子比较淡的,成熟沉稳一些的。”

    他不喜欢那种爱撒娇好动喜欢纠缠人的女孩子。

    相比起来,他更喜欢成熟稳重一些的。

    于河突然想到了什么,也没多想,直接道:“就像大哥这样性子的人!”

    此话一出,连朔没什么反应,于河自己倒是有些僵硬了。

    这话想也没想就说出来了,说完后怎么觉得氛围那么尴尬呢。

    连朔可千万别误会什么。

    不对不对,连朔能误会什么?反倒是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要觉得连朔会误会?

    越想越混乱,于河没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想拍醒自己。

    这巴掌打的有点重,一掌下去,醒是醒了,脸颊也直接见了红。

    他后知后觉才觉得疼,有些哭笑不得地揉了揉脸颊,觉得自己此刻真是蠢到智商为负数。

    见他有些傻傻的模样,连朔深邃淡然的双眸中划过一抹浅到几乎看不出的笑意。

    .

    沐然的二十三岁生日宴布置在了自己家新买的别墅内,受邀的人很多。

    于河与连朔到场时,已经来了很多人。

    他将邀请函递给检查之人,在确定邀请函无误后,两人走进了别墅中。

    穿过别墅,便是已经布置好的场地,人很多,于河打量了周围一眼,看到了正在和别人交谈的于母,朝她走去。

    “妈。”他和连朔一前一后站在了于母面前。

    “这是……于河吗?”站在于母身边的女人打量了于河一眼,弯眸笑了笑,十分温柔:“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啊,说起来他好像与我家然然同岁?”

    “对。”于母道:“是与然然同岁,不过比然然小几个月。小河,这是你沐阿姨,小时候抱过你的。”

    于河连忙叫了一声沐阿姨好。

    连朔就站在一边,静静的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沐阿姨夸了于河好几次后,终于注意到了连朔,试探道:“这是小朔吗?”

    连朔面无表情,不同于于河的温润可亲,他站在于河身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被人忽略的,沐阿姨早就注意到他了,但一直没敢开口。

    “阿姨好。”连朔点了点头。

    “可真是好看。”沐阿姨夸了一句,对比起来他夸于河的各种,这句话就显得有些少了,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夸连朔。

    就光见到连朔,她就有一种能少说话就少说话的感觉。

    她是真喜欢于河,夸完连朔后,拉着于河的手坐在一边椅子上问了许多。

    当知道于河单身时,沐阿姨抿嘴笑了笑,“你嘴这么甜,怎么可能还没女朋友?是不是怕被你妈说,所以故意撒谎?”

    于河摇摇头,真诚道:“我目前真的没有女朋友。”

    “那要不要阿姨给你介绍介绍?”沐阿姨问。

    于河笑着拒绝,“谢谢阿姨,不过我目前最大的心愿是好好工作,没想着恋爱这方面。”

    连朔就站在于母身边,时不时有人过来跟他聊几句,但多数在递完名片后都离开了。

    于河原本还在和沐阿姨聊天的,在看到有个性感的女人朝连朔走来,停在连朔身边时,他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以至于都没听见沐阿姨那一句“小河你当阿姨的女婿如何”。

    “连朔,你好,我是肖潇。”只比连朔矮一点点的女人甩了下头发,笑容妩媚的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连朔没和她握手,只冷淡地点了点头,剪短地回了句:“你好。”

    肖潇知道他的性格,也没觉得有什么,收回手,整理了身上穿的吊带长裙,笑道:“我知道你今天来是做什么的。于伯母叫你过来的吧?本来还以为你不会来,没想到你竟然来了。是对沐然感兴趣?”

    连朔没有说话。

    肖潇继续道:“我是沐然最好的朋友,她还在房间里打扮,我先替她出来看看。我就直说了,你俩不合适。”

    她看着连朔,脸上一直带着笑,正因为那恰到好处的笑容,让人觉得她越发令人挪不开眼。

    她将长发撩到耳后,贴近连朔,低声道:“相比起来,我们两个人倒是挺合适,你觉得呢?”

    “那是肖小姐的错觉。”连朔淡声道:“我们并不合适。”

    “别这样说嘛。”肖潇从旁边路过的侍应生手上端过两杯酒,递给连朔:“你和沐然真的不合适,沐然看过你照片了,她说你这人太难以接触,也太难猜透。要想和你好好在一起,有够她适应,她讨厌麻烦,所以让我替她和你说清楚。你们等会还是什么话都别说的好,而且相比起来……”

    “不喝酒,谢谢。”

    肖潇自己喝了一口酒,侧着身体,看了于河一眼,刚好对上于河的眼睛,冲他微微一笑,目光重新落在连朔身上,“她更对你的弟弟满意。”

    “于河与她不合适。”连朔神色仍旧没什么变化,“不过沐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说真的,咱俩绝配。你性格我也喜欢,脸,身材什么我都喜欢。你就别继续做化不了的冰山了,给我个机会怎么样?”

    连朔看着她,“我今天来这里并没有带着相亲的打算,况且我并不喜欢肖小姐这样性格的女孩子。”

    这话肖潇一下子便明白了,啧了一声,“那还好我先替沐然说出来了,不然到时候尴尬的就是沐然了。那你喜欢什么性格的女孩子?我可以改变。性感的?妩媚的?娇滴滴的?爱撒娇叫哥哥的?”

    她一下子变化了好几种风格,最后眨着眼睛看着连朔,十分期待连朔的回答。

    连朔沉默了一秒钟,给了回答:“不姓肖的。”

    肖潇闻言顿时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

    连朔说:“不喜欢为何要给机会。”

    “行!够爽快!所以我就说我特别喜欢你这样性格的人。他们都不懂你,说你难以接触!不过可惜,看来我是没机会做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了。但是我倒是挺好奇,你会把这个位置留给什么样子的人。”

    于河。

    她说完话的那一刻,连朔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两个字。

    他没有说话,只是皱起了眉头。

    “我去找你弟弟说话咯。”肖潇将一杯酒喝完,把酒杯放在侍应生的托盘中后,扭动着细腰走近了于河。

    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便也不会再浪费时间,死缠烂打更是不可能。

    因为她觉得死缠烂打出来的爱情,可不是她想要的。

    见她朝自己走过来了,于河有些怔住,看了看连朔,见他似乎在想什么的样子,不禁好奇刚刚肖潇和他说了什么。

    “有女朋友吗?”肖潇在他身边坐下,自问自答:“你今天和你大哥一起来的,那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于河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你和你大哥性格相差也太大了。”肖潇说:“喝酒吗?”

    “不喝。”于河摇摇头。

    他不想染着一身酒味回家。

    最重要的是,他怕自己喝醉了,到时候意识混乱就不好了。

    “酒也不喝,是个好男人。”肖潇夸了一句。

    沐阿姨在一边听着附和了一句。

    于河听着不对劲,猛地站起身,笑道:“那个,我去那边看看。”

    “别着急。”肖潇拉着他重新坐下,直接开门见山,“你觉得沐然怎么样?”

    于河心想我连人都没见到我怎么可能知道怎么样?

    这语气明显他想的那样。

    于河收回来自己的手,冲肖潇勾唇道:“沐然姐自然是最棒的。”

    一声姐叫的肖潇愣住了,反应过来后看向沐阿姨。

    沐阿姨有些无奈的道:“小河比沐然小几个月,叫姐也是正常的。”

    于河就趁着肖潇没有再说话,溜到了连朔身边,见他弯眸正视前方,没注意到他过来,扯了扯连朔的衣袖。

    “大哥,刚刚那个人和你说了沐然姐的事吗?”

    连朔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白净温润的脸嗯了一声,敛眸看着于河还扯着他衣袖的手,道:“怎么猜到的?”

    “她一过来就问我有没有女朋友!还问我觉得沐然姐怎么样。”于河正色道:“沐阿姨就在一边,她不可能会直接这么问,除非沐然姐和大哥已经说清楚了。”

    “我没谈恋爱的想法,所以我直接叫了沐然姐,她就没再问我了。”

    说到这里,于河不禁笑了一声,收回了扯着连朔衣袖的手。

    一般人在听到姐这个字,哪怕是有什么想法,那么这个想法也会淡许多。

    按照肖潇当时的反应来看,他这声姐叫的是完全把这个想法变成了彻底不可能。

    “有没有看见美男。”正当于河还在思索剩下的时间是去周围转一转,还是找个地方坐着等待结束时,身边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声音。

    他侧头一看,程升正在不断的盯着周围,似乎在看哪里有美男,就是没看连朔。

    于河偷偷的指了指连朔。

    程升看见了,忍俊不禁,直接道:“你大哥就算了,你大哥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于河一怔,眼底闪过一抹疑虑,张张嘴想说什么,就被程升打断了:“你这眼神,为什么会这么奇怪?难不成你以为我喜欢你大哥?”

    程升哈哈哈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起来,“你是怎么误会的?”

    “上次。”一旁的连朔淡淡道。

    “上次?”程升重复了一遍,想起来了什么,拍了拍于河的肩膀,可以从他抽搐的嘴角看得出他强忍笑意是多么不容易,“我想起来了,那就是我随口一说,不是真的。你不会误会这么久了吧?怪不得感觉你有时候目光总在我和你大哥之间来回转悠。”

    于河尴尬道:“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而且听连朔那句上次,他好像早就知道自己因为上次程升说那句话的原因开始误会他们了。

    这么一想,越发尴尬了。

    “对了,刚刚来的时候,门口看到你朋友了。”程升突然道。

    “我朋友?”于河问:“黎松吗?”

    他朋友就只有黎松了。

    但是黎松认识沐然吗?他今天过来这里也是因为于母的原因。

    “对。”程升点点头,“身边还跟着那个长得很像你的人。他该不会是你的双胞胎兄弟吧?你可以问问你妈,你是不是真有个双胞胎兄弟。”

    于河也学着他严肃的口吻开口:“我敢肯定,我不是双胞胎。”

    “你大哥要是跟你一样有趣就好了,可惜。”程升啧了一声,颇为可惜的摇了摇头,端着一杯酒走到一边开始撩汉去了。

    于河很快就看见了黎松。

    见到于河,黎松也愣住了一下,冲他招招手,走了过来。

    “没想到你也在这。”

    “你怎么来了?”于河问。

    “沐家给我家老爷子发邀请函了,我家老爷子不来,我就代替来了。”黎松笑了笑,一指身边之人,“这次可以正式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了。周粥,我朋友。于河,我最好的朋友。”

    于河脸上笑容很淡,没去看周粥,却能感觉到周粥原本落在连朔身上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火热又带着一种探究。

    “你刚刚说他……叫什么?”

    “于河。”黎松怕他听不清楚,解释了一下:“于是的于,河流的河。”

    周粥脸色一变,虽然很快恢复了神色,但还是能看出他嘴角的笑有多勉强,“知道了,原来是这两个字。”

    世界这么大,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这个于河应该不是那个于河,两个人性格看起来都不一样。

    他所知道的那个于河看起来是比较好接触,温温柔柔的,眼前的这个于河虽然看起来温柔,但却给人一种距离感。

    “那,他身后的你不介绍一下吗?”周粥越过于河,看向连朔。

    黎松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连朔,到最后只能干笑几声,说:“这位是于河的大哥。”

    “叫什么名字啊。”周粥追问。

    连朔看了过来,周粥立刻温雅一笑,“你好,我是周粥。周天的周,喝粥的粥。”

    他叫什么,连朔是不感兴趣的,也没有看周粥,他看的是于河。

    察觉到这一点,周粥有些被忽略的愤然,但却忍着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一直挂着不变的笑。

    “大哥,我去下洗手间。”趁着这场生日宴会还没真正开始,于河低声道,在见连朔点头后直接离开,去了洗手间。

    他肚子突然有一些疼,之前只是能感觉到一丁点的疼,等走到了卫生间后突然剧烈的刺痛起来,让他忍不住扶着洗手池,呼吸急促了几分。

    镜子中倒映出他苍白的脸,于河心里直呼不好。

    不会又出现了跟上次一样的事吧?

    他今天出来时看了日记,什么都没有。

    还是只是单纯的吃坏了肚子?

    这几天也没有吃什么会让肚子痛的东西。

    像是肚子里藏着一把刀,此刻那把刀正在不停地转动,于河蹲在地上,用手隔着衣服死死的抓着肚子。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他也没办法转头去看,只是低着头,咬着牙,等待那刺痛缓解。

    “怎么蹲在了地上?”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周粥。

    于河没说话,他也没什么话和周粥说。

    “喂。”见他不理自己,就蹲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周粥还以为他故意忽略自己,语气不怎么好的喂了一声,抓了于河的肩膀一下,“你蹲在这里做什么?拍戏呢?一动不动?还是在这里思考人生?”

    于河微微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周粥发现他吓人的脸色,往后退了一步,“我去,你这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里扮演鬼。怎么了?我要帮你叫救护车吗?不如这样好了,我去帮你把你大哥叫过来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压根不等于河同意,直接兴奋地离开了,只是想借着这个借口和连朔说话。

    于河一个字也说不出,扶着洗手池的手疯狂用力,扣着洗手池,希望能借此让刺痛减少了一些。

    过了一会,肚子终于好受了一些,于河从地上缓缓站起,洗了一把脸。

    看来他得去医院一趟了。

    于河看着镜子,摸去自己脸上的水,闭眼深呼吸了几下,睁眼时抿着唇往外面走去,却在走出洗手间的撞到了刚好想进入洗手间的人。

    他被撞得倒退一步,背脊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门框上。

    于河眼前一晃,听到了一声暴躁的“操”。

    这声音还有些过分熟悉。

    他用手将微微映眼的刘海捋了下,抬起头,看向那个正在不断拍着自己衣服,似乎于河撞了一下上面就沾染到了细菌的男人。

    不出所料的,看到的是那张熟悉到让他觉得扎眼的脸。

    对方发觉他的目光,抬头看来,顿时愣住了。

    四目相对,于河的肚子再次剧烈的抽痛起来,他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却忍不住各种嚎叫。

    一见到柳声言肚子就开始更加疼了,难不成他肚子疼还跟柳声言有关?

    真如他之前猜测的那样?

    “于河?”柳声言似乎还不确定,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在对上于河不冷不热的目光时确定了,几步上前抓住他的肩膀,使命摇晃起来,“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你终于舍得出现了?你这么久都去哪里了!你跟踪我来这里的?呵,不是说腻了我吗?怎么?如今还不是跟踪我来到了这里?在这里偶遇也是你策划好的吧?不得不说你还真是有心机,城府极深啊。我真是小看你了。”

    他说了一些什么于河没听太仔细,只是在他双手接触到于河肩膀的一刹那,就被于河猛地甩开了。

    “别动手动脚的,上来就质问这么多,我跟你很熟吗?”

    过于冷漠的语气让柳声言再度愣住,反应过来后冷笑一声,“行啊于河,才多久没见,就和我装不认识了?怎么,当初你哀求我的事都不记得了?嗯?”

    他一手掐住于河的脸颊,毫不犹豫的用力,见于河痛的皱起眉头,狞笑了几声,“你怕不是忘记了往死里你那些卑微乞求的模样?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你是如何爱我爱到低入尘埃的?”

    于河懒得和他废话,直接上脚踹了他一下。

    这一下踹过去,直接把柳声言踹了个猝不及防,疼的他倒退好几步后差点就摔倒在地。

    于河虽然把他踹开了,自己也不好受,再次蹲下捂着肚子,警惕的看着柳声言,眼睛有些发红。

    “妈的。”万万没想到当初那个被他指着鼻子说愚蠢的人如今竟然敢动脚踹他了,柳声言气的解开了外套扣子,磨了磨牙,克制住体内的暴躁:“于河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身份?”于河讥讽反问:“上来就各种理直气壮,我现在跟你没有关系,记清楚这一点,无论以前有什么,那也只是以前了。”

    他看着柳声言,目光没有任何躲避,再也不存在什么对上柳声言的目光眼底爱意泛滥,甚至因为害羞立刻躲闪目光场景了。

    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眸,柳声言才发觉一件事,于河看他的目光早就不跟以前一样充满爱意和温柔了。

    他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再看一个在陌生不过的人了。

    心里一下子涌入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柳声言没有去一一辨别,但他知道他最多的情绪是愤怒。

    于河不爱他了?怎么可能!

    这个该死的人肯定在装!毕竟他那么会装!一个眼神不是很轻松的事。

    “箱子给我。”想到箱子的事,于河从地上站起来,淡声开口。

    “你说给你就给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箱子是你的?”听他提到箱子,柳声言在心里说了一句果然。

    果然这箱子果然对他很重要。

    那这就简单多了。

    “想要箱子,就跟我回家。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去跪着企求我原谅,这样我还会考虑把箱子给你。”他居高临下的盯着于河,唇角带着已经确信于河会答应的自信笑容,甚至于用的还是一种命令口吻,命令于河跟他回家。

    于河为什么在这里,他已经不在乎了,因为他确信于河肯定是故意出现在这里的,和他巧遇。

    “现在天还没黑。”闻言,于河微微一笑,“你怎么就开始做梦了呢?白日梦?”

    柳声言冷笑一声,狂妄道:“我现在可以跟你好好说话,也可以给原谅你的机会,但就这一次。于河,你要是错过了,还想和我回家,那你就算是跪在地上给我磕头哭着求我跟着我回去也绝不可能!”

    “先前给你留的纸条还不够清楚吗?”

    肚子逐渐感觉不到了疼痛,于河终于恢复了所有力气,活动了下拳头。

    他不介意,如果柳声言再像刚刚那样子动手,他直接开打。

    “什么?”

    “我说过了,我腻了你,分手。不够清楚?那我现在又重复了一遍,你总听清楚了吧,柳先生?”

    看着柳声言脸上原本得意的笑容慢慢的裂开,最后扭曲了神色,于河揉了揉自己因为柳声言先前的动作而发红的脸,“你不给我箱子也可以。不问自取便是盗,柳先生这么不肯配合,大概到时候只能法院见了。”

    “别给我扯什么法院。你是翅膀硬了?现在跟我装什么陌生人呢?”他向于河逼近,故意羞辱道:“当初就应该上了你,在拍一些照片,这样在你现在明显想让我帮你回忆的时候,就有了大作用,你说是不是,于河。我真后悔,当时没有好好的玩玩你,你是不是也后悔,毕竟当时在我家,我记得你可是各种疯狂暗示我上你呢。只可惜,那个时候的你真是一点让人上的冲动都没有。只不过现在嘛,倒是想尝尝你的滋味。”

    他眼底还真浮现了一抹兴趣,甚至伸手要去抓于河的衣领,只不过还没有抓到,便被于河扣住手腕往反方向一掰。

    见他脸色痛的扭曲,于河嗤笑一声,并没被他的话影响到任何一点:“真当我还跟以前一样好欺负呢?”

    男人眼角眉梢都是淡定与从容,唇角的笑容带着点轻狂放肆,那是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他话的笑容。

    比起来先前那个经他一发火说话就变得十分乖的于河,如今的于河可谓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身上甚至有一种从骨子里都透露着对他不在意的冷漠。

    怎么可能会这样!

    柳声言咬牙切齿,“放手。”

    于河用的力气更加大了,懒散道:“为什么要放手?你以前不是经常做这种事吗?”

    他快速扣住柳声言另一只手,在他挣扎的时候猛地松了手,看着他十分狼狈的往后退了几步背撞在墙上,于河终于觉得舒坦了一些。

    “本来一直不想碰见你,毕竟像你这种人挺麻烦的。但既然碰到了,就把话说清楚。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想必你也清楚。清楚的话就别再说一些以前恶心过我的话再来继续恶心我了。柳声言,你别做一个除了能恶心人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人。”

    “你欲擒故纵这招还没玩烂吗?”柳声言低吼一声。

    于河挑眉,总算知道柳声言怎么一直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原来是从头到尾都觉得他在欲擒故纵,故意骗他?这是对自己有多少自信,才会有这么荒唐的结果。

    也是,按照人设,柳声言这么想在正常不过了。

    他平静道:“我没有欲擒故纵,我和你都已经结束了。在这里也不是故意和你碰面,也没有玩什么心机,也没有跟踪你,但是腻了你是真的。”

    “放你妈的狗屁。”柳声言咒骂了一声,“你以前口口声声说爱我都是假的?怎么,你的爱就这么轻贱?你以前那么卑微爱我的模样否是假的?”

    “那是真的。”于河冷漠道。

    至少对于书里的于河来说都是真的。

    只可惜,这份真挚的情感在柳声言的眼里看来轻的完全不值得放在心上,以至于可以随意践踏。

    “我就知道,”柳声言讥笑:“你那么爱……”

    听他又要开始狂妄自信踩人了,于河打断他的话:“人是会变的,你对我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还想让我继续喜欢你?你觉得我像受虐狂吗?要不要我和你说一说你都做过哪些事?”

    他面无表情地把脑海里有印象的事一一说出来,“骂我不要脸,让我跪在地上擦地;把我赶出门外,让我一夜在外睡,不给开门;自己在外面鬼混,喝醉了回来耍酒疯,拿杯子砸在我脑袋上;有怨气就把我叫出来骂我讥讽我一顿,随后在用几句花言巧语哄我,我不开心就开始骂我给脸不要脸;带小三上门,不管不顾就是听信小三的话让我跪着道歉,并且给了我一巴掌……记得起来这些事吗?”

    柳声言皱起眉头,虽然都记得这些事,但是不想承认:“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了?这只是你自己的片面想法!难道我没对你好吗?”

    于河觉得这真是世界上最好笑的话了。

    “那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对我的伤害一个都记不清楚了,你对我的好还有脸说出来?就地摊上五块钱一个的红玫瑰;随手打包回来打开时稀巴烂的蛋糕;买给情人结果穿不下拿回来说是你花重金精心准备送给我的礼物;还有你那觉得我应该对你好,爱你就该以最低微姿态听你的话,做个听话木偶的想法可真恶心。”

    柳声言咬牙切齿:“呵,你现在终于肯透露你最新想法了?之前一直说爱我都是假的?骗我的?我就知道你是有目的接近我的。你说,你费尽心思靠近我,各种说爱我,对我各种隐忍,是不是看中了我的钱?”

    作者有话要说:柳声言以为于河的身价:每个月最多消费几万块钱的有钱人。

    柳声言觉得自己的身价:每个月最低消费几十万的大总裁,挥金如土,不在乎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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