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柳声言咒骂一声, 一脚踹在了墙上, 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怕连朔的。
就那么一个冷漠的目光, 就能震慑住他了?
见鬼了,今天真是见鬼了。
脚指头疼的柳声言脸色扭曲,他几乎气急败坏地喃喃道:“于河,我绝对会让你后悔的,用尽一切办法也会, 你等着。”
“没事吧?”眼前出现一包纸巾, 抬眸对上的是周粥满含担心的目光, 柳声言心下一动, 温笑着接过纸巾说了一声谢谢。
“你跟于河到底怎么回事?”周粥软声问:“他甩了你?还是你甩了他?或者是他……”
“当初是他主动要和我在一起的,缠了我许久,最后我看他可怜, 便同意了。不过是当替身, 这一点他也清楚, 是他心甘情愿的。”柳声言稍微冷静了,随口道:“你认识于河?”
“见过两次,当时正在好奇他怎么跟我这么像。”周粥说:“你……还没放下吗?”
柳声言知道他问的还没放下是什么意思, 忽略心里的别扭感, 抿唇道:“放下了。”
周粥神色有些复杂,最终点点头,眼底有些失望,“这样啊,我……算了, 我先走了。你的伤口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为什么算了?”柳声言看见了他眼底的失落,心下一喜,连忙拉住他的手,“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许多年没见,周粥还是跟记忆中的一样,温柔体贴,善良到让他心动。
周粥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一句话。
柳声言看着他削弱单薄的背影,不禁心疼起来,轻声道:“周粥,你是不是心里还有我?你,还爱着我是不是?”
周粥眼睫轻轻地颤抖了下,他张张嘴,“没,没有。”
然后慌乱的推开柳声言的手,转身快速地离开了。
他没有说谎,他心里真的没有柳声言了。
至于柳声言怎么想的,会不会误会他心里还有他,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毕竟他又没有说什么。
跑到拐角处,周粥背靠在墙上,偷偷的看了一眼站在发呆的柳声言,收回目光,抬头看着天花板,唇角满是笑意。
周围静悄悄的,不知过去了多久,柳声言才回过神,抬眼对上陌生男人好奇探究的目光,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看到对方迅速收回目光走进洗手间时,才扭头准备离开。
“等等。”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柳声言步伐一顿,扭头看去。
对方穿着一身黑,似乎有意为之,头上戴着的帽子是特意能够遮住脸的那种。
柳声言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不出的一点点肤色,他挑挑眉,不客气道:“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对方口吻有些自嘲,“这么看着还真是……”
“那你叫住我做什么?”柳声言自动把对方规划为闲来无事挑事之人,“没事找事?”
他本来就已经非常烦了,前有于河和于河身边的那个男人,后又周粥,现如今又来了个莫名其妙的人。
“在于河把箱子拿回去之前打开箱子。”男人说:“用钥匙打开。”
“我他妈当然知道箱子要用钥匙打开。”虽然惊讶于他怎么知道于河和箱子这件事,但柳声言更加不耐烦他说的废话,“你到底有完没完?在这里说什么废话?我后面还一堆事,你能不能别浪费我时间。”
“钥匙在于河那里,是一把金色的。抢过来,箱子打开,先机便把握在你手上。三天后,山河路往北一百米,二楼,三点。柳声言,别让我失望。”男人并不在乎他的话,留下神秘兮兮的话后直接离开了。
真的是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在此之前柳声言只来得及看到对方手腕上的一块表,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为什么眼熟。
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走到那人消失的地方看了看,发现有电梯后才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大骂这个人傻逼,转身直接离开了。
什么山河路往北一百米。
什么箱子,先机。
等等……
柳声言拿出手机,在地图上找了下山河路,果然找到了。
山河路往北走都是一些餐饮店,那个男人是想让他去餐饮店?
二楼?三点?
让他过去做什么?
抢钥匙?怎么抢?箱子既然是于河的,钥匙肯定在于河那里,难道那天于河会出现在他所说的这个地点?
不管是不是假的,他都要去一趟,然后弄清楚,箱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否威胁到于河。
以至于那个男人口中的先机又是怎么回事。
于河两人回来的时候,生日宴已经开始了。
沐然正站在台上讲话,她很漂亮,穿着长裙站在灯光下,几乎吸引了在场大部分男人的目光。
话讲完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连朔身上,只一秒,就看向了于河。
于河心里一个咯噔,顿时避开她的目光。
“沐然。”一边站着的肖潇拉了下沐然,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沐然瞪大眼睛,“我去,你怎么不早说?不过现在说也不迟,我差点就要把于河叫过来了,差点啊!我可不喜欢比我小的男人,吓死我了。”
她小声说完,随后又对准麦克风,笑道:“那么希望大家今天玩得开心。”
掌声响起,沐然走下了台,直接走向于河两人。
“可惜。”她上下打量了于河一眼,“你怎么就比我小呢。不过有你这么个弟弟也不错。”
她拍了拍于河的肩膀,“叫声姐来听听?”
于河:“沐然姐。”
“真乖。”沐然扯了扯他的脸,一脸享受,“哎哟这脸可真嫩,比我一个女孩子的皮肤都要好。真想把你的脸扯烂来,这样你就不会比我皮肤好了。”
她认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真有那么几分要动手的迹象,于河神色却是没变,反而夸奖道:“沐然姐才是最漂亮的,刚刚我都不好意思看沐然姐了。”
“真会夸人,夸的我都要害羞了。”沐然噗嗤一笑,提着裙子准备离开余光中瞥见一个人,皱起眉头,“那人怎么跟你这么像?简直就是盗版的你。”
于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了周粥。
他正在朝黎松走去,兴许是发现了于河与沐然的目光,转身看来,然后冲沐然礼貌地笑了笑。
沐然冷漠对之,几眼将他打量完,收回目光,端起旁边的酒,摇晃了下,“这人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于河疑惑。
“脸啊。”沐然撇嘴道:“故意往像你上面整?”
于河开始没听明白,后来反应过来时微怔住:“沐然姐的意思是,他整容了?”
他还真没看出来周粥整容了,并且听沐然的语气,周粥有故意照着他模样整容的嫌疑?
“对。脸上动了几个刀子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沐然仰头喝掉杯中的酒,“这人要么是整了之后变得像你,要么是按着你的样子整的,两者之一。姐姐我先走了,你跟你这个像机器人一样的大哥玩的开心点。”
临走前,她不忘评价一句旁边始终没表情没说话的连朔。
于河想反驳连朔不是机器人,沐然已经离开了。
他没去多想周粥整容的事,毕竟这是他的自由。
但倘若说是按照他的样子整得,他觉得应该不可能。
如果是真的,这作者剧情安排还真是狗血到了极致。
周粥整容后像他,柳声言喜欢他,后来在周粥离开后柳声言又碰到了于河,于是把于河当成了周粥的替身。
简直是狗血到令人发指。
连朔:“走吧。”
“去哪?”于河疑惑。
“医院。”他先前并没和周粥多说话话,只是在周粥笑着走过来和他说于河似乎肚子疼时,问了一句在哪,得到位置后就直接找了于河,所以也不是很确定,他除了肚子疼之外还有哪里不舒服。
“不用了,去医院肯定检查不出来什么。”于河摇摇头,“我们回家吧,大哥。”
与其去医院找医生检查,还不如回家看一看他的日记本有没有什么变化。
还要找人联系柳声言,拿回来自己的箱子。
“先去医院。”连朔往前走去,低声道:“听话。”
于河不再多说,和于母打了招呼后就乖乖的跟着连朔去了医院做检查,一点事都没有。
连朔让医生开了一些止痛药,才和他一起回了家。
到家时,于河走进房间打开日记本看了一眼。
没有新出现日记,他都不禁怀疑这本日记本会不会以后都不会再有日记本出现了。
那他这次肚子疼是柳声言出现时给他的提醒?
还是身体排斥柳声言,柳声言一出现在附近就会疼起来?
他记得原剧情中,于河唯一一次肚子疼似乎是因为胃疼,自己打了120进了医院。
柳声言虽然来医院看他了,却是埋怨他怎么一点都不懂事,胃疼进医院害得他丢下工作来看他。
所以说他现在是受到了原来剧情的影响吗?他虽然不被原来的剧情控制,但是原来剧情中的于河受了多少伤,他就会受多少伤?
于河想到了这本书的简介。
柳声言可是让于河跪在雪地里整整跪了三天三夜,把腿给跪断了。
一直被这么影响下去,岂不是有一天他的腿会突然断掉?
后面要是在出现了什么柳声言虐于河的各种剧情,他岂不是一直都会跟着受影响。
想到这里,于河抿了抿唇,手指在日记本上自己所写下的那个问题上摸了摸,皱起眉头。
箱子。
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箱子。
.
“柳先生,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那个箱子是于先生的所有物,你必须偿还。”
“他说是他的就是他的?我还说是我的呢。那要是他的箱子,你有本事让他提供证据。”
“于先生有钥匙,这就是最好的证据。请柳先生交出箱子,否则请勿怪我们动手了。”
穿着西装的男人抬了抬墨镜,语气十分冷漠。
他说完后,站在他身后的十几个人皆是统一的抬了抬墨镜。
柳声言气到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昨天在公司加班到快天亮,好不容易回家睡觉了,还没睡多久这些人就直接过来了,与他僵持了许久,不给箱子就不会离开。
“于河呢?我要见他,不见他就别想我归还箱子。想要箱子起码也要他本人来跟我说。”
“于先生有事,我是他的代理人。请交出箱子,柳先生。”男人伸出手,冷冰冰的看着柳声言。
柳声言嗤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我要见于河,不见到他,就不给箱子,你们在逼急了,我就直接毁了箱子。”
“那,请见谅。”
男人突然鞠躬道歉,柳声言还在想他是不是放弃了时,脖子就被男人掐住了,“今天恐怕要柳先生做出个选择了,箱子还是命。”
“你们信不信我报警!别墅里有监控!你们在不放开我,报警后你们就死定了。”柳声言斜睨了墙角的摄像头一眼,艰难地说。
“摄像头已经被破坏。”男人说:“柳先生,你只有几分钟的考虑时间。”
来的时候于河早就告诉他们几个点了。
别墅里有监控,必须破坏掉,不然柳声言肯定会用这个威胁他们。
柳声言如果拒绝给箱子,那就直接动手威胁,比起来一个箱子,柳声言更爱自己的命。
柳声言压根没想到他们敢动手,以为只是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吓吓自己,脖子被掐住呼吸越来越困难之际他才敢相信,这些人是真的打算对他动手。
他眼睛有些赤红,勉强从嗓子中挤出来一句话,“于河他敢动我?”
“于先生不敢,我们敢。”男人说。
他们并不代表于河一个人。
“于河是你们的雇主,于河都不敢让你们对我下手,你们竟然敢?他给你多少钱,我十倍给你们!”柳声言快到了翻白眼的地步。
男人不与他废话,“箱子和命。”
柳声言怒道:“好啊,你们这么厉害的话,有种就直接弄死我。弄死我了箱子也别想要。”
这么多人,这么大阵仗,反而更让柳声言好奇箱子里面到底存在着什么了。
他一定要比于河先打开箱子,然后借着箱子里的东西威胁于河,让他明白,跟自己斗,只会有不好的下场。
柳声言本来还觉得这些人是不可能动手的,结果男人却猛然加大了力道,让他瞬间觉得脖子仿佛真的要被拧断了一样,立刻挣扎起来,“放手,箱子给你们!快把我放开。”
男人甩开他,“柳先生如果十分钟没有把箱子拿出来,我们便会再度动手。我没那么好的耐心,我的兄弟们更是。”
身后的男人们突然大喝了一声,吓得柳声言浑身一抖。
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揉了揉刺痛的脖子,沉着脸道:“箱子不在这里,被我放在开锁店了,过去最少十几分钟,十分钟压根不够。”
“带路。”男人说。
柳声言就一个人,他们十几个人,反抗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他刚刚已经体会到了,刚想随便报个地址让他们自己去,就听见男人警告道:“如果柳先生敢耍花招,我的兄弟们一个不乐意,下了重手,到时候柳先生后悔都来不及。”
柳声言还真没被人威胁过。
至今为止,他开公司到公司稳定赚钱,一直都算是很顺,很少碰见糟心事。
所有一切发生转折,都是在认识于河之后。
尽管他心里特别不舒服,但如今情况已经由不得他选择。
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开锁店前,柳声言被男人推着走进了店里。
“老板,上次让你开锁的箱子有结果了吗?”
老板摇摇头,惭愧道:“我用了很多种方法,就是打不开。哎,实在是对不住。”
“箱子呢?”柳声言伸出手,神色难看:“给我吧。”
老板看了看他身后的人,没听清楚他说的话,等柳声言在重复一遍的时候,老板立刻道:“箱子被你男朋友拿走了啊,柳先生不知道吗?他还帮你付了钱呢,不过我就收了两千块钱。”
男朋友?什么男朋友?
于河吗?
柳声言一怔,瞬间有一种被人戏耍了的羞辱感。
既然于河已经拿走了箱子,为什么还要让这些人跟着自己强迫自己过来,完全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箱子呢?”男人问。
“于河已经拿走了,放开我。”柳声言甩开他的手,没好气的咒骂了一声后拍了拍自己的手臂。
“并不是于先生拿走的。我说过了,倘若你敢其他什么花招……”
柳声言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箱子就是被他拿走了,又不在我这里,你刚刚没听见老板说吗?”
男人看向老板,几句话问下来后重新抓住柳声言,“他说的人不是于先生。五分钟,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交出箱子。”
他毫不留情的把柳声言手臂扣在背后,然后将他抵在墙壁上,柳声言半点也挣扎不开,呼吸气的都乱了,“我已经说过了,我没耍花招。不是于河拿走的,还能有谁?”
老板在一边瑟瑟发抖,“我……我问了柳先生男朋友贵姓,他说他姓……周……”
周?说是他男朋友的,还姓周的,只有……周粥?
柳声言愣住了,周粥为什么要把箱子拿走?
不过周粥把箱子拿走了,对于他来说起码是件好事,只要箱子不在于河那里就好。
他侧着头,冷眼看着男人:“还不放开我?老板已经说了,是姓周的人拿走了,你还不快点去找那个姓周的,把箱子抢回来。”
男人拿出手机走出锁店,在一处安静的地方拨通了一个电话:“很抱歉连先生,我们来晚一步,箱子被人提前拿走了。那个人姓周,连先生知道这人是谁吗?如果提供资料,我们能继续追查。”
“不用了。”电话里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他会主动把箱子送过来。”
柳声言刚想趁机跑,才刚到门口,门外站着的人就纷纷围了过来,让他顿时又扭头回了原来的位置。
他拿出手机,背对着那些人,给周粥发了短信。
“你为什么要拿走箱子?”
“什么箱子?我不知道,你找错人了。”
“别装了,我知道是你,不过幸好你拿走了。这样,你带着箱子中午十二点来广盛商场。”
“为什么?”
柳声言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幕,只觉得回复信息的周粥有些过分冷漠,与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拧眉打字回复,“箱子是我的,当然要给我了,里面有我很重要的东西。周粥,只要你把箱子给我,条件你随便开。”
“如果是你的箱子,你为什么还要去锁店找开锁的师傅?你会没箱子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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