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朔闻言,拿着外套的手微微一顿,低头看了眼衬衫。
他像是完全才发现,看着那血迹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又舒展,“兴许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语气淡然平静,并不在乎或者是惊讶。
听这话,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于河挺想看看他衬衫下是否受伤了,但连朔转身走了出去,他也没有办法开口让连朔掀起衣服让自己看。
难不成连朔也和自己一样,会莫名出现伤口?
想到这里,于河停下了步伐。
距离上一次的日记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但是那本日记本中并没有其他日记的出现。
“怎么了?”连朔回头看向他。
“没,只是刚刚突然想起来,之前有个叫驰胜的公司来了,想和大哥合作,我单方面代表大哥拒绝了。”
“我看到了。”连朔淡声道:“他留了名片。”
于河嗓子发紧,只不过还没问出声,连朔便按下电梯,说:“名片已经被我扔了,我不会和驰胜这种公司合作。”
于河笑了笑,“那看来我是挺了解大哥的。”
“以前是不了解。”连朔说:“现在兴许是了解的。”
于河知道他的意思,脸上露出一抹温润的笑。
以前的于河可能看见他就回避,很少说话,两人在一个家这么多年,兴许说过的话还没有于河与连朔在一起说过的一天多。
他现在已经并不会担心连朔怀疑自己了。
因为之前的于河就足够奇怪了。
比现在的他还要奇怪。
他走进电梯,看着连朔修长的手指按下一层,突然想起来设计图的事,一拍脑袋,“对了大哥,设计部交了设计稿,需要你签字,我刚刚忘记告诉你了。”
“你觉得设计稿如何?”连朔收回手,看了眼手表。
于河没隐瞒自己的想法,如实道:“设计的不是很好,有些地方不符合背景故事和人设。”
“从今天开始,你负责这次的游戏人物设计图。”连朔闻言侧头看着他:“你放下手中所有工作,参与进这次的设计中。”
于河愣住了下,随后抿唇笑了,“大哥,我不放下手中的工作也可以参与设计的。我现在已经有灵感了,只需要几天就能设计出来,只不过到时候大哥别嫌弃我设计的丑就好了。”
他有些小小的欢喜,连朔竟然会让他参与这次的设计中。
“不会。”电梯门缓缓打开,连朔轻笑了一声,“我相信你。你有实力,也不会让我失望。”
这般相信他的口吻倒是让于河微微诧异,转而笑容更盛了,“那我一定不会让大哥失望!”
两人乘坐的是总裁电梯下来的,旁边是员工电梯,站着一些等候电梯的员工。
当看见连朔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和于河一起从电梯里走出离开时,所有人脸上的神色皆是一滞,随后迅速窃窃私语起来。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连总竟然对他这么温柔?还对他笑。我的天,在我眼里连总就是个完全没感情的冷淡男人,原来他竟然会笑!我还有机会看到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听说,是连总女朋友安排进来的。”
“连总有女朋友了?!”
这个话题让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
“快说说,长什么样,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怎么知道。”
“我随口一说,瞎猜测啊。我觉得能配得上我们连总的不多,几乎没有。”
“之前聚会的时候有人猜测过,说连总对谁都这么冷淡,也没有女朋友的样子,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在场的所有人像是被人按住了暂停键一般,都闭嘴不说话了。
甚至还有人回头看了看,生怕连朔和于河还没离开,听到了他们的话。
等到电梯门打开,众人纷纷走进了电梯中,再也没人说一个字。
连朔这样优秀的男人喜欢男人?
这种可能的存在得是多小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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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界面显示的是官方微博发布的电视剧演员表,因为上了热搜,于河无聊时点进去看到了。
配角里有个熟悉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于河将剧照打开放大,才确定这图中经过精修过的人是周粥。
原来剧情里的周粥最后是进娱乐圈了吗?
于河仔细回想了下。
当时文里也只说明了渣攻白月光周粥和柳声言分手后一拍屁股走人,去国外留学发展了,到底学了什么也没写清楚。
因为再次看到了周粥这个名字,于河特意记下了他出演的这部剧名,然后退出微博。
抬头夹菜时才发现连朔已经吃完饭了,并且正在盯着他,不知道盯了多久,他竟然一丝一毫也没察觉。
于河瞬间因吃饭一直沉迷看手机不太礼貌而尴尬了起来,把手机放进口袋中,冲连朔挤出一抹笑,小声地说了一声抱歉。
却发现连朔似乎看着他走神了,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回答他这句话。
于河多看了他两眼,他才像是回过神,收回目光,轻声道:“不用道歉。”
于河不知道他刚刚在想什么,但是能确定,他是看着自己走神的。
连朔在想什么?想到竟然会走神,在他接触连朔这么久以来,他可是从来没有走神发呆过。
直到洗完碗坐在沙发上无聊拿着遥控器换台时,于河还在想这件事。
连朔回了自己的房间,如今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
电视里的声音传入耳畔,里面正在放映的是一步宫斗戏,看着挺有意思,于河怀里抱着抱枕,看了起来。
由于明天休息不上班,剧情也很精彩,于河便一直盯着看。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有些困了,倚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电视,本想再把这一集看完就回房间睡觉的,没想到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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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
连朔神色冷漠的看着周围。
房间呈蓝色系,因为拉了窗帘的原因有些昏暗,床边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背部朝上,应该是房间主人不想看见照片才将相框这般放着。
极为陌生的房间并未让他惊讶于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连朔低头看着手中的箱子。
金色的箱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打造的,上了锁,必须有钥匙才能打开。
他看了一会,起身从椅子上站起,准备离开。
门外却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有人正在开大门,并且已经走进来了。
房间在二楼,位置很高,窗户即使没锁也不能跳下去,不过外面有个很小的阳台,床对面的门便是通往阳台的。
连朔拿着箱子,几步走到门前,轻轻地推开门,在房间门被打开的,有人走进来的那一刹那,刚好将门关上。
他站在墙壁后,看着高空上挂着的艳阳,微微眯起眼睛。
手腕上空荡荡的,他一直以来不会离身的手表不见了,不过看这太阳,应该已经中午了。
“妈的。”房间里响起了一声极为暴躁的咒骂声,紧接着是柜子被狠狠踹了一脚,什么东西坠落在地的响动。
声音很明显是个男人。
连朔站在窗户边,面无表情的透着窗帘没拉完全露出的一点缝隙看向房间。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弯腰小心翼翼的将地上被摔成两半的相框拨到一边,然后拾起照片,坐在床上,将照片高高举起,像是痴迷了一般看着照片里的人。
男人有一张很熟悉的面孔,之前他见过,是柳声言。
照片里的人他更加熟悉,是于河。
但那明显带着几分爱意的笑容不是他所熟悉的。
手指在箱子上摩挲着,看着柳声言察觉到了什么转身看来,连朔往旁边走了一步,避开了柳声言的视线。
“怎么回事?”柳声言皱起眉头,看着一动不动的窗帘,总觉得自己刚刚好像被一道冰冷的目光注视着。
肯定是最近被气的太多次了。
想到这里,柳声言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照片叹了一口气,呢喃道:“于河,你这么躲着我有意思吗?就这么想看我在乎你的样子吗?你这招欲擒故纵玩的还真是厉害,不得不说,你赢了。”
“这么多天我确实动不动就想着你,甚至开始怀念以前的日子,并且越发觉得自己早就爱上你了。但是你想让我低头,这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他的笑声略微疯狂了起来,“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放心,我很快就找到你了。”
手指轻轻地放在照片上来回抚摸着,幻想就像是真的摸在了于河脸上,柳声言闭上眼,想象着于河在被自己找到之后一脸惊慌诧异的模样,便忍不住愉悦了起来。
他慢悠悠道:“没想到你本事这么大啊,真是华大的学生。找你的资料可是废了我不少时间精力还有钱,不过没关系,最起码我马上就会找到你了。”
“想当初我一生气,你可是各种软着声音求着我让我别生气,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听话的就像是一条狗一样。如今我可是比那个时候还要生气呢,作为主人的狗,你怎么能说跑就跑呢。不过你放心,找到你之后,哪怕你是跪在我面前,哭着喊着求着我让你回来,那也绝对不可能。”
“我会让你明白,逃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越发愉悦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中,柳声言的脸上是一种志在必得的神色,像个疯子一样,想象着未来的场景,高兴万分。
握着箱子的手微微收紧,连朔静静地听着他狂笑。
那狂笑到最后是被口水呛到,猛咳嗽起来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自言自语的疑惑:“箱子呢?跑哪里去了?我之前放客厅了?”
连朔垂眸看着手中的箱子,见柳声言简单检查了下房间就哼着歌往客厅走去,迅速走进房间中。
目光在周围迅速转了一圈,他将箱子放在了床下,随后返回阳台。
柳声言很快拿着一瓶啤酒走了进来,仰头喝了一口啤酒,开始烦躁的在房间里搜寻了起来,一边搜一边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一些诋毁于河的话。
到最后他趴在地上,侧头往床下看时,终于看到了那个箱子,拿了出来,看着箱子皱眉怀疑了起来,“我什么时候把箱子放在床下了?”
没人回复他的话。
但他并不在意,而是在打量了箱子一眼后,直接将箱子狠狠地摔在地上,“什么破玩意儿,怎么都打不开,里面到底放了一些什么东西。”
几天前他突然在床下发现了这个箱子,由于这房间是于河的,他便直接认为是于河的箱子。
当在看到那箱子依旧完好无损时,柳声言用脚踹了一脚,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想着里面可能放着什么。
箱子出现的这几天,他一直在想办法开这个箱子,结果都没有打开。
里面该不会是于河的一些重要东西吧?所以才放这种难开的箱子里。
那这个箱子在他这里,到时候于河想要箱子的话……
想到这里,柳声言将手中的空啤酒瓶扔在地上,站在镜子前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好。
当拿起来箱子准备离开看着地上的酒瓶时,柳声言有些厌烦。
早知道不辞退原本在别墅中的人了。
他拿起酒瓶扔在了客厅垃圾桶,然后一脸笑容地离开了。
他前脚开车离开,连朔后脚便出了别墅。
从别墅大门走出的那一刹那,他摸了摸口袋。
里面有两把钥匙。
一把陌生的钥匙,一把是他的车钥匙,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就连手机也不在身上。
连朔看着那把车钥匙,顺着马路走了约摸十几分钟,看到了自己的车,并且在车的副驾驶座位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一解锁屏幕,便是备忘录页面,上面留下了一句他没有任何印象的话。
“以别墅为中心点,朝反方向步行五十步。”
他将手机收起,开车回到了柳声言的别墅,随后下车往前走了五十步。
是一颗树。
步伐停顿的那一瞬间,他已经看到了隐藏在草丛边的手表。
是他的表。
连朔捡起手表,回到车子上后将手表擦拭干净,戴回手腕处。
他看着转动的表针,皱起眉头,不明白备忘录那句话难道只是提醒他手表吗?
为什么要把手表放在那里?
原本正在转动的表针在时针和分针在他的注视下皆指向十二点,然后不再动了。
没电了。
连朔眸色微沉。
他不再继续盯着表看,而是从通话记录中拨通了程升的电话,然后开车离开。
“正想打电话给你呢,我在外面参加聚会,你来不来,有美女。”
“钥匙你给我的?”
“不是你让我配的吗。”程升有些无奈,“大少爷你记性这么差?你知不知道为了配这把□□,我跑了多少家店。你还没说你要这钥匙做什么呢,想去撬哪家美女的门啊。”
“我让你配钥匙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连朔不答反问。
程升哎哟了一声:“能有什么异常,就你那张脸不就是天天都在异常中。你在开车?”
“钥匙配的不错。”连朔淡声道。
程升说:“又不是我配的,夸这句话毫无意义。你干什么呢?来月光喝一杯?”
“人多。”连朔言简意赅。
他讨厌人多的地方,程升知道,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十几个人,拿起钥匙一边走出包厢一边换了一只手接电话,“那你现在没事做吧?没事做的话找个地方聊聊?”
“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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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朔比程升先到,已经点了一杯酒,正在打量手中的钥匙,那张脸没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有些阴沉,程升坐过来的时候还以为他心情不好。
“你的表不是前不久刚换的电池吗?怎么就没电了。”点完酒后没什么话题的程升四处看了看,注意到他手腕上的表停止走动后疑惑地挑挑眉,“我记得这表你用很久了吧?太垃圾了,扔了得了,我给你买个。”
“你觉得是没电池了还是坏了。”连朔看着手腕上的表,语调不明地问了一句。
“坏倒是不可能,我知道这表耐用,再加上你也不会磕磕碰碰的,肯定是没电了。你上次在哪里换的电池?肯定是被人骗了。哪个店这么黑心,换个电池也有假。”
“你名下的店。”
程升瞬间愣住了,嘴里的酒差点没喷出来,反应过来后哈哈一笑,揉了揉鼻子,喝了一口酒缓解尴尬:“这表你用这么多年了,肯定是坏了。你扔了,我给你买个新的。”
他尴尬的恨不得直接挖个地洞钻进去。
“不会坏。”连朔嗓音中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肯定,他把表摘下来递给程升:“找你的人看看,电池是不是他们上次换的。”
“没问题没问题,保证给你问清楚了。”
这种表的电池特殊,有批号,每次使用也都有记录,查起来很容易。
程升应下来之后和连朔碰了个杯,“话说你早上急匆匆的让我配钥匙到底干什么用的?你家指纹锁也用不着这钥匙啊。”
“不知道。”连朔说:“我早上除了让你配钥匙,还跟你说了什么?”
“你不记得了?”程升皱起眉头,“你会不记得你说过的话?”
“很奇怪?”
“那当然是……一点都不奇怪了。”程升咧嘴笑了笑,“让我想想。除了让我去配一把□□外,好像没说什么了。哦对了,你还问了我一下你家小朋友之前是不是发烧和手臂受伤了。你这不明知故问吗?当时你就在旁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烧和受伤了。当时我还以为我哪里惹到你了,回答完了之后就挂断电话了。”
他一口气喝完了一杯酒,将空杯向前推了一步,看着调酒师,“再来一杯。”
然后又问连朔:“你当时是不是想找我麻烦?”
“不是。”连朔说:“喝完了吗?喝完了就走了。”
“等一下啊,我还没喝够,你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起码也得先叫个代驾啊。太不够意思了,你喝的舒服了,我还没舒服呢。”程升用手机叫了个代驾过来,撇嘴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大的压力,家里人天天催婚我,说我今年在不带个人回去,就把我从程家户口本上踹出去。男人女人他们现在都不在乎了。”
“那你就带个人回去。”连朔说。
“你说的简单轻巧,你有本事带个人回家试一下?那人是能随便带回家的吗?”程升翻翻白眼,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酒,一放杯子,感慨了一声,“爽!”
见他这架势就知道要喝个没完没了了,连朔捏了捏眉心,已经能想象到他喝醉后疯了一样吐黑泥的场景了,准备让他一个人在这里放肆喝个够,刚想离开就被程升抓住了手,“你跑什么,你的代驾来了。”
他一指门口,“你家小朋友看起来不像是会喝酒的样子啊,旁边那人谁啊?”
连朔闻言看向门口,便见穿着白衬衫的于河缓缓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人。
似乎是黎家的小孩,叫什么连朔不记得了。
于河一眼就看到了连朔和程升,见程升脸颊微红,双眼迷离,手还抓着连朔的手臂,顿时克制住了想要直接打招呼的冲动。
这场景看起来怎么那么像程升喝醉酒了正在跟连朔撒娇呢?
“你在那里坐一下,我有个朋友刚刚知道我在这里也想过来你介意吗?”黎松指了指角落的位置,还没发现于河的异常。
“不介意。”于河摇头道。
他今天醒来时发现连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家里离开了,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改完设计图后黎松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空,出来转一转,他闲着无事便应了黎松的邀请。
“那好,我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情况。”黎松笑了笑。
见连朔冲他招了招手,于河手指了指连朔所在的方向,“我去那边一下。”
黎松顺着他指着地方看了一眼,整个人都瞬间凝固住了,“那是你大哥吗?”
身影修长的男人站在那里即使没有说一句话,没有任何表情,也能让人感觉到不小的压迫感,特别是在注意到他之后,那压迫感更重了。
黎松顿时有些后悔来这里了。
“对。”于河小声道,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连朔和程升。
他迅速的走到连朔身边,刚站定,程升的手就从连朔手臂上挪开,一把抓住了他的脸,捏成了各种形状,故意恐吓道:“你完了,你大哥要生气了,绝对揍你一顿。”
“为什么?”于河去扒拉他乱动的手,含糊不清地问。
“小小年纪竟然来酒吧,你说呢。”
“这不算酒吧。”于河辩解。
这地方很小,位置不多,进来的要求很多,一般人都不会选择来这里喝酒,所以这周围人也没多少。
“你在这喝酒吗?”连朔说,斜睨了程升一眼,程升立刻把手缩回去了,听话的让于河更加认为两人看起来就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
“应该……不喝。”在他那样深邃的双眸注视下,于河不知道怎么的就怂怂的,乖乖地说了一句后,把心里最后一点想要尝尝这里酒的念头抛出脑外。
“不喝那好啊,你开车了吗?你大哥喝了酒,开不了车,你直接开车和他离开吧。”程升嘀咕道。
“没开。”于河说,他是坐黎松的车来的。
于河本来想说和连朔一起回去也可以,但是要先问问黎松。当看到黎松和谁一起进来时,皱起眉头,嘴里的话就改了,“车钥匙给我吧大哥。”
他看着黎松身边的人,百思不得其解。
周粥……和黎松是朋友?
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到一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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