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璁珑摇曳, 红帐朦胧迷离, 翠羽却扇静悄悄地躺在床上。
余青灵坐在床边,心跳似鹿撞, 白嫩的掌心渐渐沁出一层薄汗, 卷翘的眼睫垂下, 竟然没敢看他。
“青灵。”赵墨嗓音比平常要哑,伸手抬起她下巴。
余青灵猝不及防,撞入他眼睛。
赵墨的眼睛很漂亮,墨色的眸子如玉, 深长浓密如鸦羽的睫毛微垂, 勾出一道惑人的弧。或许是因为饮了不少酒, 他的眉眼间糅杂着几分醉意,肌理白皙细腻。
赵墨另只手握着她腰肢, 轻轻往前一提, 就把人抱坐在腿上。
余青灵伸手勾住他了脖颈,眼眸里水光潋滟,轻咬红唇, 小声喊了一句“夫君”。
两人离得很近,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衣衫上还卷着夜色的寒气, 但是很快,这抹淡淡寒意就化作灼热温度。
赵墨忽然靠近,几乎要贴上。余青灵整个脸蛋埋在他肩膀,看不到他的脸颊,只感觉他单手拢着她小脑袋, 另只手穿过鸦黑青丝,三两下勾去发上钗环, 随意地丢在床-上。
一头青丝铺下的时候,余青灵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赵墨将人按在怀里,撩开滑顺青丝,微俯身到她耳侧,温热的气息抚过,如小钩子轻轻划。
余青灵下意识地揪他腰身,仰起脖子。而赵墨偏头,咬住她耳垂轻啃,有一下没一下,低低撕磨,哑声问:“饿吗?”
——饿吗
两个字入耳,好似有火树银花炸开,余青灵耳根滚烫,无意识地放轻呼吸。
伏在他肩头嗅一嗅,还有若隐若无的酒香,夹在清冽的冷竹香,莫名好闻。
余青灵手指攥紧,衣衫皱出一道道褶皱,反应慢了半拍,才摇头,“不饿,我吃了很多点心。”
赵墨嗯一声,眸色渐暗,抚过她如缎墨发,“不饿就好。”
静悄的屋室内,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赵墨的手掌搭上她腰际,轻挑开腰带,层叠的衣衫瞬时松垮开来。
赵墨却不急,骨节修长的手指微动,一层一层剥开,慢条斯理。
只有加重的呼吸和不断滚动的喉结,眼底汹涌如潮的暗色,暴露了他心底几乎要叫嚣而出的欲想。
余青灵此时此刻,头脑一片空白,哪怕娘亲和礼官教过千百遍,哪怕平日胆大得要爬上天,此时依然羞怯而紧张。
一件件衣衫滑落,露出如雪的肩头,在暧-昧烛火的映照下,泛出莹润如玉的光泽。赵墨忍不住低头,咬上一口,眉眼间染上淡欲。
余青灵无处安放的小手,终于后知后觉地去解赵墨衣衫,只是他的动作更快。玄黑的婚服落了一地,盖住那双小巧的缎红明珠履。
地龙好像烧得旺了些,烛火也摇曳出明亮的光度。
赵墨正要将人抱到床里,只见余青灵抬着一汪秋水似的眼眸,忽然开口,小声问他:“你紧不紧张?”
“……嗯?”
赵墨动作一顿,搂着她腰,幽深的眼神从她绯红无措的脸蛋上划过,轻声笑,“紧张啊。”
余青灵盯着他从容不迫的眼睛,咬唇不满,“骗子。”
赵墨低下头,重重地咬她唇瓣,碾挑之间像惩戒,而后意犹未尽地松开。
“怎么就骗子了?”
他漆黑的眼眸幽深含欲,写满浓郁的情绪,又似漫不经心地轻挑,温热手指划过她紧绷的脊背,带过一片战-栗之感。
余青灵整个身子都僵硬起来。
他稀奇,“怎么如此紧张。”
余青灵:“……”
赵墨轻笑,极具耐心地伸出一只手,在她后背腰窝处摩挲,像是帮她缓解情绪。
他另只手捧住她的脸,嗓音低哑轻慢,“青灵,我很怕。”
余青灵一愣,潋滟的眼眸微眨,伸手抱了抱他,温声问:“你怕什么?”
赵墨埋在她肩头,重重地吸了一口,没有说话。
刀光剑影,他不怕。肩负山河,他也不怕。唯独怕与她重逢,只是一场荒诞无稽的梦,他怕一觉醒来,又是空荡荡的明泉宫,冰冷冷的议政堂,周围再无她倩影。
赵墨抬头,懒漫而轻挑地笑,“怕你会受不住我。”
“……?”什么叫受不住他?
这么不害羞的话竟然也能说出口!
余青灵脸蛋又烫,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脱口而出,“我才不会。”
话音落下,她懊恼地咬舌头,这话接什么都不对,应该闭口不言才对。
赵墨闷声而笑,捧起她娇艳白嫩的脸蛋,低头印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吻,他摩挲着、挑逗着,每一道气息都足以让余青灵沦陷。
余青灵气息紊乱,糊里糊涂问出口,“你是不是在雀台时就想娶我了。”
赵墨动作没停,攫取着她的气息,低低“嗯”了一声。
他把她抱在怀里,往床深处挪去,带着薄茧的手掌落在她光滑脊背上,另只手压在腰和腿之间的地方,牢牢按住。
赵墨很少回忆雀台的日子,那段经历对他而言并不太美好,是跌落尘埃、是羞辱、是低谷,唯有余青灵是一抹亮色。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想回越国,不再只是为了王位和野心,也有了余青灵的身影。
江山万里他想要,执子之手他也想要。
……
赵墨贪婪索取着她的气息。
许是因为周遭的气氛似乎旖-旎又沉重,余青灵察觉埋在她肩头的赵墨唇齿间的动作流连,又加重好几分。
那种几乎让人无法承受的爱意,让她忍不住溢出一声嘤-咛。
就是这一声,所有的情绪与欲-念都决堤而出,再也无法压抑。
等余青灵再回神儿时,已经被赵墨压倒在柔软的锦被上。
男人居高临下,漆黑的眼眸如墨,眼底是浓浓的情愫和欲想。
在这种极为静谧和紧张的时候,四周的声音仿佛放大开来,余青灵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也能听到他微重的呼吸。
赵墨低下头,咬出她唇瓣。
他漆黑眼眸里的情绪不再遮掩,仿佛一场烈火卷过,灼烧着他,也灼烫了余青灵,理智在渐渐消失,不知分寸为何物。
“青灵。”
静悄的屋室内,他的嗓音低哑,喊了一遍又一遍,极尽耐心和温柔。
烛火摇曳,晃出极尽贪婪而又凶残的弧度。
窗外夜风轻轻吹,枝桠簌簌在慢慢的摇。宫人走近殿门,掀开灯罩,挑了挑烛心,殿里声音断断续续,宫人手腕不稳,面红耳赤地离去。
余青灵的脸蛋埋在他颈窝里,心中如揣鹿撞,难耐低-喃,她好像浮在一处虚空,而赵墨是她唯一的救赎,这个救赎,极尽的占有她。
她去抓他紧实后背,去咬他宽阔肩头。一面想叫他停下,一面想让他继续。
那种极致沉溺的享受。
铺天盖地的潮水涌上来的时候,约莫只有不到半盏茶时间,然而余青灵却仿佛觉得过了一万年那么久,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攀上心头。
赵墨的俊脸却是一黑。
他没想到她这么快,更没想到自己也这么快。
余青灵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像小鱼儿一样喘着息,已是精疲力竭,有气无力地去推赵墨,亲了亲他唇角,“好啦,睡吧。”
奈何赵墨不饶。
赵墨咬她耳朵,像是不满,又像是咬牙切齿,“青灵,我还没够。”
烛火恍恍摇曳,灼热的燃烧着。
有些妄欲一旦起了,便如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余青灵脑海中的迷茫退去,乌黑的眼眸里氤氲着水光,第二道潮水将要呼啸而来时,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狠狠地去勒赵墨脖子,像是要把他勒死。
“混蛋,你是不是人啊。”
赵墨低声笑,眼里像有深幽漩涡,温热的气息酥-麻的喷洒,“不做人了。”
与你重逢的每一刻起,我都想狠狠将你吞噬占有。
余青灵眼角微红,浑身麻软的几乎没有力气,豆大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掉,露出尖锐洁白的小牙凶凶去咬他肩头,呜呜咽咽像是在哭,声音不甚清晰,“你怎么能这样。”
赵墨扣住她不安分捶打的小手,吻去泪痕,哑声哄人,“很快就好了。”
声音有多温情,动作就有多么不容拒绝。
明亮的烛火轻晃,赵墨看得清她每一个神情,听得到她每一声喃呢。
赵墨又低头,亲亲她薄红脸蛋,哑声说:“你是我的。”
……
时间分外绵长,似乎是一瞬,似乎是万年,不知不觉间,夜色深沉,已至夤夜。
一轮弯月挂空,在层叠的宫阙中洒下薄薄的迷离光色,漆黑长案上的山茶花艳艳盛开,在昏晃的烛火中妍丽舒展。
余青灵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脸蛋上晕着薄红,眼皮困得只想睡觉。就连赵墨叫水给她擦洗时,也迷迷糊糊,只下意识地勾着他脖子,任人摆布,只软绵无力地骂他混蛋。
赵墨眼角眉梢尽是餍足之后的寡淡仙气,“嗯,混蛋。”
大床上还残留着两人的气息,没有散去。
余青灵疲倦不已,已经睡着,大红的锦被盖在身上,露出一颗漂亮的小脑袋。一头鸦黑的青丝披散,衬得肌肤莹白如玉,卷翘的睫毛,殷红的唇瓣,娇艳精致如同画中人。
赵墨没有睡觉,轻轻碰一下那里,眉头微皱,没有想到肿得这么厉害,须臾,他将手指放进唇畔,轻轻舔了一下。
他取来药膏温柔涂抹,指腹细致轻捻。
余青灵哼唧两下,没有醒来,只是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
涂完药膏,赵墨把锦被往上拉,将她盖严,又手臂轻勾,将人抱在怀里。他忍不住摩挲她脸蛋,“我是谁?”
余青灵睁开眼,迷茫地看了看他,嗓音有些娇哑,“赵墨。”
赵墨纠正,“是夫君。”
余青灵半睡半醒,抬起柔软纤细的手臂抱住他,往怀里蹭了蹭,眼睛没睁开,“夫君。”
赵墨睡不着,懒洋洋地半支着胳膊,将腿压在她细白的腿上,伸手捏她腰肢,俨然不让人睡觉的模样,目光灼灼,“再喊一声。”
余青灵连闪躲的力气都没有,只朦胧困困想睡,敷衍似地喊了一声。
赵墨略微粗糙的指腹从他咬了无数次的小耳上刮过,又将人轻而易举地圈在怀里,嗓音低哑,有些不真切,“好想把你藏起来。”
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作者有话要说:青灵宝贝:我该怎么报复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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