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看傻子似的瞥她。
余青灵被看得心虚不已, 偷偷缩回一根手指后,顿时理直气壮起来。
“你识不识数?”
“……嗯?”
赵墨挑了下眉, 扣着她腰肢,将人抱过来,嗓音有点哑, “那你教教我。”
余青灵话音一噎。
赵墨却真的掰着她手指数了起来, “一,二,三……”
余青灵小脸涨红。
快数到四的时候,赵墨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手指很柔软,又细又白, 在澄黄的烛光下透着一层莹白的光色,像剥开的嫩笋。
赵墨低头含住,舌尖卷了一下。
余青灵惊呆, 后知后觉地往外拽, 声音有些磕巴, “你…你干嘛。”
赵墨深长的眼睫垂下, 仿佛没听见一般, 继续数到了五, 又倒过来数了一遍,“五、四、三、二、一。”
然后才抬眼笑问, “对吗?”
“……”
他身上的酒香浓郁,呼吸之间气息灼热,处处都透露着, 他是真的有几分醉了。
余青灵眼眸滴溜溜地转了下,一本正经地看他,“不对。”
赵墨眉梢轻抬,“嗯?哪里不对?”
“你喝醉了。”余青灵认真地看着他,举起一双小手,“不是五,是十。”
赵墨毫无谦虚学习之心,充耳不闻。
他漆黑的眼眸微抬,视线被她白皙小耳夺了过去。余青灵的耳朵也很漂亮,白皙细润,耳垂上缀了一对掐金丝的小灯笼。
灯笼精致,里面镶嵌着红宝石,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折射出漂亮的色彩。
赵墨伸手,把她耳坠摘下来。
余青灵小小嘶了一声,有点疼,伸手捂小耳朵,生气地瞪他,“你干嘛?”
赵墨瞥她一眼,扬手把耳坠扔了。
余青灵:“……?”
漂亮的小灯笼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淹没在厚厚的绒毛里,不知道滚到哪儿去。
余青灵快要气死,那是她命人打的新耳坠!!工匠花费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才掐出这么两只精致漂亮的小灯笼。
谁曾想,赵墨毫无悔意,又去摘她左耳上的耳坠。
“……”
“扔了吧。”
“赵墨!”余青灵捂住小耳朵,声音抬高几分。
赵墨伸手捂住她嘴巴。
她挣扎两下,“呜呜”表示不满。
赵墨食指点她唇瓣,低声,“嘘——安静点。”
像是在说悄悄话。
余青灵:“……??”
两只耳坠都摘下了去,赵墨才神色满意,低头一口咬了上去。
“嘶——”
很重的一口。
余青灵吃痛,伸手去揪他起来,声音委屈,“你干嘛咬我!”
赵墨自然不可能起来,唇齿含住,轻轻舔了两下,像是安慰。余青灵受不得他这样,推搡的力度也轻了一些,声音软得不像话,“你……你别这样。”
赵墨喉咙上下滚动,在余青灵软成一滩水之前放开了她,他抬起眼眸,漆黑眼眸里得雾气仿佛更浓了一些,“我亲了几下?”
余青灵乌黑眼眸湿漉漉,含情含水,乍然听到这个问题,没反应过来。
赵墨盯着她,嗓音微哑,执拗地问她,“亲了几下?”
“……”余青灵耳尖红透,快要羞死,他怎么能问这种问题。
“十二下。”
赵墨扬了下唇角,雾气弥漫的眼底霎时溢满满满笑意,很认真,“你不识数。”
他竟然还嘲讽她!!
余青灵伸手去捂他,气得头晕目眩,“你别说话了。”
赵墨舔下了她掌心。
余青灵惊得把手缩回来。
赵墨闷声笑得像只妖孽。
余青灵羞恼得恨不得将人扑倒狠狠咬一口,只是现在赵墨似乎有点醉,行为也不太正常,她忍了忍,不敢胡来。
谁曾想,赵墨先扑了过来。
他把人压到在柔软地毯上,嗓音又低又哑,“你叫一下。”
“……??”
余青灵眼眸瞪圆,像含了一汪水,不可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
赵墨又重复,低头亲了亲她,鼻尖在她脖颈蹭了蹭,“叫一下。”
余青灵脸色涨红。
他比她高太多,身躯很重,压上来之后她浑身动弹不得,挣扎了两下无果,余青灵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然而卷翘轻颤的眼睫却出卖了她。
赵墨眉梢轻抬,盯着她看了会儿,那眼神像极了深山老林的野狼在确认自己的猎物,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她小半盏茶。
时不时低下头,嗅一嗅,舔一舔。
她身上很香,是诱人的清甜气息,只是这个美味的猎物现在睡着了,不能享用,赵墨伏在她颈畔,低低叹息。
灼热的气息如同撩火一般,余青灵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不敢睁开眼,度日如年。
很快,王宫到了,马车直接赶到了明泉宫前。
余青灵躺在软垫上,上面赵彻压着,下面车子颠簸着,骨头都快散了架。一下到明泉宫,如蒙大赦一般,她迫不及待地睁开眼,准备下车。
结果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被赵墨扛在了肩上。
视线所及,是整齐的青石板,上面挥洒着一层薄薄月光,隐约能瞧见赵墨晃动的衣摆。
余青灵彻底懵了。
一抬眼,只见郑娘一行人还站在马车旁,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与赵墨。
“……”
余青灵被赵墨丢在床上。
毫不怜惜地丢了上去。
余青灵摔得疼,气呼呼地要炸毛,赵墨已经贴了过来,伸手去拔她发上簪子。
每拔下一根,便有一缕青丝散下,而他抬臂将那些华贵的簪钗毫不留情地丢出去,哐当一声滚落在地板上。
此时的赵墨,像极了一位奢靡无度的君王,丝毫没有往日朴素作风。
余青灵目瞪口呆,磕磕巴巴往后退,“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喝好不好?”
赵墨撕碎她衣衫,“我没醉。”
“……”
“那个……等一下!”余青灵急中生智,伸手捂了捂小腹,撒谎道,“我小日子来了,好疼……”
赵墨顿了一下,低下头,伸手去扒她绸裤,十分认真,“我看看。”
“……?”
你怎么什么都看看?
衣衫一件一件剥落在地,余青灵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透出莹润的光泽,终于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醉酒的赵墨毫无道理可讲,于是恼羞成怒地翻身而上。
赵墨竟然没拦,任她去了。
……
春风习习,月光在窗棂镀上一层温润光辉。
余青灵累极,哼哼唧唧地不太想动。
赵墨往上,手掌掐着她腰肢往下。
余青灵委屈屈挤出两滴泪花,后悔不已。
……
他这么舒服,她都要累死了!
-
第二天,余青灵不出意料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腰上也不出意料地多了赵墨的指印,略微青紫。
赵墨从未这般不知轻重,最多留下微红细碎的吻痕,昨夜到底酒后纵情,手劲失了几分。
王后私府那边送来佳酿,说是今年院里腊梅新酿的果酒,余青灵平素喜饮甜酒,不醉宜人,很是贪杯,今日脸色却变了变,直叫郑娘等人赶紧将酒水分掉。
又嘱咐,“宫内上下戒酒。”
还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饮酒伤身,日后万万不能让王上喝酒。”
……
谢子合与蜀公主大婚翌日,蜀太子返国,从皎率五千兵士随之同去。
魏府。
魏成驰已经好几日不能眠,一个根据泾河春涨潮之后新制的沙盘地图送到了府邸上,他手握仗杆,已经站在这里研究了几日几夜,头疼不已。
这般棘手情况,魏成驰也是第一次遇到。
行军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越国有天时,有人和,却无地利。
……
与此同时,王宫议政堂里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沙盘。
赵墨站在沙盘旁边从下午看到了傍晚,直到靠在矮椅上小憩时,他脑海里浮现的还是雁门、镇海、宁山三座城池的轮廓。
陇山连绵百里,是天然挡拒白狄的屏障。
自北而南,呈递西北倾斜趋势,由低至高,分别是镇海,宁山,雁门三城。
雁门城是抵抗白狄的最后一道屏障,两山夹道,地势最为高险。
如今三座城池中,镇海、宁山二城在白狄手中,越国只剩下雁门。
这是山势。
还有水势。
泾河在陇山峡谷处一分为二,北上流入雁北草原,滋养了这片肥沃的土地,形成一片天然繁茂的草场。
白狄依靠这片广袤的草场,繁衍生息,子民强盛。
而泾河南下的分支流过雁门城前,汇成细河,约莫十二丈宽,均三丈深。
过了南泾河,再往前是一片开拓的平原,骑兵俯冲而下,势无可挡,约莫五十里后,便可攻入雁北草原。
但问题就在,镇海,宁山二城已经在白狄手中。昔日是三城夹击,雁北草原的白狄骑兵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驱逐。
然而现在。
白狄凭借镇海、宁山两座城池与草原内兵士内外夹击,便能对俯冲而下的越军形成围剿之势。
可是说,现在越国完全处于劣势。
谁能想到,昔年大越抗拒白狄的城池,却成了白狄反攻大越的利器。
越军想要陈兵宁山和镇海城门之下,只有两条路可行,一是攻占雁北草原,二是翻越陇山。
然而现下的局势,大越攻不进雁北草原,只能行第二条路。
可是人能翻山越岭,马却不行。偏偏大越与白狄交战,必得骑兵,无马不行。
赵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勾勒着地势与水势,春天涨潮,或许能借水势,然而其中风险太大,所耗费物力财力也多,并不划算。
还有一个方法,人海战。
可是……
可是培养一个优秀骑兵,所花费时间和金钱,远远超过任何一个兵种。
而且越国的兵力不能全调往西北,一旦与白狄开战,他还得留出一半提防着南边的魏郑二国。
赵墨手指按了按额角,再睁眼时,眼底有了几分血丝。
越国等不起,现在必须打。
可是雁门城一旦打输了,越国便门户大开,只剩一道不甚险要的岭山山脉阻拦敌军。
待过了岭山,白狄骑兵便势无可挡,两日之内能奔袭至燕京城下。
赵墨输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余青灵:怎么给夫君解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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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结尾那里魏成驰和小玉相处稍微细化了一下,加了两百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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