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里的兰草看着天色渐黑, 沈菀秋还没有回来心内着急,姑娘说去药铺也不会用这么长时间啊,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再也坐不住直接去前院儿找了柳秀才, 柳先生是姑娘的未婚夫,姑娘出事了合该找他的, 至于沈佋这个亲哥哥则被她忽略了。
柳秀才这时正在和公孙亮一起核算前段时间竞拍科举名额得的粮草, 此事相当的繁杂,核算了一下午他的脑袋这会儿隐隐有些发胀, 进来一个小厮说是兰院的兰草有事找他, 他想也不想地就走了出去,秋娘如果没事绝对不会过来前院打扰他的, 既然来了肯定有事。
“兰草, 你们姑娘呢, 找我何事?”
“先生,我们姑娘下午出去抓药至今未归,奴婢担心她会出事, 请秀才公派人去迎一迎。”
“秋娘何时出发的,可有带护卫?”
“带了的, 带了兰香和四名护卫呢。”
柳秀才这个会儿的心已经高高地提起, 秋娘此时未归说明她出事的可能性很大, 这个念头刚传至脑海,他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抓住狠狠地撕扯,揪心般的疼痛。
“你回去等消息, 姑娘如果回来赶紧派人告知于我,我这就去请殿下派人去寻秋娘。”
柳秀才说罢脚步匆匆地去了前院儿,兰草见柳秀才应承了找姑娘的事后总算放下了些心,她没有能力帮姑娘做些什么,但是却是可以帮姑娘守好门户。
燕王得知沈菀秋出事也是非标的重视,人家的亲哥哥还在这儿呢,他们就把人给弄丢了,怎么给人家哥哥交待,不过沈菀秋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避开沈佋,派小顺子亲自去了一趟客院把人给请了来。
“殿下请给与我些人手,我亲自带人去找秋娘。”
“大哥,你对府城不熟悉,不如和我一起,我们一定会把秋娘找回来的。”
沈佋特别不愿意答应柳秀才的请求,但是他对府城真的不熟悉,为了秋娘他也只能答应了下来,秋娘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要不然他真不敢预料自己会不会如行哥儿一样想毁灭整个世界。
等他们点齐人马出发的时候,兰草又匆匆地来到前院,把一封信交给了柳秀才,这是姑娘与沈五公子经常传递消息的信鸽传回来的信,柳秀才打开一看眼里顿时闪现了寒芒,胡族的大汗这是要毁了秋娘啊,好的很,柳秀才和沈佋同时心里下定了决心,有生之年一定踏平胡族的王庭。
望春楼是府城的第一大青楼,以前他们不知道他们竟然与胡族还有勾连,这次他们竟然抓了沈菀秋,可算是踢到铁板上来了,燕王一声令下直接派了一支军队前去围剿,争取把望春楼里的人一个不少的抓拿归案。
此时的沈菀秋正面对着两个彪形大汉,这是望春楼的老鸨给她找的男人,她可是听了上面的命令要这女子死在男人的身下的,等这两个大汉爽够了,她还准备了一排男人呢,这小娘们绝对会爽死的。
沈菀秋面对着两个男人的步步紧逼,一步步地后退,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她,但是她绝对不会被眼前的男人碰的,如果真的逃不过她任凭暴露空间也要自救,手里捏着上午看药典好玩,随手从储物阁里拿了几种生药捏成汁后混合,药典里说这样几种药汁混合后就是药效很强的迷药,人的皮肤上只要沾上一点就会马上晕过去。
老鸨看沈菀秋如同入了狼群待宰的小羊羔,嘴角划过恶趣味的笑后,就退出了房间,她可没有兴趣看妖精打架,有那时间还不如找两个人好好的伺候她一场呢。
眼看着其中一个大汗的手快要碰到自己了,沈菀秋双手抱胸,实则左手伸进右边的袖袋里,把装着迷药的瓷瓶打开,等那两个大汉一靠近她就把迷药洒向两人以此脱困。
“塔塔,图兰朵对我们可真好,竟然送给我们两个如此美貌的大齐女人,这次回去巴图他们可要嫉妒我们了,哈哈……”
“是呢,当初我们还不愿意来大齐,谁知到了大齐后有数不尽的美酒和美人,巴图他们知道后肯定会后悔死的,哈哈……”
听着他们嘴里叽哩哇啦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沈菀秋顿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因为胡族,胡族的人发现了她和沈行之间的来往,所以想除掉她,也不知道五哥现在怎样了,胡族会不会对他不利,就在这时一个肥厚的手掌突然伸到了自己的面前,眼看着就要撕扯她的衣服,她再也等不下去掏出怀里的瓷瓶对着两个大汉洒了过去。
两个大汗用手抹了抹脸上的迷药汁液,就要开口骂人,谁知庞大的身躯突然失去了大脑的控制向地面躺去,而他们也瞬间失去了意识昏迷可过去。
沈菀秋后怕地收起手上的瓷瓶,幸好自己做了这个迷药,才能度过此劫,她决定如果她成功地脱险,回去后她定当多多地制迷药,以后迷药更是要随身携带作为她防身的秘密武器,宝贝般地收起瓷瓶,走到两个大汉面前用脚狠狠地踢了踢两个跟猪一样一动不动的大汉,她才回到房间角落里蹲好。
双臂抱膝她把脸藏于膝间,双肩抖动着她终于有了短暂的时间来释放自己的脆弱,当两个大汉逼近自己的时候,她内心的绝望铺天盖地的,但是却一直强制自己坚强冷静,如今这短暂的安全时间她终于释放了自己的脆弱,此时她脑海里第一个来救她的人竟然是柳秀才,不知不觉间她对他的依赖竟然变的如此之深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她,还有跟随她的兰香和护卫也不知道怎样了,希望他们还活着。
老鸨由于被两个大汉逼沈菀秋的样子歪歪出了火气,回头就找了两个身强体壮脸庞也俊秀的男人去胡天海地去了,这样一来等她想起沈菀秋终于从大床上起来的时候,柳秀才和沈佋已经带兵包围了整个望春楼。
老鸨拖着酸软的身体首先怒斥了楼里惊慌的众人,告诉他们望春楼的靠山大着呢,他们根本不需要惧怕,在西北地界儿任谁也不能撼动他们望春楼的招牌。
“哎哟,两位公子你们带这些人来可吓坏楼里的姑娘们了,不知两位公子带人来是否玩乐呢,不过楼里的姑娘恐怕伺候不过来。”
“我们接到密报,望春楼里通胡族背叛大齐,如今奉燕王殿下旨意捉拿望春楼一干人等,来人,把望春楼给封了,不能放过任何人。”
天色已晚此时正是望春楼生意的黄金时间,很多纨绔浪荡子弟纷纷过来找自己的粉头,谁知遇到了这出,本来他们就奔着望春楼里的姑娘色艺双绝来的,如今她们都成了细作,他们突然感觉到了自己屁股上的疼痛,有了这一出回去后肯定会被家里的老头子打板子,真是被望春楼害惨了。
当然也有不信的,吵嚷着自老爹的名字给望春楼担保,被沈佋一个厉眼看过去,马上如掐住脖子的鸡一样消了音。
“再吵嚷阻碍抓人一概以望春楼的同党论处。”
沈佋的话让楼里一下子鸦雀无声,他们这些浪荡子弟虽然平常不干正事,但是最基本的危险意识还是有的,如果他们真的被当作细作抓走了,家里肯定不会救他们的,如果救了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了,他们哪儿还敢为了个粉头争执。
“哎哟,看公子说的,真是吓到奴家了,两位公子看奴家长得像胡人吗,我们望春楼里可是有余家的股呢,余家知道吗,就是你们燕王府余夫人的娘家,你看我们都是自家人能不能通融通融。”
沈佋不知道余家是什么人,但是不代表柳秀才不知道,他的眼睛眯了眯,看来秋娘这次的被劫有余家的手笔了,就是不知道余夫人有没有参与,不过不管她有没有参与,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了被燕王厌弃,而且燕王府说不定马上就会迎来一次大的清洗了。
其实他猜对了,沈菀秋的被抓还真有余家的手笔,余家做的是贩马的生意,同时也向胡族贩卖朝廷管制的粮食和铁器,与胡族来往频繁,常在河边走哪儿能不湿鞋,胡族逮住余家贩卖粮食和铁器的把柄,发展余家成为了他们的细作,这些都可以追溯倒前朝的时候。
沈菀秋的行踪就是余家的女儿余夫人提供的,当初她看好柳秀才做她的妹夫,谁知柳秀才不知好歹竟然不答应,而且还撺掇着燕王把她妹妹赶回了余府,她自此恨上了柳秀才,柳秀才在前院儿她够不着,但是他的未婚妻沈氏可在后院儿,可是王妃护得紧她也动不了,整日里恨得她抓心扰肝的,余家让她提供沈氏的行踪说是有人要搞她,她当然不遗余力了。
再说这边柳秀才他们先把老鸨给控制住,然后又把楼里的姑娘和鬼公抓起来,可是任凭他们翻遍了整个楼里也找不到沈菀秋的身影,难道胡族的人把她转移了,这个念头一出,柳秀才和沈佋两个的心犹如沉入了冰窟。
“你们听着,谁知道望春楼的密室,我们就会向殿下求情宽恕了它,并且还他自由之身。”
这个诱饵还是很诱人的,望春楼里的姑娘和龟公大部分人都是纯正的大齐子民,而他们当中有很多的家人就是丧生在了胡族的铁蹄之下,他们心中对胡族是怀着仇恨的,柳秀才的条件很诱人,既能打击了胡族又能得自由身,可是他们真的不知道密室在哪里啊。
“两位公子,奴家可以带两位公子过去,两位公子的话可作数?”
“当然,柳既然是当众承诺的,肯定要兑现的,要不然做了食言失信之人,柳某以后还如何在燕王府立足。”
两人的交谈,让嘴被堵着的老鸨美眸圆睁,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养出来个白眼狼,告密的不是别人正是望春楼的头牌云烟,往日最得老鸨的心意,所以才能从老鸨的蛛丝马迹当中推测出密室地位置。
老鸨的愤怒此时根本不在云烟的考虑之内,她自从被家人卖到这个火坑,做梦都像得到自由之身,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她傻了才会放过。
离着密室越来越近,柳秀才和沈佋两人的心情截然不同,一个想着纯粹想着救人很是急迫,一个虽然也有急迫,可是急迫之余又有隐忧。
妹妹的清白不知还在不在,不管在不在如今她来了青楼一趟后,清誉肯定有损,她以后该如何面对众人的诋毁和婆家的轻待?
然后眼睛看向满是焦急之色的柳秀才,他目前的表现还算好,以后呢,他以后会一如既往地对秋姐儿吗?就算他会,他的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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