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秀才和沈菀秋各自忙碌,等到了傍晚才各自回转,柳秀才自己独自步行回来,而沈菀秋则由碧鸢和杨山一起送回来的。
沈菀秋向他们说了昨天有人跟踪她的事,杨家人吓得不轻,哪儿还敢让她一个人独自归家,两方人马在柳家门口相遇,沈菀秋还好,早把昨天那个意外的拥抱抛诸脑后,见了柳秀才心绪平静。
反而柳秀才见了她就想起了昨晚旖旎而羞耻的梦境有些窘迫,不过好在他表情管理十分到位,尽管内心狼狈,但是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
“秀才公安好。”
“沈姑娘有礼。”
两人见过礼打过招呼后,柳秀才的目光转向碧鸢和杨山的身上,不是他关心沈菀秋的交际,而是他今天刚刚查到昨天的事跟武爷有关,虽然不知道武爷为何派人跟踪沈姑娘,但是继以往武爷的作风来看,多半不是好事。
况且他既然决定补偿沈菀秋,就绝不会让沈菀秋栽在武爷的手里,所以他才会关心接近沈菀秋的任何人,沈菀秋看他的目光在碧鸢和杨山之间打量,还以为他这是见两人陌生才会如此,笑吟吟地把两人介绍给了他。
“秀才公,这是我远房表姐和她的小叔子,今后会常来常往,有打扰秀才公之处,还请秀才公见谅。”
“远房亲戚?倒是有缘分。”
“是啊,我小时候还得表姐照看过一段时间呢,表姐嫁人后还以为相见无期,没想到会再重逢。”
碧鸢和杨山也过来跟柳秀才见了礼,这位柳秀才他们可早就听过他的大名,学识渊博人品贵重,坊间关于他的竟是夸赞之语,他们对于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不必多礼,沈姑娘孤身一人,你们既然有亲合该互相照应。”
柳秀才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才说了这句话,但是他知道昨天那一抱后,一切都乱了,总想多照顾沈菀秋几分。
“多谢秀才公提点,我们会的。”
不得不说柳秀才说了这番话后,碧鸢叔嫂两个对他的印象更好了,觉得他是个热心肠,果然坊间的传言不虚,柳秀才人品果然贵重。
碧鸢他们把沈菀秋送到门口没有再进去的意思就要告辞,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相公(大哥)的身体不好,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得了姐弟两个,沈菀秋知他们的担忧也没有再客套地挽留,以后两家合作起来,常来常往的不在乎这些个虚礼。
“碧鸢姐姐,杨兄弟,我就不留你们了,回去后记得把白菜放好别冻伤了,再有明天如果天气好就把白菜搬出来晒晒表面的水份。”
“明白,我们会注意的。”
“那个,明天我早上我会亲自熬好姐夫的药端过去,你们记得不要再让姐夫吃其他的药了。”
“姑娘,奴婢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自家人不说外道话。”
看着碧鸢他们离开沈菀秋才进门,经过前院时被柳秀才拦了下来,他显然一直在等她。
“秀才公,有事请讲,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沈菀秋还以为他找她有事要她帮忙呢,要不然为什么欲言又止的,可打脸往往来的如此之快,柳秀才所说的话,让她呆立当场,她从来不敢小看人性的阴暗面,可事到临头还是觉得委屈。
她只想好好地过自己的小日子,难道这么平常得不能再普通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吗,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虽然不知道柳秀才为什么帮她,但是这份情她记住了。
“多谢秀才公,要不然我没有防备之下,说不得就要吃大亏。”
“姑娘最近一段日子尽量不要独自出门,武爷此人相信姑娘也打听过,虽说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总不是好事,更不用说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谢秀才公提点,我晓得了,会注意的,秀才公的提点之恩菀秋记下了,但有吩咐,必当尽力。”
菀秋是她的闺名吗,柳秀才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一直间忘了还在和沈菀秋站在院子里说话,而沈菀秋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后等着告辞,谁知柳秀才不知在思考什么,根本没有答话,她也不好立马就走,两人尴尬地站了一分钟。
恰巧这一分钟被李秀才看到了,他摇头晃脑了一番,暗道母亲的话果然没错,这沈姑娘太过于不避嫌了,他才不承认其实他心里酸溜溜的。
“柳兄,沈姑娘!”
“秀才公安好!”
“李兄!”
李秀才的声音把柳秀才飘远的心思拉回了现实,他再次窘迫的同时后背也出了一层冷汗,他平常的定力还有警惕心哪里去了,如果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就能让他分神,还谈何报仇雪恨,随也没有了跟寒暄的心思,匆匆告辞回了房间,他要静一静。
他一走沈菀秋也赶紧告辞,本来她就打算赶紧回后院儿呢,自从知道武爷要她不利后,她的心就平静不下来,她也需要静静。
李秀才看自己一来两人立马离开,更加坚定了自己刚刚对于两人的看法,一个平常看着清风朗月实则败絮其中,一个看着纯白无瑕其实内里污秽不堪,还是母亲的眼光厉害,他多不及矣。
继而感到深深的愤懑,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特别是沈菀秋,亏他还在母亲面前为她努力辩白,可她却用事实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太可气了于是他也气匆匆地回了屋。
沈菀秋回到后院后直接回了房,然后进了空间,给画像上了香后怔怔地看着画像流了泪:“前辈,您是不是也觉得我特没有,所以都来欺负我,我只是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有错吗,我碍着他们什么了。”
沈菀秋也只是想倾诉发泄自己的憋屈,根本没有期望得到回答,等她哭够了,擦了眼泪就去了储物阁,她打算出手一支百年的人参,她要用这些银子尽可能地做大做强的同时,再想法设法抱紧宫里的大腿。
她算是想明白了,不是她有什么错,更不是她碍着别人什么了,势弱就是她的原罪,所以她有什么理由还在瞻前顾后地畏缩不前,与其被窝窝囊囊地被人欺负死,她宁愿选择轰轰烈烈一场,最起码自己心里畅快。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隐隐听到一道清冷声音说了声“蠢货”,这里是她的空间,里面会喘气的除了她自己更无一个,肯定是错觉。
拿好百年人参后,她在温泉里泡了泡澡才出了空间,她在碧鸢家里已经吃过饭了,所以简单地洗漱了洗漱烧好炕,就躺到了温暖的被窝里。
睡前她想着明白早上把做馅的蔬菜送到碧鸢家里,帮助她调好馅后,她就先去燕王府一趟,问问小顺子对付武爷这种混混头子,有什么好办法,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就凭她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伤到武爷的哪怕一根毫毛。
想好了明天要做的事情,心里才轻松了一些,不过心里有事哪儿能睡得着,翻来覆去了一会儿,起身拿起炕桌上的药包准备去熬药,这是从碧鸢家里出来后,由他们陪同去药店按杨河的方子抓的药。
闪身进了空间,把以前在宫里置办的药罐子和小火炉拿来,顺便还有以前放在这里的一些碎炭,取了空间水准备熬药,幸好空间自带保鲜功能,放进去啥样拿出来还是啥样,所以她才敢这会儿熬药,不怕时间长了药凉了失去药性。
柳秀才也是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想着下午自己的失神瞬间,这是不可能更不应该犯的错,看来他得赶紧把武爷搬倒,了却和沈姑娘之间的因果,省得再受她的影响。
武爷不知道沈菀秋和柳秀才算计着如何搬倒他,他这会儿正在大发雷霆,特别是昨天跟踪沈菀秋的那两个人,被他大骂了一顿,他们查的是什么,他们辛辛苦苦地在那儿等了半下午根本没见人影,等后来到柳家门口,才发现沈菀秋今天根本没有去卖包子。
“武爷,我们昨天被发现了,是不是那小娘们害怕,不敢出来了啊?”
“蠢货,怎么不早说?”
武爷上前踹了那两人两脚,这才让他们滚,狗头军师这才开始说话。
“武爷,那沈氏肯定起了警惕心,我们现在该如何?”
武爷也很烦躁,他怎么知道该如何,他们原本打算知道沈菀秋的行踪后,派两个混混为难她,然后武爷出来英雄救美,顺便不小心坏了她的清白,这样沈氏只有嫁给武爷这一条了,谁知出师不利。
“实在不行,霸王硬上弓,成了老子的人,看她还如何拿乔。”
武爷恨恨地说道,随即又有些后悔,沈氏那张丑脸他怎么下嘴啊,不过为了身家性命也顾不得了,眼见着衙门里的靠山越来越不牢靠,他心里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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