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月上织希还陷在梦乡中,其余几人早早地便醒来,各自训练。
月上织希被动静弄醒,迷茫了好几秒,洗漱后去厨房试图帮忙。结果正巧来后厨喝水的锖兔看了眼她,对鳞泷先生说:“鳞泷先生,我想训练月上小姐。”
月上织希:“?”
鳞泷左近次的目光投向月上织希,隔着面具,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短暂沉默后,他带着几许叹息的声音响起:“锖兔,她的体质完全不适合做强度练习,还容易损伤本身。”
“我知道。”
锖兔微微垂首,“我只是想稍微让月上小姐增强一点,哪怕是跑步的速度也好。”
月上织希:“??”
鳞泷左近次知道自己劝不住,收回视线:“随便你吧。”
锖兔:“是。”
他走到月上织希跟前,语气仍旧冷静,更多了几分严肃,不像是昨晚那样,隐隐含着点安抚:“月上小姐,我想要训练你,以便你在面对恶鬼时不至于半点应对都做不出来。”
在锖兔的认知中,这是一件绝对需要去做、刻不容缓的事情。并且,由于月上织希在他心底被划分去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特殊位置,锖兔在无形中对她担负了责任,对于这样“必须要去做、且对月上织希十分有利的事”,锖兔说出的话便更为直接,也即是说——
“你……好像不是在询问我这件事?”
月上织希观察着他的神色,措辞又略带不安,可她还是在表达自己的本意,“我能理解你的好意,但是……我想要你下次对我说这种话的时候,起码有询问的意思,好吗?”
锖兔一怔。
他的话确实说得不太客气。
而且,他是先问的鳞泷先生,直接忽视了月上织希在这件事中的意愿,认为她一定要去做。
“……抱歉。”
锖兔更深地垂下脑袋,表现出一种认错的态度,“你愿意让我训练你吗?”
月上织希觉得他这话有点怪怪的,还是笑着应了:“好!”
真正训练起来,月上织希发觉微微冷硬的锖兔又变了个样子——他十分严厉,特别严厉,非常的严厉。
训练中不苟言笑,措辞锋利冰冷,不留情面。
月上织希倒是没喊苦喊累,但她确实走不了这条路,她的身体机能应付不来,途中数次摔倒擦伤,都出现了短暂的眩晕。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富冈义勇攥住她的手臂,平平地对锖兔道:“她不行,你别强求。”
锖兔显然没想到月上织希会差点晕倒,怔松之下动作才慢了些许,听见这话,他抿着唇,面具下的脸沉如静水:“我无法时刻顾及她,哪怕一星半点,她需要变强。”
这样,在他遇上最危险困难的境地时,起码她还有不错的体力能跑,不至于坐以待毙。
没想到锖兔会说出这么个理由,富冈义勇微微一怔,很快又恢复如常:“她没有那么弱。”
富冈义勇只是不太会说话,他前一句的“她不行”,只是说月上织希对于这样的训练“不行”。
月上织希略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原来昨天晚上的话,他听进去了啊……
锖兔这次没有再回应富冈义勇,而是直接转向月上织希:“你坚持不住要晕倒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全程咬着牙一声不吭,硬生生扛到快要晕倒了,还是一句话不说。
直觉锖兔目光有些冷,月上知希错开他的视线:“锖兔你的要求,应该已经降到最低了,但我还是做不到。”
所以怎么好意思说?
分明她主动要求了询问,是她自己答应的。
恶鬼凶残,她还稀里糊涂成了鬼杀队一员,虽说她有底牌,但底牌亮多了难免敌方不出新招,能在体力上加以锻炼,是更好的防身。这是锖兔训练她的本意,也是月上织希乐于接受的。
……唯一的漏洞,是那完全超出她身体负荷的训练。
更别提那种“全呼吸”的高级技巧——据锖兔说,这是应该做到的“必修”。
她大概是一辈子都学不会。
“没关系。”
锖兔的语气不自然地缓和了点,“你如果坚持不住,直接告诉我。”
鳞泷先生没有说得那么直白,锖兔却明白他的意思:月上织希怕是半点天赋都没有,比一般的普通人还不如,如同常年养在深闺的小姐,对应那种特殊的能力,在生理锻炼上她完全不占优势。
富冈义勇见锖兔心意已决,不再多说,脸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真菰握着刀轻盈地跳过来:“怎么样了?”
富冈义勇摇首:“不怎么样。”
真菰半蹲着,身体略微前倾,她看了一会儿,说:“锖兔很担心织希,对不对?”
富冈义勇转身走了。
过了几天,月上织希的身体机能率先发起抗议,她几乎没办法从床上起来,锖兔倒是没有责备她,只是那种沉重又复杂的视线盯着她一会儿,开始了更加高强度的自我训练。
月上织希即便是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什么。
某天晚上,她替锖兔端来了清水,顺势坐在了他身边,看着他摘下面具、清理脸部。
锖兔身形停滞:“有什么事吗?”
“我在看你。”
月上织希说的很直接。
“……”
锖兔抬眸望她,刻意压得冷淡的眼底,蕴藏着润泽的光,唇角微微抿起,无声且紧绷地与她对视。
像是蓄势待发、随时等候应对一切的危急事件。
有水珠顺着锖兔的脸颊滑落,途径他嘴边的疤痕,落在水中时发出轻微的响声。
月上知希伸手,动作温柔地替锖兔擦拭。
锖兔的第一反应是僵硬,不知因为什么,他没有躲开,反而逐渐放松了,任由月上知希作为。
月上知希专注地望着他,动作间尾指轻轻地触碰到锖兔的脸部肌肤,锖兔悄无声息地咬紧了后槽牙。
“谢谢,锖兔。”
锖兔听见少女向自己道谢。
他没有追问缘由。
日轮刀送来的那天,只有月上知希的刀身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原本的颜色。这让锖兔越发担忧,他不想让月上知希感到压力,只是沉默不语。
接到了日轮刀,鬼杀队的任务随之开始,三只鎹鸦落到三个人的肩头,唯有月上知希的鎹鸦没有直接发布任务,而是说:
“月上知希可以选择富冈义勇或锖兔的任务一同执行。”
已经收到了家主信件的鳞泷左近次不便多言,保持着缄默观望月上知希的选择。
突然被所有人和鎹鸦注视的月上知希:“……”
她顿了顿,说:“我选择执行富冈义勇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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