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出重围的封御卓将敌人吓破了胆,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杀了这么多人都不累的吗?
在封御卓周围全是尸体, 他都没有落脚的地方, 尸体层层叠叠,铺了厚厚的一层。封御卓的剑上沾满了血迹,身上也都是血, 他在杀戮状态下不会觉得累,反而会兴奋。
守城的人叫柯承, 是真国的一个年轻将军,封御卓见到他时他已经被生擒,年轻的将军满脸愤恨之色,死死的盯着封御卓, 眼中的血丝爆开一片红。
天边微微发亮,已经是早晨了。
赶紧解决了这边的事,他还要回去陪黎煦溪吃早膳。
把面甲推上去,封御卓走到柯承面前, 他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柯承,道:“朕听说这里的将军叫柯承的时候有些惊讶, 真国年轻将领里你是最杰出的,怎么也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别废话了,你这个暴君,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柯承怒道。
封御卓不要俘虏,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把人逼到绝境,变得疯狂, 然后再绝望的死去,凡是封御卓的对手都知道封御卓的为人,所以柯承根本不觉得自己能活下来,他看封御卓一眼都觉得恶心,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你知道你们真国为什么会亡吗?”封御卓擦着自己的剑,微微侧头看柯承。
“我们真国绝对不会亡,你以为你们封国真的能吞并我们国家?别做梦了!”
“战乱时期,你们不想着一致对外,反而内斗不断,你之所以来这里也是因为内斗的原因吧?真可怜,朕很欣赏你,也听过你的威名,你这般的人物最终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朕有些感叹,你们真国舍弃人才,又怎么可能强盛的起来?你们真国被灭国并不冤。如果你生在封国,一定是第二个平复,可惜了,你生错了地方。看在你不错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擦干净了剑,封御卓将剑架在柯承的脖子上,柯承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无法反驳封御卓,封御卓说的都是事实。
“如果真的有来世,希望你做我封国人。”封御卓的剑刺穿了柯承的心脏,一击毙命,他从来不会凌/虐、侮辱敌人,就算他看不起他们,依旧会给他们身为战士的荣誉和尊严,因为他也是战士。
等到封御卓回来的时候黎煦溪还没有醒,封御卓先去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这才来黎煦溪的房间,他经过大半夜的杀戮,心中的戾气全部宣泄了出来,现在正处在非常平和的状态,见了黎煦溪后,更是觉得平静和温馨。
“小黎,醒醒。”封御卓戳戳黎煦溪的脸颊,把人给弄醒了。
“嗯?你回来了?”黎煦溪迷迷糊糊的,看到好像是封御卓,又闭上了眼睛。封御卓知道黎煦溪还没有清醒,这副迷糊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跟打盹的猫一样。
“快起来,该用膳了。”封御卓把被子给黎煦溪掀了,让他起床,黎煦溪也不是想继续睡,只是想眯着眼缓一下刚醒过来的无力感。
从营帐里出来,黎煦溪就见一个方向正在冒着大烟,冲天的烟雾一直连接到了云层上。
“那边怎么了?”黎煦溪问封御卓。
“那边的城烧了,尸体太多,挖坑浪费时间,所以还不如把它们焚毁,以后这片土地会变得很肥沃。”封御卓道,尸体不处理容易产生瘟疫,所以战争过后都会有一方人收尸,要么掩埋要么焚烧。
“又死了很多人吗?”
“战争总是要死人的,而且他们的死亡是为了更好的以后,他们死的很值。你在同情他们吗?小黎,同情敌人是很愚蠢的行为,如果我不杀他们,有一天他们会来杀我。”
“倒不是同情,只是有些感慨。”黎煦溪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他太懂现实和战争的残酷了,所以也只是唏嘘战事的残忍。
“不说这个,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等会我带你出去看看北边的风景,听说你们的景色不错。”
这次来前线,封御卓的计划时间是两个月,也就是说他会参加几次战争,然后再回去。
在后方的皇城里封御卓待的很不舒服,要不是有黎煦溪,他肯定会烦躁的不成样子,现在来到前线,战斗让他得到了宣泄,回到皇城后他又可以撑很长一段时间。
两人骑马去了外面,距他们军营不远的地方有个小村子,位于山中,靠近一条河流。
在河边有田地,这时候很多人正在田间劳作,孩子们帮不上忙,都聚堆在一边玩耍。
“我小的时候我父皇带我来过这样的地方,我们过去看看。”封御卓下马,带着黎煦溪去了田间地头,锄草的老农看到他们,见他们衣着、气度不凡,也知道他们是大人物,所以对待他们很是小心。
站在封御卓身边,黎煦溪见封御卓跟老农相谈甚欢,封御卓问起收获、赋税、地方官等等平民间常见的问题,老农抽着旱烟一一回答。
聊了一会,封御卓竟然开始帮老农干活,不只是老农,黎煦溪都惊讶了,他真没想到封御卓还会干这种活,封御卓是什么身份,怎么会?
见黎煦溪呆呆的看着自己,封御卓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初我做错了事,我父皇让我去干了三个月的活,那时我才八岁,不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知道怎么种地,什么时候种什么,什么时候收获,小黎,我是不是很厉害?”
最后封御卓还不忘得意的炫耀一番自己知道的多。
“你做错了什么事?”总觉得封御卓做错事了老皇帝也不能罚封御卓干活啊。
“我当时不想吃饭,把一碗米粥摔在了地上,我父皇什么都没说,第二天就把我带到了农田里,然后让我在那里干了三个月,每天干不完活不能吃饭,你不知道那段日子我很恨我父皇,一碗粥而已至于吗?多少人酒肉臭他不管偏偏要我受罚。”
“然后呢?”黎煦溪手边没有工具,他也不想干活,所以就坐在田边监工封御卓。
“等我回去的时候他把我叫到御书房,问我学会了什么。我说学会了种地。他说不对,可是我也不知道除了这我还学会了什么,于是他让我面壁思过一个月,那一个月一天一顿饭,只有米粥,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还是我老师可怜我,偷偷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才茅塞顿开。”
“他说了什么?”黎煦溪看着封御卓挽起袖子后露出的结实手臂,有种力和线条的美感,他也想把自己的身体锻炼成这种样子。
“老师说粮是根本,当时我想一定是我浪费粮食才让父皇生气,所以我去找父皇告诉他我知道我学会了什么,我不应该浪费粮食,因为外面有很多人都吃不饱。可是我父皇说我说的只对了一半,还有一半。”
“另一半是什么?”黎煦溪好奇。
“另一半他告诉我,说是责任。”
“责任?”
“嗯,因为我是封国的太子,所以我做的事都必须是正确的,不然的话下面效仿我的错误行为,将会为封国带来灾难。我浪费粮食我一个国君都觉得没什么,那么下面的人就会行奢靡浪费之风,他们想酒池肉林肯定会剥削民众,这样会有更多的人挨饿,而饥饿会带来动乱和战争。很小的一件事,但是我父皇却能让我懂的很多道理。”
“你的父皇是个明君,你也是。”黎煦溪对老皇帝很尊敬,有这样的君主,国家怎么可能不强盛?人民怎么可能不安康?
“我父皇立我当太子,但是我并不想做皇帝,因为担子太重了,我肩负着整个国家的重任,有一段时间我担忧的睡不着,怕自己做不好,会让封国蒙羞,会让我的子民受难。那段时间我在军营里一边忧心一边还要训练,压力大的我甚至想死,后来我找到了发泄这种情绪的办法,那就是杀人。”
“现在还会有这种压力吗?如果有的话可以和我说说,虽然我不能为你做什么,可是我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你说出来的话会好受点。”黎煦溪心里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一个有担当又重视责任的男人,他欣赏这样的人。
“没有,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想给你最好的东西想保护你,所以我必须让封国强大起来,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任何人让你受委屈。”
“等到你统一了七国,我们就去游遍天下。”黎煦溪知道封御卓一直想和他一起去外面游历,他答应了。
“好,一言为定,看来战争进程要加快了。”封御卓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弄花了脸,可是他不觉得脏,有黎煦溪在旁边看着,他觉得他能踹开牛一个人犁二十亩地,是的,这是黎煦溪给他的自信!
出宫两个月后,封御卓和黎煦溪回宫,他们回宫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平复的耳朵里。
自从下了决定,平复就一直在为一件事而努力,那件事是谋反。
谋反不需要太多东西,只需要一样:兵力。
自古以来帝王最忌惮的就是手握兵权的元帅和将军,所以国家安定后兔死狗烹,鸟尽弓藏,那些打下江山的功臣是帝王第一个拿来开刀的。
下场好的有个闲职,不好的则是一家老小都不保。由此可见真正能颠覆一个王朝的是兵力,而非其它。
战争再次开始,无数的人冲锋陷阵,战死沙场,这些人里很多都是封御卓的人,平复很聪明,他并没有表现出是针对封御卓的人,而是循环渐进,一点点的借着战争蚕食掉了封御卓的势力。
等到封御卓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毕竟前线太远,平复又控制着消息的传递,所以封御卓再厉害也不可能立马就得到前线的消息。
转眼就是几个月过去,黎煦溪感觉着天气已经不如之前那么热,知道秋天真的来了。
一场秋雨后,天气好像更冷了。
在这里已经待了一年多,黎煦溪还是没有系统的消息,他觉得系统很可能把他给扔在这里了,这感觉真操蛋,他天天都想杀系统。
御书房里,封御卓收到了前线来报,平复没有按照计划继续进攻尊国,反而开始往皇城来,现在已经在半路上,不出三日就能来到皇城!
得到消息后封御卓立马就想到了平复想干什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战争之际撤离前线反而回皇城,目的根本不需要人猜测。
元帅府里的主子都不见了,只剩下下人,封御卓派去监视的人根本不知道平家的人都躲去了哪里!
显然,这是预谋已久的计划,不然的话不会准备的这么充分。
文武百官被紧急召集上朝,知道平复竟然要谋反后所有人哗然,大殿里一下子就炸开了。
“陛下待平家不薄,平复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真是狼心狗肺之人啊,我们封国哪点对不起他们平家?”
“这可如何是好,平老将军真是糊涂,晚节不保!”
“陛下,请您快做决断。”
……
众人焦急的议论开,封御卓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这些人里肯定有平复的同谋,平老将军人老了反而更狡猾,没有露出蛛丝马迹,所以虽然有些人有重大嫌疑可是封御卓也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
三日后平复到了皇城,到时候封御卓只有十万兵力可用,怎么能敌得过平复的百万雄师?可以说封御卓已经陷入了绝地。
“陛下,当前之计是先派人和平元帅沟通,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个老臣进言道。
“什么误会?他都带着兵回来了,而且陛下事先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这还用说吗?”另有年轻的臣子气愤道。
“陛下,平复手下有百万雄兵,而且他还借了尊国和真国的兵,我们和他对上毫无胜算,不如先撤离,然后召集民众,平了这个逆贼!”
“这是个办法,为今之计只能如此,如果陛下留下的话太危险了。”
“请陛下暂离皇城,养精蓄锐,也好对付平复那等乱臣贼子!”
本来在议论的人都开始劝封御卓离开,是啊,大兵压境,不走就是死,这种时候,封御卓想活命只能逃走。
底下人吵吵嚷嚷,让封御卓的头有些疼,他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生出无尽的暴戾来。他不确定殿中有多少平复的人,但是他可以确定至少有一半都是。
这些人戏演的真好,不过他不怪他们背叛,毕竟有兵权的人才是最强的。此时封御卓在想的是平复这个妇人之仁的人,竟然会为了别国的人而背叛他,他无法理解平复的仁慈之心。
仁慈要对自家人,而不是外人,平复却帮外人,和另外两国联手对付他,想想真是可笑又让人恼火。
“都闭嘴!”封御卓怒吼了一声,震的所有人耳膜疼,他们敬畏的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你们宣誓效忠封国,效忠朕,到了现在还算数吗?”封御卓的嘴角勾起了一丝阴冷的弧度,只不过没有人看到。
“为了陛下和封国,吾等自肝脑涂地,鞠躬尽瘁!”黎丞相高呼道,其他人也跟着他表达忠心。
“好,很好。”封御卓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道:“退是退不了了,平复想要皇位,肯定不会放过朕还有忠于朕的人。与其让他羞辱朕,不如朕自我了断,保封国的颜面和最后的尊严。”
“陛下,不可啊!您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是啊陛下,只要您还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一听封御卓竟然要放弃,不少人大惊,赶紧劝他打消这种消积的念头。
“你们在此休息等着朕,等朕回来有事交代。”封御卓站起来,让太监去将大殿的门关上,而他暂时离开了大殿。
殿中的人都很不安,可是他们也不敢妄动。
从大殿中出来,封御卓深吸了一口气,他仰头看着晴朗的天空,这天,怕是要变了。
回到天龙殿,封御卓被愤怒和烦躁折磨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黎煦溪。
院子里有棵柿子树,并不大,所以结的果子就几个,封御卓知道黎煦溪一直在等着它们熟,现在刚入秋不久,柿子染上了橘色可是并没有熟,黎煦溪正在树边看着它们。
“你再看它们也不会立马就熟。”封御卓抱住黎煦溪,这是他和黎煦溪一起种的树,所以上面结的果子代表的意义自然不一样。
“今天怎么下朝这么早?”黎煦溪奇怪,他感觉封御卓才去不久。
“想你了所以就回来了。”
“别胡闹,国家大事你不能随着性子来。”
“休息一会,我很快就回去。我的小黎忧国忧民,我觉得你当皇帝比我当好多了。”封御卓笑着去亲黎煦溪的脸,亲一下再亲一下,真甜。
“又在说胡话,你遇到什么难题了吗?平常你都不休息。”
“是遇到了,不过你不用操心,我能办好。”封御卓和黎煦溪进屋,他握住黎煦溪的手,摩挲黎煦溪的手心,然后放在唇边亲了一口。
“小黎,你爱我吗?”封御卓突然问,他注视黎煦溪的时候眼中是黎煦溪的面容,深情的光宛如浩瀚银河,透入人心。
“我们是朋友。”黎煦溪避开他的目光,回答的话让封御卓心口抽疼。
“我难受,小黎。”他抱住黎煦溪,把脸埋在黎煦溪的肩上,不让黎煦溪看到他难过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无法给你想要的。
“别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小黎,如果我们分开了,你会想我吗?”
“你今天怎么了?很奇怪,我们怎么会分开?我不是在你身边吗?”黎煦溪觉得封御卓不太对劲,好像是……太矫情了还是应该说多愁善感?
总之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封御卓不会这样。
“我是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你有一天肯定想出宫,想找个女人或男人跟人家在一起,那样我们不就分开了吗?如果分开,你还会想着我吗?”
“如果我们分开,我当然会想着你。”黎煦溪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还是挑着封御卓喜欢的话说。
“想我一辈子吗?”
“嗯,一辈子。”
“这样就足够了,我很满足。”封御卓笑着眯起眼,捧着黎煦溪的脸吻住了他的唇。
热烈的吻像是要吃掉自己一样,黎煦溪无法呼吸,他从封御卓的吻里好像感觉到了绝望。只是稍纵即逝的感觉,所以黎煦溪没有在意。
下朝回来和黎煦溪腻歪了一会,封御卓才走,他走后,黎煦溪问小圆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的话封御卓怎么这样?
“没有啊,黎公子您又不是不知道陛下,在您面前跟孩子一样,所以做什么都不奇怪。”小圆子回道。
“是吗?”黎煦溪心有疑问,可是去探究的话好像又没什么可探究的。
在御书房的偏房里有封御卓上战场时的盔甲和武器,他离开天龙殿后没有回大殿,而是来了这里。
银灰色的盔甲,上面有些划痕和破损,可是很干净,他摸了摸盔甲,然后从旁边把长剑抽了出来。
亮如银月的长剑闪着寒芒,封御卓看着它,眼中逐渐漫出一种邪恶和嗜血的红。
做什么皇帝,他想做的是杀人的野兽,饮血的剑,可是他一出生就有着不可推卸的重任,所以他只能离开沙场回到安逸的后方。
这个国家是他的责任,他会尽全力让她繁荣昌盛,如果要她死去,他也会让她有尊严而且体面的死去,绝不会让一群乱臣贼子侮辱她!
提着剑,封御卓回了大殿,当他拿着剑出现的时候,殿中的很多人都慌了,冷汗唰唰的流,封御卓想干什么?为什么在大殿中拿武器?这里不许君臣带武器!
“你们应该知道,平复只要一到,封国会亡,我们的母亲就死了。”封御卓冰冷的目光扫过这些人,他们都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封国的尊严和威仪不容亵渎,即使是死去,也该从容,朕先送你们上路,朕不能让忠于国家的你们被平复俘虏和侮辱。”封御卓的话说完,所有人都惊了。
“陛下,冷静啊!”
“陛下饶命!”
大殿里响起凄惨的求饶声,也有从容不迫站定的,这些都是真正的忠臣,如果封国真的灭亡了,他们也不会苟活。
惨叫声不断,封御卓的剑不断的夺走生命,他的身上很快就被血染红,眼睛也被血侵染的满是煞气和罪恶,他享受这种杀戮的快感,会让他的心跳特别快,让他感觉自己活着非常美好。
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封御卓很快就解决了,大殿里倒了一地的尸体,血腥味浓郁,鲜血向殿外蔓延开去。
守着大殿的护卫目不斜视,但是眼角余光能看到血红的液体从门里流了出来,沿着台阶,向地面流去。
还站着的人不多,只有十几个,封御卓没有对他们下手,因为他们没有逃,并且从始至终都很镇定,带着赴死的坚韧,所以他没有杀他们。
“是朕无能,不然也不会连累你们。”封御卓杀完人,看着仅剩的这些人。
“陛下,我们愿与封国共存亡!”一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头磕在满是血泊的地上。
“封国在,我们在,封国亡,我们愿意追随而去!”其他人也跪了下来。
“说的好!”封御卓笑了起来,这才是真正有着高贵品质的封国人!
——
——
当天,封御卓将在大殿上还活着的忠臣全部送回了家,并且派人护送他们和家人一起离开皇城。
给这个国家殉葬,他和封家的人就足够了,这些忠心耿耿的人他怎能让他们也死去?他们是他的臣子,他必须保护他们。
安排好了这些人的事,封御卓才回天龙殿,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是晚上了。
关于今日正殿流血的事件,宫人是不敢传的,所以黎煦溪不知道大难将至,而封御卓也不打算现在就告诉他。
距皇城还有三日路程的一处地方,平复在这里安营扎寨,他坐在营帐中,烛光映着他的脸孔,他眼中的火光明亮而危险。
去皇城的并不是只有他这一支军队,早在两个月前,他就已经联系真国和尊国的人,让他们的军队化整为零潜入封国,然后往皇城合围。
也就是说到时候他们会包围皇城,封御卓无路可退!
又想到了黎煦溪,那冷淡的眉眼,细腻瓷白的肌肤,微微透着粉的脸颊,还有淡色的粉唇,都是平复最近梦中的景色,黎煦溪的身形修长有些纤细,被他抱在怀里正好。
幻想有时候比看到实景更旖旎,平复常在夜深人静失眠的时候被渴望和欲望折磨的发疯,他入魔了一样想要黎煦溪,那种渴望时刻都在触碰他的心脏,深扎入血肉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好在他马上就可以如愿了,等他拿下皇城,黎煦溪也就没法逃了,没有封御卓庇护,黎煦溪除了他这里还有哪里可以去?
今夜,两个男人为黎煦溪失眠。
洗过澡后,封御卓搂着黎煦溪,后者已经睡着了,安静的眉眼像是星月,明亮却不刺眼,柔美又孤冷,真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只剩下三天,等到三天后他就再也见不到黎煦溪了,如果黎煦溪说喜欢他,他可以为了黎煦溪舍弃“封御卓”这个名字,只做黎煦溪的良人,而不是封国的国君,可是黎煦溪说不爱他。
没有黎煦溪的封御卓,只是封国的皇帝,是属于封国的,所以他要为封国陪葬。
为什么不能喜欢他?是他哪里做的不好还是他给黎煦溪的还不够多?封御卓看着黎煦溪的脸孔,陷入迷茫,只不过很快他就回过了神,喜欢是一种情绪和感觉,黎煦溪没有那种感觉,所以对他只有朋友的感情。
想想真是挫败,付出一切想换黎煦溪的一句喜欢,可是到头来黎煦溪依旧将他当成朋友,是他追求黎煦溪的方式不对吗?可是不这样还能怎么做?强迫黎煦溪?
他怎么舍得,再说,如果真的那样,黎煦溪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第二天一早,黎煦溪醒来发现封御卓还在,封御卓没有去上早朝。
“御卓,你怎么没去朝上?”黎煦溪奇怪的问。
“这几天不去了,正好可以多陪陪你。”封御卓抱着黎煦溪,温热的身躯带给他舒适的感受。
“你不能把国家大事当儿戏,为什么不去?”黎煦溪以为封御卓又在任性,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不愿意去上朝,被他训了一顿,最后还是委屈巴巴的去了。
黎煦溪已经准备好教训封御卓了。
“我给大臣们放了个假,让他们去民间体会一下平民的生活,所以他们来不了朝堂,我去上朝一个人干坐着吗?我不会拿国家的事当儿戏,小黎你别担心。”
“真的吗?你别骗我。”黎煦溪不太相信,封御卓突然让大臣去体验生活做什么?
“真的,我发誓。”封御卓信誓旦旦,看着不像是在撒谎。
院子里的柿子依旧没有熟,黎煦溪天天等它们熟,想尝尝收获的喜悦和味道。
不用上朝,封御卓每天都和黎煦溪一起醒来,然后一起吃饭一起消磨时光,过的悠闲自在,黎煦溪愣是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对劲,封御卓表现的太自然了,就好像之前血洗正殿的不是他,平复也没有打算攻进来。
亭子里,黎煦溪倚栏喂鱼,封御卓就躺在栏杆边的长椅上,枕着他的腿还搂着他的腰,枕的他腿都有点麻了。
“御卓你起来。”黎煦溪叫他起来,封御卓却搂的更紧。
“我不。”封御卓拒绝。
“……”很想把手里的饵食钵扣到封御卓脸上,但是不能。黎煦溪无奈的想叹气,拿封御卓没有一点办法。
“我腿麻了,你不起来,我一会站不起来。”
“腿不舒服?那我给你捏捏。”封御卓突然坐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黎煦溪觉得他可能知道了些什么,封御卓这个心机巨婴!
原来在这等着他!
给黎煦溪捏了腿,封御卓又把他给抱了起来,往天龙殿大步而去。
“我们现在就回去?不是刚出来吗?”
“带你出宫玩。”封御卓道。
有段时间没有带黎煦溪出去了,封御卓给他换上衣服,然后带着他出宫,今天是第二天,明天是最后一天,他还有两天时间。
街上很热闹,人们根本不知道即将到来的风雨,他们和上层人就像是处在两个世界,他们永远也不知道上层究竟发生了什么。
“外面真热闹,你说如果我做生意,做什么生意好?”封御卓环顾了一下四周,街上乞丐都很少,人们的衣着打扮也都整洁,可以看出人们过的不错,没有穿不暖吃不饱的情况。
“你会做什么?如果有一技之长,做生意也可以。”话说封御卓不会是想和他一起来外面做生意体验生活吧?毕竟已经有许多大臣被派出去了。
已经死去的大臣们表示他们并没有体验生活,他们正在地狱经受折磨,谁让他们叛国叛君?
“我会做的很多,我能教书,可以鉴别古玩字画,我的字画也不错,我还会铸造武器。”
“都是可以赚钱的技能,如果你出来的话,起码不会饿死。”没想到封御卓还会这么多,封御卓真是很棒棒了。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我养你,什么活我都可以干。”封御卓悄悄的伸出手,小指去勾黎煦溪的食指,勾到后他喜笑颜开,笑容灿烂的比阳光都温暖。
“不。”不嫁。
“你太绝情了,瞬间击碎了我的心,没有你的吻我今天恐怕活不了了。”封御卓焉了,有气无力的趴在黎煦溪肩上,压的黎煦溪走不动路。
“你看前面有演杂技的,我们去看看。”黎煦溪没有理会封御卓的话,反正封御卓天天都要来这么一出,无视就好了。
在外面玩了一天,晚上封御卓带黎煦溪去梨园听戏,他们坐在位置比较好的地方,其他人看不清他们,所以封御卓大胆的对黎煦溪动手动脚还动嘴。
“来小黎,吃葡萄。”封御卓说完咬了颗葡萄递到黎煦溪嘴边,被黎煦溪一巴掌按住,葡萄滑进了他自己嘴里。
“来小黎,喝口茶。”封御卓这次学聪明了,含了口茶吻住黎煦溪,把水给黎煦溪渡过去。
“……”他真的特别想打死封御卓,真的!这股冲动正在控制他的大脑,他要忍不住了。黎煦溪推开封御卓,气喘吁吁,他一个直男,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要和一个男人这么腻歪?
“你好甜,像是糖一样,我能再吃你一口吗?我用我自己和你换。”封御卓舔舔唇,线条刚硬的脸孔变得柔和起来,温柔像是溢开的水一样,肆无忌惮的扩散。
“别这样,我不喜欢。”黎煦溪推开靠近的封御卓,他被封御卓搂在怀里,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让你不舒服了吗?对不起。”封御卓恋恋不舍的松开黎煦溪,看后者脸颊绯红,清俊的容颜实在是美艳的跟妖物一样,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很想,很想触碰黎煦溪,占有黎煦溪,在黎煦溪身上留下他的印记,让黎煦溪的里外都留下他的气息,黎煦溪会在他的狂猛下求饶、落泪,然后紧紧的抱着他,想推开他可是又只能把他当成倚靠。
让黎煦溪为他绽放,为他展现最美好诱人的一面。
夜色渐深,封御卓带着黎煦溪回了宫,今晚的月色不错,是个圆月之夜。
“你困吗?”封御卓拉着黎煦溪的手,感觉他可以和黎煦溪一直走到世界尽头。
“还好,怎么了?”
“陪我喝点酒吧,突然想喝酒了。”封御卓想到就做,让人去拿了酒,要黎煦溪陪着他喝,他和黎煦溪相处的时间不多了,想在离别前一醉方休,减少痛苦。
一杯接着一杯酒下肚,封御卓喝的让黎煦溪害怕,封御卓不会是想喝醉了借机占他便宜吧?难道封御卓忍不住了?黎煦溪心惊胆战的,也不敢多喝,想保留意识,一会要是封御卓突然袭击,他也好有点自保之力。
几坛酒下肚,封御卓醉了,不过他没有碰黎煦溪,只是抱着黎煦溪睡着了,他喝醉了后不发酒疯而是睡觉让黎煦溪松了口气,要是封御卓发起酒疯来,黎煦溪还真拿他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太难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