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平复这个人, 黎煦溪从来都不感兴趣,和平复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他更是对平复没什么印象, 最多的印象也就是平复是个元帅。
可以说他和平复没有任何交际。
然而就算这样,平复竟然还是盯上了他。
见到黎煦溪和以往一样,仿佛盛开的一树雪梅, 散发着清冷的幽香,繁华而高洁。平复情绪无法平静, 他大步走来,把要后退的黎煦溪给拉进了怀里。
“黎黎。”他叫的无比亲热,黎煦溪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去, 这什么情况?他和平复很熟吗上来就这么叫他。
“我们认识吗?”黎煦溪冰冷的声音像是寒风,瞬间将平复心中的火热吹灭,平复松开黎煦溪,他看着黎煦溪的眼睛, 黎煦溪和他对视,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不得不说,黎煦溪的态度对平复来说是个打击,让他的心口都开始疼起来。
“我们认识,我是你的丈夫。”平复抓着黎煦溪的手腕,把他往床边拖。
“嘶!你松手,疯子, 你想把我的手弄断吗?”黎煦溪脸色一白,平复的劲太大,他觉得自己骨头都快被握碎了。
听到黎煦溪痛苦的声音,平复放松力道,但是并没有松手。他将黎煦溪给拉到床边,健硕的身躯直接把黎煦溪压在了床上。
后背接触到柔软的被褥,黎煦溪头皮发麻,心中的怒火和恐惧一起升了上来,平复想做什么已经昭然若揭。
“住手,你到底要做什么?”黎煦溪一拳往平复脸上打去,却被平复给握住了手压在床上,他被平复完全控制住,像是绑在了案板上的鱼。
“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你的男人要对你做的事,你怎么会不知道?黎黎,从现在开始你的依靠是我,忘了封御卓吧,他已经死了。”平复捏住黎煦溪的脸颊,逼他和自己接吻,黎煦溪拼命的想挣扎,可是除了发出无意义的唔唔声,什么也做不了。
吻的黎煦溪脸颊通红,无法呼吸后,平复才松开他,黎煦溪也有了说话的机会,“你说什么?御卓死了?他怎么会死?告诉我御卓他究竟怎么了?”他不相信封御卓会死,那个男人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在有暗卫的帮助下还死去?
“我亲手杀了他,砍下了他的头,他那张嚣张的脸被我踩碎,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封御卓。”
“我不相信,平复,你这种小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你也只能意/淫来满足自己的心理了,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一直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叛国者,你……”黎煦溪痛快的骂着平复,却被平复一巴掌打在了脸上,声音嘎然而止。
愤怒爬上平复的脸庞,像是很多蜈蚣一样,扭曲而带着毒意。
“成王败寇,他的死洗刷了我过去的耻辱,他现在在地下腐烂,而我将统御天下,黎黎,你的封御卓已经死了,不管他曾经多厉害,他现在什么都不是。”平复捏着黎煦溪的下巴,看黎煦溪白皙脸孔上浮现出红肿的指印,顿时心疼不已,他刚才太愤怒,竟然打了黎煦溪。
“呸!不忠不义的叛国贼!你连狗都不如,你这种人,真是封国的耻辱,是封族的败类!”黎煦溪被打脸,愤怒烧红了他的眼,他不屑的唾弃着平复,将平复激怒,平复眼睛里的怒火像是要喷出来一样,他死死盯着黎煦溪,对他来说谁都可以辱骂他,可是黎煦溪不行,因为黎煦溪的话他太在意了。
“这不是叛国,只不过是很正常的朝代更迭罢了,黎黎,你跟在封御卓身边那么久,怎么还不懂的这个?你和他在一起,你们做过多少次?想到他碰过你,我就想再去杀他一次。”
“别给自己的无耻找借口,你就是叛国贼!”
“记得叫我夫君,一会受不了的时候,不然我不会停下,就算你求饶也没用。”平复已经被欲望笼罩,他来这里就是想得到黎煦溪,在黎煦溪身上宣布他的主权。
“你想强迫我和你做苟且之事吗?平复,你果然什么都比不上御卓,不管是武力还是为人,你在他手下一败涂地,和他比起做人,你更是想强迫一个弱者,御卓从来不会强迫我做什么。我真可笑,竟然拿你这种小人和他比,你怎么配?”黎煦溪讽刺的勾起唇角,他此时没有办法自救,只能激怒平复,将平复拿来和封御卓做比较,赌平复的自尊心和骄傲,赌平复可能会因为想胜过封御卓,所以放过他。
“你们两情相悦,他为什么要强迫你?他活着的时候他是胜者,但是他死了,那么就是我赢了,不配和我比的是他。”平复并不觉得自己输了也不觉得自己比不上封御卓,人死如灯灭,封御卓逃走,在他看来封御卓已经死了,而且还输的一无所有!
见激将法没用,黎煦溪心里只能叹天要亡我,不过他没放弃,他道:“你要是想我死就继续做下去,你或许能杀死很多人,可是你不能拯救一个死人。”他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语气里都带着决绝的意味。
平复身体一僵,他已经撕开了黎煦溪的衣服,他即将得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可是黎煦溪的话让他无法再继续,就算他看黎煦溪再严,一个人要是想死总会找到办法。
一味的强逼黎煦溪不行,他得换个柔和点的手段。平复脸色阴晴不定,黎煦溪心里忐忑,他并没有把握自己能威胁到平复,所以他看平复像是在做决定,自然不安。
好在平复想要黎煦溪的心,知道自己一来就做这种混账事对他们的关系发展不利,所以他没有强迫黎煦溪,而是打算给自己和黎煦溪一段时间,如果到时候黎煦溪还是不愿意,他再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也不迟,反正黎煦溪在他这里也跑不了。
“我不逼你,不过我希望你尽早认清现实,现在除了我,你已经没有任何依靠。”平复把黎煦溪翻过来,让黎煦溪趴着,黎煦溪心慌,平复难道还要做?
“我不进去,你乖一点,不然的话你就算现在死,我也要得到你。”平复松开了黎煦溪的手,黎煦溪没有反抗,而是一动不动。
这种事真恶心,虽然不是实质性的,可是就算是这种程度依旧让黎煦溪反胃。
房间里的灯一直亮到了半夜,直到平复停下来,他抱着黎煦溪,满身大汗,呼吸急促,好几次后他终于平静了许多,等他缓过来后,拿一边的绸子给黎煦溪擦拭,然后去拿药。
抓着被子的黎煦溪面无表情,平复下床后他将自己蜷缩了起来。平复回来就见黎煦溪缩在被子里,像是一团云一样,柔软可爱,他的心突然就变得明亮和舒服起来。
“有些红,我给你擦点药。”平复拉着被子,黎煦溪也没有坚持,任他把被子掀开。
磨红的皮肤看上去有些吓人,平复温柔的给黎煦溪上药,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最想要的一片风光。他之前让黎煦溪的腿合拢,没有碰黎煦溪最重要的地方,本来他以为自己这样就能满足,可是现在才发现他不行。
他还是想彻底占有黎煦溪,让黎煦溪内外都留下他的印记。
房间里很安静,平复给黎煦溪上好药,让他先睡,自己要去洗个澡,刚才弄了一身汗,抱着黎煦溪会让黎煦溪不舒服。
第二天黎煦溪就被接进了宫里,还是平复亲自来的。
在龙辇里,黎煦溪和平复坐在一起,平复强行把黎煦溪拉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等到回宫,我封你为后,封御卓给不了你的名分,我可以给你。”平复知道黎煦溪肯定是喜欢封御卓的,所以他必须各方面都比封御卓强才能让黎煦溪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再说,他希望自己能胜过封御卓很多。
“你真的有这么喜欢我吗?还是你只是喜欢我这张脸?如果我的脸丑了,你是不是就会放我走?”黎煦溪并不相信平复像是封御卓那样对他爱到骨髓,平复应该更多的还是喜欢他的脸。
毕竟谁不喜欢容貌出众的人?
“你不懂,我喜欢你的脸,可是更喜欢你的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放你离开,你就像是刺,扎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地方。”如果刺被拔出,他也就死了,所以他不会让黎煦溪走。
“是吗?”黎煦溪态度平淡,不置可否。
再次回到天龙殿,这里什么都没有变,黎煦溪看到那棵柿子树,走了过去。
在满园不俗的植物中,一棵柿子树很突兀,平复见黎煦溪好像很在意那棵柿子树,问他为什么。
“这是我种的。”黎煦溪摸了摸一个柿子,这些果子还是硬邦邦的,没有熟的意思。
“是你和封御卓一起吧?”平复脸色有些难看。黎煦溪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知道柿子树是黎煦溪和封御卓一起种的,平复推开黎煦溪,当着黎煦溪的面将柿子树直接给踹断,柿子树只有孩子手腕粗细,所以根本承受不了平复的这一脚,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你做什么?”黎煦溪一惊,想去把树扶起来,却被平复给抓住了手。
“我说忘了封御卓,关于他的一切,还有你和他的所有回忆,别惹我生气黎黎,我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如果你再这样,我没法保证不会伤害你。”平复嫉妒,黎煦溪越在意封御卓,他就越愤恨。
“那只是一棵树,又没有碍到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黎煦溪觉得平复不可理喻,竟然连棵树都不放过。
“跟我进来。”平复把黎煦溪往天龙殿里拉,顺便叫人把树处理掉。
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太上皇和太后肯定能知道,他们知道平复竟然把黎煦溪给带回来了,还有立后的意思,顿时大惊,他们可不想要个男儿媳,还是被人家玩过的。
现在他们贵为皇族,男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怎么能当皇后?他们不许!
于是两人很快就摆驾天龙殿,这时平复和黎煦溪正在用午膳,黎煦溪默默不语,对平复夹过来的菜视而不见。
外面突然传来太监的声音:“太上皇驾到,太后驾到!”
“我吃饱了,去休息。”黎煦溪放下筷子,站起来就走,不过平复拉住了他。
“你是皇后,迟早要见我父母。”
外面的两人很快就进来了,太上皇身体硬朗,看上去很沉稳,太后保养的好,成熟、雍容华贵,面目光彩照人。他们一进来就看到了和平复站在一起的黎煦溪,黎煦溪并没有看他们,而是把目光移到一边。
“父皇,母后,用午膳的时间,您们怎么过来了?”平复道。
“你身边这个小玩意见了我们不行礼,真是胆大包天!来人,拉出去打入天牢!”太上皇上来就对黎煦溪发难,黎煦溪身份低贱,竟然敢无视他们,皇族的威严和脸面往哪放?
“父皇,您这是要做什么?”平复挡在黎煦溪面前,进来的几个护卫也不敢轻举妄动。
“复儿,你怎么留着这个下贱的男宠?他是封御卓的人,留在宫里脏地方。”太后不屑的斜了黎煦溪一眼,赶紧移开了视线,像是看他一眼再脏了自己的眼。
“你要为了这么一个东西和朕过不去?”太上皇怒道。
“平复。”黎煦溪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突然开口,他叫了平复的名字,太上皇身边的太监立刻呵斥他:“大胆,竟然直呼皇上的名讳!”
“闭嘴!”平复凌厉的目光扫向这个太监,把太监吓得立马跪了下来。
“陛下饶命,饶命!”
“来人,将他带下去乱棍打死!”平复下了令,护卫立马动手,太监磕的头都破了,瑟瑟发抖的求饶,太上皇脸上都是愤怒之色,平复竟然因为一个男宠想杀他的人,这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朕看谁敢动手。”太上皇的话护卫也不得不听,所以他们为难的站在这里,尴尬的厉害。
“复儿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父皇说话?还是为了一个下贱东西,我们平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立马把他打入天牢,明天哀家给你挑些大家小姐,充实你的后宫。”太后道。
“父皇母后,我不是小孩子,做什么事我有分寸,所以我的事希望您们别管,黎煦溪是我看上的人,谁也不能动他。”平复护着黎煦溪,把太上皇和太后差点没气死。
“平复,御卓从来不会让我受这种委屈,只要是侮辱我的人,他会把他们杀了,平复你能为我做到这种程度吗?杀了他们。”黎煦溪看着平复,他说的他们平复知道是谁。
“混账!来人掌嘴!一个小小的男宠,敢说大逆不道的话,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太上皇被黎煦溪的话气的不轻。
“请父皇、母后回宫!”平复此时也愤怒焦躁的厉害,他当然不可能为了黎煦溪伤害自己的父母,而他不这样么做就是比不上黎煦溪心里的封御卓,黎煦溪根本就是故意讽刺和气他。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复儿,你被这狐媚子蛊惑了吗?”太后脸都气红了,指着平复,恨不得立刻把黎煦溪拖出去凌迟,好解她心头之恨。
“我说了,我的事希望您们别操心,我才是平国的皇帝,希望父皇、母后知道这一点。您们是我的父母,我会孝敬您们,但是不代表我会什么事都妥协。”平复和太上皇对视,太上皇看着变得陌生的儿子,突然不知道让平复当上皇帝到底是对还是错。
“你这个逆子!”太上皇甩袖而去,太后看平复冰冷的脸再看黎煦溪面无表情、事不关己的样子,拿他们没办法,不过她记恨上了黎煦溪,她不会放过黎煦溪,这种妖孽在她儿子身边不行,是个祸患,得早点除掉。
人都走了,黎煦溪看平复脸色难看,心里就高兴了,给平复和那两个老不死的添堵,他非常乐意。
别人都指着他鼻子骂了,还要他忍气吞声?不可能的,最起码在局势对他有利的情况下他绝不会忍受委屈。
“他们想杀我,我会死在他们手上,平复你保护不了我,因为他们是你的父母,所以你不会动他们,等到他们杀了我后,你依旧什么都做不了,我不想死在他们手上所以你能让我走吗?”黎煦溪道,那两人对他的敌意很深,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害他,所以他给平复提个醒,如果平复不让他走,那就多派点人保护他。
他可不想死在那两人手上。
“在我身边没人能伤害你。”平复当然知道他父母不会放过黎煦溪,所以他会保护好黎煦溪。
“我已经被伤害了,言语比利剑更伤人。可是你什么都没有做,你有什么资格说你能保护我?你很可笑,我果然很讨厌你。”
“……”平复突然说不出话,黎煦溪说的是事实,他父母伤害了黎煦溪,可是他没法为黎煦溪报仇,因为那是他的父母。
“在你身边太危险了,没有一点安全感,感觉周围都是对我虎视眈眈的人,我想回到御卓身边,他从来不会让周围有威胁我的存在,平复,你太弱了,你有很多弱点和顾虑,所以你不可能保护好我,我会死的。”黎煦溪的声音柔和而冰冷,像是刺一样扎进了平复的脑海里。
“别再提封御卓,如果我再听到他的名字,我一定会让你知道后果。至于你的安全,我派的都是最厉害的暗卫,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平复控制着自己别生气,他不能伤害黎煦溪,他不想伤害再后悔。
“我去休息了。”黎煦溪没再撩拨平复的怒火,他去了内室,他需要好好睡一觉。
黎煦溪一走,这里就剩下平复,他感觉周围都是灼热的空气和锋利的剑,正在包裹着他,令他遍体生疼。
黎煦溪很懂得怎么刺激他,让他痛苦和愤怒,把他和封御卓做比较,在黎煦溪心里,他恐怕怎么都比不上封御卓。他不想承认,可是他有些方面确实无法超过封御卓。
怎么能比自己的情敌弱小?平复的自尊心和骄傲让他不愿意承认他不如封御卓,他一定会比封御卓做的更好,他会向黎煦溪证明。
晚上是黎煦溪最不喜欢的时候,因为平复不顾他的感受一定要他用手或是腿帮平复,如果他不愿意,平复就要直接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黎煦溪突然发现封御卓真是太好了,虽然他也会被封御卓骚扰,可是那种示弱方式和现在平复这种强迫方式给他的感受完全不同。
洗澡的时候黎煦溪有些不敢直视自己的腿,好想把腿砍了。
还有手。
估计平复真的把他的安全放在心上,所以黎煦溪这些天在天龙殿里虽然出不去,但是也没有人来找茬。
除了天龙殿,黎煦溪哪也去不了,平复不让他出去。他就跟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除了主人谁都见不到。
在没有系统的无聊日子里,还要承受平复的强迫,黎煦溪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被耗尽了,如果系统再不出来,他就和平复同归于尽,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另一边,暗卫们把封御卓救出来后封御卓一直昏迷不醒,封御卓受伤太严重了,救命仙丹也没把封御卓治好,只是吊着他的一口气。
为了救封御卓,暗卫们去找了神医,不过神医也不可能立马把封御卓酒醒,只是告诉他们,如果一个月后封御卓还不醒那么封御卓就没救了。
今天是一个月的最后一天,暗卫们守在床边看着封御卓,面色惨白的封御卓没有苏醒的迹象,暗卫们的心都提了起来,现在是晚上,如果过了午夜封御卓还不醒,封御卓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夕阳如血,整片大地都雾蒙蒙的,泛着灰泛着红。
乌鸦难听的叫声在死寂的空间里响起,一声又一声,它们成群结队,享受丰盛的美食盛宴。
无数的尸体倒在地上,鲜血像是蛛网一样,纵横交错。血腥味浓郁的像是化为了雾气和烟。
在望不到的尸体平原上,一具“尸体”动了动,面容尚且稚嫩的少年从血泊中爬了起来。他满脸的血污,身上的盔甲多处破损,恐怖的伤口鲜血正在快速的流逝,他的唇惨白,他浑身发冷,他快死了。
拄着剑,少年急促的呼吸着,空气进入肺部,像是刀子一样,把气管和心肺都割的生疼。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然后往前走,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只是漫无目的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好像在那里的尽头他能找到他的意义。
随着前进,记忆开始复苏,他想起来了自己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本来淡淡的雾气越来越浓郁,灰红色的,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惨淡的色彩。少年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道身影,高挑而纤瘦,在雾气里白的像是光。
他本能的朝着人影走去,想着这里还有活人吗?
他随着三十万大军出战,全军覆没。
不过敌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敌国的拼死一战,聚集了所有能用的兵力,足有五十多万,可是最后还是不敌他们封国,被打的零散,丢下无数的尸体后,那些残兵败将再也没有勇气和他们交手。
这个人是封国的还是争国的?少年想着,逐渐走近了这个人,在这时,这人好像听到了身后有声音,转过身就看到了少年。
见到这人,少年愣住,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出尘清雅的男子,像是画里的人一样。
“你是谁?”这个仙人问少年,他声音清清冷冷的,像是他的人一样。
“我……我叫封御卓,封国的太子。”少年握紧了手,他有些紧张,心跳有些失控。
“我叫黎煦溪。”
下一刻,封御卓失去了意识,他受伤太重,晕倒了。
等到他醒过来,他发现自己在男子的怀里,男子身上有一股香气,非常淡,好像是某种植物的香气,带着些冷淡的意味,让闻到的人觉得神清气爽。
“我怎么了?”封御卓不想起来,他靠在黎煦溪的怀里,黎煦溪低着头看他,眼睛里都是他,这令封御卓心里升起奇怪的感觉,他想如果可以让这个人看他一辈子就好了。
“你晕倒了,你还是个孩子,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黎煦溪和他正在一个温泉里,封御卓只能看到很浓郁的白雾,除了这一片地方,周围的一切他都看不清。
“我在打仗。”
“你赢了吗?”
“嗯,赢了。”
“那很好,你很厉害。你多大了?”黎煦溪抚摸着封御卓的脸颊,封御卓把自己的脸靠过去,贴着黎煦溪的手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本能的就做出了这样的反应,就好像……这个人经常会做这个动作,而他的本能也被锻炼了出来。
可是他不认识这个人,难道他们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封御卓有些疑惑。
“我十四了,已经成年了,所以不再是孩子。你……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熟悉?我们以前见过吗?”在黎煦溪摸过他的脸后,他心中生出奇怪的熟悉感,他认识这个人,这个念头让他如此笃定。
“我也觉得我们认识,所以我才会看到你,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愿意跟我走吗?只要到了那里,你就会想起来一切。”
“我忘记了什么东西吗?还有那里是哪里?”
“你忘了很多,那里是天上,跟我走吧。”黎煦溪从水里站起来,他抓住封御卓的手,封御卓看着他,没有一点抗拒的意思,他想跟着黎煦溪,去哪里都可以。
穿过浓郁的雾气,封御卓看到不远处有光射过来,白色的很柔和,他感觉非常温暖。
“我们在往天上走吗?”他们明明还在地上,可是那种光芒让他觉得他们正在往天上的仙界去。
“嗯,马上就到了。”黎煦溪带着封御卓往前走,封御卓惊讶的发现黎煦溪的身影在变的透明,而且他握着的黎煦溪的手也在变得越来越虚幻,直到他再也抓不住黎煦溪的手。
“黎煦溪!”他看着黎煦溪的身影突然向前飘去,速度很快,他着急的追了上去,一直追进了光芒里。
“小黎!”封御卓叫了一声,他猛然睁开眼,周围守在他身边的暗卫全都跪了下来。
“陛下!”
神医也守在一边,看封御卓醒了,赶紧过来查看他的情况,封御卓竟然醒了,真是奇迹啊!
目光瞬间扫过周围,封御卓立马有了判断,神医过来后,他虚弱的手抓住了神医的胳膊,“黎煦溪在哪?”他记得他在垂死的时候暗卫们来了,不用想他都知道肯定是黎煦溪让他们回来的。
看这里环境朴素干净,暗卫也在,那么他就是被救出来了,只是黎煦溪呢?为什么没有在他身边?
“黎公子不在这里,请陛下静心养伤,情绪激动对您的伤势不利。”神医道。
“他在哪?”黎煦溪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人,所以不在这里难道黎煦溪遭遇了什么不测?
这个可怕的猜测让封御卓的胸口剧烈起伏,别说平静,他能控制自己不发疯就已经是好的了。
“我们得到的消息是黎公子在宫里。”暗卫首领道。
“该死!”封御卓一拳砸在床边,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平复那个反贼,竟然把黎煦溪带回了宫,要是平复敢对黎煦溪做什么,他一定把平复碎尸万段!
“陛下息怒,您一定要冷静,保重身体要紧。”神医给封御卓喂了颗药,封御卓刚醒就这么折腾,别再晕过去一个月然后再也醒不过来。
“除了知道他在宫里还有其它消息吗?”封御卓神色冰冷,他得把黎煦溪救出来,而想实施行动他需要将身体养好。他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效果并不好。
想到平复说过的那些恶心的话,想到他护在手心的黎煦溪被平复侮辱、强迫,他的心口就疼得犹如刀绞。
“暂时没有。”负责消息方面的暗卫回答。
“想办法得到宫里的消息,我要知道他的情况。”
“是!”
“除了大夫,其他人都下去吧。”封御卓不想看到屋里这里多人,让他觉得窒息。
皇宫里,发生在黎煦溪身上的事确实和封御卓想的差不多,平复在强迫黎煦溪,尽管平复没有做到最后,可是对黎煦溪来说依旧是难堪的侮辱。
随着平复一声低吼,黎煦溪也拽紧了被单,忍着恶心和愤怒感,想着如何杀死平复来转移注意力。
放开黎煦溪的腿,平复抱住了黎煦溪,他吻了吻黎煦溪的唇和脸孔,英俊脸孔上带着餍足之色和性/感的汗珠。
“黎黎,你想出宫吗?”他声音沙哑低沉,那是欲望被满足后的声音。
“可以出去吗?”正好在宫里待的都快发疯了,如果能出去透透气,说不定他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明天我带你出宫,最近没有那么忙了,正好有了空闲。”平复捻起黎煦溪一缕发,黑色的发丝像是绸缎一样柔滑,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他很喜欢。
“嗯。”黎煦溪虽然心里有些高兴,但是面上很冷淡,他对平复的态度一直如此。
“不高兴吗?”
“没有。”
“那为什么不笑?你从来没有对我笑过。”平复想看黎煦溪的笑容,曾经在练武场那里,他只见过黎煦溪一次笑容,但是却记下了,那是黎煦溪对封御卓笑的,而对他,黎煦溪向来都是冷淡。
“……”黎煦溪看平复的目光像是在看傻子,他傻了才会对自己厌恶的人笑脸相迎?他能忍着不和平复打起来他已经很佩服自己的忍耐力还有敬业精神了。
不想笑,谢谢!
可是黎煦溪不想笑平复却纠缠上了这个问题,“黎黎,你给我笑一个。”平复说完,两人都愣了。
这台词好像是街头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用的。
床上本来还飘荡的暧昧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平复咳了一声,说:“我们去洗澡。”他把黎煦溪抱起来,黎煦溪身上被他弄脏了,他得帮黎煦溪洗。
清澈的水里,平复能看到黎煦溪身上都是他留下的印记,这些痕迹的颜色很深,而且鲜艳,仅是看着就能让平复激动起来。黎煦溪感觉到平复的目光越发危险,他往角落里靠去,可是平复很快抓住了他,把他按在了池边。
“黎黎,帮我。”平复不是在乞求也不是在征求意见,他只是在宣布他接下来会做的事。
手累酸后,黎煦溪再一次在心里骂平复是禽兽,都不知道什么是满足吗?天天这么玩,也不怕精尽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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