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黎煦溪并不是一般的赌徒,他只会在完全没有希望的绝境下去赌, 而在还有其它希望的时候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因为生命只有一次, 他轻易不做亡命徒。
晚上傅谷音回来给黎煦溪带了外面一家酒店的招牌菜。
“预约后还要等这么多天, 不过总算能让你尝到了,快尝一口,这可是难得的食材做出来的。”傅谷音喂给黎煦溪吃, 黎煦溪在傅谷音不在的时候不能吃饭,所以他没吃晚餐,现在正是饿的时候。
一个吃一个喂,气氛看起来很和谐, 如果傅谷音不让黎煦溪坐在他腿上还不老实的对黎煦溪动手动脚就更好了。
黎煦溪身上本来就只穿了衬衣,所以皮肤对空气很敏感,他被傅谷音骚扰, 饭快吃不下去了。
“你想知道外面的事吗?我和你报考的是一所学校,如果你去上学的话我们还能一起, 可惜你让我放心不下。”傅谷音为不能和黎煦溪一起出去而遗憾, 他知道黎煦溪现在依旧是讨厌他的所以放黎煦溪出去黎煦溪很可能会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到时候就麻烦了。
还是这样锁在自己身边好。
每天都能见到, 想做什么都可以, 也没有外人打扰他们更没有人能看到独属于他的珍宝的美, 黎煦溪是他的专属宝贝。
现在傅谷音多少能理解他父亲曾经的心情,得不到喜欢的人,那么只能用非常手段, 就算明知道是错的可是还是控制不住,就像是他现在这样,只想着把黎煦溪攥在手心里,哪也不许黎煦溪去,要黎煦溪时刻都看着他,谁也不能想。
这种完全掌控一个人的感觉好的让人上瘾。
吃过饭就是一番云雨,黎煦溪抓紧了床单,把脸埋在枕头里,不让自己发出脆弱的声音,这是他仅剩的骄傲和尊严。
等到所有的声音都平息,黎煦溪累的昏昏欲睡,可是他还是撑起精神,主动抱住了傅谷音。
正享受余韵的傅谷音有些惊讶,黎煦溪怎么会主动抱他?
“谷音,我一个人害怕,我想回家我想见我妈妈,我想去外面,求求你让我出去吧,我保证不会逃走,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求求你,我还是喜欢你的,只是发生了那种事,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黎煦溪哽咽着,满脸的泪水都沾在了傅谷音的胸口。
“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是我还是不放心。”黎煦溪态度的突然转变令傅谷音无法相信,之前黎煦溪还冷漠、讨厌他的样子,突然就说喜欢他,换谁也不可能相信吧。
第一时间傅谷音就想到了黎煦溪是在骗他,为了能够从他这里离开。
“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我之前只是太害怕了,怕你又和上次一样,故意骗我,然后再伤害我,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真的喜欢我,所以给我把锁链解开吧,我会听话的,真的谷音,你别锁着我,就算不要我出去也可以,但是别这样锁着我,我是人,不是你的宠物,难道你是把我当成宠物养了吗?”黎煦溪抬起泪眼看着傅谷音,泛着泪光的眼睛满是可怜和脆弱,让人看着心里升起罪恶感。
“这么主动只是不想被锁着吗?”傅谷音紧盯着黎煦溪的脸孔,想从黎煦溪脸上看出些心虚和其它表明是在欺骗他的情绪。
“谁喜欢被锁着?我不想,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所以我不求你让我出去,你只要能让我在房子里活动就行,我可以给你做饭,帮你打扫卫生,在门口等着你回来。”
“现在还不行,不过很快了,接下来的表现让我满意点我就给你解开。”傅谷音看不出什么,不过他依旧不信,然而这不影响他向黎煦溪提要求,黎煦溪既然想要他信任,接下来肯定会很乖。
“我会的,我再一次相信你了,我希望你也相信我,如果你又在欺骗我,希望你玩够了让我离开。”黎煦溪说的话让傅谷音升起无尽的后悔和自责来,那件事是他心上的一根刺,而且还拔不掉。
“我都说了不会再骗你,你不是相信我吗?所以别再说这种话了。”他和黎煦溪之间还是充满了不信任,不过当初的事确实让他们的关系很难恢复如初,好在他们有很多时间来修复。
既然决定让傅谷音放低戒心,黎煦溪肯定要认真执行,他把自己的刺收了起来,和傅谷音尽量好好的相处,他态度的改变让傅谷音觉得他们又回到了最初。
可是傅谷音并没有放低戒心,就算他想放开黎煦溪,那也要等足够长的时间之后。
不过他也不是不给黎煦溪一点好处,在黎煦溪和他好好相处了半个多月后,他解开了黎煦溪脚上的链子,让黎煦溪可以在卧室里自由的走动。
抱着黎煦溪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傅谷音对他说:“你知道我爸是怎么对那个叫陆苒的吗?他把陆苒的一条腿打断了,因为陆苒逃走,他还杀了陆苒的未婚妻,因为陆苒不听话,不过我不是我爸,所以我不会这么对你,可是你千万别学陆苒好吗?不然的话我怕我会变成那种可怕的样子,竟然伤害自己最喜欢的人。”傅谷音的话让黎煦溪毛骨悚然,傅谷音是在威胁他,用陆苒和傅谷音爸爸的事来警告他。
“我不会走的,我以后只和你在一起,你不是说会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除非你抛弃我,否则我不会离开你。”
“宝贝,我不会抛弃你,等时机合适了我们就结婚。你这几天好像长胖了点,这里的肉又多了,还是我摸大的?”傅谷音笑着,不正经的把黎煦溪压在了沙发上,他的手放在黎煦溪腰以下,手感很好。
青天白日的两人就做起了让太阳也害羞的事。
没有了铁链的束缚,黎煦溪一直在想如何从这里逃出去,之前想的偷袭弄倒傅谷音再逃走这个想法现在有了实施的可能性。
不过想偷袭傅谷音并不简单,傅谷音是练家子,他想放倒傅谷音很难,他需要一个计划。
晚上的时候黎煦溪和傅谷音躺在一张床上,他很想在傅谷音睡着时打晕傅谷音,可是房间里没有趁手的东西,傅谷音很警惕,房间里的东西要么是大件要么是没有威胁力,像是可以用来做武器的烟灰缸、水杯、花瓶等都没有。
房间里东西很少,卫生间里也一样,牙刷、杯子、洗浴用品的瓶子,在用完后傅谷音都会收拾到外面去,所以他就算想袭击傅谷音也没东西。
直接对傅谷音动手不现实,他力气不够,一下子打不晕傅谷音。
所以现在怎么弄一件趁手的武器是个问题。
要是半夜起来去搬把椅子往傅谷音头上砸,椅子会带动风声,傅谷音这样经过特殊训练的人能及时反应过来,挡住他的攻击。如果他和傅谷音一样厉害,什么办法都不用想,直接正面杠。
可惜他是个弱鸡。
这才是黎煦溪最头疼的地方,等这次从傅谷音这里出去,他得开始锻炼了,不管怎么样也得有点自保之力,不能再像是现在这样需要武力的时候他武力为负值。
“睡不着吗?怎么一直在翻身?”傅谷音把黎煦溪搂过来,把他禁锢在自己怀里,黎煦溪刚才翻来覆去的,弄得他也睡不着。
“白天睡的太多了,现在不困。”黎煦溪的思绪被打断,暂时不再想这件事。
“睡不着的话我们就做些有意思的事,正好我也不想睡。小黎,可以吗?”傅谷音翻身覆在黎煦溪上方,他笑起来时显得阳光又温柔,俊朗的容颜正是许多人都向往和喜欢的,不过黎煦溪已经被他欺骗过一次,所以不会再被他的表象所迷惑。
外表越好的东西有时候就越危险。
第二天黎煦溪是在中午的时候起床的,他翻身的时候感觉身上酸疼,不得不在床上缓了一会,然后才起来,下地的时候腿有点软,不过没有大碍。
视线在房间滑了一圈,这里已经被他记熟,他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黎煦溪看着一个地方愣了一会,然后向固定在墙壁上的壁灯走去。
这是床边的壁灯,造型是鹿头,上面顶着灯罩,这玩意体积不算小,黎煦溪摸了摸,感觉鹿头的材质可能是铁或钢之类的,因为敲击起来声音比较清脆。
如果把壁灯拆下来,是不是可以作为武器?黎煦溪开始思考,他拿这玩意偷袭傅谷音的成功率有多高?除非傅谷音意识不清醒,不然的话他没有得手的机会。
要是傅谷音能生病或是喝醉就好了,这样他也就有了机会。
发现了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接下来黎煦溪只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至于老天眷顾不眷顾他,就看他的运气了。
等待机会不是黎煦溪的作风,他更喜欢给自己创造机会,原主性格已经有了不少改变,他现在做事感觉顺心了很多,不会再像是一开始那样被原主影响的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他打算给自己创造一个机会。
需要演技的时候黎煦溪从来不会怂,所以接下来又是考验黎影帝演技的时候了。
因为外面事太多,这些天傅谷音都是很晚才回来,他注意到黎煦溪每天回来时都是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他要叫好几声才能让黎煦溪回神。
“又在想你妈妈了?”傅谷音回来看黎煦溪还在那,单薄的身影无助的像是被遗弃的幼兽,他心中升出无尽的怜惜,他把黎煦溪抱进怀里,很想告诉黎煦溪可以回去见母亲,不过他的理智阻止了他,他现在还不能信任黎煦溪,尽管黎煦溪各方面来说都没有什么疑点,可是这是黎煦溪,他必须无比谨慎。
“嗯,不知道我妈妈怎么样了,你能让我跟她通话吗?我想跟她报个平安。”黎煦溪在傅谷音怀里很乖巧的依靠他,傅谷音不知道吃了什么,个子和体型都向着巨人的方向发展了,一米七五的黎煦溪在他怀里显得跟个娇小的女生一样。
“阿姨很好,我有派人去看她的近况,她没事,你想见她也可以,不过需要等段时间才行。”
“不行啊。”黎煦溪失望的低下头,萎靡的模样令傅谷音心里满是罪恶感,他该满足黎煦溪的一切要求,可是他却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
“别想这些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傅谷音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盒子,然后打开,里面是两枚戒指,他拿起一枚,往黎煦溪的中指上套去,另一枚被他戴在了自己手上。
“这是……”黎煦溪呆呆的看着他和傅谷音相握的手,两枚戒指样式很简约,在光下闪着动人的光泽。
“当然是结婚戒指啊小笨蛋。”傅谷音笑着在黎煦溪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先给你戴着,你的下半辈子我预订了,以后就独属我一人吧,做为报酬,我把自己给你。”
“很好看。”黎煦溪握住傅谷音的手指,对他露出充满了纯洁味道的笑容。
“你喜欢就好,我特意找的国际设计大师做的,世上仅此一款。”
“我想喝酒,有酒吗?”黎煦溪突然道,他摩挲着傅谷音的手指,这是一种挑/逗意味很重的动作,仅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动作就能拨动傅谷音的心,傅谷音被他撩拨的火正在烧起来。
“当然有,一醉解千愁,不知道你喝醉了会是什么样子。”傅谷音突然想看黎煦溪醉酒后的样子,最好是失去理智的那种诱人模样,会诱惑他会主动甚至会说出很多羞耻的话。
不能再想了,越想越难耐。傅谷音让黎煦溪等着,他下去拿酒。
之前傅谷音回来的时候给酒店打电话让人送餐过来,这时候正好也送到了,傅谷音将餐点和红酒一起拿到了房间里,黎煦溪正在桌边乖巧的等着他。
“晚餐来了。”傅谷音打开食盒,将晚餐拿出来,黎煦溪的目光落在那一瓶酒上,如果能让傅谷音喝醉就好了。
只要傅谷音醉了,根本不可能有防范意识,那么他到时候就能成功逃离这里。
“你酒量好吗?我酒量不是很好。”傅谷音给黎煦溪倒酒,血红的酒液在杯子里微微晃动,散发迷人的光泽。
“我还好吧。”黎煦溪回想了一下,他好像没有喝过几次酒,所以他的酒量他也不知道好不好,要是到时候比傅谷音先醉的话很麻烦。
“我突然想喝果汁,我喝果汁你喝酒吧,我怕自己喝醉了太难看。”黎煦溪道。
“是你想喝酒我才拿,怎么又反悔了?这可不行啊小黎,来,为我们的未来和幸福干杯。”傅谷音举杯,黎煦溪不得不和他碰杯,喝了一口。
两人都想把对方灌醉,所以最后都喝了不少。
酒劲上来的有些慢,不过上来的时候很猛,黎煦溪感觉有点头晕,而他旁边的傅谷音趴在床上,一直在叫他的名字,好像都没清醒意识了。
“傅谷音?谷音?”黎煦溪的情况还好,他只是有点微醉,而傅谷音就不行了。
叫了傅谷音好几声,黎煦溪看他没什么反应,心里逐渐升起了希望。傅谷音好像是听到了黎煦溪叫他,迷迷糊糊的伸手要抱黎煦溪,却被黎煦溪很轻易的推开了。
“小黎……”傅谷音半睁开眼,眼睛里都是迷离的光,脸颊上也是喝醉后的红晕,看起来醉的不轻。
“你喝醉了,去洗把脸吧。”黎煦溪平静的道,傅谷音却不愿意动,抱着被子就翻了个身。
门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现在完全可以逃出去。黎煦溪看着壁灯,他想把壁灯拆下来给傅谷音几下,防止傅谷音清醒了过来追他,另外就是他在这里遭受了这么多苦难,不揍傅谷音一顿他怎么解气?
又叫了傅谷音几声,确定傅谷音真的醉了,黎煦溪才动手。壁灯并不难拆,他把壁灯弄下来后把灯罩扔了,然后对着傅谷音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如果不是原主太过善良,黎煦溪是打算直接杀了傅谷音的,没有人可能这样对他,羞辱他强迫他,可是碍于原主的性格和行为,所以他下手虽然狠,可是不是对着傅谷音的致命点砸的。
真不甘心!不能为所欲为!黎煦溪满腹的怒火,他不能杀傅谷音,总能多砸几下出气吧?
可是就连第一下黎煦溪都没有砸到傅谷音头上,因为傅谷音竟然在装醉!
突然伸出的手准确的抓住了壁灯,鹿角是有很多细小分支的,黎煦溪看着一根小分支刺穿了傅谷音的一根手指,鲜血立马流了下来。
“小黎,你想做什么?”傅谷音眼中的醉意早已经消散,此时是恐怖的阴寒和愤怒。
“……”黎煦溪没想到傅谷音竟然没有喝醉,他松开了鹿角,本能的后退,然后往门口冲去!
现在傅谷音还在床上,和他有距离,他可以逃出去,他一定可以的!
坐在床上,傅谷音没有去追黎煦溪,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滴在床单上,侵染出肮脏的色彩来。
在黎煦溪说要喝酒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所以他留了心眼,同时他也把这当作一次试探,可惜黎煦溪没有通过,太可惜了,他本来还想相信黎煦溪,打算明天带黎煦溪去见刘秀的,只是黎煦溪太没有耐心了。
最爱的人竟然想杀他,傅谷音想笑,也想哭,然而他无法同时笑出来和哭出来,所以他的脸孔扭曲着,眼中的愤怒更是扭曲成了病态和疯狂的光芒。
黎煦溪想跑,只要弄断黎煦溪的腿,黎煦溪还往哪跑?是黎煦溪逼他的,他没想过伤害黎煦溪,为什么黎煦溪就不能听话点!
都是黎煦溪的错,该死的,他一定要让黎煦溪吸取教训!傅谷音低笑出声,随后是疯狂的大笑声。
已经跑下楼的黎煦溪听到了傅谷音的笑声只觉得毛骨悚然,傅谷音的笑声跟疯子一样,傅谷音疯了吗?黎煦溪没有时间多想,在逃跑欲望的支撑下,他的速度极快,很快就到了门前,可是到了这里他发现竟然是指纹门!
也就是说他需要傅谷音的指纹,不然的话他出不去!
还有什么比在希望的前面设一扇没有开关的门更让人绝望的?黎煦溪现在的心完全沉入了谷底,他使劲的捶打着门,但是门纹丝不动。
他不想被傅谷音那个疯子抓回去,没有门,他还可以去其它地方,总有一个地方能让他逃出去!黎煦溪没有坐以待毙,他尽管已经恐惧的脸色苍白,可是还是在不死心的寻找出口。
卧室里,傅谷音从里面出来,流血的手拎着那个被黎煦溪用来袭击他的鹿头装饰,随着他出来,血滴了一路。
“小黎,你在哪呢?”傅谷音不紧不慢的从楼上下来,他是一只猫,而黎煦溪是一只老鼠,猫戏老鼠,等到猫玩够了老鼠的生命也就到尽头了。
此时黎煦溪自然听到了傅谷音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索命的魔音,给黎煦溪带来压抑和窒息感。
一楼的空间很大,黎煦溪从左边已经跑去了右边,他现在正在厨房,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窗都是锁死的,厨房里没有厨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装修好还没有放任何实用用具的地方。
不只是厨房,就连外面也太空旷了,除了些必要的,其它什么都没有,和卧室那里一样,所有可以用来威胁傅谷音和帮助他逃跑的东西都没有。
怎么办?黎煦溪缩在厨房里,听着傅谷音叫他的名字,生出无尽的绝望来。
“小黎,我知道你在哪里哦,赶紧出来,你主动过来,我一会对你温柔点。”傅谷音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可是黎煦溪能感觉到傅谷音的疯狂就被掩藏在平静之下,他不相信傅谷音真的会对他温柔。
打碎窗户是不是就行了?黎煦溪突然想到,他看着玻璃窗户,只要有个大件东西,应该可以。
厨房里有个高脚凳,看起来很沉重,黎煦溪抓起它向玻璃上砸了过去!
当凳子落在地上,而窗户完好无损的时候,黎煦溪的希望彻底消失。
也是,能住在这里的人怎么可能用的是普通玻璃,所以他还是无处可逃吗?黎煦溪被巨大的打击粉碎了勇气,他恐惧的后退了几步,而傅谷音这时候也走到了厨房这里。
“小黎,你躲在这里啊,又饿了?想吃什么告诉我,这时候还有外卖。”傅谷音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他带着有些扭曲的笑容,眼中是完全不正常的光芒,那是疯子的色彩,他手里拿着染血的鹿头装饰,他的手还在滴血,可是他完全不在意。
见到这样的傅谷音,黎煦溪从心里一直冷到骨髓里,傅谷音疯了!
“傅谷音,你让我走吧,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我也不会去告你,求求你,让我离开吧。”黎煦溪已经缩到了角落,他抱紧自己,之前的冷静和勇气不过是保护他的外壳,当过度的恐惧落下时,像是一把剑敲碎了这层外壳。
现在露出来的是他最脆弱和无助的姿态,当完全没有任何可以解决的办法时,人就会绝望,黎煦溪已经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你又和我说这种话,我不是说过我不喜欢了吗?”傅谷音怒吼着一脚踹在门上,他神色狰狞,大步往黎煦溪这里走来。
仿佛一头扑食的猛兽,气势悍然,带给黎煦溪强大的压迫感,让黎煦溪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直到被傅谷音一巴掌打倒在地上,他的意识哄的一声陷入黑暗和疼痛中,他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心跳快的令心脏发疼,呼吸也逐渐困难起来。
必须要离开,不然会死的。黎煦溪本能的求生欲望让他向门口爬去,他大口的喘着气,脸上已经落满泪水,挣扎着爬动的模样可怜又狼狈。
“还想着跑,当初我就应该直接打断你的腿!”傅谷音的戾气已经全部被释放出来,他没有完全喝醉,可是还是有很重的醉意,酒精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变得疯狂,失去自控力。
别墅区内一栋别墅里猛然爆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可是这声音也只扩散到了院子里,连大路上都没有传到,所以自然也没有人发现这里不对劲。
厨房里,黎煦溪身体不断抽搐,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眼睛翻白,他被傅谷音拉着胳膊拖在地上,厨房的地上丢着一个鹿角装饰,上面沾的血迹更多了。
明亮的光下,鲜艳的血迹从黎煦溪躺的地方一直延伸到被傅谷音拖过的地方,傅谷音这样拖着他上了二楼,把他扔到了床上。
“少了一条腿,我看你怎么跑,小黎,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惹我生气吗?和我好好在一起不行吗?你为什么非要没事找事?”傅谷音撕扯着黎煦溪的睡衣,他眼睛是骇人的红,额头和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一副恐怖的模样。
而黎煦溪躺在床上,疼痛让他无法思考,冷汗流进眼里带来刺痛感,他不得不闭上眼睛,他的身体不断的抽搐,很快他就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这个夜晚无比混乱,黎煦溪在剧痛和濒死的窒息感中体会到了如在器材室那天的感觉。
原来恶梦没有离他而去,而是变本加厉了。
他会死吗?他好想他妈妈。
妈妈……
黎煦溪空洞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呼吸停止。
而他身上的野兽还在不知餍足的掠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爱人已经死去。
半空中,黎煦溪的目光冷冷的看着下面的暴行,原主死了,他的灵魂也一起被扯出了身体。现在他是灵体状态,不知道辣鸡系统会不会出来,到这个世界后系统一直没有出来,搞的他非常火大。
正在思考系统出现的可能性,黎煦溪突然眼前一花,之后就又体会到了身体上的痛苦,他又回到了“黎煦溪”的身体里,只不过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完全感觉不到约束感,也就是说他可以完全按照自己所想去行事,不用再按照原主的形象。
现在不是想终于解放的时候,因为黎煦溪很快就被疼晕了。
酒精催发暴力,暴力破坏理智,最终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折腾了也不知道多久,直到傅谷音清醒,他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他捂着自己涨疼不断的头,不敢相信床上的血人是黎煦溪。
他都做了什么事?傅谷音感觉到了恐惧和惊慌,他立马去外面找电话要给医院打电话,但是他突然停住,因为他不能把黎煦溪送去医院,如果黎煦溪被人看到,很可能暴露他囚禁黎煦溪的事。
手指动了动,拨了另一个号码,然后傅谷音回到卧室把黎煦溪抱了起来。
看到黎煦溪惨白的脸,傅谷音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下全完了,他再也不可能挽回他和黎煦溪的关系了。
开着车去找那个地下诊所,傅谷音一路上悔恨的想杀了自己,他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和黎煦溪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了点,现在全被他毁了!
懊恼的情绪让傅谷音快爆/炸了,他现在根本不敢看后座的黎煦溪,他怕黎煦溪会突然呼吸停止。
地下诊所离他家并不远,说是地下诊所,但是表面上却是一栋豪华别墅,傅谷音已经打了电话过来,所以有人过来接他。
病床直接就推到了他的车边,然后医生迅速的把黎煦溪从车里给抬了出来。在这里做医生和护士的什么没见过?所以黎煦溪就算看上去无比凄惨,他们也波澜不惊。
许多外科手术在这里都能做,所以傅谷音只要在手术室外等着就好,他身上还都是血迹,女仆过来请他去客房里休息和换衣服,毕竟他一身血的在这里也不好看。
洗澡的时候热水也没法温暖傅谷音的心,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洗冰水澡,他都快冻僵了。
换上衣服,傅谷音又去了手术室外等着,他砸碎了黎煦溪的脚踝,不知道黎煦溪以后会不会变成跛子,这是他想要的吗?他和他父亲有什么两样?他不想变成他父亲那样,可是他已经做出了和他父亲一样禽兽的事。
这一次他该怎么向黎煦溪求原谅?
到了天亮黎煦溪才被推出来,傅谷音立马问医生情况,医生告诉他黎煦溪已经脱离了危险,晚上的时候应该能醒。
“他的脚踝……”傅谷音神色晦暗带着痛苦,他刚出口,医生就道:“积极治疗不会留下后遗症。”
“不是,我要他那只脚再也走不了路。”傅谷音道,医生愣了一下。
“要给他截肢吗?”
“失去行动力就好,不需要动那种手术。”
“您是客人,我们会按您说的做。”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让黎煦溪承受痛苦,不过没关系,他会和黎煦溪一起。
失去了一条腿的行动力,黎煦溪想逃跑也不可能了。黎煦溪除了他身边哪里也别想去,他绝不会让黎煦溪再离开。
床边柜子上摆着娇艳的花朵,房间里的光很明亮,黎煦溪在这样的环境里醒来,他感觉身上疼的很厉害,特别是脚踝还有难以启齿的地方。
忍着疼痛,黎煦溪看着天花板,眼中是无比狠厉的目光。
这一次,他要杀了傅谷音!
发现黎煦溪醒了,傅谷音惊喜的扑过来,“小黎你醒了,你哪里不舒服?渴不渴饿不饿?你等一下我先叫医生过来。”傅谷音按了床边的铃,让医生先来给黎煦溪检查身体。
小心的抱住黎煦溪,傅谷音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他守在黎煦溪身边的时候很怕黎煦溪会醒不过来,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他会和黎煦溪一起走。
医生来后给黎煦溪做了全面检查,傅谷音在一边看着,想着什么时候把黎煦溪接回去,然后重新用温柔来打动黎煦溪,他知道可能会很难,可是他有一辈子的时间。
之前做的事让他被悔恨的痛苦淹没,他知道错了,所以他以后会控制自己,绝不再伤害黎煦溪。
下决心总是很容易的只是做的时候才会发现没那么容易。
醒来后黎煦溪该吃吃该喝喝,可是就是不和傅谷音说话,他视傅谷音为无物,就算傅谷音看着他的眼睛也找不到自己的身影。
喂黎煦溪吃着饭,傅谷音想说些笑话给黎煦溪听,尽管黎煦溪不会笑,可是他还是要说。
这样安静的黎煦溪真好,不会再说他讨厌的话也不会做他不喜欢的事。傅谷音现在还在悔过期,因为对黎煦溪充满了愧疚,所以黎煦溪做什么他都会忍受并且不介意。
脚踝的伤可以回家养,所以在这里度过了观察期后黎煦溪就被傅谷音接回了家。
抱着黎煦溪上楼,傅谷音心里都是欢喜和满足,因为这是他和黎煦溪的家,他们又回家了。
“为了庆祝你回来,我们今天好好吃一顿,天天让你吃清粥真是辛苦你了。”傅谷音把黎煦溪放在床上,吻了吻他,满眼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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