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回来后自然知道严晓晓发作了继妃一通,也知道她十分干脆的在外面找了厨子在自己院子里开了个小厨房,一切吃食用度全由她自己出钱,心中不舒坦却到底也没说什么,原因无他,正因严晓晓先前的话并不是在坑继妃,而是她父兄确实来了。
眼下叶赫部扣着布占泰死死不放人,还联络明军一同抵抗□□哈赤,这就不再是女真部内部的事情了,□□哈赤也需要联络盟友,既是姻亲又实力强悍的博尔吉济特氏自然就在拉近关系的人选之中。
虽然近期跟严晓晓关系实在僵硬,但博尔吉济特氏来人对于皇太极来说,到底是一桩好事,在这次出兵之前掌事贝勒的人选就要定下来了,这个时候有博尔吉济特氏助阵,自然是对他如虎添翼,不欲叫岳家看出自己和严晓晓的不好,在外头,皇太极显然格外的体贴。
严晓晓虽然看不惯这么个凤凰男做派,却也乐得配合。
穿越过来虽然跟便宜爸妈相处的时间并不久,却也能感觉到这二老对自己的用心和关爱,既然当了人家的女儿,又得了这样多的庇护,她就不欲让他们有太多担心,是以,她也大大方方的挽上了皇太极的胳膊。
皇太极其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满严晓晓当初让自己下不了台的,却也知道这是出于对洛博会的一腔爱护,且特特叫了自己来才捅破这一切,也算是对自己极为信任了,于是在这不满的同时,也有叫他心虚的地方,后来叫严晓晓不假辞色的拒之门外,他心中气的同时也有另外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别扭情绪:怎么对洛博会那样上心,对他就这样无情了?
是以,他故意捧着继妃得意,除了看在她膝下他唯二的两个儿子的份上,也想看看严晓晓会有什么反应,哪里知道人家不急不气就跟没看见一样,心里多少有些憋屈,于是,这会儿严晓晓一把挽上他的胳膊,他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泛起了一丝欣喜。
严晓晓哪里知道自己配合对方做做戏,会叫人脑补出这么多有的没的,就算知道了,估计也只会翻着白眼骂一声贱,就这么二人心思南辕北辙的,面上却极为恩爱和睦的走到了□□哈赤及便宜爹便宜哥哥跟前——
看着远处而来十分和谐的两道身影,看着自家女儿神采飞扬显然还过得不错的样子,便宜爹表示还是很满意的,对着□□哈赤就多了笑模样儿,“哎呀呀,看着他们这样我就高兴了。”
□□哈赤看着二人请了安落座,也点了点头,嘴上却还是客气了一二,“是我家小子有福。”
蒙古糙汉子哪里知道什么客套不客套的,看着自家女儿越发漂亮和一旁皇太极那半天憋不出个屁的模样儿,也觉得是皇太极捡了便宜,胸脯一挺,“那是!”
这讨人厌的老小子到底是哪来的?!
□□哈赤嘴角抽了一抽,到底是要拉关系,又干巴巴的呵呵一笑,“不会叫我家小子欺负你家闺女的,不然我头一个就饶不了。”
严晓晓听了隐晦的翻了个白眼,便宜爹笑得开心,便宜哥哥却是注意着她,见她撇了撇嘴的小表情尽收眼底,“不是说你养了个三阿哥吗?怎么也不带来给我们看看呢?”
要说便宜爹是个直爽汉子,这便宜哥就是个天然黑了。
想到出嫁前这便宜哥哥殷殷跟自己叮嘱怎么坑死其他女人的三百六十五计,严晓晓就觉得这话问得实在不怀好意,你说你既然跟我家妹子感情好,巴巴的把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放在跟前蹦跶是什么意思?给我妹子找不自在呢?
这小眼药一上,正交流感情的□□哈赤和便宜爹都默了,严晓晓却觉得正好瞌睡送枕头,装模作样的一叹气,“别提了,好好的孩子,说没了就没了。”
便宜爹是直爽但又不是个傻子,他自己也有好几房妻妾也知道妻妾相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由得在脑子里脑补了一出三阿哥被害自家女儿成了冤大头,这会儿正在皇太极跟前当小可怜的剧情,看向皇太极的眼神陡然就不善了起来。
皇太极被自家岳父这眼神看得心头发冷,刚想开口粉饰粉饰太平,却见已然意识到被自家妹子当成搭戏的台子的便宜哥,抽了抽嘴角先开了口,“这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忽略便宜哥眼里闪烁着的腹黑黑芒,那还真是关心自己妹妹的举世无双好哥哥,但严晓晓等的就是这么句话头,看着阿巴亥艳光四射的走到□□哈赤身边说宴席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席了,却是嘴角的笑意瞬间变成了嘲讽,“那就要请教请教大妃了。”
阿巴亥到底不是没用的继妃,哪怕是看到在场众人对自己的目光都微妙起来,也很是稳得住,“大福晋这是何意,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看着面前阿巴亥拉着□□哈赤的衣袖面带委屈得白莲花模样儿,想到洛博会临死之前懂事的笑脸,严晓晓就觉得恶心得反胃,“说你一颗心黑得流毒汁,连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听得明白了吗?”
跟贱人说道理只会折磨自己,倒还不如跋扈点,这会儿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历史上那么多嚣张霸道的宠妃了,得势还要忍气吞声瞻前顾后不是有病吗?看着自家便宜爹便宜哥俨然站在自己这一边,饶是阿巴亥陡然变了脸色越发一脸的委屈,□□哈赤也跟着铁青了脸,她也端得一脸的有恃无恐。
她老早就知道□□哈赤是个什么性子,对待上蹿下跳的布占泰尚能容忍那么多年,何况是正是得用的博尔吉济特氏呢?
她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阿巴亥,继妃虽然不是个好的,但她蠢啊,不光蠢还胆子小,严晓晓进门之前那么多机会都不见她下手,要不是阿巴亥在背后当军师,哪能叫洛博会白白丢了性命?是以,比起继妃,她更厌恶阿巴亥,自己儿子没本事就想靠拉下别人上位,什么东西?
眼前得了有人给自己撑腰的这样好的机会,严晓晓不发难就不是她了,“洛博会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阖府上下都没事他从哪里去染天花呢?十月二十九大妃在外头偷偷摸摸的找了大夫,十月三十一跟继妃碰了头,紧跟着洛博会就开始不好了,你说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呢?”
阿巴亥得宠这么多年也不是白给的,到了这会儿犹自稳得住,“大福晋这话真是叫我不要做人了,我生下多铎之后身上就一直有些不好,看来看去都没什么用处自是只能找外头的大夫瞧瞧,而我跟继妃是亲姑侄,也向来走得亲近些,总不能继妃比你得宠你心里头不忿,就这样给我泼脏水吧?便是看在大汗的面子上,我也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如此不敬呢?”
“我女儿用得上嫉妒她?一个被灭了部的女人也配叫我女儿嫉妒?我们博尔吉济特氏就这样不济?!”
严晓晓根本就懒得跟阿巴亥辩解什么嫉妒继妃的指摘,便宜爹却要气死了,要不是碍着□□哈赤的面子,一口唾沫要直接喷到阿巴亥脸上去,□□哈赤再宠阿巴亥,也到底是自己的大业更为紧要,不由得也跟着沉下了脸,刚想训斥阿巴亥一二,却听到严晓晓弹了弹衣服,再度轻笑出声——
“是么?怎么那大夫却说大妃你是寻了旁人的天花痘痂找他制成粉呢?”
看着阿巴亥陡然变色的脸色,严晓晓极为好心的再补了一刀。
“就怕你卸磨杀驴,那大夫手里头可牢牢记得是您身边谁去找的他呢,还有余下,尚未用完的痘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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