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雷鸣安不但没来得及表明身份,甚至连口茶水还没喝上,就被一条麻袋直接扣在了脑袋上。

    这时候不撂点狠话,等会儿直接被抬到后厨做成人.肉包子可怎么办?赶紧扯脖子喊,能喊多大声就喊多大声。

    “我爹是扬州知府!你们竟敢光天化日绑架,我爹是扬州知府!”雷鸣安生怕隔着一层麻袋,那些人听不见,扯脖子喊的同时又强调了一边他爹扬州知府的身份,让那些人有所忌惮。

    原本雷鸣安还在被往后院抬,但在话音落下去的同时,他感受到那些人把他放回到了地上,只不过麻袋的绳子依旧紧紧地绑着,他就算再怎样使劲也挣脱不开。

    “掌柜,咱是不是闯祸了?他说他爹是扬州知府!”小二的话中已经有了颤音,很明显已经有些后悔做了这样的事情。

    绑了一个官家子弟,还是知府的儿子,这事儿确实有些棘手。掌柜权衡利弊过后,咬牙说道:“甭管那么多了,做都做了,先送去庄子里,让舵主定夺再说!”

    反正这货被困在麻袋里出不来,看不到路就不会将位置暴露。到时候若是从扬州知府那里得到更多的赎金,舵主肯定会给他俩记上一大功的!

    哪怕舵主也怕惹祸上身,到时候直接将人扔到城门口,随即驾车逃走就是了。城郊那么大,谁能知道他们上哪儿去了?

    小二听了掌柜的话,心一横,直接将雷鸣安扔进了马车里。

    原本雷鸣安就是打算去天地会的庄子里,被掌柜和小二扔上马车也不挣扎。掌柜见雷鸣安一直不挣扎,像是认命了一般,但依旧警告了一句:“把花花肠子收起来,给我老实待着,免得受皮肉之苦!”

    皮肉之苦倒是没受,就是马车实在颠簸,一路逃难一般得疾驰,颠簸得雷鸣安都要把昨晚得夜宵吐出来了。

    估计那两个人在天地会中的地位不高,还需要层层汇报才行。

    都已经到地方了,雷鸣安就不想再在麻袋里呆着了,喊了两声询问有没有人,在有人应答后要求出来透口气儿:“再不把我放出来我就要憋死了!”

    掌柜心想反正到了庄子里,就算插翅也难逃,于是便让小二将绳子解开,放雷鸣安出来。

    这时候拼的就是一个气势,虽然雷鸣安心中慌得直打鼓,但无论是撩袍子还是落座,看起来都气定神闲得很。这就让掌柜的和小二心里忐忑起来,这小子都被绑架了怎么还这般淡定?难道说这是扬州知府不惜死儿子,也要将天地会一网打尽?

    绑架了扬州知府嫡子可不是小事,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一进屋便开始向雷鸣安赔礼道歉。车轱辘话说了一堆,总结下来就是三个意思:第一,既然来了天地会,那就甭想回去了。第二,绑架确实是他们不妥,所以好吃好喝伺候着。第三,给扬州知府写封信,准备好赎金吧。

    雷鸣安可不像陈近南那般磨叽,不卑不亢地提出他得要求:“我肚子饿了,你们赶紧去给我准备一只烧鸡,又柴又老得不要!还有给我准备两床被子,床太硬我睡不着觉。”

    都在这儿睡觉了,那态度就显而易见了,至于雷鸣安要吃烧鸡,陈近南也点头同意了,毕竟人家还没吃点心就将人绑过来了,过来吃顿好的也应该。

    至于雷鸣安半点没提的写信,陈近南也没催促。以前也不是没打劫过富家公子,有叫嚣的也有哭号的,无一例外到最后都服了软,最后一手拿银子一手放人。他就不信这看似配合,实则消极抵抗的雷公子能熬多长时间。

    “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照顾好雷公子,切记不可粗暴无礼。小宝,有空给雷公子讲讲教义。”

    万一能将天地会的思想灌输过去,慢慢就能将扬州知府拿在手里了。陈近南想得很美,捋了捋胡子离开了房间。

    没过多大一会儿,便有两个人拿着两床看起来还蛮干净得被褥过来将床榻整理好,随后韦小宝便拿着天地会的教义过来,要为雷鸣安宣讲。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雷鸣安直接脱了靴子往床上一躺,骑着被子冲着里面打起了盹儿。这一路上把他给颠得那叫一个难受,如今终于有床了,可得好好歇一歇。

    韦小宝刚把教义翻开,还没来得及念呢,就看雷鸣安一套操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对于被绑过来为天地会赚点赎金的人,韦小宝也见识过不少,暂时将教义搁到一旁,打算等会在雷鸣安起来吃烧鸡的时候再讲。

    舵主吩咐过的,底下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将刚出炉的烧鸡给雷鸣安端过来。雷鸣安本来就没睡着,闻到香味就立马坐了起来:“拿到这儿来,我就在床上吃。”

    不管韦小宝在耳边叨叨什么残暴不仁、民不聊生,雷鸣安就是低头啃着烧鸡,啃完以后用毛巾擦干净嘴巴以及手上的油,这回是真的睡觉休息了。

    听到雷鸣安的鼾声,韦小宝气不打一处来,但想到陈近南之前交代过的不得无礼,只好忍下一口气,缓缓将拳头放下后松开,心想过些时日必须得好好敲一笔赎金才解气!

    雷鸣安跑出去一夜未归,雷应元身为亲生父亲就坐不住了,感觉这并不是儿子的恶作剧,当天夜里就立马派衙役四处搜查。随着调查的深入,雷应元越想越觉得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该不会是儿子在哪里不慎暴露了身份,被一伙贼人听到后并劫走了吧。只是那伙贼人也是奇怪,并未送信索要钱财或是要求释放被关押的犯人,好似只想给他这个扬州知府一个教训。

    但雷应元苦思冥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处的罪过什么人。

    若是索要钱财,尚且有几分回转的的余地,若是连银钱都不屑于索要,那怕是要杀了自己的独子泄愤了。

    敌人在暗我在明,雷应元一宿未睡后决定不能这般坐以待毙,得先将贼人引诱出来,确保孩子无恙才行。

    那十万两的悬赏就是听起来香极了的诱饵。

    虽然江南富庶众多,但十万两也不是小数目,在悬赏的榜单一贴出来,就有不少人前来围观和议论。

    “都听说了么?扬州知府的嫡子被人劫走了,如今知府大人悬赏十万两白银寻人呢!知府就那么一个宝贝儿子,可真是下了血本。”

    “都说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何况知府大人了,那点银子说不定只是毛毛雨而已,还是儿子的命更重要。”

    天地会的几个喽啰见了城门口张贴的悬赏榜文,发现上面半点含糊都没有,又听到身边人的感慨,再一次重新认识到了扬州知府是有多么宠着这个独子。

    “要我是扬州知府,大不了再和夫人生一个就是了,十万两雪花银,就赎这么个……”

    蠢货?

    此时此刻,被贴上了“蠢货”标签的雷鸣安正躺在床上装睡,听到身后两个人的对话,得知自己的爹竟然准备花两银子把自己赎回来,还是十万两这么多,赶忙向系统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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