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没有千里,只是去了趟扬州城的郊外,但天地会可是虎穴龙潭,比千里之行还让人担忧。
雷鸣安一再抖着手中的缰绳,让马车的速度更快一些。系统一直在雷鸣安的耳边絮叨着,不氪金是成不了大佬的,但雷鸣安想将银子花在刀刃上,觉得有陆小凤在一旁看着,人仰马翻是不可能的。
陆小凤知道雷鸣安心急,握住雷鸣安的手腕说道:“知道你不想让伯父伯母着急,等会儿进了扬州城城可不能这样了。你先看着我如何操作,等从府里去花家的时候再由你来驾车。”
扬州城里街道上行人车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新手驾车又这般急速极容易发生事故。将摊子撞倒尚能赔钱,要是将行人撞伤可就严重了。
雷鸣安知道应该怎么做,不用陆小凤开口便逐渐收紧手中的缰绳:“哈哈,这都被陆兄发现了。等事情告一段落以后,陆兄再教我骑马吧。”
骑马可比驾车刺激多了。
陆小凤松开雷鸣安的手腕,将缰绳拿在手里后放缓车速,在穿过扬州城到了雷府以后,又随了雷鸣安的心愿,运用轻功带着雷鸣安进了正院。
进了正院,雷鸣安便亮了一嗓子:“爹,儿子大功告成回来了!”
在雷鸣安走后,雷应元哪还有心思去衙门,一直在家中期盼着儿子平安归来。如今听到院子里传来儿子的声音,立马小快步走了出来。
“好,回来就好。一路辛苦,饿坏了吧,和陆公子进屋歇息片刻,和爹讲一讲过程,再稍等片刻就吃饭,今日是你娘亲自下厨。”
“陆兄今日有口福了,我娘的手艺比外面酒楼里的大厨还好,可不是哪天都能吃得到的。”雷鸣安也不拿陆小凤当外人,一边进屋一边说道。雷应元也早已将陆小凤视作子侄,在进屋后表示今日又劳烦陆小凤护了自己儿子的周全。
无功不受禄,没做什么就得了一顿夸奖,陆小凤连忙示意他今日没做什么:“鸣安有勇有谋,今日之事都是由他一人促成,我只是站在身后充充气势,什么忙都没帮上。”
能在一群凶神恶煞的匪徒包围之中,坚定地站在儿子身后充气势,也可以说是帮了不小的忙了。
陆小凤在雷府住了几日,对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雷鸣安自知没有读书的天分,所以总是想在读书以外的地方获得父亲的认同。而雷伯父总是觉得儿子没能力独自完成一件事情,之所以能办成,都是朋友在身边使劲使得大。
这样下去可不成。
“伯父着实谬赞了。今日鸣安将算盘往桌子上一撂的架势,就定住了不少天地会的人,随后有理有据的分析,成功将陈近南饶了进去,即便有天地会的香主韦小宝从中作梗,也没有将鸣安的计划破坏。我笨嘴拙舌,实在未能将鸣安的精彩表现描述清楚……”
听陆小凤说了这么一大段话,雷应元再看向雷鸣安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仿佛在问:这还是我的儿子么?
雷鸣安早已习惯这种不信任感,喝了口茶只说了一句:“爹,术业有专攻嘛。”
在儿子成长的过程中,雷应元也曾反思过自己,觉得慈父慈母下去会坏事儿,只是经验不足,没能将严父的角色扮演好,既然儿子自己另谋了一条更好的出路,那自己也不再逼迫儿子必须考科举了。
“以前是爹错怪安儿你了……”
从小到大,雷鸣安还是头一回听见自己父亲向自己认错,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陆小凤也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感觉场面不应该是这样,赶忙举起茶碗:“今日是鸣安初试成功的好日子,陆某以茶代酒先敬伯父。”
本来应该是高兴的日子,雷应元恢复平稳的神态以后拿起茶碗抿了一口:“安儿初出茅庐,有许多事情还要劳烦侄儿你照顾,既然管我叫了伯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在江湖闯荡也有几年了,陆小凤在雷府里多许多以往从未有过的感受。
在仆人陆陆续续将饭菜端进屋以后,雷应元的夫人走进屋说道:“安儿回来的这般早,想必事情办得一定很顺利,希望下午去花家也能这样顺利,以后都能这样顺利……”
谁说不考科举就没有出息,她的安儿日后肯定比他爹有出息!
“安儿,别光顾着吃,再给你娘讲一讲你今日上午在天地会的事儿。”又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想吃的话改日还可以再做。
换雷鸣安来讲这件事情,可就比陆小凤像雷应元讲述时多了不少细节,虽然偶尔有些许夸张的成分,但总体上并未背离事实,节奏方面也像说评书那样有快有慢,让人想一直听下去。
雷鸣安讲完自己揣着两万两银票,和陆小凤大摇大摆从天地会出去以后,又忍着笑意说道:“我见那韦小宝处处与陈近南对着干,陈近南还百般忍让,该不会韦小宝就是那陈近南的儿子吧……”
反正该交待的正经事儿都说完了,聊点花边八卦也无妨。有八卦到哪里都不会冷场,像雷鸣安的娘亲就对韦小宝的生父是否是陈近南这个问题十分感兴趣。
“两三杯花酒下肚,英雄汉也上了头,极有可能在吹嘘的时候说漏了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韦小宝生母也想留个孩子日后养老……”
听娘亲分析着事情的起因经过,雷鸣安眼神打量起了自己的父亲:“爹,你年轻的时候可曾去过?”
雷应元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吹胡子瞪眼睛道:“讨打,为父是那样的人么?”
“你爹前脚要是迈进那样的地方,后脚你舅舅们就得把你爹的腿打折。”雷夫人拿着帕子捂嘴笑道。丈夫本身就不是那样的人,断然不会去那种地方的,这一点雷夫人很是信任自己的丈夫。
饭桌上的气氛活跃起来,雷鸣安又聊了一些舅舅们的事情,饭后和陆小凤休息片刻,又马不停蹄地去向了花家。
这回是由雷鸣安亲自驾车,陆小凤坐在一旁以防万一。不过马车行进的速度很慢,陆小凤也不担心会出什么事情,闲来无事二人便聊起了天:“我觉得鸣安你要是去酒楼说书,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名动扬州城。”
要想靠说书出名,除了要有好的故事以外,更重要的是得把故事讲得吸引人。
而雷鸣安就具备了说书人最重要的一项本事,嘴皮子太溜了。
在酒楼生意运转起来以后,雷鸣安还真的想过要去试一试说书。只是如今还没有一个新鲜的故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改日过去再商量商量,我还是想讲无尘道长的事儿……诶?陆兄你摸我肚子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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