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没有否认, 消息本来就是她让人传出去的, 但是她也不会承认,反正徐氏她们也没有证据。
“你怎么这么恶毒啊…”徐氏喋喋不休地指着她骂。
燕宁听她越骂越来劲,越骂越难听,终于在霍青如也加入骂阵的时候, 燕宁发作了。
她几步走到一旁的高几旁,扬手就将高几上摆着的珍贵瓷器打翻在地, 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音, 终于让那两个气得失了理智的人暂时停了下来。
“骂够了没有?”燕宁冷冷地扫着两人。
燕宁虽然有时候会牙尖嘴利地反驳, 但是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地对着干还是头一回,徐氏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戾气,她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住了嘴。
燕宁指了指还摊在地上无法起身霍青如, 冷笑一声,“那两个小妾是霍青如害死的没错吧?怎么,你的女儿是女人,别人家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这世上只有你的女儿最珍贵,即使她害死了两条人命,也是人家活该是吧?霍青如敢做, 还怕人说吗?你想让我去请我母亲去做中人说和,不知道你们哪来这么大的脸,有句话叫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看你们不仅没有自知之明,还十分不知廉耻!”
燕宁骂人不带歇的, “我告诉你,再惹恼了我,我保管让你的霍青如嫁不出去!不信你就试试看,看我能不能说到做到!你不是常说我仗着侯府的势,不将你看在眼里吗?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我才成亲不到五天就给霍青迟抬了三个姨娘,你还想让我尊敬你?你哪来这么大的脸?”
徐氏被她骂得一愣一愣的,随即反应过来,怒气更甚。
“真是反了,我真是娶了一房好媳妇啊!竟然敢这样对婆母不敬,我就这要去侯府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教管的女儿!”
燕宁倒比她先转身准备出发,“好啊,谁今儿要是不去侯府,谁就是王八蛋!”
燕宁实在是被这一家子恶心到了,这个原主的任务她怕是完不成了,拼了这个积分不要,她也要出这口恶气。
“对!没错,就是这样,这积分我也不要了!一定要让她们好看!”巴拿拿也激动道。
徐氏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干脆,一时间倒是顿住了。
“走啊,您不是要去质问我父母吗?您找得到侯府大门朝哪开吗?我带您去。”燕宁脸上挂着满满的嘲讽。
徐氏不过就是放个狠话出出气,真让她去侯府质问奉恩侯和奉恩侯夫人,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徐氏还记得上次见到奉恩侯陈氏时,她被对方那通身真正的权贵气质震慑得话都不敢说的狼狈样子。
可是燕宁真的要走,徐氏又没脸去拦着。她跟杜妈妈使了个颜色,杜妈妈就懂了。她连忙赶上去将燕宁拦住。
“大奶奶,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您和夫人气极之下说的话都是气话,可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了,闹了笑话还不是您和夫人脸上都不好看?夫人是心疼您的,您要是真去了侯府,让侯爷和夫人知道了,还白白担心。”
燕宁甩开她的手,冷哼一声,“夫人大概是教管孩子十分有心得,她觉得我父母教子无方,让夫人去跟我父母传授点经验也是可以的。”
她话里满满都是嘲讽,可不是吗,在现在霍青如名声臭大街的时候说这样的话,可不是讽刺吗?
徐氏自觉脸上挂不住,她冷着脸不说话。
燕宁催促她,“夫人怎么不走?趁着天还早,去了说不定还能赶上侯府的晚膳。”
燕宁是铁了心要去,徐氏一开始不出声,后面见挨不过去了,生硬道:“去什么?你要去丢脸,我还丢不起这个人呢!”
“怎么说是丢脸呢?夫人不是要去教我父母管教孩子吗?”
徐氏呛道:“怎么,像你这样目无长辈,我还不能说你两句了?”
燕宁指了指已经站起来恨恨地瞪着她的霍青如,“夫人说的目无长辈的人是不是还漏了一个,这个可是敢挽袖子跟长嫂动手的人呢。夫人说我目无长辈,这句话我不能苟同,对于那些有长辈样子的,我自然尊敬,其他的,就不好意思了。”
言下之意,徐氏是自己没有长辈的样子,所以不怪她目无长辈。
徐氏又是一气,但是看着燕宁情绪好不容易有些平复,她也不敢再出言刺激,免得燕宁真的一根筋地闹去侯府,就真的面子里子都没了。
可徐氏生生地又咽不下这口气,心里开始后悔,当初为何要同意这门亲事?像江氏这样的媳妇才好拿捏啊,当初真是想岔了!
徐氏想大事化小,燕宁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她脸上挂着冷笑,“刚才夫人说我将二姑娘的事传出去,我就真做一回给夫人看,二姑娘如此彪悍,敢对长嫂动手,这样的好名声当然也要让外人知晓一声,才好给二姑娘找婆家。”
徐氏这下是真的变了脸色了。霍青如现在在外面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若是再加上一条不敬长辈,粗鲁彪悍的名声,霍青如这辈子就真的别想嫁人了。
她知道燕宁这是威胁,但是没办法,燕宁看这样子是不会想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徐氏只得喝令霍青如,“青如,还不快给你嫂子道歉!”
霍青如红了眼睛,她怒吼,“凭什么让我给这个贱人道歉?她嚣张成这样,娘,你还不快让大哥把她休了!”
徐氏眼睛也红了,气的。她到现在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这个女儿真的是被自己宠坏了。
她第一次动手打了霍青如。
霍青如被徐氏打得头一歪,随即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徐氏。
“娘,你打我?”
因着燕宁还在一旁,徐氏不想当着燕宁的面再教训霍青如,她疲惫地吩咐杜妈妈,“吩咐人带二姑娘回去,不准她出门半步。”
霍青如被打蒙了,一直到两个婆子上来将她压着推着出去,还惊醒过来,
听着远远霍青如传来的怒骂,巴拿拿十分嫌弃道:“她声音真大。”
徐氏看了一眼杵在房间里的燕宁,十分克制地皱眉,让她回去。
“夫人不去侯府了?我方才可是说了谁不去谁就是王八蛋的。”燕宁十分不嫌事大。
徐氏怄得想吐血,她一刻都不想看到燕宁,“不去了!你出去!”
燕宁便十分体贴地退下了。
“好奇怪…任务进度条竟然在涨。”巴拿拿疑惑,燕宁应该是将任务做砸了啊,毕竟霍家一家人都很讨厌她了,她估计是做不成正室了。
“真的吗?是奇怪。”燕宁分析道,“也许,原主的心愿其实是想出一口恶气?”
巴拿拿赞同,“应该是吧。不管了,进度条再涨就好,我们还有希望拿到积分!”
霍青如被禁了足之后,徐氏着实气得病了一场。
但几天之后,竟然有媒人上门。
徐氏虽然吃惊,但还是撑着病体,见了媒人。
媒人上门,都是为了姻缘之事,但是徐氏万没想到这个媒人竟然是来给霍青如提亲!她不敢相信地重新问了一遍,“你说谁?”
那媒人笑了笑,“贵府的青如姑娘。”她仿佛不知道霍青如现在在京城里闹出的名声一般,将霍青如一顿猛夸,还十分体贴地安慰徐氏,“京城里都是些福贵闲人,没事就喜欢乱听些谣言,但还是有人眼睛是清明的,看得到霍姑娘的好,今儿不就请我前来提亲了吗?”
徐氏确定这姓刘的媒人是来给霍青如提亲的,顿展喜颜,“大嫂子说得对,正是这么个理儿。想我们青如懂事听话,真是倒了霉了,才会为那些名声所累。不知大嫂子要提的是哪家?”
那刘媒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嗨呀,请我提亲的这家啊,正是刑司狱曹狱正家的嫡子,人端是生了一副好模样,又十分上进有才干,曹御正是正五品的职儿,跟霍家正是门当户对得紧…”
听刘媒人一通猛夸,徐氏喜不自禁,听起这条件确实是还不错,虽然比以前的预期差了点,但是相比让霍青如远远地嫁离京城,这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亲事了,
当即徐氏就表达出了自己有意向,只等着和曹家的夫人见个面,也顺便看一下这个曹家的公子。
徐氏多留了个心眼,派人去打听了一下这个曹家的嫡子,确实和刘媒人说得一样,年纪轻轻已经中了举人,在京城里也是小有才名的。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曹家那边似乎是很急切地想在春闱之前给曹公子定下亲事,而徐氏也有她的考虑,她担心是因为曹家消息不灵通,没有听说过霍青如的事,等到他们听说了,兴许这门好亲事就泡汤了。再者说,这位曹公子功课十分扎实,若是春闱一举得中,到时候有的是好姑娘选,哪里还会再看得上霍青如了。
亲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徐氏连着几夜没睡好觉,生怕一觉醒来,这个梦就醒了。
而铺垫了许久的江卿,也终于有了动静。
这天晚上,江卿就一直喊肚子疼,伺候她的丫头吓了一跳,连忙去禀告徐氏。
徐氏这几日心情十分好,一听江氏肚子痛,也没太当回事,“这大晚上的,去哪里请大夫,怀孕的时候,肚子偶尔痛,是很正常的。”
说完她就将丫头打发了回去。
她最近忙着给霍青如置办嫁妆,别的事情都要往旁边让。
徐氏几乎从自己的嫁妆里匀了一半出来添给霍青如,因为她听说那曹家十分富庶,若是嫁妆轻了,说不得人家会看轻了霍青如。
而霍青如在知道这么门亲事之后,也不由得暗自欣喜,这亲事实在是来的太及时了!她不用远远地嫁到那些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徐氏又清点了一边嫁妆单子,才换了衣裳躺下。
才刚睡着,外面又传来了动静,将徐氏吵醒。
“谁在外面?”
“夫人,是江姨娘那边的丫头又过来了,奴婢说了夫人已经睡了但是那丫头就是一根筋的不肯走,非说江姨娘肚子痛得厉害,要请夫人过去看看。”
徐氏操心了一天才躺下,这会儿那边又来了人,虽然十分不耐烦,但是还是觉得有异。这毕竟是霍青迟的第二个孩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真的就不吉利了。
“大爷呢?”她问起霍青迟去哪了,江姨娘那边出了事情,霍青迟不应该没反应。
“大爷出门去了,还没回来呢。”
“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徐氏皱紧了眉头,在黄莺的伺候下换了衣裳,匆匆往江姨娘那边去了。
几乎是在江姨娘院子的伺候的丫鬟前脚去正院请徐氏,后脚桃红就悄悄地溜了出去,往燕宁院子去了。
她得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燕宁。
这个时候,下人们都在紧张江氏,没人注意到桃红去了什么地方。
“桃红说江氏吃过晚饭后就开始说肚子疼,大爷也不知府上,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言月听了桃红传的信后,便匆匆进房去回禀燕宁。
燕宁将目光从手里的杂书上抬起头来,“这么久了才发作?我还以为她要放弃了呢。不过这疼是真疼还是假疼?”
言月道,“听桃红说,江姨娘疼得汗水都出来了,可能是真疼。奴婢觉得,若不是真疼,江姨娘不会挑在一个大爷不在府上的日子发作。”
“桃红在半个月前动的手脚,到了今天,也差不多了。”燕宁站起身,“走,咱们也去瞧瞧,毕竟是还是大奶奶呢,手底下的妾室身体有恙,当然得去看看。”
两人就往江氏的院子去了。
到的时候,徐氏已经到了。走到院子里都听得到江氏呼痛的声音,想来是真的痛了。
守在外面的丫鬟见燕宁来了,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行礼,“大奶奶来了。”
她是叫给屋里的人听的。
燕宁不理会她,言月上前替她打起了帘子,燕宁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看来江氏今晚不是装的。
绕过屏风,就看到徐氏焦急的脸,她眉头深深地拧着,自从霍青如的亲事尘埃落定,她已经有些日子没这么烦躁过了。
“大夫怎么还没来?”她焦急地询问了一句,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大夫请来了,连忙站起身来,却又看到燕宁主仆二人从屏风后转出来,脸上顿时闪过失望,“你来做什么?”
她下意识地站在了江氏那边,敌对地看着燕宁。
燕宁道,“夫人这话问得可真有意思,我身为大奶奶,江氏身子不爽利,事关大爷的子嗣,我来看看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吧。”
能妥才怪了,徐氏在心里不以为然,但是也发觉自己的发问确实没有道理,她心里焦急,懒得跟燕宁斗嘴,问跟着进来的丫鬟,“派人出去找大爷了吗?”
那丫鬟点头,“已经派了。”
这是霍青迟的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没保住也就算了,这个孩子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燕宁脸色十分平静,丝毫看不到幸灾乐祸或者是像徐氏那样焦急,她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言月还给她和徐氏都倒了一杯茶。
徐氏见不得燕宁这样悠闲浑不在意地样子,忍不住刺了一句,“怎么,你是上江氏这来喝茶来了?”
燕宁放下茶杯,微微笑道:“早年我看到过一个大夫给我爹的一个姨娘诊脉,当时那姨娘也是肚子痛,不过后来孩子没保住,滑胎了。反正大夫还没来,夫人若是见不得我闲坐着喝茶,我就权且充当一下大夫,替江姨娘诊个脉。”
徐氏嘲讽道:“就你?你会诊什么脉?”
“我不会啊。”燕宁理所当然道。
徐氏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跳,“你不会跳出来捣什么乱?”
燕宁无辜道:“这不是夫人见不得我只是喝茶吗?那我只好如夫人的意,去给江氏诊个脉了、”
徐氏顿时气结,狠狠地坐下,不在理会燕宁了。
江氏就躺在里间,从听到燕宁的声音起,她就忍着没有再呼疼了。
她虽然知道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但是没想过会疼成这样。甚至还流了血。
这可将她吓坏了,她不由自主地就联想到上一个孩子,也是流了很多血,然后孩子没了。
她心里满满地攀爬起恐惧来,生怕这个孩子也会和上一个一样,没保住。
江氏止不住地心慌意乱,她不住地安慰自己,她吃的只是普通的寒凉的东西,就算会肚子痛,也不会对孩子有太大影响,孩子都已经四个月了,胎相稳了,她才敢吃的。
又等了一会儿,大夫终于姗姗来迟。
徐氏连忙引着人往里间去,燕宁也跟在后面。
几双眼睛都盯着给江卿诊脉的大夫,这个大夫诊脉的时间格外长。
看到大夫的眉心紧拧,江卿实在忍不住了,她声音颤抖地问了出来,“大夫,怎么样了,我的孩子没事吧?”
“可是流血了?”这大夫是个中年人,虽说医者仁心,但是男女之别还是存在,他就不能下手检查,只能询问。
“是,姨娘流了一些血。”伺候江卿的丫头快人快语。
那大夫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再次伸手搭在江卿的脉上,在江卿愈渐恐惧的注视中收回了手。
“这胎恐怕是保不住了。”
短短几个字,就将江卿打入了地狱。
江卿直接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徐氏更是身形一颤,差点就此晕倒过去,燕宁就站在她身旁,看着她犯晕,也没想伸手拉一把,
徐氏稳过神,咬牙切齿,仿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孩子怎么会突然好端端地保不住了?”
那大夫看了一旁好像事不关己的燕宁一眼,这大户人家里的腌臜事他见了太多了,这位眼观鼻的,约莫就是这户人家的正房奶奶了。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这孕期不可大意,我听这位姨娘的脉,气血不足,似乎前面不久才滑过一次胎是吗?这样就更得小心,特别是在吃食上面,这位姨娘最近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此言一出,满室皆静。
徐氏脸沉得能滴得出水来,她盯了一眼伺候江卿的丫头,“姨娘最近吃了什么,老实说来!”
那丫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燕宁,“这…姨娘最近…”
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更是惹了徐氏不快,后面的杜妈妈显然知道自己此刻该替主子做什么,她上前就狠狠掴了那丫头一巴掌,“贱蹄子,还不老实说?”
那丫头噗通一声跪下,哭着道:“姨娘最近没吃什么,要说吃了什么的话,只吃了大奶奶送来的红参,给姨娘早上炖粥喝了。”
徐氏毫不意外这件事情会扯上燕宁,她一开始就怀疑燕宁做了手脚。此刻听那丫头这样说,她冷冷地看向燕宁,“燕氏,你怎么说?”
燕宁半点怯都没露,“是的,我命人送了红参过来,一共送了两次。”
徐氏阴着脸,吩咐那跪着的丫头,“趁着大夫还在这里,你去将江姨娘吃的红参拿出来给大夫检查一下,我们不能平白冤枉了人,也不能让心存坏心的人侥幸逃了去。”
那大夫却不愿意卷入这样的后院纷争来,他若是真的查出什么说了出来,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惹上事端。
他当即推辞要走。
徐氏命人取了银子出来,“这会儿夜深了,还请大夫行个方便。”
徐氏一心要抓住燕宁的小辫子,都不顾江氏还昏死在床上让大夫去看看她。
徐氏给的报酬丰厚,倒值得冒险,那大夫就同意了。
那丫头就去将燕宁送来的红参取了出来,拿给那大夫分辨。
那大夫在一堆红参里翻了翻,从里面捏起一根跟红参模样十分像的东西来。
“这是寒心草,也叫假人参。”那大夫脸色凝重,“这也是一味药材,穷人家也有用这个冒充红参卖的。”
徐氏不知道什么是寒心草假人参,她抓住重点问,“这个吃了会怎么样?”
那大夫道:“这寒心草本来也是一味药材,若是普通人吃了,其实也无碍,但是孕妇万万不能吃,因为此物属性寒凉,吃多了就会出现这位姨娘这种情况。”
徐氏谢过了大夫,让人将大夫请了下去,
等人走了,她才开始发作。
“燕氏,你这下要怎么解释?”她死死地盯着燕宁,虽然江卿的孩子没了不至于让她心痛,但是她的孙子接二连三地都被燕宁陷害夭折,这让徐氏十分愤怒,仿佛自己曾经没有对霍英的姨娘下过手一样。
燕宁还是一副十分置身事外的样子。
正在这时,江卿悠悠转醒,她看到燕宁,眼中发出怨毒的光,“燕宁,你还我的孩子!”
她挣扎着要下床和燕宁拼命,但是被丫鬟死死地拦住了。她现在身子十分虚弱,万吹不得风动不得怒。
江氏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等着燕宁,似乎恨不得生啖其肉。
燕宁突然拍了拍手,她朝床上怨毒地盯着她的江卿一笑,“江姨娘这一箭双雕之计,果然用得很好。”
江卿愣住,徐氏也怔了怔,“燕氏,你休要想蒙混过去!”她随即反应过来,“这一次,我绝不会轻饶你!”
徐氏这刻心里更多的是她拿住了燕宁的把柄的喜悦,她近乎得意地看着燕宁,“这次不管你怎样抵赖,这证物都在,你是抵脱不了的。”
燕宁同情地看了一眼江卿,“江氏,你以为你可以趁着这次怀孕,陷害我意图谋害你的孩子,好让霍青迟对我厌弃,甚至是以善妒休了我?”
江卿没想到她竟然能将她的心思猜中八九分,顿时反驳道:“你胡说!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还不够,还想将我一块除去,燕氏,你简直是一条毒蛇!”
她可能说话声太大,扯动了肚子,凭着一口气骂完之后,疼痛更加剧烈,她不得不停了下来。
“我敢这样说,自然是因为我有证据。”
燕宁这话一出,房中陡然一静。
江卿先是一惊,随即镇定下来,“你有什么证据?就是你动的手脚,我这几日只吃了这个红参,刚才那大夫也说了,这红参有问题,不是你动的手脚,难不成还是我自己给自己下了药?”
“对啊。你就是给你自己下了药。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东西,本来只是想吃个一两天,脉象里能看出来就好了,所以你在我送来的红参里掺入了这个寒心草。说来我真是挺佩服你的,为了争一口气,连孩子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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