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后座同学这两位替死鬼以后, 班级上的其他同学纷纷收敛了起来。
看来就算是鬼也有畏惧、害怕的东西。
两个人很不是滋味的对着一本全是诡异图画的课本研究, 研究到了自习下课也没研究出来个所以然。
下课铃准时响起, 女老师冷冷的说了一声:“下课。”
还没等同学们欢天喜地的提上书包走人,她又冷不丁的补充上来一句:“请同学们注意遵照宿舍的寝室公约。”
“十点会有一次检查, 没有按时到宿舍的坏同学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下课了!”
等女老师说完,不知道是谁欢呼了一句,同学们像是乳燕投林一般奔向宿舍楼。
还在教室的两个玩家却感觉到了一阵凉意, 女老师走前特别多看了她们一眼, 这带给她们不太好的预感。
于佳瞄了一眼时钟显示的时间。
九点四十五分, 留给她们的时间只剩下十五分钟。她有注意过宿舍楼的分布, 从这里去宿舍楼十五分钟绰绰有余、还很宽裕。
但于佳她们并没有过寝室公约, 也就不清楚一些细节。
到宿舍指的是到楼下就够了, 还是要到自己的寝室?
况且, 于佳直觉这个要求是在针对没有来上课的几个玩家, 她当即不再磨蹭拿出手机飞快打字, 给每个人都发了一条信息。
[老师说十点前必须到宿舍,会查到。她交给我了数把钥匙分给你们,来我这里拿钥匙。]
于佳没忘记抓起钥匙,这东西要是传递不到其它玩家手中可就麻烦了。
叶其秋很快给她回了信息:[进宿舍楼需要查校卡。]
[老师说钥匙可以暂时代替校卡。]
叶其秋看着于佳的回复, 输入:只是提醒你一下,我们不用校卡也进得来。你们先到,我们稍后就来。
于佳:??
她搞不懂叶其秋这话了,似乎、大概可能是他们做了些什么?
“我们先走。”于佳用肢体语言表述,一把拉起伊丽莎白就走。
到了宿舍楼她们总算清楚叶其秋是什么意思了——
铁门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 像是受了什么摧残,就这么吱呀吱呀的在寒风中来回摇晃。
一个宿管阿姨坐在一个破烂的小板凳上,整个人看上去也是一副凄惨的样子。她的脸上布满了脚板印,脸甚至凹陷下去。
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的脚板印,于佳不由得猜测这不会是同队的玩家做的好事吧?
真的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于佳她们走过去的时候,宿管阿姨连斜眼看他们一眼都没有,于佳甚至猜测可能是她的眼睛也被踩瞎了。
叶其秋他们收到于佳的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就往回赶。
等到七八分钟后他们才顺利抵达宿舍楼。
于佳进去的时候好歹还扬了扬钥匙,叶其秋这群玩家直接嗖嗖嗖地就“飞”了进去。
“……谁?”宿管阿姨半边脸瘫地艰难抬起脸,等她抬起来的时候铁门前已经空无一人。
“……”
宿管阿姨有气无力地重新瘫了回去。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跑这么远?”
于佳中途叫叶其秋发了一个定位,才知道这些玩家跑这么远去了,难怪来不及回来上课。
“还有……一个人呢,不对,少了两个人,多出来了一个人?”
于佳诧异的指了指顾辰。
于佳数来数去少了两个人,一个是那个态度很不好的光头壮汉,另外的是个叫做云影的青年。
多出来的这个人看着和叶其秋关系较为亲密啊……
“小明死了。”叶其秋说,“云影有自己的想法——多出来的人是我的好友顾辰,他是误入这里的。”
谢沉衣半途说自己有事情先不回去,说完也没透露自己的任何去向就一个人走了,不过叶其秋清楚得很谢沉衣去了哪儿。
他去了那栋楼的顶层六楼,也就是叶其秋的假身顾文林这时所在的校长室。
“顾校长,别来无恙?”谢沉衣笑得一脸开怀。
叶其秋这边。
“死……了?”于佳被冻了一下,神色凄然。
萧贺撇嘴补充:“他想弄我当替罪羊,结果自个儿死了,这种人值得你伤心吗?”
叶其秋知道于佳这种情绪不是在伤心。
她只是有感觉到一种兔死狐悲的情绪。
在没有直面死亡的情况下,正常人都会有侥幸心理觉得自己也许可以支撑得住,而现在……
光头壮汉小明的死去让于佳更加为这个真实的游戏而战栗。
这个游戏真的会死人!
她也……可能会死去!
叶其秋打断了于佳的胡思乱想:“钥匙呢?”
“上边有手指头……不知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也不知道按时到达宿舍指的是到宿舍楼还是寝室。”
“寝室,”叶其秋不假思索判断,“找到对的寝室要花费的功夫可比到宿舍楼多多了。”
“你怎么能判断你拿着的一把钥匙就属于你的寝室?”
“钥匙给我,上边可能会有线索。”
于佳二话不说的给了,这时候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显得尤为重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仅叶其秋在看手指头,其它玩家也凑过来看。
手指的长度不一样。叶其秋经过观察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说明什么?每个玩家所分到的寝室和钥匙很可能是根据一种规律在排序。
“通过什么来排序?有两种最大的可能。”叶其秋说,“一是根据我们坐座位的顺序进行排序。”
“第二?”顾辰表示对此一无所知。
“二是通过在陈临湘课上课文朗诵的先后顺序来排序,陈临湘就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叶其秋看了一眼时间,“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来纠结了。”
“我认为更大可能是依据我们玩家参与的真实情况来排序,也就是我提到的第二种排序方法。”叶其秋又说。
“你确定吗?”萧贺吸气,“这可开不得玩笑,你听到于佳说的了吗?没有按时抵达的同学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萧贺显得犹豫:“依照于佳所说,我们逃课的事情已经给女老师留下了非常糟糕的印象,我可不想再胡来了!小明不就是因为惹怒了女老师才第一个被杀死吗?!”
“所以这是一次赌博,”叶其秋不急不缓。
他的眸色很深,像两颗黑玉棋子,时刻都带着一种摄人心魄、引人信服的力量。
他嘴角甚至往上勾了一勾:“还有两分多钟,你又能想出来什么十全十美的解决办法呢?”
“成功或者失败有什么区别吗?”叶其秋说,“得罪陈临湘一次是得罪,得罪她两次还是得罪,难不成你寄希望于后边表现好了她就会既往不咎,忘记你之前下了她脸面的事情?”
“所以——”叶其秋话音一转,“赌一把吗?”
“赌!”
于佳斩钉截铁说,顺手摸走那把叶其秋分析后属于她的钥匙。
伊丽莎白顿了一下,犹犹豫豫地也伸出了手。
“我相信你,不过好像没我的位置?”顾辰挠头。
“你是局外人,和我住在一起就够了……对了,”叶其秋说,“你这么想要钥匙,我就把云影的钥匙暂时寄放在你哪里了。”
“啊……啊?!”
“走吧!”
疯子、都是疯子!
萧贺攥了攥拳头,看着这疯狂的一幕,叶其秋转过身来问他:“你要吗?”
他难道还有什么选择权利吗?叶其秋手上就只有一把钥匙了!
萧贺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去,又在背地里暗暗咋舌了不知道几下。
钥匙分配完毕,一行玩家迅速登上宿舍楼。
他们基本上是在一个楼层,这样找起来无疑就方便了许多。
“十……”第一把钥匙插上锁芯,开始转动。
悬挂的时钟开始倒计时了。
“五……”最后一把钥匙插上锁芯……
咔擦一声,门应声而开。叶其秋一顺手把顾辰给提了进去,就在一的倒计时结束的时候,他们刚刚关上的门前出现了一个鬼魅般的敲门声。
“您好,查寝。”
“云影……那个人怎么办?”顾辰小小声说。
叶其秋笃定:“他不会有事。”他扭开门把手,看见了之前见过一面的程良同学。
“是你……啊,”程良挠了挠头,开始点到“叶其秋到了吗?叶其秋到了吗?”
“我就是。”
“麻烦在这里签个名,”程良朝叶其秋露出了个小酒窝,“这是你室友吗?”
程良瞅了一眼叶其秋旁边的顾辰,问。
“对呀。”顾辰连忙应。
程良挠了挠下巴:“奇怪呀……你怎么现在就出来了?你怎么现在就在这儿了?”
他这话问得古怪得很,顾辰纳闷: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但他深知在这种游戏里还是越少说话越好,于是闭口不言不再问程良。
程良登记完后顾辰问叶其秋这事儿,叶其秋露出个饶有趣味的表情:“大概是因为玩家的室友都该是鬼,深夜才出来,所以他纳闷儿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吓!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
——顾辰蹲在地上,像只发霉的灰色小蘑菇。
“云影应该不会有事了吧?”顾辰再三确认,他觉得这个查寝的程良挺好说话的。
谢沉衣该分到的寝室外。
“笃,”程良开始敲门,“您好,查寝。”
这一次门没有很快打开,他又敲了两三下也都没有得到回复。
这时候他应该在“云影”的名字后边画一把大叉,代表他没有来。但程良的笔滑到那个空白的框里,鬼使神差的开始写出了云影这个名字。
“……”干完这件事情后,程良呆立在原地一段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他发出来声音:“云影已到。”
说完,程良捂住自己的额头跌跌撞撞地准备去别的寝室查人。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许许多多不知道是什么的片段,程良咬住牙齿模糊地喃喃:“我不会再让……奴役。”
“没有人……该死。”
“?”
校长室中。
顾文林这具假身突兀的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这不像是他自身的感官带来的预警,倒像是由外力施加上来的。
“顾校长想起我了对吧?”谢沉衣扬着让人亲近的笑容。
“谢沉衣。”顾文林没有波澜的开口。
“难为您还辨认得出来我是谁。”谢沉衣笑容扩大,在顾文林的眼前,他的五官进行着细微的变化。
噼里啪啦的骨节挪位的轻响传了出来。
谢沉衣自然从一开始就做了一定的伪装的,当伪装撤去以后,他身高增长了数厘米,脸上用以柔和五官的伪装被剥离。
谢沉衣其实生了一张非常艳丽、逼人的脸,只不过他对外一向用两张面孔示人。
最惯常使用的伪装就是那张和他本人有七八分相似的“笑面”。
而现在展露在顾文林面前的则是谢沉衣的真实相貌。
他的真实相貌后来在实力高强的修士面前不是秘密——因为谢沉衣喜欢用真实面貌面对那些他看得上眼的修士。
对于实力不济的人……哪怕是谢沉衣亲近的属下,他也用的是假脸。
谢沉衣抛出来了一个话题:“顾尊者为什么会选择假死脱身呢?被您一手养大的爱徒可是在你的衣冠冢前哭得双眼红红,内心都被仇恨填满呢~”
顾文林不为所动。
他心想,我当然知道宿星晨做了些什么。
我还知道你在姬青离开以后发疯的样子不比宿星晨好看多少。
那真是偏执又任性……魔道被谢沉衣给搞了个天翻地覆。你口头上说是记恨起了姬青,却又总是用微妙的口吻抱怨。
简直是……外表坚硬如磐石,内里就软得跟壳儿里柔软的蚌肉似的,一拨就化。
“顾尊者还真是铁石心肠啊——”谢沉衣感慨。
他意识到这似乎并不能撬动顾文林的心,当即就放弃了通过宿星晨的近况来影响顾文林的想法。
谢沉衣还在心里头微妙的嫌弃了一下宿星晨——要你有什么用?
行走在正魔两道间的精英修士?连个师尊都拉不过来,有什么用?
宿星晨突兀的鼻头一痒,打了个喷嚏:“啊切——!”
“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逃生游戏里遇到顾尊者,”谢沉衣笑,“您是怎么变成校长的呢?”
顾文林的脸色一沉,没有说话。
这当然……是叶其秋刻意透露给谢沉衣看的。
顾文林是相当直来直往的人,他可以说是一朵高岭之花,不屑于掩饰自身的情感,冷淡如剑一般。
不过他显然还是个比较典型的正道修士,校长这样一个隐藏着罪恶的职位势必会引起顾文林的不满。
“我不喜这个职位。”顾文林轻轻开口,他皱了皱眉头,摩挲着自己手边的剑。
“这是——”
谢沉衣目光落到了顾文林的剑上,眸光闪了一下。
金鳞剑。
他不会看错,这就是顾文林本该有的佩剑……可依照宿星晨所说,这佩剑应该在姬青那方,是他在顾文林假死的时候带走的——
不该。
谢沉衣心里忽然涌现出来一些烦躁的情绪。
他意识到有什么脱离了控制,他从来没有见过姬青用过金鳞剑,况且顾文林又没有真死,怎么会叫姬青拿去他的剑呢?
谢沉衣有了一个不愉的猜想。
顾文林和姬青这一对师兄弟间的羁绊也许比他想象中要深太多,他们说不定一直有所联系,信息都是互通的……
金鳞剑是顾文林主动给姬青的,为的就是让姬青去吸引宿星晨的注意力,让宿星晨没法找到自己。
该死。
谢沉衣敏感又多疑的心弦被用力拨动了一下,他生出一种自己被“背叛”了的糟糕念头。
姬青什么也没告诉他……
姬青希望顾文林坠入魔道,却在和顾文林有相当不浅的联系的情况下也没有动手……
他为什么不挑拨、动摇顾文林的道心,让他也成为魔道的一份子?
现在……顾文林就这么冷淡的看着他,一双眸子像春日里还没有解冻的泉水,不好接近却又似乎带给谢沉衣异样的熟悉感觉。
也许姬青就借着他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嫉妒在谢沉衣胸腔里翻滚着,可他只是让自己的微笑更加甜腻,引得艳丽的食人花也要乖乖降伏。
他忍不住言语尖锐了一些,失去了往日那种缓慢地引导的感觉。
“同学欺凌颜和歌,老师旁观却又藏污纳垢着别的东西,那校长——您做了什么呢?”
“被困在这个游戏里的都是有罪之人,校长您有什么罪呢?”
顾文林被谢沉衣言语的尖利给顶了个正着,他清冷的眼眸里似乎有浮冰正在破碎。
顾文林心里头也确实搅动着什么……谢沉衣怎么突然就炸了呢?
叶其秋茫然,他不清楚谢沉衣在这短短时间内想法的转变,但那一股子恨不得将他撕裂的恶念却明晃晃冲了出来。
——逼得他差一点就下意识出了剑。
“我不知道。”顾文林又皱了下眉头,他手触碰了剑鞘好一会儿才复又收回。
“校长这个身份做的恶,同我无关。”
顾文林彻底恢复了平静,他就算穿着再现代的风衣,也不像是个现代人。现代人哪儿来的这凌寒的气势——像是千年冰封中挖出来的一尊玉雕。
他坐着,却已经让谢沉衣“看见”了属于顾文林的剑意。
多像……一尊不通人性的神像。
谢沉衣无声地在心底嘲弄着,眼角迤逦的艳色红痕是化不开的浓郁恶意。恶念在他心里翻滚着,一些罪恶的景象在谢沉衣面前铺展开来——
“你有罪,”谢沉衣笑意吟吟,像是宣判一般,“且等着看吧……”
“人们多愚昧,只要你坐在校长这个位置上,你就有了永远抹不去的罪恶的烙痕。”
“他们不会管你有没有真的做出这样的恶事,但人类都有一个秉性——越纯白的东西,他们越想要撕裂开看看。”
“到那时候你将会被千夫所指,你曾经勉力维护的正义最终会成为指向你的长矛,你将会从天空坠落——”
说完,谢沉衣敛去了笑容,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他本来是想要动摇顾文林的道心,结果自己却沾染上了一把无名邪|火……倒现在火焰都还没有熄灭下去。
啧。
“啧,”等到谢沉衣彻底离开以后,叶其秋坐在位子上啧了一声,“又瞎想了些什么啊?”
他摇了摇头。
不过……谢沉衣的话是相当有预见性的,因为这个逃生游戏背后和小智障系统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主办方的插手,这件事十有八九会在未来发生。如果在这里的只是顾文林的话,怕是真的会可能道心就此崩溃。
可在这里的还是叶其秋——
他怕千夫所指,被正义背叛吗?
当然不怕。
只要这些人对叶其秋出手,那叶其秋将会将这些攻击如数返还。
外边。
谢沉衣浑身的浮躁此刻已经看不见了,他似乎恢复成了一开始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笑面模样。
不过只有谢沉衣知道,他不是冷静下来了,而是将这些负面情绪积压在深处,等待着积攒到一定程度后将它一股脑释放出来。
“你的建议我答应了。”
谢沉衣对着虚空说话。
这个从头到尾连个脸都没露出来的家伙在谢沉衣刚进入副本的时候就找上了他。
他应该就是逃杀游戏的设计者,一开始他就明确表现出了自己对顾文林的存在的恶意。他将谢沉衣视作未来的盟友,想要利用他的魔气进行某个伟大的计划的创作——
在此之前谢沉衣对这个脸都不敢露的家伙嗤之以鼻,现在他暂时的改变了想法。
谢沉衣想看看这个家伙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如果不行……他就自己来也无妨。
谢沉衣扬起一个无害的、纯净的笑容,面庞似乎都被今晚皎洁的月光给照亮。
寝室内。
“这东西怎么办啊!”顾辰隔着张餐巾纸看钥匙上的指头配件,他说,“我总觉得这玩意儿邪门得很,光看着就叫我毛骨悚然。”
“可以拿去丢了。”
叶其秋赞同他的说法。
指头确实是个邪门玩意儿,它相当于鬼怪定位的一个坐标。
今晚上女老师绝对会来收割她看中了的猎物,不过也许有没有这个指头配件都不重要。
毕竟鬼不光是通过相貌来找人的,它还嗅得到人的生气。
“啪。”
叶其秋隔着纸把两个配件扯了下来,把洗手台上的塞子给拔了,顺手就把两根断指给丢了进去。
“秋子你还真扔啊,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叶其秋答:“出事?我会护着你。”
他语气平稳,听在顾辰耳中没有一丝敷衍的感觉,带着满满的真诚意味。
明明他们是同龄人,顾辰这一刻却觉得自己像被老前辈呵护的小可怜一样……
有种哭出来也没有关系的感觉。
“呜,”顾辰突然呜咽了一声,抱着叶其秋不放,“秋子,鬼真的好可怕啊!”
“不怕,”叶其秋看顾辰这要哭不哭、鬼哭狼嚎的扭曲的脸,加以安抚说,“你这副模样也许更可以吓哭鬼。”
“这是什么安慰啊!”
顾辰翻了个白眼,胸腔里却还是翻滚上了一阵暖意。
有这样的朋友真挺好的。
也真不知道秋子他爸是怎么想的,就他那副尊样儿还嫌弃这么好的秋子?
“于佳说我们应该寝室公约。”
“啊我来看看她们说了什么——”顾辰往自己手机上瞄了一眼。
“八厘米高跟鞋对鬼有奇效?这是什么东西?”
叶其秋友情提醒:“我们和于佳、伊丽莎白会面的时候她们两个的鞋底都沾着干涸的暗红血液。”
“啥意思?”
“她们应该是用这样的方式解决掉或是压制住了鬼,才有这么一说。”
叶其秋已经将薄薄的寝室公约扯来放在了两人旁边。
寝室公约:
1.寝室长要爱护寝室同学,与他们和谐相处。
2.十一点钟正式熄灯,请寝室长带领全寝室同学安静入眠,如有吵闹将会面临巡查老师的严厉警告。
3.为了方便让大家彼此熟悉起来,寝室长将由最后进入寝室的同学担当。
“你是寝室长还是我是同学?”顾辰傻不愣登的说。
“你是编外人员,我们都可以算作寝室长,”叶其秋挑了下眉,“我们的舍友……”
“大概率是鬼。”
“寝室公约的意思是让我们把一群鬼同学搞得服服帖帖的,如果它们吵了还是闹了,责任都由我们承担。”
“艹!”顾辰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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