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华一路将赵牧离推进房间,二人洗漱过后,宁华亲手为赵牧离更衣。
放下床幔,二人躺在床上,
黑暗中响起赵牧离的声音,
“干什么!”
赵牧离擒住探入他胸膛的小手,
“今日你没听太后娘娘说,她希望早日抱上曾孙。”
黑暗中看不清赵牧离的脸色,
“那又如何?”
“我要当第一个。”
赵牧离额角暴跳,简直不可理喻!
“这有什么好比的!”
“我不管,我就要做第一个!”
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声音,
突然传来一声赵牧离的惊呼,
“你这荡.妇!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夫君,你怕什么,你我二人是光明正大的夫妻。你若是觉得自己行动不便,那你大可不必担心……”
在一片黑暗中,宁华翻身而上,俯下身子趴在赵牧离耳边轻声说道,
“我也喜欢骑马。”
……
很多事情,有一就有二……特别是那种事情,赵牧离也不知怎么回事,或许是半推半就,也许是破罐破摔,
这晚主屋旁的小厨房就没熄过火,主屋里一直在叫水,直到天快亮了才安静下来。
第二天,一直到日上三竿赵牧离才睁开眼睛,
身边的女人还睡着,平日里灵动的美目此时紧闭着,昨晚哭过的眼睛还有些微微泛红。
原来这女人哭着说不要的样子比生气更美。
赵牧离喉结滚动,赶紧把眼神错开,深吸几口气平复自己。
身边人一动,宁华嘟囔一声也幽幽转醒,
“唔……几时了?”
赵牧离偏头看看天色,“巳时已过大半。”
“又已经这么晚?糟了,说好今日要去找康伯学管账。”
宁华赶紧想起身,身子刚支起一半,就又软软倒下,
“嘶——”
赵牧离询问,“怎么了?”
宁华伸手扶着腰,撩开单薄的里衣,腰上的青紫痕迹已经深到发黑,与白皙细腻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宁华一脸幽怨的看着赵牧离,“腰疼。”
“咳”,赵牧离被宁华看的有些心虚,干咳了一声道,
“我去给你找药。”
赵牧离在宁华的帮助下更衣,出门去找药,不一会儿,赵牧离手中拿着药瓶回来,
“这是宫中御赐的伤药,对活血化瘀有奇效,一会儿你叫熙春给你涂药。”
宁华摇头,“不要。”
赵牧离凝眉,“为什么不要,你不是腰疼吗。”
宁华双颊飘红,羞怯的瞪了赵牧离一眼,嗔道,“这若是被人看了去,多羞人呀。”
赵牧离哭笑不得,“那你要怎么办?”
宁华理直气壮,“我不管,你给我涂药!”
赵牧离无奈,毕竟宁华起不来床是他的责任。
赵牧离坐在床边,搓热双手,轻柔的给宁华上药。
宁华惊讶,“没想到你手艺竟然这么好。”
赵牧离回道,“受伤是军中常事,伤的多了自然就会了。一般像这种淤伤都不会理会,只有你这般娇气,床都起不来。”
宁华一脸不高兴,“怎能拿我与军中糙汉做比?我这肌肤细嫩,稍微受了一点伤都疼得不得了!”
赵牧离不再回话,只是觉得手下肌肤确实触感极佳,又软又滑,他甚至有些舍不得放手,索性把药多涂了几层。
涂过了药,宁华又叫赵牧离陪她在房中吃了午饭,
熙春飞快的给宁华布菜,看赵牧离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吃下了宁华给他夹的胡萝卜,二人这般看来倒真像是蜜里调油的新婚小夫妻。
熙春早就对靖王殿下有所耳闻,传言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夜叉,靖王府这么大却人员稀少,全是因为惹了靖王不开心,被他一天一个杀光的。
她自小就跟着二小姐,当初要她做陪嫁她自然是乐意的,可背地里还是偷偷吓哭过,现在看来,她以前是真傻。
单看王爷的眼神,那些传言八成是真的,只可惜英雄难过美人关,她家小姐艳冠京城,看现在王爷,简直是对小姐百依百顺!
“不行!”赵牧离语气坚定。
熙春:……
熙春赶紧撤下饭桌,
“我就是要去!我必须尽快学会算账管家。”
赵牧离扶额,这女人怎么这般任性!
“你伤还没好,我叫人转告康伯一声,改日再学也是一样的。”
宁华白了赵牧离一眼,“你懂什么,马上就要回门了,到时我娘定会考问我夫家情况,我若是说不上来,在那群庶子庶女面前丢了颜面,我以后还如何见人?”
赵牧离可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嚣张跋扈不说,还处处要压过别人一头,事事都要与他人争个高低,比个明白,实在是麻烦的很!
那边宁华小心翼翼的挪动的身子,眉毛紧皱,好像动一下都要了她的命。
赵牧离叹了口气,最终道,“熙春,去康伯那里把王妃要用的账簿拿来。”
“是,王爷。”
熙春得了令离开,宁华疑惑的看了一眼赵牧离,
“把账簿拿来这里做甚?”
赵牧离捏捏眉心,没好气道,“还更干什么!教你管账!我还真能让你扶着腰到处跑?”
不一会儿,熙春搬来账簿,赵牧离慢慢讲解怎么计算王府进账流水。
宁华本想装蠢,延长赵牧离“授课”的时间,可惜“三好学生证书”发挥作用,宁华一张嘴就是正确答案,计划完全无法实施下去,
阿千受到宁华的迁怒,被打的满头包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很快到了宁华回门的日子,宁华起了个大早,熙春带着一群丫鬟给宁华梳妆打扮,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进宫面圣。
二人坐上马车,很快来到了叶府门口,
温氏带着人早早等在门口,见宁华二人到了,赶紧迎上去行礼,
“臣妇见过靖王,靖王妃。”
宁华赶紧把温氏扶起来,“哎呀娘~你这是做什么呀!”
温氏拍拍宁华的手,“不能破了规矩!”
赵牧离回道,“岳母大人不必多礼,小婿见过岳母大人,小婿身体不便,还望岳母大人见谅。”
温氏道,“贤婿多礼了。”
一行人往内堂走去,温氏与赵牧离说着话,宁华悄悄拉过了叶剑,
“大哥,叶宁芝哪去了。”
叶剑语速极快,“生病了,去她外祖家养病去了。”
宁华翻了个白眼,“哼,什么生病,我看就是见不得我好,不想今日给我行礼罢了!”
“行了小妹,不说了啊。”
叶剑说完,赶紧又凑到赵牧离身边,又激动又紧张的样子,活像见了偶像的小迷弟。
温氏和赵牧离越说越满意,一张脸都要笑出花来了,若说刚开始还对靖王身体有疾十分不满,现在看赵牧离已经比亲儿子还亲了。
贤婿仪表堂堂,就算是坐轮椅也比她那个上窜下跳的亲儿子稳重得多,气场比她家老爷还坚韧锋利,说话中气十足,有理有据,哪像传言说的那般病入膏肓。
她这女儿是个眼里藏不住事的,若是在夫家过的不开心,必定不会给人好脸色,刚才女儿有失礼的地方,靖王殿下也不曾表露不满,可见这小夫妻二人必定相处的极好,
她这颗心也总算可以放进肚子里了。
一众人在大堂聊了一会儿,新嫁女儿回门,当娘的肯定有一肚子话想说,温氏带着宁华去说话,而叶将军远在边城,招待赵牧离的任务就交给了叶剑。
叶剑正襟危坐,比他在书院坐的都直。
赵牧离淡淡道,“大哥。”
叶剑被这一声大哥吓了一跳,好像被针扎了一样从座位上弹跳起来,赶紧道,
“靖靖靖靖王殿下叫我名字就好!不必客气!”
叶剑紧张的舌头都理不直,在自己崇拜的人面前丢脸,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他哪里还记得不久前他还信誓旦旦的跟宁华说,若是靖王欺负他小妹,就算是王爷他也照打不误?
叶家老爷叶武是泥腿子出身,功成名就之后最想做个文化人,可以自己粗了大半辈子,想细也细不起来,只好在儿子身上寄予厚望,盼着叶剑挣个状元来当当。
只可惜,大老粗只能生出小老粗,叶剑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曾经战神赵牧离就是他心中偶像,就算被他老子按着头送去了书院,也只是个吊车尾,读书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那边宁华在府中一众女眷中出尽了风头,庶女们心中又羡又妒,还得咬着牙笑眯眯的听着。
温氏与宁华说完话,又回到了前堂,叶剑已经不再紧张,正两眼放光的问赵牧离当年塞北战争的事。
“咳咳!”
温氏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叶剑的话,狠狠瞪了一眼没点眼力见的亲儿子,叶剑只好意犹未尽的闭嘴,
温氏笑眯眯的把宁华推到赵牧离身边,
“不知王爷可去过边城?华儿她自小在边城长大,西北风光也是美不胜收,正巧府中有一园子是仿西北建造,不如就让华儿她带王爷去看看罢。”
赵牧离点点头,“西北风光本王还不曾见过,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叶剑在旁边抢答,“我也去!我也是在西北长大的,对西北风情最是了解。”
温氏好像没有听到,笑眯眯的把宁华二人送出门去,
叶剑赶紧想要追上,“哎,小妹,我也去!”
却被温氏一把拉住,
直到宁华二人背影消失,温氏一把掐住叶剑耳朵,疼得叶剑哎呦呦直叫,
“就你长嘴了是吧?哪里都有你,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么蠢的儿子!到底是你嫁给靖王殿下,还是你小妹嫁给靖王!”
叶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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