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余隽来了夏市几天都没好好看过这边的风景,没怎么了解这儿的人文环境,有什么名筑,有什么名校,有什么可以逛可以看的景点。
现在,他突然有了点动力。
喜欢了数年的人就在眼前,能碰能摸能抱,再没比这更好的了,即便有可能这种接触像萤火虫的光芒一样短暂,他也可以,心脏虽没有强大到可以忽视难过悲伤绝望等情绪,但他可以习惯,只要习惯去承受,就能适应,周而复始的去习惯,去适应。
他们在江边待的时间不长,主要是肚子饿得慌。
司茂南将手机塞回自己背的运动斜包里,带余隽却一家藏在巷子里的饭馆里吃饭。
他发现,司茂南特别会找这种藏在奇奇怪怪地方的小店,而且味道还一向都不错。
他们将自行车停在树头下。
余隽抹掉额头的汗,问司茂南:“这里吃的是什么?”
司茂南指了指门口挂着的不太明显的牌子:“鸟。”
“什么鸟?咱们不是要吃野味吧。”余隽盯着漆都已经脱落的牌子。
“想什么呢,人家做的是正经生意,鸽子啦。”司茂南拉开特意做旧的木门,牵着余隽的手走了进去,“吃烤乳鸽。”
着实饿了大半天的余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进店后这种饥饿感更甚。
是饿狠了。
司茂南跟前台报了他们的名字后,服务员领他们进了包间。
这回可没有江景可以看,包间还只是用几块屏风隔开,店是真的小。
但店里只有十套桌椅,满员,只有低低的交谈声,不吵闹。
从司茂南找的餐馆看来,余隽多多少少知道他不爱吵闹。
因为提前订的餐,两人没多久就吃上了。
他们点了四只烤乳鸽,还以为会太多,但居然都吃完了。
不仅如此,这家餐馆的饭菜还很合口味,菜都很新鲜,有农家菜的味道。
司茂南看到余隽今天总算吃得比前几日都多,松了口气,心想着这段时间得找些好吃的餐馆才行。
余隽放下了筷子,喝了口清汤解腻,好饱。
“饱了吗?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再点。”司茂南也搁下筷子,他同样吃撑了。
余隽轻轻打了个饱嗝。
司茂南按下服务铃,说:“那我们回去吧。”
出了餐馆,回到进来的巷口,他俩骑过来的两辆共享单车被人骑回去了。
“怎么办,打车吗?”不知是不是吃太饱,余隽有点懒懒的,不太想动,他还犯困。
司茂南用手机搜索地图:“距离我们住的酒店,大约有是两公里,走路要半小时,打车三五分钟。”
“那走路吧,吃饱饭打车,容易晕。”余隽下意识做了决定。
“我也是这么想的。”司茂南突然搭在余隽的肩上,“我前些天就想问你,是不是长高了。”
余隽不知是被烤乳鸽收买,还是被合影一事影响,心情比下午平静很多,应该说比前几天都好些,大约是吃饱了,脑袋有些木木的,压抑的难受劲一点点被吹散,想不起太多不开心的事。
余隽转身倒着走,在自己脑门前比了比,比了个数:“长高了三厘米,要再有两厘米我就一米八了。”意识到自己说了实话,想了想得挽救一下,“反正我一米八。”穿上鞋子他就正好一米八的,“没你高,你多高了?”
“我净身高一米八六。”司茂南笑了笑,“后来也长高了三厘米。”他看着余隽,怕他被后面的行人撞上,伸手把他拉往自己的方向,“小心点。”
“真是让人嫉妒又羡慕的身高。”余隽觉着安心,并不太在意自己的安全问题,他又问,“是因为打篮球吗?”
“嗯,打篮球。”
余隽转身朝前方望去,那是一个公交车站,两个花季少年正在打闹,其中一个少年手里提着一个篮球,他说:“一定有很多人围观你打球。”
司茂南笑了下:“没人看。”都是趁别人上课的时候一个人跑去打的,想看他打球的人被他气走了,他不想再打给别人看,失去了想炫耀想张扬的意义。
“骗人。”
“不骗你。”
“不信。”
“信我。”司茂南又强调了一次,抓住了余隽的手腕,“余隽,信我。”
余隽盯着前边的广告牌,上面是放大版的司茂南:“看在烤乳鸽的份上,信你一回。”
他知道司茂南说的肯定不是打篮球的事。
隐晦的回应也好,分开多年,他们还需要相互了解。
回酒店的路看似很长,可是司茂南和余隽却觉得特别短。
还有不到五百米的时候,人流开始多了起来,余隽提醒司茂南戴上口罩。
司茂南不情不愿的把口罩戴好,想再牵余隽的手,却发现这家伙离自己一臂之遥。
有些人离你很的近,但你却觉得很远,有的人离你很远,你却觉得很近。
他现在总算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
余隽对他的态度若即若离,他每天也都患得患失。
也不知是谁在折磨谁。
即将进各自的房间时,余隽刷门卡的手一顿:“你的腿还疼吗?”
司茂南摇头:“不疼了,我今天还跑了一上午。”
余隽说:“那我给你按一按?我今天把工具盒子的精油带回来了,想着你应该会用上。”
司茂南对过往之事的愧疚填满全身,恨不得现在就当场抱住余隽,他忍了忍。
“那你过来给我按一会儿。”其实他身体挺好的,并不是很累。
可是他受不住余隽无意间抛出的诱惑。
机会就在眼前,为什么要放弃,不符合他最初的设想,水到渠成的事就在眼前!
余隽回房间放了包,洗了手,才带着精油瓶去敲司茂南的房间。
司茂南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气。
余隽盯着他的胸肌说:“用精油按完四个小时不能洗澡,你洗了澡,刚刚好。”
其实司茂南洗完澡,还有别的意思,可余隽一脸坦荡,心下难受。
“是吗?我要怎么做。”司茂南在想要不要故意把围在腰间的浴巾给扒了。
余隽说:“到床上趴着,我给你按全身。”
“行。”
司茂南拖了个枕头放在床尾,趴了上去,余隽也把鞋子脱了,跨坐在他腰后。
司茂南心想,余隽的这个动作不仅刺激,还危险。
余隽将茶香味的精油轻轻涂抹在司茂南的肩上,背上,腰上。
他开始从司茂南的颈部开始往下按。
然后,司茂南就开始后悔答应让余隽给他按摩这件事了。
原本刚洗完澡,被热水蒸得有点昏昏欲睡,谁知道现在却十分煎熬,倒不是余隽的手法不行,而是,太行了!
“肩胛骨,蝴蝶骨,听说是会长翅膀的地方?”余隽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到司茂南耳边,“人不会长翅膀。”
余隽的指尖往他背脊上按,又轻轻地喊了声:“哥,你今天说,只要我愿意,上你也行对吗?”
司茂南的肩膀缩了下,这个时候叫什么哥!?
能不能把这句话忘记?
司茂南现在是一句话也不敢回应,他头闷在枕头里,被按得又痒又舒服,还有点生理上的变化,是啊,有生理上的变化了。
余隽的手指滑至司茂南的腰眼,轻轻的按周边的穴位,他听见司茂南嗯哼了一下:“哎,你肾不好呢。”
司茂南无言以对,闷声道:“……嗯。”这绝对是有史以来,得到的最甜蜜的折磨。
他不知道余隽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他真的觉得现在的余隽不一样了。
以前的余隽被他逗两下都脸红,现在已经能够面不改以按他这儿按他那,简直像情场老手。
不行,人还没追回来就猜测对方有没有过别人,这样不好。
他们之间有六年的空白。
堵心。
余隽没再按一下撩拨一下,而是认认真真按摩,当他的手卡在司茂南的浴巾上时,手被按住了。
司茂南突然翻身坐起,用力地咬住他的唇,余隽配合他,给予了回应。
余隽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这么大个司茂南摆在他面前,他为什么不吃,为什么要犹豫。
按摩只过不是他想靠近司茂南的借口,不想跟他分开,一刻都不想。
想在有他的空间,闻着他的使用的沐浴乳的味道,触摸到他的肌肤,想被他抱,想被他吻,他还想要更多……
他不想再压抑了,他想要司茂南,他说真的。
在两人吻得挺尽兴时,司茂南率先停了下来,他亲了亲他的脸颊:“你今天累了,先回去休息。”
余隽脑子总算冷下来:“好,晚安。”他带上自己的房卡,回去了。
他找到烟和打火机,走到阳台,趴在栏杆上开始抽烟。
压抑久了就会变成大变态,疯狂的想抱司茂南,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可是,他也知道太粘人会被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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