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闫悠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牵手会导致怀孕的设定,但是自从他知道简澜不孕不育的真相之后, 已经好久没把它当回事了, 毕竟只要遵循不要握人家手的原则,就绝对不会出错。
可现在, 看完了这篇所谓无正式车的小短文后, 闫悠陷入了沉思。
他只知道本世界的人们对亲亲的接受尺度很大, 是朋友间可以做的事, 所以尽管被迫主动亲了简澜这件事让他感到羞耻得厉害,却还能安慰自己这个在简哥看来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行为,只要他放宽心,脸皮厚一点,完全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熬到下一个世界简哥把这些都忘了, 他们就可以走正常的兄友弟恭的路线回到正轨。
然而突如其来的小短文揭示了一件严峻的事,闫悠不得不把曾经的担忧重新提起考虑, 本世界的人对待身体关系的态度很开放那是一定的,但是到底开放到什么程度呢?
在闫悠出生的世界里, 描写脖子以下的接触内容都会被锁文, 有的时候运气不好, 亲一下也要锁文,总之就是,锁锁锁, 审核的法宝,车车车,读者的干嚎。
难怪会憋出《娱乐之王》这种神奇设定的作品。
在《娱乐之王》的读者眼中, 看到的只有花式握手,在穿进书中世界的闫悠这里,可就不一样了。
他怀着一种学术研究的纯洁凝重的心情,打开了他之前注册的论坛开始空手套白狼。
主题:如果只能推荐一本绝美爱情小说,你推荐哪本?
1L:沙发,这不是那个长得很帅的楼主吗,楼主你赚到钱成功发财了吗,发财带我一个!
2L:强推《不灭之握》!
3L:楼主撒谎实锤,长得很帅还需要在小说里找绝美爱情?
……
28L:别歪楼了,谁说长得帅的就能遇到神仙爱情,推一个《逆旅孤城》
29L:那必须是侃大的《罪姻》
……
闫悠无视了那些找茬的,把楼里提到频率比较高的几本都翻出来囫囵吞枣地扫了扫。
果然不出所料,基本上每一本都有相当大比例的脖子以下内容,但是评论区各种冷静,只有小论文分析论述主角们的爱恨情仇,对那些在闫悠看来尺度爆表的内容淡定无比,一副过尽千帆见惯不怪的模样。
闫悠深呼吸几口气,神色凝重地关掉了小说页面,果然在他们眼中,身体关系都是基于自我意志的一种享受快乐的自然需求方式而已,没有什么可羞耻和回避的,各种小说里也当作一种很平常的情节调剂,水到渠成的就可以。
这样的话,小短文会打#无正式车#的tag就很正常了。
不过明白是一回事,要闫悠彻底地入乡随俗还有点困难,关键是看别人的他毫无压力,但是角色代换成自己和认识的简澜,他还是没法扫除心理障碍。
随后闫悠给表哥发了几把刀以示愤怒。
倒霉表哥:【这么久才回,刚刚干什么坏事去了?】
倒霉表弟:【 ^-^链接、链接】
随后表哥在收到了闫悠礼尚往来的以闫明易为主角的各种握手同人文后再次拉黑了闫悠。
闫悠晚上一直躲在被窝里背对简澜玩手机,简澜则闭着眼睛许久都没睡意,他自然不会完全相信闫悠的话,闫悠用一个吻稍微安抚了他之后,他还是联系了调查简牧的人,让对方去查一些闫悠没有被粉丝扒出来的部分基础资料。
相隔数十公里的下海市另一边,负责监控简牧的温醒与何楠各自打开了一桶泡面,一边窸窸窣窣地嗦面条,一边聊天。
温醒:“今天简牧好像没什么特殊动向啊。”
何楠:“管他呢,我们负责记录就行,分析不是咱们的活。”
温醒:“雇主又让我们去调查新的人,一个叫闫悠的小明星,让三子去吧。”
何楠:“我附议,这调查也太特么难了,让三子去。”
温醒狡猾一笑,“三子老实木讷,这活适合他。”
何楠点点头,“靠,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奇葩的雇主,让我们调查,却只让悄摸去找对方的熟人打听一下他的过往,不许跟踪,不许拍照,不许这不许那还要查出点有用的东西,这么多讲究,怎么不直接说让我们去派出所调户籍档案算了。”
温醒耸耸肩,“有钱人的心思咱们不懂,他够大方,干完这票就能放个假了。”
被吐槽很难搞的雇主简澜良久也没等到黑兔子像以往那样缠过来,显然闫悠一直没睡。
简澜便侧头睁眼看了看闫悠的后脑勺,从肩膀处能看到微弱的光亮透过来。
闫悠的头发剪得短了,清爽的黑发盖不住脖子,露出的白皙后颈皮肤上借着手机的微光依稀能看到一点残留的过敏的红点留下的痕迹。
闫悠的过敏症好得差不多了,何医生的检测报告明天就能出来。
简澜随意地想了几件事,随后直接从被窝下探手过去冷不丁地准确抓住了闫悠的手机抽走。
闫悠手里一空,“简哥你还没睡啊?”
简澜淡淡地说,“你想近视吗,戴眼镜会导致眼睛变难看。”
闫悠当然不敢说自己刚刚去看#无正式车#的文了,闻言脑子还有些转换不过来思路,“啊?”
简澜似乎又恢复了无情的资产阶级剥削者身份,“你的脸保持不住,怎么当明星?”
闫悠据理力争,他团在被窝里拱了拱,终于从缩在床边的背对姿势转过来,“我可以做个实力派。男人,怎么可以只靠脸!”
简澜忍了忍没忍住,拿收缴来的手机敲了敲他的脑门,“说胡话。”
闫悠委屈地摸了一下额头,嘟囔道,“别敲了,我好不容易修好的手机。”
他暂时没有压屏机,还是拿胶布固定的屏幕,回头简澜再给他敲散了。
简澜差点被小财迷给气笑,不担心自己脑袋被敲笨,反而关心一台破手机。
总之手机还是被没收了,闫悠被迫睡觉,他做了一晚上稀奇古怪的梦,梦到简澜突然恢复了记忆,指责他趁机占自己的便宜,还逼他负责。
闫悠则在梦里认真地解释他们是兄弟情深,好兄弟亲两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有握手才是需要负责的事,梦里的角色完全颠倒。
什么“就是亲一下而已”,“亲一下又不会怀孕”,“喜欢就睡啊”各种虎狼之词张口就来。
以至于闫悠醒来的时候呆滞了好一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被那些爱情小说给荼毒了,其实那些词都是昨天看的书里的,梦里被他灵活运用上了。
就这么过了两天,到了周五的时候,闫悠上完本周最后一节课,罗明兴冲冲地说,“今天是不是播出第二季第一集的《侦探档案》?我今天能在节目里看到你了,真神奇。”
虽然网上到处能搜到几年前闫悠的“黑历史”,但罗明始终没有办法把那个和现在的闫悠等同,不过准确来说,这的确是闫悠的第一个节目。
闫悠差点忘了这回事,《侦探档案》录完了第一期,分两集播,今天好像确实会播出第一期的上集,综艺节目周期快,第一集已经剪完了,闫悠想想自己也要第一次在电视里露面了,也有些期待起来。
他“嗯”了一声,对罗明笑,“你是想看闫明易吧?”
罗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看你嘛。”
闫悠就光是笑,笑得罗明都有些羞恼起来,威胁道,“你再笑我就不看了!”
旁边终于睡醒了的张轩从课桌上爬起来,闻言立刻拆台,“我今天回去就把网线拔了。”
罗明怒了:“拔了网线你也别想玩游戏。”
张轩超淡定,“玩游戏又花不了几个流量。”
于是这俩人就旁若无人地掐了起来。
闫悠摸摸自己的鼻子,不知为何感觉自己有些多余起来,话说学校这么分配宿舍,真的不会滋生很多宿舍恋情吗?
晚上回去后,闫悠噔噔噔跑去厨房切水果,切了许多花样端到茶几上,随后打开电视叫简澜,“《侦探档案》要开播了。”
简澜便坐着轮椅过来,瞥了一眼茶几上一看就出自闫悠手笔的各种形状的水果。
昨天何医生把检测报告发了过来,闫悠是芒果过敏,澳龙果然是无辜的,闫悠知道后兴奋地主动多做了一组俯卧撑。
所以今天的水果盘里就独独少了芒果,因为简澜干脆让每天送水果的人剔除了芒果。
闫悠履行助理的职责,把简澜扶到沙发上坐好,随后自觉地在简澜身边坐下,等待节目开播。
第一次在综艺节目露面,闫悠询问有经验的前辈简澜,“简哥你第一次上节目有什么感觉?”
简澜不动声色地说,“八岁的事情,不记得了。”
随后他想起闫悠明明也是十几岁出道,就算后来沉寂下去,怎么想也不该是第一次上节目,闫悠的问法很奇怪。
那种熟悉的违和感又冒了出来,从前的闫悠和现在的闫悠,给人的感觉实在割裂,哪怕照片上看起来过去和现在是一个人,简澜还是无法把从前的闫悠和现在划等号。
小混蛋,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他想起闫悠发烧时候说的那些胡话,眸色深了深,开始认真考虑起把闫悠灌醉了,让他酒后吐真言的可能性。
于是闫悠吃了两口水果后,就听简澜说,“你今天第一次上节目,去酒柜里把左上角那瓶酒拿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简哥,一个雷厉风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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