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可能性,闫悠不禁有些迟疑起来, 人生是不是太艰难了点, 尽管他本人对握手这件事本身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它附赠的“礼物”实在让人招架不来。
赚钱真难啊。
见他脸色变来变去的, 简澜不由觉得好笑, 他发现闫悠每次都是在握手的问题上最纠结, 是有多怕有个宝宝啊?
故意让闫悠担心了一会, 简澜才微微摇头,“把两只手都给我。”
闫悠不明所以地照做,他把双手平放到简澜面前的桌面上,他今天戴的手套是很淡的浅绿色,像初春的嫩芽, 在简澜面前挪了挪。
简澜看了两眼就握住闫悠其中一个手腕,将他的手往自己胸前拉了拉, 闫悠被动地跟随着他的动作歪了一下/身体,半个小臂几乎都被简澜包裹到了胸口。
闫悠感觉到简澜的呼吸近在咫尺, 不自在地偏了一下脑袋, 小声问, “这是在做什么?”
简澜平静地说,“告诉你握手的戏怎么拍。”
闫悠一听就安静下来,他是实在很好奇, 偶尔看到本世界的电视剧经典片段时,他记得有扫到握手的情节,总不能大家都很实诚地真握吧, 那拍个戏都有怀孕的风险真是拿生命在敬业了。
他才不信。
简澜的手从他的手腕处往上挪了一段,停在闫悠左手的手肘处,体温透过布料传递到皮肤上,让闫悠微微屈了一下指间,竟然生出些紧张的情绪来。
一条小臂完全落入简澜的掌控中,任由对方摆布,闫悠手臂被简澜折起,稍一用力,手肘部位就被简澜拉过去,整个都夹到了腋下。
这个动作使闫悠不得不被迫靠得简澜更近了些,近到呼吸相闻的地步。
闫悠眨了一下眼睛,别扭的姿势让他本能地调整了一下位置,于是他几乎就像是半坐着被简澜抱在了怀里。
简澜垂眸正好看见他的耳尖动了动,先发制人地说,“不许动。”
闫悠就乖乖窝在他的怀里了,半边靠着简澜,问,“然后呢?”
简澜扬了一下下巴,“另一只手也拿过来。”
闫悠听话地照做,左手被简澜夹着,右手也抬起来,两只手在他们两人之间的空隙交汇。
脑海中灵光一闪,闫悠无师自通地将自己的两只手握在一起,又调整了一下手的姿势和角度,互相拉了拉,震惊道,“原来是这样。”
简澜见他明白了,却没立刻放开,凑在闫悠耳边说,“自己握自己,不怕怀孕了,嗯?”
闫悠恍惚地点点头,果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正如亲吻可以借位,果然牵手也是可以的,这样一来,除非是罕见的自孕症病人,其他人都是百分百安全的了。
自己握自己,再不济现在科技发达了,ps也能解决不少问题,区区荧幕握个手而已,小菜一碟。
解决了“节操”危机的闫悠,两只手绞在一起自己玩了一会,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跟简哥怀里窝着呢,不由挣了一下,想和他分开。
简澜却不让,“别动。”
闫悠:“?”
简澜说,“你不是要排演剧本吗,我给你对戏。”
人都抱过来了,示范了这么半天,不对戏也是浪费。
闫悠受宠若惊地睁圆了眼睛,“对戏啊?”
简澜点了点头,“你刚刚不是说不理解剧本,要把我代入将军?”
闫悠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有能代入的人和他对戏,能更快进入情境,更好地体会人物的情感,而且他记得简澜在原著书里,也似乎就是演将军,后来还拿了电视剧的最佳男配,再没有比简澜更适合的人选了,闫悠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事情就这么定了,闫悠定定神放开了自己的两只手,反手扶住简澜的肩膀开始回忆剧本的台词。
“霍将军,你明明是冤枉的,我会替你向父皇求情,求他查明真相。”
这句词是他第一次说,不但带入不了什么情境,念出来也没什么感情,干巴巴的。
简澜挑了挑眉,“台词记得挺准,但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听起来不像替我着急。”
闫悠脸上红了一下,他简哥那么厉害一人,几乎没有碰到过这种绝境,在闫悠心里,哥哥永远是屹立不倒的那个人,确实不太能体会那种替哥哥操心生命危险的感情。
简澜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就算面对的人是你喜欢的,作为一个演员的专业素养也不该受到影响,同样,你也会遇到和讨厌的人对戏的时候,所以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别紧张,再来一遍。”
闫悠:“……”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感觉有点痒,简哥已经完全笃定自己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了,幸亏简哥一副郎心似铁的样子,否则对方要是说我也喜欢你,闫悠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收场好了。
欺骗哥哥的感情,是什么程度的罪行?
简澜见他一脸窘迫,低声说,“我看过你在《诛魔诀》的试镜,回忆一下当时你的状态,那会做得很好。”
闫悠心说我哪是紧张,我是根本没感觉,不过他还有基本的求生欲,便重新开始说台词。
这回比上回好了一些,也许是说过一遍的缘故,他运用了一点刚学来的演技技巧,比第一遍自然了很多。
闫悠的优势在于他曾经确实在古代世界里待过,咬词的时候就很有韵味,哪怕没掺杂太多感情,却也不会有太重的违和感。
简澜虽仍不是太满意,但没打断,打算先从头到尾帮闫悠顺一顺,之后再把问题一起提出来说。
闫悠说完第一句,简澜便搂过他与他额头相抵,四目相对地接道,“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但遭小人谋算,臣相信陛下明察秋毫,定会还我清白。”
简澜的台词功底极好,声音沉着稳重,又含着淡淡的苦涩与压抑无奈之意,缓缓吐出的语句瞬间就把闫悠有些游离的情绪带了进去。
闫悠不知不觉地接着他的话说道,“霍将军,如果你信我,我会拼尽全力救你出来。”
“七殿下不必沾染我的事,万一连累殿下,臣死不瞑目。”
原本闫悠只看台词,的确很难体会那种情绪,但话从简澜的口中说出来,简澜又特别能营造氛围,闫悠渐渐就琢磨出味道来了。
难怪演技课的老师说,一场对手戏,不取决于哪一个人的表演,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很重要,如果能碰到影帝级别的演员和你对戏,那将受益无穷。
简澜的演技有没有影帝级别闫悠也分不出来,但绝对是好的范畴。
不过老师也说了,如果对手演员气场太强,你接不上戏的话,所有镜头的光芒都会让对方给夺走,从而沦为陪衬,那也很惨。
闫悠被激起了好胜心,加上演这个场景的是他最在乎的简澜,闫悠接下去的表演就渐入佳境。
其实也不难,只要想一想,即将被以谋反罪名处斩的是简澜,紧张感瞬间就起来了,闫悠维持这个状态与简澜继续对话了几句。
霍将军坚决不同意七皇子为他犯险,七皇子则一意孤行。
最后霍将军难掩急怒,“殿下与我不过幼时情谊,何须如此?”
七皇子冲口而出,“我一直心悦将军,岂止区区朋友之谊。”
霍将军愣在原地,猝不及防的告白打乱了他的思绪,有震惊,却也有隐秘的欣喜,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何其有幸。
可惜的是这份告白来的不是时候,他正欲忍痛拒绝,就见七皇子趁他不注意,摘掉了自己的手套,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设定是霍将军都下了狱,自然不会还戴着脏兮兮的手套,七皇子摘掉自己的就偷袭成功了。
闫悠演这段的时候,则是摘了自己的手套,和自己的另一只手相握。
本来前面都好好的,情绪渲染都很到位,但到了这里,闫悠实在忍不住,自己两只手握在一起时,噗地一声笑场了。
一旦开始笑,他就有些停不下来,瘫下去趴在简澜腿上都有些喘不过气。
简澜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戳到了闫悠的笑穴,虽说拍戏的时候笑场也是常有的事,人并不能一直完美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一般总有个笑点吧,这段简澜横看竖看也看不出哪里有引起笑场的地方。
闫悠急促的喘息呼在简澜的大腿上,湿热麻痒的触感让简澜腿部的肌肉绷紧了,他扶着闫悠的肩膀,免得闫悠笑得从他腿上滚到地上去。
闫悠好一会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眼角沁出一点泪花来,抱住简澜的腿维持平衡,微微喘着气扬起头说,“对不起简哥,我有些没控制住。”
简澜把他捞起来,语带危险地问,“什么这么好笑?”
闫悠摇摇晃晃站好,“我就是,刚刚自己两只手一握,思维就歪了,心想这要是怀了,难道不是我自己的复制人吗?和将军完全没什么关系呀。”
简澜上下打量他,“是想起了我的助理?”
闫悠点点头,“他不是……自己握自己怀孕了嘛。”
简澜气笑了,在他后腰上拍了一巴掌,“就你会联想。”
闫悠摸摸鼻子,心虚地不反驳。
不过闫悠的话给简澜提了个醒,闫悠就听简澜说,“我好像没告诉你,那个助理,大概后天会回来上班。”
这是要抢他饭碗吗,闫悠立刻警觉,“这么快?”
简澜点点头,“他说是误诊,其实没怀孕。”
这是一件好事,但闫悠的问题来了,正牌助理回来了,他这个临时工莫非要让路了吗,他就要被简哥扫地出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悠悠:我得干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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