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过十几个人的手, 闫悠都无事发生, 那必然的, 除非闫悠不孕不育, 否则倒霉中招的肯定都是别人。
陈睿行霎时间就僵住了, 他设想过无数闫悠的反应, 但没有哪一种是这样荒唐的。
开什么玩笑, 闫悠能握过十几个人的手还安然无恙, 那也太可怕了。
其实闫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确实握过不少人的手,也确实从没怀孕, 但除了简澜,都不是这个世界的罢了, 握手也只是纯粹的友谊之握,没有任何其它含义。
不过这句话听在陈睿行的耳朵里就完全不一样, 闫悠顿时成了一个只会霍霍别人,自己逍遥快活的可怕生物。
闫悠唇角弯了弯,看出陈睿行的害怕,作势要去摘手套, 嘴里嘟囔着, “唉,我为什么体质这么弱呢, 想想真是对不起他们,每次都是别人受苦,可是我也控制不了自己撕手套的欲望该怎么办?”
陈睿行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闫悠似乎浑然不觉他的退缩, 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但是你是个明星呀,万一出事了,对我们都不好,不过你要是这么喜欢我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试一下,我会为了你努力克制我的冲动的。”
任何话从闫悠口中说出来,那个可信度不是一般的强,他的脸色如此真诚且无辜,好像真的会努力为了陈睿行克服他自己的欲望似的。
然而他越是这么说,陈睿行就越慌,忍了又忍,还是往后又退了一步,神色难看地说,“你开玩笑的吧,哪有人……”
闫悠就很抱歉的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在简哥身边的时候也常常要费尽力气管住自己的手,你还记得之前医院门口的热搜吗,那一次就是我没克制住,虽然戴着手套其实还是意外冒犯了简哥。”
陈睿行有点说不出话来了,所以那天真相是这么回事吗?
作为一个明星,陈睿行当然知道对外澄清的真相不一定是真相的道理,但他也没想过真相是如此残酷可怕,闫悠天使般真诚可爱的脸在他眼里瞬间化身洪水猛兽。
陈睿行只是喜欢美人罢了,他一点也不想怀上美人的孩子,此情此景,一个明智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闫悠眼看着陈睿行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终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成功吓跑了陈睿行的闫悠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何必呢,他也不想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对陈睿行造成精神暴击,不过别的办法都没这么立竿见影。
闫悠理直气壮地想,我也是被逼无奈嘛。
等到聚餐散场的时候,闫悠就发现回去后的陈睿行看着他简哥的眼神别提多复杂了,竟然少了很多以往的敌意,让闫悠感到了一丝心虚。
幸好陈睿行应该是被打击过度,没有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
心虚的闫悠,没有注意到简澜意味深长的目光。
晚上回去后,闫悠和闫明易敲定了见面的时间,定在了早上七点。
这件事闫悠有必要和简澜报备一下,他趿拉着拖鞋去书房找简澜。
《侦探档案》录制结束后,简澜的腿也基本恢复了,他要开始准备下一个剧的试镜,闫悠敲敲书房的门,得到了允许后推门进去。
简澜最近热爱戴眼镜了,导致闫悠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急剧上升,之前为了安心复习,闫悠甚至忍痛离开了简澜的周边范围,免得注意力被简澜猝不及防地拉走,影响复习效率。
闫悠先是盯了片刻简澜的眼镜,随后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乖乖报备说,“哥我明天要出去,节目录完,考试也结束,我有空了。”
简澜从剧本里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闫悠片刻,没有立刻回答。
闫悠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最近哥哥对他还是亲近的,也没因为拒绝做床伴有什么龃龉,不至于不让他出门吧。
就在闫悠的各种猜测中,简澜双手交叠撑着下巴,“出去找别人握手?”
闫悠先是茫然了片刻,随后顿悟,“你都听到啦?”
他对着陈睿行可以侃侃而谈,胡编乱造,对着简澜就没那个厚脸皮了,默默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简澜冷飕飕的眼神丢过去,“现在知道不好意思,对着外人胡说八道的时候呢?”
当时闫悠去了很久,想起上一次聚餐时过敏的事情,加上陈睿行也不在,简澜自然要去找他,谁知道在洗手间外就正好听见了闫悠的惊人发言。
简澜理智上知道闫悠大概率是在忽悠陈睿行,毕竟一直都缺乏常识的闫悠,以前应该做不出这个事,最近更是一直在他眼睛底下待着,没可能绕开他去握那么十几个人的手。
更没有什么闫悠自己说的握手爱好,否则这么长时间,闫悠怎么不想办法再握他一次手。
不过情感上还是觉得不高兴。
闫悠下意识蹭蹭跑到简澜旁边,据理力争,“可是他一直缠着我,我也是为了一劳永逸。”
简澜屈指弹他脑门,“十几个,原来你祸害了那么多人?”
闫悠马上表态,“没有没有,全世界我只握过你的手!”
随后在心里默默补充,是这个世界。
简澜心里舒服了,嘴上却还是说,“哦,也许你对着我才是在说谎呢?”
闫悠竖起指头发誓,“要是真有那么多人怀孕,那现在肯定都来找我负责了,哪能这么安静。”
简澜高深莫测地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闫悠再接再厉,努力洗清自己的嫌疑,“哥你跟我一起住这么久了,我真的没有故意撕过你的手套啊!”
简澜淡淡嗯了一声,“所以也不用对我负责了?”
“负什么责?”闫悠下意识反问,随后才想起他之前还和简澜握手了这回事。
想到握手的事,自然就要牵扯到中招风险的问题,可是由于小丁的情报,得知简澜不孕不育的真相后,闫悠基本上已经把这件事丢去爪哇国了,简澜旧事重提,闫悠甚至没反应过来。
于是简澜的脸色肉眼可见更黑了一点,“你忘了?”
闫悠自知理亏,忙忙摇头,不敢去触简澜的霉头,“怎么会忘呢,可是……”
他说着声音小了下去,“哥你不是说就算有了也不用我负责,可以直接打……”
他没能说完,话到一半就被简澜再次黑成锅底的脸色给噎了回去,识相地闭嘴。
简澜也想起了当初自己自信满满说的那些话,不用闫悠负责,不用和他结婚,有了孩子就打掉。
那时候有多潇洒,现在就有多后悔。
从来不知道后悔是什么的简澜,也尝到了话说太满的苦果。
有那么一瞬间,简澜都冲动地想直接和闫悠告白算了,但是他还没摸清楚闫悠的心思,不确定闫悠对他究竟是什么感情。
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简澜不想冒险,他对闫悠的重视超过一切,只能先把人拴在身边,其它的从长计议。
闫悠很乖觉地改口,“如果真的有了,哥哥要我负责,我也绝不会逃避责任的,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的话把简澜的理智重新拉了回来,提醒了简澜另一件事,“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明天你不能随便出去,要跟我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闫悠有些奇怪,要说是约的检查时间,他清楚地记得在三天后,不是明天呀,所以他才答应了闫明易的,这个时间他不可能记错。
简澜轻描淡写:“做检查。”
闫悠不小心就把问题问出了口。
简澜这回没生气,“那是爷爷约的时间,我不可能按照他的安排做这些。”
闫悠明白了,闫悠的脑袋一片空白。
明天闫明易也约了检查,简澜也约了检查,这两人撞一块去了。
怀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闫悠小心地问,“哥,你去哪个医院?”
“滨江医院,我有认识的医生。”
闫悠眼前一黑,天要亡他,闫明易也是滨江医院啊。
简澜又说,“正好你也说明天没什么事,就陪我去吧。”
闫悠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话赶话说到这里,还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只能答应了。
恍恍惚惚地离开书房后,闫悠火速联系闫明易,“表哥!你能换个时间吗?”
倒霉表哥:「怎么,你要放我鸽子?警惕.jpg」
倒霉表弟:「我不是故意的,可是简哥明天也要我陪他去滨江医院做检查,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本来要陪你去产科的吧!」
倒霉表哥:「那没什么,他应该是去复查腿吧,肯定不是和我一个科室,你到时候借口上厕所,过来帮我签个字就好了,权威专家的号不好约。」
倒霉表弟:「……可以吗?」
倒霉表哥:「没问题,要不是规定非要家属签字,我也不用麻烦你。」
闫悠忧心忡忡,可是简澜也肯定是做差不多的检查项目吧,这是在为难他闫悠,但是有不能告诉闫明易简澜也是一个科室。
闫明易怀孕的事情要瞒严实,他和简澜曾经握过手的事也要瞒严实。
此时此刻,闫悠非常佩服那些脚踏两条船甚至n条船的人,他们怎么做到不翻船的!
头秃之后,闫悠不得不面对现实,简澜约的检查项目和闫明易不同,闫明易初步的确诊上次已经做过了,这回基本是术前检查,应该确实不和简澜的重合,他还有回旋的余地。
闫悠悄悄盘算,反正明天简澜肯定是走贵宾通道,应该不会碰上……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悠悠太惨了,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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