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么和阿黎一起过来了?”薛王妃站起来,起身迎接南安王和陆黎三人。
南安王看了一眼刘妗,拱手对刘妗行礼,“见过公主。”
薛明看了一眼陆黎,只见陆黎站着没说话,一双幽深的眸子看着那位公主。
刘妗跪坐着,起身与南安王还礼,“和清见过王爷。”
南安王看着眼前的女子,捋了捋胡须,笑道:“公主身份尊贵,是我们怠慢了。”
刘妗看他,忽然道:“是有怠慢。”
众人闻言,皆怒目而视,南安王也眼睛微眯,露出不悦之色。
“我嫁入陆家两旬,陆家只有两位姑娘拜访过,我欲与王妃亲近,奈何身为新妇无人引荐。先是二姑娘道我无礼,后有王妃责问,俱为我未曾拜见婆母。”刘妗声音柔柔。
“王爷认为,我可有错?”
南安王自是知晓刘妗这些时日的处境,但他只做不知,任由薛王妃无视刘妗。
“公主无错,是王妃失礼。”南安王看向薛王妃,道:“怠慢公主,罚你三月月俸。”
刘妗微微一笑,施施地坐回座位上,端起茶盏喝茶。
南安王携薛王妃坐到主座,然后对陆黎和薛明说:“阿黎你和子季也坐吧 !”
薛明收回看向刘妗的目光,冲陆黎挤眉弄眼,然后拉着陆黎坐下。
陆黎在刘妗身边落座,与刘妗近的几乎手臂挨在一起,他身上的男性阳刚之气也扑面而来,刘妗只是嘴角含笑,面色如常。伸着还与陆黎颔首示意,“世子。”
陆黎却是面无表情,他定定地看着刘妗,半响之后扯了扯嘴角。
刘妗转过头,让云商为她斟酒。
陆黎却是提起酒壶,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之前是我疏忽,想等阿黎回来再与新妇一起认亲,既然公主委曲,那我今夜便为公主一一介绍一遍。”薛王妃刚才被罚了三月月例,面上并无怒色,不过心中却越发的厌恶刘妗了。
“这是大公子一家......”
南安王有五子三女,后院共有一个王妃两个侧妃,若干妾室。五子中,陆黎两位庶兄已经成亲,两个弟弟还未及冠。三女中,长女已经远嫁,剩下两个女儿还未出阁,她们三人都是庶女。
为刘妗介绍完南安王府一大家子以后,南安王忽然问刘妗,“公主身上的衣服我从未见过,不知是何物制成?”
南安王一个男子,问出了在场女眷们的心声,就连薛王妃不喜刘妗,也侧耳听着。
刘妗答:“此乃丝绸所制。”
“丝绸?我竟从未听过此物。”南安王疑惑。
“春蚕食桑叶后,吐丝结茧,再将这茧抽丝织成布匹,这布匹便是丝绸。”刘妗道。
南安王颔首,他似乎格外喜欢这丝绸所制的衣裙,言语间不乏赞美。反而是坐在刘妗身边的陆黎,好似看不见刘妗这华美衣裙,甚至连自己这位美人妻子也不曾分得一丝目光。
之后众人便闲聊了起来,聊的大多都是刘妗不知的事情,刘妗没有气恼,安然自在地坐在那里吃食物,时而停下来倾听。
期间她与陆黎二人无一丝交集,哪怕二人坐的如此近。
待家宴结束后,众人与南安王和薛王妃告别,各自回自己的院落。
刘妗与陆黎一同出门,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薛飘飘却忽然叫住了陆黎。
刘妗与陆黎回首,见薛飘飘提着裙摆追了上来,而薛明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刘妗默不作声看向陆黎。
“表哥,你这次出去剿匪没有受伤吧!你也没打一声招呼,这些日子叫我总是十分担心。”薛飘飘关切到。
陆黎淡淡道:“我无事,子季受了点伤。”
薛飘飘回头看自己的哥哥,惊讶到:“二哥哥,你受伤了?”
薛明连忙摆手,“别听表哥瞎说,我就手被刀划了一下,不碍事。”
薛飘飘这才放心,她回头嗔怪到:“表哥吓到我了。”
陆黎没说话,薛飘飘看了一眼刘妗,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送到陆黎手边,“这是我从道观为表哥求的平安符,希望能保表哥平安。”
薛明龇牙,看着刘妗却对薛飘飘道:“怎么不见你给我这个哥哥求一个?”
薛飘飘脸蛋微红,低下头没说话。
刘妗察觉到薛明的目光,冲他微微一笑,只做没看见两位互诉衷肠的小情人。
自己亲妹妹当着刘妗的面,给人家夫君送怕平安符,薛明有些羞窘,他一把将荷包抢过来,对薛飘飘说:“这平安符不如送给你哥哥我,至于表哥那份......”
他抬起下巴,示意刘妗:“有公主殿下呢!”
薛飘飘瞬间红了眼眶,她抬头问陆黎,“表哥也是如此想的吗?”
陆黎垂眸,“你哥哥说的是。”
薛飘飘回头瞪了一眼薛明,转身跑开了。
薛明回头冲刘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追了上去。
二人离开后,只剩下刘妗与陆黎以及身后的仆人。
刘妗笑了一下,柔和的声音在这夜色中十分明显,“世子不走吗?”
陆黎看着她看了很久,久到刘妗嘴角的笑意僵硬,他忽然道:“我不知,公主竟如此貌美。”
他说的玩味,可不像是夸她。
刘妗道:“世子不知的还有很多。”
陆黎嗤笑,他的声音充满磁性,仿佛在人心底挠痒痒。
“你说的是。”
陆黎想,他竟不知那夜阁楼上的人便是和清公主。他看着眼前这人,月色下的她,甚至比那日夜里还要好看,还要惹人心动。
家宴上,他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但是她身上的淡淡香气无孔不入,萦绕在他周围,叫他不得不留意她。
可惜空有美貌,性子却不讨喜,分不清处境的高傲只会令人厌恶。
他踏入宴厅那一刻,恰好听见她说:“虽为新妇,但为公主之尊。”
公主之尊?嗤!在豫章就是个笑话!
刘妗仿佛不闻陆黎的嘲讽,柔柔一笑。
陆黎一甩衣袖,阔步向前走去,远远地将刘妗甩在了身后。他一身黑衣,很快便隐于黑暗之中。
刘妗也不恼,慢吞吞地带着云商走回云泽居。
原以为陆黎甩袖离去后,她短时间内不会与他再见,不曾想刘妗回到房间沐浴出来,在内室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陆黎还是刚才那身黑衣,坐在刘妗平常看书的位置,手里还拿着一本刘妗看过的志怪杂书。
听到帘子响动,陆黎看了过来。
刘妗身着一身白色寝衣,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胸前,有一种出水芙蓉的美丽。在昏黄的烛火映照下,她一颦一笑皆是动人,惑人心神。
灯下看美人,美人温如玉。
陆黎眸子一闪,放下手中书。刘妗已经环顾一圈,见自己的宫女都已退了出去,便自己拿了一张巾帕,坐到铜镜前边攃头发边,温声问:“世子怎么来了?”
陆黎看着女子姣好的侧影,道:“此乃我居所。”
刘妗放下帕子,转头看陆黎,一双美眸仿佛含情,她说:“我以为世子厌我,不会来。”
陆黎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子确实很美,美到令他到嘴边的话险些咽了回去。
他看到刘妗因侧身擦头发,而致衣襟滑落,露出雪白细腻的肩头。
“公主的手段便是如此吗?”陆黎盯着刘妗,端起桌上的凉茶,一口灌了下去。
刘妗讶异,才发觉不妥,她轻轻拉上衣襟,“世子想多了。”
陆黎冷笑一声,忽然站起来,三两步走了过去。
他高大的身影衬的这屋子都小了很多,站在刘妗面前时,整个影子将刘妗笼罩,似乎要令她逃不出去。
“原本,我是想来告诉你,南安王府世子妃之位不适合你。”陆黎的声音很是沙哑,他俯下身大手摸上刘妗的脸庞,指腹轻轻在上面滑动,饱含着危险的气息。
“未见你之前,我是想与你和离的。”刘妗听到他这么说。
“和离?”刘妗说:“你我婚事是父皇亲下的旨意。”
陆黎低低的笑了,他抬起刘妗的下巴,“他如今自顾不暇。”
刘妗面不改色,“世子何意?”
“谢维离开长安没几日,陇西、渔阳、巨鹿接二连三的起事反了,魏国皇帝如今正忙着平定叛乱,怎会顾得上你。”
刘妗秀眉蹙起,看着陆黎仿佛是在探寻他的话真假。
她定了定心神,问:“那世子何以又改变主意?”
陆黎笑了,他忽然一把抱起刘妗,向内室走去。
“因我不曾想,和清公主会是如此美人!”从若水居出来,他已决心送走刘妗,不再受起魅惑。
然回到书房,他却又瞧见了桌上那副画卷。
如斯美人,他可不是柳下惠。
是以陆黎又改变了主意。
在见到刘妗沐浴出来的模样后,他便再也忍不住身上邪火。
陆黎将刘妗放到床上,捏着刘妗的下巴。他头上还带着玉冠未取下,却笑容轻佻,俯身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刘妗没有反抗,她身子很软,躺在陆黎怀中。
陆黎喉结滚动,被她这幅娇怯的模样惹红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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