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何思远就计如愿留了下来, 等待着机会找到泗王全部私兵的大本营所在。
昆明城内, 这日夜里出了件大事儿。
大家都知最近城中新开张了一家香料铺子,叫芳琼。刚开业便生意红火,西南当地出产的香料几乎都被芳琼收了去。据说人家的生意在京城, 这些便是都送去京城也不够卖的。
不知是谁眼红芳琼生意红火还是怎么着, 就在芳琼准备运货的头一天夜里,一群鬼鬼祟祟的人半夜企图往芳琼仓库后院放火,谁料却被芳琼守夜巡逻的人发现了。
先是捉住歹人一顿好打, 在身上搜罗出来火折子明油等一系列作案工具,然后敲锣打鼓把那些被打得跟猪头似的歹人送去了衙门。
挨着芳琼左邻右舍还有对门的东家都来道谢, 直言这天干气躁,若是让他们得手去, 恐怕这一条街都得烧起来 ,他们这些临近的铺子也不能幸免于难。
李昭陪着几位邻居客套了几句,便让周涛带着人送衙门去了。
大半夜的,府衙大门被敲响, 任谁也一肚子火气。正搂着小妾睡得香甜的孟知府被惊醒,没好气的吼了一句:“大半夜不睡觉,嚎丧呢!”
前来报信的小厮不敢怠慢,慌忙着递给孟知府一块腰牌。孟知府拿起一看,睡意瞬间去了个干净。这是大内的腰牌, 什么大人物到了昆明不成?
慌忙着穿戴好,孟知府匆匆到了前衙。周涛静静站在大堂等侯,地上捆着几个鼻青脸肿看不清模样的汉子。
见到孟知府出来, 周涛不紧不慢的行了一礼:“见过知府大人,深夜打扰,多有得罪。”
“快快请起,那腰牌是何人所有?”孟知府问道。
周涛上前在孟知府耳边耳语几句,孟知府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四娘私下交代过周涛,如今他们放开手脚去做生意,算是和西南商会彻底撕破了脸,也就不用再掖着藏着了。该放出来的风声要放出来,该有的架子和排场也要有。
所以周涛便半真半假的与孟知府说:昆明城内新来的芳琼的东家黄四,是奉圣上之名来做玉石生意的。这玉石生意里有圣上的份子,所以派了一队大内侍卫贴身保护黄东家。今日遇到这些宵小作乱,企图放火烧了芳琼的货物,请孟知府严查。
孟知府也是个官油子,在官场上做老了的,本想着这一辈子做到知府已经到头了。昆明虽然比不上苏杭之地,但还算富足平静。便安安稳稳的做两年然后隐退罢了。谁料到还有机会遇见这事儿,若是和那黄东家处好关系,说不得他这官位还能再升一升!
想罢,孟知府露出一个威严的表情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在本官治下做此恶事。来人啊,押入大牢,严加审问,一定要查出幕后主使来!”
第二日周涛与四娘说起昨夜之事:“崔大哥他们不愧是战场下来的老兵,那眼神绝了。离得老远,便看到那群歹人的动静,等着他们把火折子掏出来点燃那一刹那,飞扑出去抓了个人赃并获。如今那七八个人都在牢里待着呢,我也已经和孟知府表露了我的身份。不过我看那孟知府是个油滑的,说不好最后这事儿能不能查出主使来。”
四娘揉揉眉心:“主使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没能得手。这事儿咱们心里都清楚,除了西南商会的人还会有谁。如今生意步入正轨,咱们的实力也一点一点展露出来,任会长该着急了。孟知府油滑有他油滑的好处,这样的人贪生又怕死,有点脑子又不是很精明。只要不给咱们扯后腿便罢了,把人交给孟知府咱们就不必管了。”
周涛应了是:“今天一早,所有的库存香料已经启程,路上行几日便能上船。等上了李氏商贸的商船。这批货便稳了。”
“有崔大哥他们护送,没什么不放心的。李大哥这两日忙些什么,怎么都见不到人?”四娘问。
“李东家在忙完香料又忙茶叶的事儿,芳琼旁边茶叶的铺子也差不多装好了,跟香料铺子差不多的格局。第一批按照夫人说得法子制作的茶饼就快好了,李东家这两日正在琢磨包装的事儿,昨夜又处理那起子纵火的歹人,估摸这会儿还在补觉。”周涛答道。
“辛苦周大哥了,你也一夜没睡,快回去补个觉吧。如今你们都忙着,就我这一个闲人,都快发霉了!”四娘抱怨。
“属下跟崔大哥手下的孟峰交代一声再去睡,夫人的院子不能离了人。”说罢便行礼退下。
这周涛也是有意思,能在宫里当侍卫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四娘原以为他们被圣上派来保护自己一介女眷,周涛心里定会不满。谁料到,来了西南之后,周涛倒是干得挺高兴。不论是保护四娘的安危还是跑腿,都办得有模有样,甚至跟着四娘进山跑生意也津津有味。
四娘哪里知道周涛本来就是个跳脱性子,在京城待着是体面,可是男儿在世,哪里就只安于关在京城那个繁华的笼子里。趁着年轻,多出来见识见识。再者圣上亲□□代要他保护的人,怎能不重要,说不得还能立个功什么的。
李昭下午睡醒了,打着哈欠来寻四娘,手里还拿着个盒子。
“刚送来的,你瞅瞅,这包装可还行?”
四娘接过盒子细看,一尺来长的檀木盒子,打磨得油光水滑,上面用篆体字刻着“芳琼·普洱”四个字。打开盖子,里面有内衬,分成了几个格子。正中格子里放着一块圆圆的茶饼,用油纸整齐包裹。下面垫底的用的是晒干的茅草。旁边小格子里分别放了分割普洱茶饼专用的茶针和锤子。还有一枚书笺放置其中,上面红色朱砂字迹,介绍这茶饼的产地及味道特色,还有普洱的泡法。
四娘点点头:“不错,这包装直接便能大批生产了,就按照这个来。放置书笺时候一定要看清楚,莫把不同品种的普洱介绍弄混了,”
李昭挂着黑眼圈,一幅睡眠不足的样子:“四娘,哥哥快熬死了,你动动嘴,我跑断腿啊!”
四娘掩住嘴笑:“我倒是想跑断腿,我娘瞅着我连门都出不了一步。这几日吃了睡睡了吃,跟养猪一般,愁煞我也!”
“等你肚子里小子出来,我可是得认个干儿子,不然也太亏了些!”李昭抱怨。
“想要儿子自己找媳妇生去,别惦记别人家的。对了,再有几天我这便满三个月了,趁着肚子不显,还能出门,咱们还是要去一趟任会长那里。我总觉得,他不能这么善罢甘休了,定是还有后手。”四娘说道。
“那老小子,面上看着笑呵呵,做出一幅为人长辈大公无私的样子,私底下坏着呢。你可知我最近几日叫人打听他的底细,打听出来什么了?”李昭喝了口茶想提提神,谁料到莺歌给他倒的是和四娘一样的果茶,里面不知道是什么,酸得李昭眼泪都下来了。
任会长说来在西南也是一介风云人物,任家老太爷那一辈便开始做玉石生意,当时只是小打小闹,并没有做得很大。到了任会长祖父那一辈,偶然间寻到一处玉矿,出产玉料品质极好,从此任家声名大噪,玉石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任会长父亲这一辈,祖上留下的那玉矿已经被开采得差不多,再没有什么好料子出世,任家眼看便要没落下来。
任会长二十岁时,父亲去世,只留下几个铺子,里面也并无什么珍贵料子。就在大家都以为任家铺子即将关门大吉的时候,年轻的任会长背着个包袱,一人进了深山。
几个月后,任会长带着个媳妇儿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几大车上好的玉石籽料,块块都不是凡品。
从那时起,任记玉石行便恢复了往日的辉煌,甚至比之前还要煊赫,任家的玉石料子再也没有断过货,在西南稳稳的立下了不败之地。
有人传说任会长那山里带来的小媳妇儿是夷族一个首领的女儿,那女子的嫁妆便是夷族大山里的玉脉。只是那女子嫁进任家后极少露面,给任会长生了一儿一女便没了动静,如今大概在后宅待着吧。
听李昭把任会长的往事讲完,四娘不由得发问:“难不成那任会长果然娶了个夷族女子做太太?便是为了任家玉石行以后能有源源不断玉石料子?”
李昭叹气:“咱们以前没做过玉石生意,不知道这玉石生意有多赚钱。一块拳头大小的上好玉料,若是雕工精湛的玉雕师傅,能掏出来一对手镯,还能再雕出一幅耳坠子和几块玉佩来。这些玉器卖到京城去,所赚颇巨,其中的价值不可估量。若是娶那夷族女子能得到源源不断的玉矿,这划算生意任会长怎能不做?”
四娘默默想了一瞬:“那任会长如今年纪大了,按说该家中长子帮着打理生意,等以后也好接管事务。怎的咱们来了昆明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任会长长子露面?”
“我也纳闷呢,打听了一圈,只说那任家大少爷估摸着是身子太弱还是怎么的,不大露面。他那女儿也待在深闺,无人见过。”
四娘手指不住敲击桌面:“不对,这事儿不大对。任家任会长身上,说不得有大秘密。”
李昭挑眉:“怎地?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任会长年事已高,不会让自己身后这一摊子家业落个无人继承的下场。便是他家大公子身子不好,那也该有继承人是任会长早已经看好培养的。再者,任会长抽那鸦·片,他身子并无什么病痛陈疾,是谁送他鸦·片,并让他上瘾的呢?这一桩桩一件件,让人忍不住往深里去想。”
四娘有个隐隐的直觉,任会长会不会和泗王有某种联系。泗王藏身在夷族的深山里,任会长的玉石生意和夷族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任会长那一双从来不露面的嫡生儿女,还有那未知来源的鸦·片,这一切让四娘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疑团。
“叫人盯紧了任会长,找善隐藏打探的,我要知道任家到底有什么秘密!”四娘按下心底的不安,正色对李昭交代道。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预收:《饕餮阁》古言
贺国都城最大的酒楼饕餮阁名为食肆,其实却是江湖上最大的暗探组织。阁主叶将离是个貌美的年轻女子,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还是个大力怪。
一日偶然救下一个被爹娘厌弃的小可怜侯绾之,从此侯绾之便赖上了她。
叶将离:我比你大三岁。 侯绾之:女大三抱金砖。
叶将离:我一指头就能戳死你! 侯绾之:姐姐你看我长得如此貌美你舍得下手?
叶将离:我杀人如麻还父母不详身世不清,莫要耽误了你。 侯绾之:我爹不亲娘不爱,咱俩正好般配!
总之这是一个长相英俊貌美内心些许自卑的小奶狗狂追神秘的江湖奇女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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