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嫂子, 您来昆明怎么也不跟咱们言语一声?咱们也好时不时的来看看你。”张虎问道。
四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不是怕说了就来不了了,你家大人脾气你也知道, 若是一早被他知道我要来西南, 恐怕我连京城都出不了。我想着我又不去前线, 就呆在昆明这里,做做生意赚点银子给大军供粮草。你们这些日子怎么样?可还顺利?”
“都挺好, 就是大人摸到夷族内部去了,如今在他们寨子里做厨子呢, 我们都等着把山里地形都摸清楚,然后赶紧的把叛军一举拿下。”
张虎瞅见一边孙小青还站着,又慌忙说:“小青姑娘也坐,今日瞧见你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还以为在做梦呢!”
孙小青瞪了张虎一眼,张虎瞅见自己才知道东家来了昆明,要不是如今还好好瞒着呢。
四娘给了孙小青安抚的眼神:“无碍, 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想来张虎兄弟知道我的难处,不会告诉你家大人的对不对?”
张虎面露难色:“这,若是大人回来,知道我知晓此事还故意不说, 恐怕在下得挨顿狠打。”
四娘笑:“不瞒你说,我如今来了就暂时走不了了,我身上带着圣上的旨意呢。如今我可不仅是自己做生意,这生意里可还有圣上的股份在。等你们把叛军平定,收伏了夷族, 我可是要接管西南三地的玉脉生意。现在这些生意全都是小打小闹,主要是想着先赚些银子给大军买粮草。若是玉脉生意还没做便要我回京,恐怕要被圣上治一个渎职之罪。”
一旁的孙小青听到四娘嘴里的小打小闹不由得有些牙疼,小打小闹啊,几百万两银子的生意,东家还真是谦虚。
张虎听到四娘把圣上这面大旗都扯起来了,不由得有些呐呐。嫂子果真厉害,不仅偷着来了,还在圣上面前请了旨意。如今即便是大人知道了恼怒,也不能把嫂子给送回去了。
莺歌带着丫头端着晚饭来了,顺便给四娘带了一碗奶冻,上面加了些水果,解暑又营养。
张虎还以为这东西是给他的,对着莺歌道:“莺歌妹子,哥哥我是个爷们儿,这东西好看不顶饱,给我吃了纯属牛嚼牡丹。”
莺歌端起碗放到四娘面前:“哪个是给你的,想的美。姑娘如今有了身子,这牛乳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夫说多吃牛乳对孩子好。”
张虎瞪大了眼睛,瞄向四娘小腹:“嫂子,这、你这可太不应该了,怀着身子还跑这么老远,大人知道了可还得了?!”
四娘扶额:“我这是到了昆明才知道有了身孕,若是出京前知晓,便是我娘也不能让我来不是。”
涂婆婆叹了口气;“好了,已经来了,多说无益。放心吧,四娘和孩子都好,老崔他们也都跟着呢,里里外外保护得周全。圣上不是还赐了一队御前侍卫跟着,四娘心里有数,不会拿孩子开玩笑。”
张虎见涂夫人也如此说,心里的担忧稍稍放下一点。
吃过饭又说了会儿话,张虎便在黄府住下,他还等着周涛那里把任可立控制住,好回去跟睿侯复命。
深夜,任府灯火暗淡,夏日夜里无数的虫鸣声远远传来。周涛带着人埋伏在任府暗处,等着任可立回来。
子夜时分,马蹄声响起。一人在任府门口下马,轻轻拍响了大门。
管家被周涛提前交代过,任可立进大门时候不能露出一丝不妥,否则叫他马上人头落地。
大门打开一条缝,任可立看了眼开门的是管家,身影一闪,飞快的进了院。
“管家,我爹在哪儿?此次我回来有要事要跟我爹说。”任可立边走边问。
“老、老爷在正院,近日有些身子不大舒坦,躺着呢。”管家低着头答道。
“我爹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可看了大夫?”任可立紧张问道。
要说任凤谷对任可斯混蛋,几十年不闻不问,可是任可立是他一手带大的。从落地那一瞬间,任可立便受到了从任老夫人到任凤谷对他的宠爱。
任可立四岁启蒙,任凤谷花大钱延请名师。衣食住行,任凤谷处处操心周到。更别提任可立风寒感冒小病小痛的,从来都是任凤谷亲自照料。在任可立心里,任凤谷是这世上最好的父亲。
听到管家说亲爹身子不好,任可立心里担心极了。倒是把管家脸上的不自然和紧张,当成了担心任凤谷所致。
到了正院,任凤谷急忙进屋,口中喊着:“不孝子回来了,爹身子可好些了?”
任凤谷听到心爱的小儿子声音,嘴里急忙喊出声:“我儿快走,有埋伏!”
任可立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冰冷的长剑便架在了脖子上。
周涛从暗处走出,啧啧出声:“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任会长是怎么做到两个儿子区别对待的?真是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啊!”
任可立回头,看到周涛一身打扮,瞬间便身子凉了半截。
“莫要提那畜生,出卖老子,忤逆不孝,我当初就该打死他,如今留着倒成了祸害!”任凤谷老泪纵横。
周涛不想跟任凤谷废话,拖住任可立便去了一旁的空屋子。
以任凤谷的命为胁迫,没怎么费劲便得知了泗王的消息。
当年泗王宫变失败后,从京城假死逃走,先是逃到了老挝。泗王倒也是个人物,在老挝隐姓埋名生活了许久。后来找机会联系上了旧部,想方设法的笼络了一批人。又在老挝招兵买马,渐渐的又拉起了自己的班底。
老挝毕竟是个小地方,眼看着自己手下的人马越来越多,泗王怕目标太大。于是便派人探路,发现了老挝到罗平的路线,悄悄带兵进了五姑娘山。
五姑娘山原本是别人的地盘,可架不住泗王人多势众,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还有精良的武器装备。五姑娘山原住民就是在任凤谷的帮助下灭了阿坎贝族人的那一支夷人,如今见到泗王如此兵强马壮的队伍,更是在泗王的游说加胁迫下,归顺了泗王。
后来更是给泗王牵线,从而联系上了任凤谷。任凤谷得玉脉,泗王得银子。加上泗王愿意把任可立带在身边□□,更是许诺,若是大事得成,任家一个开国功臣的位置是跑不掉的,到时候任家便不再是商人,光耀门楣,更进一步。
就这样,任凤谷帮着泗王做了不少事,甚至帮着私下联系买卖兵器。如今泗王存粮出了岔子,更是第一个就要来找任凤谷。五万人等着吃喝,任凤谷得想法子再买一批粮食运过去。
亲爹性命要紧,任可立一字不拉的把所知道的事情全都交代了。见任可立如此配合,周涛倒是还有几分满意。让任可立把五姑娘山的路形图画下来,进出的山洞、暗道,一条都不能落下。
事毕,周涛让任可立先在任府待着。又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了句:“你可知道你有个亲哥哥就住在后院的花园子里?”
任可立脸上露出个复杂的表情来:“知道,只是爹让我不要管,说是以前的失误,也算是他人生的耻辱。所以我不大跟我爹提起,爹年纪大了,顺着便是孝了。”
周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失误、耻辱,短短四个字便把阿花剌和任可斯的一生轻描淡写。
任可斯不知在窗外听了多久,推开门道:“周大人可否让在下跟舍弟说几句话?不会太久。”
反正门外有人守着,加上有任凤谷的性命为要挟,不怕任可立有什么幺蛾子,周涛便点点头应了。
任可立看着面前的人,苍白的面孔,深邃的五官,这便是自己那同父异母的哥哥了。
“你可知道我曾偷偷羡慕过你?在你很小的时候。”任可斯随意捡了把椅子坐下,静静开口。
任可立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从小被任凤谷保护得极好。虽后来跟着泗王在五姑娘山中待着,但也只是跟着泗王学一些东西,做一做文书的工作。
“你刚才说,任凤谷说我和我娘是失误、耻辱?真是好笑,你想不想知道任府这诺大的产业是如何来的?”任可斯不等任可立回答,便自顾自的讲述开来。
任可立从任可斯口中听到一个从未有人跟他讲述过的故事版本,这故事让他久久回不过神。
看着呆楞的任可立,任可斯自嘲一笑:“我这是在做什么,如何就变成了个怨妇一般的人。你知道不知道事情真相,又能怎么样。在那老东西心里,我和我娘只是块垫脚的石头罢了。用过了,留着都嫌碍眼。你比我命好,只是因为你娘不是夷人,你便得了全家的宝爱。这都是命,强求不来······”
离开任可立的房间,任可斯又溜达到任凤谷屋外。
如今梦想全部破灭,小儿子也已经被抓,任家前途未卜,生死不明。任凤谷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加上烟瘾又犯了,难受得在地上来回翻滚。
听着屋里传来不成声调的骂声,任可斯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茫然。大仇得报,自己和娘筹划了几十年,遇到了黄东家便全部解决了。周侍卫说了,等泗王服诛,任凤谷所做之事够得上满族尽屠。到时候自己和阿娘会当作举报有功从中脱身,从此自己和阿娘便可以脱离了这个肮脏恶心的地方。
只是自己这一辈子从记事起便以复仇为目的,复仇以后呢,自己该何去何从?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预收:《饕餮阁》古言
贺国都城最大的酒楼饕餮阁名为食肆,其实却是江湖上最大的暗探组织。阁主叶将离是个貌美的年轻女子,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还是个大力怪。
一日偶然救下一个被爹娘厌弃的小可怜侯绾之,从此侯绾之便赖上了她。
叶将离:我比你大三岁。 侯绾之:女大三抱金砖。
叶将离:我一指头就能戳死你! 侯绾之:姐姐你看我长得如此貌美你舍得下手?
叶将离:我杀人如麻还父母不详身世不清,莫要耽误了你。 侯绾之:我爹不亲娘不爱,咱俩正好般配!
总之这是一个长相英俊貌美内心些许自卑的小奶狗狂追神秘的江湖奇女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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