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顾先生枕着手臂, 平躺在自己的大床上。
天花板上, 恍惚映出苏明月那张俏丽娇憨的脸,而他本人,则情不自禁地吻了过去。
她的嘴唇感觉很好, 亲着q软软的, 无声地引诱着他沉沦。
顾先生心池荡漾, 越发难以自控。
他盯着苏明月, 心情十分复杂。
有那么一点点沉沦,更多的却是痛恨。
自从跟苏明月接触后, 他现在看全世界的女人都顺眼了。
但是,他脑海深处, 却始终萦绕着最垃圾的那个影子。
文盲、肤浅、犹豫、卑鄙提到她的缺点,顾先生能毫不犹豫的说出一大堆来。
他真的很不情愿、也不甘心, 将对方跟自己捆绑在一起。
僵持片刻后,顾先生慢慢站直了身体。
他准备转身离开,又突然想起苏明月那痛哭流涕的表情。
他现在心里有点扭曲,莫名就喜欢看对方哭泣。
于是, 顾先生冒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他去洗手间, 确认了下洗手液。
很好,白色液体, 粘粘滑滑, 跟想象的差不多。
昨天是右手, 那么今天, 就改成左手吧
顾先生拿起瓶子,对准她的手心挤两下。
然后,又故意涂抹开来,悠然离去。
没过太久,隔壁就传来了恐慌的动静。
阴谋得逞的顾先生,忍不住翘起嘴角
是噩梦吧,一定是噩梦吧
苏明月对着手上可疑的残留发出惨痛哀嚎,她把水龙头打开,一边哭一边冲洗。
发泄完毕后,她觉得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蓝柔说的没错,酒后乱性这个说法本身就不可信,更何况对方还是那个狗男人
苏明月决定,要去找对方问得清楚。
临出发前他又把手洗了一遍,然后才去敲隔壁的门。
“顾顾先生,是我,请问您现在方便吗”她努力不让自己声音颤抖。
“什么事”男人冷冷道。
“我想跟你确认个事。”她是小声说。
得到允许后,苏明月推开房门。
发现顾先生依然躺在床上,一副很悠闲的模样。
不过尽管如此,他身上那股威严气势仍在。
看到她,男人也没动。
“什么事”他问。
“我今天中午是不是喝醉了”苏明月问。
“你醉不醉,自己心里还没点数”顾先生仍然没有好态度。
他咄咄逼人的样子,反倒让苏明月心虚起来。
“对不起,我大概喝的有点多。”她红着眼睛说。
“所以呢”顾清风盯着她。
“”苏明月感到难以启齿。
她低头看向脚尖,根本不敢跟对方有任何视线触碰。
顾清风知道她想问什么,也不着急。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很久,苏明月犹豫着开口。
“我想问问后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她不敢讲的太直接。
“有。”顾先生说。
见他坐起来,苏明月连忙后退。
“你抱住我,推都推不开”顾清风说。
“啊”苏明月震惊。
“你拒绝跟李婶上楼,指定非要我抱着。”
“”
“进了房间以后,你还拼命的亲我,喏,看到没都快破皮了”他伸手指向嘴角。
“不是吧”苏明月欲哭无泪。
“怎么,不信我可以把当时的监控画面调出来。”顾先生板着脸说。
“不不不不必了”苏明月连忙摆手。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顾先生问。
“我刚才醒过来时,发现手上好像有点不对劲儿。”苏明月缩起脖子。
“你吵着说要洗手,挤了洗手液胡乱搓,都忘了”顾先生挑眉。
“洗手液”苏明月直接怀疑人生。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顾先生咄咄逼人道。
“我以为是浆糊什么的。”她陡然心虚。
“问完了吗”顾先生问。
“问完了,您歇着,我先回去了”她连忙说。
“等等”男人叫住她。
“请问您有什么事吩咐吗”苏明月僵硬地挤出一丝笑。
“就这么走了”他语气不善。
“诶”苏明月愣住。
“强吻我的事,还有要我抱你上楼”
“谢谢顾先生真的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保证,下次绝对不再喝酒,更不会发酒疯”
苏明月反过来安抚他,然后浑浑噩噩的走了。
回到卧室后,她压着声音给蓝柔打电话。
“我本来打算要把他痛骂一顿,然后给自己讨个公道回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变成这样了”
她很没出息的拍自己脑袋。
“是洗手液吗”蓝柔问。
“我哪儿知道你知道那件事对我来说阴影很大,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手上有异物感,看起来跟那东西差不多,就匆匆忙忙去洗了,现在根本没办法求证”苏明月烦恼。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道歉”蓝柔困惑。
“我没办法呀,你是没看到那家伙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那男人,看起来确实不好惹。”
“是吧他真的特别凶,尤其是对我”
“也许你当时应该看一下监控。”蓝柔说。
“不不不,我要去看了,事实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那男人以为我恶意揣测他,事态估计会更严重”苏明月坚定道。
“那你现在还好吗”
“怎么可能好得了,我感觉现在两只手都已经废掉了我已经决定了,明天请假去看心理医生”
“需要我陪同吗”
“不用”
这么丢脸的事,苏明月只想独自承受面对。
这天晚上,苏明月就跟顾先生提了这件事。
“顾先生,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明天想请假去医院看看。”她忐忑请示。
或许是因为脸色太差,狗男人居然没有难为她。
人的性格、想法全都可以掩饰,但是精神气这种东西却伪装不来。
经过左右手轮番遭遇打击后,她现在是彻底蔫儿了,以至于摸着键盘都提不起精神。
次日一大早,苏明月饭都没吃,直接出门。
她今天约的,是一位姓李专家。
据说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在国内拿遍了各种心理咨询奖项。
收费800一小时,预约费用另算。
去之前,她已经把大致情况跟对方说了一遍。
李专家说,她这种情况,必须得保持绝对放松。
所以今天要采用天然疗法,两人约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公园里见面。
根据信息里面的提示,苏明月顺利找到对方。
李专家五十多岁,身材发型、脑袋秃头、戴眼镜、拎着个手提包,符合苏明月设想中的全部特征。
他笑眯眯的,给人感觉非常慈祥可亲。
在对方的亲切慰问下,苏明月鼓起勇气将始末和盘托出。
“我现在,不管怎么洗手,都觉得这两只手不干净。甚至用它们吃东西,都觉得脏,必须得戴手套,或者用纸垫着。我现在睡眠质量很差,一闭眼就是在洗手,昨晚洗了一夜,感觉特别累。光今天出门的时候,我就洗了整整十二遍李医生,请您帮帮我只要能让我恢复正常,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愿意虽说,我也没有太多钱”她羞赧道。
专家安静地听完,又让她闭上眼,倾听大自然的声音,同时用极富生动力的情绪,讲了个饱含禅意的故事。
“坛经里有个故事,六祖惠能大师有天在室外讲经,突然刮起了一阵风,旗幡随之舞动。下面两个倾听佛法的弟子便由此争论起来,一个说是风在动,一个说是旗幡在动。两人争执不下,便找大师理论。大师解释说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而是他们的心在动。”
苏明月皱着脸听完,非常困惑。
“您的意思是说,脏的不是我的双手,而是我的心”
“咳咳”
正在喝水的李医生被呛到了,他酝酿了会儿,重新给予解释。
“非也,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错不在你,所以不必对自己要求如此严苛。雄性生殖细胞说白了就是水与蛋白质,跟汗液之类排泄物没有太大区别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于是,李医生又说了一个故事。
苏明月听完,还是茫然。
“医生,我就想知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变得跟从前一样。”她认真又纠结道。
“有,不过,可能需要一些花费。”对方说。
“钱不是问题”苏明月急切道。
她现在,就想花钱买清净,让自己可以安稳度日。
半个小时后,苏明月结算掉费用,满心欢喜地离开公园。
等她再次回到阳明山时,精神已然大不相同。
“苏小姐,您没事吧”李婶问。
“没事”苏明月眼神都跟着明亮了。
顾先生坐在沙发上办公,抬头瞥了她一眼,视线停在苏明月的袋子上,心里隐约浮出些许困惑。
这女人,不知道又在耍什么花样他想。
这天顾先生没去公司,所以苏明月可以安心在房间休息。
大概下午两点多钟时,顾先生接了个电话,对方是警察,两人简单交流了几句。
顾先生听完后,额头青筋忍不住跳起。
他直接上楼,去找苏明月。
敲了半天门,对方才出来开。
她穿着家居服,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不过看到顾先生后,脸上却一秒钟出现了警惕。
“顾先生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她小心翼翼道。
“你今天上午干嘛去了”顾先生问。
“看病啊。”苏明月老老实实说。
“找的什么人看的什么病”顾先生眼睛里迸着火星。
“李松江,心理专家”苏明月战战兢兢的回答。
苏明月回来之后,就感觉卸下了一块大石头。
她决定补个觉,所以把手机也开了静音。
狗男人气成这样,难不成休息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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