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光带着源氏一众人从大江山回到源家的这一路上他都处于莫名的亢奋之中,大江山鬼王退治之行算是为源家登顶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而现如今的他……
通过契约他确认了鬼切正在护送酒吞童子之首而来的路上,经过这次鬼王退治,家中那些蛀虫一般蚕食着源氏的老家伙们现在也应该明白自己与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了吧。
他与他们生来就不同,像是鬼切那样的“完美的”怪物他还制造了很多,源氏在他的带领下将会成为最强的家族。
“家主……”仆役小心翼翼的推开源赖光的门,躬身跪伏在地。
源赖光神情一肃,坐直身子拢了拢凌乱的衣袖瞥了一眼跪伏于地的仆人,“何事?”
他沉下声音,暗中压下他兴奋得忍不住上扬的音调,让仆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晴明公来信。”仆人跪在门边双手奉上信件。
白色的信封包裹住里面的信件,只能看到外面娟秀的字体写着源氏家主亲启的字样。
源赖光眼中闪过疑惑,不知安倍晴明此时送来信件所谓何事,总不能是祝贺他平定了大江山吧。他记得安倍晴明与大江山那两大妖关系还算不错?
“呈上来。”冷眼看向仆人手中的那封信件,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
仆人没有察觉到家主此时有什么不妥,只是膝行到源赖光面前的矮桌前,将信件奉上,随后又悄无声息的退到门边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等到源赖光开口让其退下,方才将门缓缓关上,轻声离开。
信件被源赖光拿在手中摆弄着,翻来覆去这也只是普通的信件罢了。
安倍晴明这是想要做什么?
他可不相信闲来无事安倍晴明会给他源赖光来信,也就他那离家不归的弟弟源博雅才有那种待遇。
“世事无常?”信中只有四个字,让源赖光有些惊讶的读出声来。
看不懂安倍晴明信中之意,源赖光只是随手将信件放在桌角,指尖抵在太阳穴上眼神狠厉。
半晌后,他匆匆起身……
* * * *
“鬼切!”李白按住鬼切颤抖着在头上挠抓的双手,不断呼唤着这位付丧□□字。
怎么会这样?李白皱眉。他离开源家之前,只是将鬼切眼中那个奇怪的契约枷锁弄出了一条细小的裂缝,随着时间的推移,契约便会被消磨,可是现在鬼切眼中的契约居然碎了!
外力催化冲破了契约,使得鬼切现在居然陷入了疯魔。
“鬼切,是我!”李白仰头望着鬼切不断流血的双眼,眼中那个刀纹一般契约已经完全碎裂,“看着我鬼切,是我,太白。”
声音中掺杂着内力直直穿透脑海,发狂的鬼切有了一瞬间的平静。
“太白……大人……”鬼切声音沙哑,脑中一片混乱。
他抓住片段——
「阳光尚好的院中,与自己一同坐在走廊上观赏院内风景的白衣少年温柔浅笑。少年递给他一份茶点,嘴中不知道讲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坐在身边的自己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太白……大人……”鬼切的挣扎弱了下来,神情也有些呆滞,他望着面前正急切呼唤着他的少年。
「院内的光线看起来有些昏暗,少年的面容有些模糊,他看不出少年做出了什么表情,只是觉得周围的气压有些低糜。
“呐~鬼切会来救我吗?”他听少年这样问他。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只是用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的语气说:“家主大人总是不会害李白大人的。”」
“太白大人!”鬼切快要闭上的双眼猛然瞪大,猩红的双眼紧紧盯着面前抓着他双臂的少年。
“醒了吗鬼切?”李白弯了弯唇角,正想要对鬼切露出一个笑容。
“你是谁?”鬼切手上用力,挣脱李白的束缚,抽刀抵在李白脖颈。
李白被这情况弄得一惊,微微后仰,“鬼切是我啊,太白。”
鬼切刚才明明还认得他,怎么转眼就又不知道他是谁了?
“你胡说!”鬼切手中的刀又往前送了送,刀尖在李白的脖子上顶出一个小坑,锋利的长刀却没有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丝痕迹。
李白叹气,伸手移开抵在脖子上的刀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确实是我啊鬼切,你仔细看啊。”
他与鬼切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总不能连同一张脸都认不出来吧。
“你胡说!太白大人已经被源赖光杀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是什么妖怪,竟然幻化成他的模样,想要干什么!”鬼切显然不信,妖怪中多得是能幻化成他人模样的,专门以此来欺骗无辜的路人,他认为自己现在遇到的只是一个瞥见过李白模样随后就照着他的模样幻化的妖怪。
在他的认知中,李白早就在那次被源赖光带出去再也没有回来的时候就死了。
“他早就死了!”而他却连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白嘴角一撇,这怎么连自己是不是自己都证明不了了呢?是他身上的灵力不明显?还是他看起来像什么妖怪?
内力一动,直直向着鬼切的方向涌去,浓厚的内力往鬼切身上一压,使得有些虚弱的他有些不稳,脚步一晃险些跪在地上。
“你……”鬼切剩下的话噎在口中,这熟悉的灵力波动……
是太白大人!
“鬼切,去找源赖光麻烦带我一个呀!”李白对鬼切发出了组队邀请。
找完源赖光的麻烦然后带鬼切回家呀!
他想的很欢快,但愣在原地的鬼切却什么也没说,突然两眼一番直接昏了过去。
“哎?!”李白上前两步接住险些栽倒的鬼切,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怎么就……突然晕倒了?是晕倒吧!
李白有些不太确定的用内力探查了一番鬼切体内的情况,妖力什么的运转都正常,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他就当鬼切是昏过去了吧。
把昏迷鬼切的放在路边,李白从怀里掏出一张的手帕擦鬼切脸上的血渍,他那满脸的血也怪吓人的。
“你要快点醒来咱们一起去找源赖光的麻烦啊,我还想带你回家与我家刀剑们一起玩呢。”他忍不住在鬼切额前戳了戳,怎么感觉有个小凸起?
李白在这一边给鬼切擦着脸上的血一边对一直跟在身后没有说话的髭切招了招手,脸上带着奇怪的像是要搞事的笑。
他觉得是时候让这两个不同时空的刀刀们认个兄弟了,我不认识我自己这个戏码感觉很有趣啊。
髭切见李白招手后走上前,笑容中带着疑惑的蹲在李白身边,他看了看李白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鬼切,却只是眨了眨眼睛什么都没有问。
李白耐着性子等了半天,发现自家髭切只是笑容软软的看着自己什么也不问,这让他有些憋不住。
“髭切,不问啊?”李白对他眨了眨眼,有些不解的开口。
“嗯?”髭切也眨了眨眼,对着李白歪头,“问什么呀主君?”
“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问他是谁吗?”李白指了指面前的鬼切。
“哦,”髭切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点了点头,“那……主君他是谁呀?新找的同伴吗?”
“他和你一样是源氏的刀哦~叫鬼切来着。”李白往髭切面前凑了凑,想看看髭切有的表情有什么变化。只可惜髭切的表情什么变化也没有,还是之前那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李白一直盯着他居然还像是害羞了一样腼腆的笑了笑。
李白本是想看髭切听到鬼切也是源氏的刀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的,可惜这老刀段位颇高,竟然不着道,完全不响应他的期待,整个人瞬间萎靡了下去。
难道是爆的料不够所以髭切才对自己同一主人家的刀并没有什么感觉?
“髭切呀,”李白的手搭上髭切的肩膀半搂着这个比自己大了几号的青年,脸也凑得更近了,“你猜鬼切是谁呀?”
“嗯?”髭切露出疑惑的表情,顺着李白的话又问了下去,“那主君鬼切是谁呀?难道是也是弟弟?继弟弟丸之后又要有弟弟切了吗?”
李白会问他,就证明鬼切是自己认识或有渊源的刀,可是自己熟悉的刀就只有自家呃……肘丸了呀?
难道自己的记忆变得又差了?哎呀,这可真是令人困扰呢。
髭切略微透着惊讶与疑惑的表情让李白终于得到了满足,他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怎么看怎么像恶作剧,“是你哦,鬼切也是髭切呢。”
“咦?”髭切倒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这个刀是自己?他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髭切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白色的短发,确认了一遍自己不是什么黑长直。
“不信你看他的刀纹嘛。”李白指了指鬼切腰间的刀,三把刀他也不晓得哪个才是髭切,反正总有一把是的嘛。
两个花状刀纹一模一样,从侧面证实了李白之前的话。
鬼切=髭切。
髭切抬手扶额,一时间有些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
李白笑着摸了摸下巴,把鬼切接到自家本丸将来若是召唤出弟弟丸他就有两个兄长了呢,不过髭切的弟弟是叫弟弟丸吗?他记得……诶?叫什么来着?
* * * *
“挚友……”茨木紧抱着怀中的盒子,“你绝不能死去!”
「酒吞童子,吾绝不会让你死去!」
茨木跑得有些踉跄,中也的朋友帮他挡住了鬼切,大江山的妖怪们有星熊和中也帮忙保护,现在酒吞的头颅在自己手中,他要复活大江山的鬼王——酒吞童子!
被斩断的右臂疼痛万分,但这些与酒吞的首级比起来根本是不值一提。
茨木再一次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完好的那只手紧扣着铁盒子的边缘,在盒子上划出了深刻的划痕。
这颗首级再加上他的妖力,就能复活他的挚友。不远处就是他提前布置好的妖阵了。
酒吞……马上……
他抱着沉重的盒子向着前方跑去,在地上留下一连串染着血的脚印,茨木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他放在怀中的铁盒子上。
酒吞的首级被摆放在妖阵之中,茨木强忍着痛苦将妖力输入其中。
红色的妖力顺着阵法的纹路一一亮起直达最中心放置首级的地方,茨木觉得自己体内的妖力要被抽空了,四肢竟是有些瘫软。
但是仪式还没有结束,复活酒吞所需的妖力还不够,他还不能倒下!
茨木一咬舌尖,鲜血中的血腥气从口中弥漫,舌尖的刺痛感让他的意识总算有了一丝清明。
妖阵大亮,一个人形出现在其中,是酒吞童子,是他的挚友!
茨木微微咧开嘴角,露出欣喜的笑容。
妖阵中的酒吞童子睁开眼睛,茨木起身,激动得向前走去,脚踝上铃声响动,清脆的似乎是在呼唤。
他朝妖阵中换换睁开双眼的酒吞伸出双手,做出像是迎接又像是拥抱的姿势。
“你是,谁……”妖阵中红发大妖懵懂着,顺应自己的意识问出这句话。
「挚友之间的切磋,点到即止。」
「吾并没有说过你是吾的挚友。」
「你是吾的挚友。」
“吾乃茨木童子。酒吞童子,吾是汝的挚友。”茨木听见自己这样对面前忘记一切的酒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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